不過想了想,每個地方都是不缺這種人的,人的劣根性而已。
此時周圍的人,四個樓層的欄杆上趴滿了人,興許是認出了程處政等人的身份,周圍的人都是看著,也不上前阻攔,至於一個小廝的死活,對於能有錢來海棠樓揮霍的人,又有誰在意呢。
可是這世上總是不缺愛出頭的人!
“這是哪家的公子?來海棠樓鬧事!不知可否給在下一個交代?不然在下也不好往上面交代啊”
程處政尋聲望去,一臉疑惑的看著一個滿臉笑容的白胖中年男人帶著四個小廝往程處政這邊走過來。
這白胖子本來在四樓給自家的主子匯報這個月海棠樓的月例,見樓下發生的事情本想下來阻止。
可他的這青年主子一見到樓下的程處政,就阻止了這白胖子下樓處置,存心讓程處政出醜。
見到那小廝被打到了,這青年看著樓下的程處政穩穩的站在那裡,不由暗罵了聲廢物!
不知是在罵程處政還是那個小廝。
尉遲寶琪雖說是這長安城中混了許久的小公子,見到這笑面虎也是變了臉色。
見到自家三哥這一臉疑惑的樣子,湊近程處政的耳朵一臉凝重的說道:“三哥,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程處政見尉遲寶琪這一臉凝重的樣子,笑道:“怎麽?這笑面虎有什麽來頭,把我們堂堂熊營未來隊長都嚇成這個樣子了”。
尉遲寶琪見程處政一臉笑意的說著,臉色一紅,“誰被嚇著了?我才不怕呢,這笑面虎叫胡斐,道上的人都叫他老匪,但是三哥,這笑面虎是魏王的人”。
程處政聽了這話一愣,說道:“魏王?這海棠樓在京師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酒樓,他魏王就不怕朝中言官參他一本與民爭利”。
尉遲寶琪憋著大紅臉解釋道:“魏王當然不會接觸酒樓,一般都是長孫家的人處理這酒樓明面事務”。
程處政聽了這話,眉毛一挑,想道:這長孫家不是應該支持的太子李承幹嘛,怎麽又和魏王李泰攪合在一起,這可是一腳踩兩隻船啊。
要不就是長孫無忌是老糊塗了,要不就是另有圖謀!程處政相信長孫無忌作為一代帝王李世民的謀臣,不會做如此糊塗的事,那就只有是另有圖謀了。
不過,尉遲寶琪又是如何得知呢!
正想著,對面的笑面虎本來見尉遲寶琪和程處政的耳語,就站在一邊沒有打擾,冷笑著,這尉遲家的公子應該把我海棠樓的背景告訴了這程處政。今日這事情處理的漂亮了,主上一高興,說不定就賞賜給我什麽好東西呢!上回賞賜的那兩個波斯舞姬可是讓我舒爽了好一陣子。
程處政看著這滿面笑容的白胖子,知道像這樣的笑面虎最是傷人。話裡話外都在挖坑,先強調自己鬧事,後又點出海棠樓是有背景的人。
雖然這中年人是笑著的,但是那股子邪性就讓人難受。
程處政見著笑面虎笑吟吟的樣子,又想到腦海中魏王那肥胖的身軀,心想這魏王莫非有喜歡胖子的嗜好?
再低頭看看自己這身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程處政朝著尉遲寶琪等人揮了揮手,示意先不打了!
轉過頭一臉笑意的看著胡斐,說道:“不知這位怎麽稱呼?在下教訓一隻不懂事的狗,怎麽你要阻止本公子嘛”。
胡斐本來看著程處政這滿臉笑意的樣子,隻以為他是聽了尉遲寶琪的話知道了自己的背景,
要給自己賠罪。 可誰能想到這小子就說教訓一隻狗?這小廝是狗,那他胡斐又是什麽?
難不成是狗王?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不少也都是明白胡斐身份的人,這程處政雖說也是國公府的孩子,不過說到底還是三子,並且在京城中素有草包,沒腦子的名聲。
見到程處政這滿不在乎的樣子,眾人都是樂了,都以為程處政腦子真如傳聞所言被摔壞了。
程處政見到周圍的人都在大笑,心中冷笑道:你們笑吧,這沒腦子的程處政,這個由頭不用白不用,再說這海棠樓還是自己的對頭長孫家實際接手,這魏王這不是好東西,竟然想搶我家小白。今天鬧開了也好!
胡斐多少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海棠樓當個管事,壓抑著怒氣,深吸一口氣,走到程處政耳邊說道:“程小公子,您這樣讓我難做啊!夜深了您晚上走路回家可得小心點啊,可別磕著碰著”。
程處政聽了這話,立馬像觸電了一樣跳到一邊, 大喊道:“各位聽聽啊,這海棠樓可是個強盜樓啊,他讓說我晚上走路不安全,有人要來殺我,這可是京城啊,竟然敢當街行凶啊”。
胡斐本來想著嚇唬一下程處政,若是上面那位要搞程處政,自己當然也是得搞一下。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程處政是這麽個貨色,竟然當眾嚷嚷。
當下解釋道:“我胡斐沒說過這個話,我就是說夜深了,別磕著碰著”。
周圍眾人本來見程處政這十三四歲的小孩,喊別人要殺他是鬧著玩,可是從胡斐的嘴裡說出別磕著碰著,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程處政見胡斐說出這話,衝著樓上大聲說道:“今天我若是有一點損傷就是你海棠樓,你胡斐乾的,若是讓我父親知道了,不把你這海棠樓給拆了不算完”。說完又上前低聲對著暴怒的胡斐慢悠悠的說道:“胡大總管,我雖說是家中三子,但是我怎麽說也是嫡子啊,你若是敢動我,上面的人可保不了你,你最好的下場也無非就是你主子推出來平息我盧國公府的替死鬼罷了”。
話剛說完,程處政就慢悠悠的退到了一邊,而胡斐再聽了這話,耳邊無異於是炸裂了,是啊,這程處政再這麽說也是程家的嫡子啊,若真的聽了樓上那個主子的吩咐,廢了這眼前的小子,自己可就真的沒命了。
想到自己也是在黑白兩道混的人精,今天卻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擺了一道。
看著在邊上還是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程處政,胡斐心中不由想到,這真的只是外界傳聞的那個腦子摔壞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