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那漆黑的鎧甲,阿爾托莉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眨了眨眼睛,有點不確定地問道,“為什麽,救我?”
“這可不像那個敢揮劍和怪物戰鬥的莉莉。”
熟悉的聲音從面甲之下傳來,阿爾托莉雅先是不可置信,之後就是難以抑製的眼淚湧出。
作為王者的她放棄了身為少女的感情,可是,唯有一人,她永遠無法忘記——
那個欠了她一頓晚飯的父親。
猙獰的手鎧用力一握,堅不可摧的龍骨應聲斷裂,洛一方扭轉馬頭,將斷裂的長矛隨手一拋。
本來正在為亞瑟王的死而歡呼雀躍的魔術師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一涼,四肢突然變得無力起來,他有些僵硬地低頭一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把他的胸口貫穿,甚至能看到心臟和肺的殘渣。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仰頭直接倒下。
“父親大人,您……”阿爾托莉雅還以為自己身處夢境,不可置信地問道。
“敘舊的事先等會兒再聊,帶好你的騎士,跟上我,把這些投靠邪神的奴仆毀滅再說。”
“邪神?”
“嗯?你們不知道?算了,之後再說,跟我來!”
夢魘戰馬長嘯一聲,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直插敵軍心臟,再度化作帶給敵人死亡的洛一方這次為了快點解決戰鬥,稍稍動了點真格的。
比如一劍下去,爆發的虛空之力直接把周圍變成了無人區啊,比如用矢量撕開了地面,造出了一個無底深淵,吞噬了一大票敵人啊。
反正圓桌騎士團的人就站在後面,感覺自己是只會喊六六六的鹹魚。
而薩克遜人呢?他們覺得今天出來一定是沒看黃歷,竟然遇到神仙了,還是個大羅金仙!
指揮官終於發現了,洛一方貌似不是他們能夠乾掉的,那完全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強大,之前那樣子,一劍掃清一片的恐怖表現和現在比起來,純粹就是鬧著玩了。
不是我軍不給力,奈何敵軍有高達啊!指揮官在明白了眼前的敵人怕是可以徒手拆高達的時候,終於打起了退堂鼓,更別說他的首席魔術顧問剛才已經被他自己的魔法乾掉了。
“大大大大大人,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一旁的副官看見洛一方那毀天滅地的威能,嚇得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指揮官這次直接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你他娘的問我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跑啊!”
副官不敢反抗,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趕緊大喝,“傳我命令,前軍轉後軍,後軍為前軍,撤,快撤!”
薩克遜士兵們不知道是接受了舊日支配者力量的洗禮,大腦不理智還是怎麽回事,能在戰損這麽高的情況下還能堅持不逃跑,也算是蠻堅強的。
但很可惜,他們這種失去大腦的做法不會得到的任何人的憐憫。
當洛一方看見他們妄圖撤退的時候,笑了笑,沒有繼續追殺下去,直接調轉馬頭回到阿爾托莉雅那裡。
“父親,”阿爾托莉雅也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洛一方如入無人之境,砍瓜切菜般就把那些難纏的對手砍得七零八落的,“我們不追擊麽?”
“不用了,他們已經死了。”
洛一方話音還未落,一道撼動天地的白色光束就將全部的薩克遜大軍籠罩在其中,下一秒,所有的軍隊,馬匹,武器都如同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騎士們更加懵逼了,
自己今天是不是還沒睡醒?這是在夢裡? 只有洛一方知道,這群家夥是惹到阿賴耶不高興了,不高興到已經親自動手要把這群觸犯禁令的白癡們全部乾掉。
騎士裡還算清醒的高文最早反應過來,他意識到了阿爾托莉雅似乎說出了一個詞,他有點結巴地說,“父父父親?你是尤瑟王陛下?”
洛一方不高興了,這家夥怎麽說話呢,尤瑟王是個什麽東西?
凱最先反應過來,他也注意到了洛一方身上的鎧甲,“父親大人?”
“你也叫他父親?等等,不對,”高文想到了什麽一般,作為君主和騎士的父親的確有那麽一位,但那一位不是早就失蹤了麽?難不成真的是從地獄回來的死亡騎士?
“艾克特公爵!”
蘭斯洛特叫出了洛一方“真正”的身份,他摘下自己的頭盔,露出了英俊的面龐,不愧是作為湖之騎士的強大騎士,無論是從武藝還是樣貌上都無可挑剔。
蘭斯洛特低聲道,“雖然我知道您很可能就是那位失蹤已久的大公,可是他應當已經死去多年了,您又怎麽證明自己就是他呢?”
洛一方剛想表示自己攜帶著月湖嶺的大公徽記,可他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我的朋友,你終於回來了。”
“梅林?”洛一方偏頭看著閃現般出現的梅林,幸災樂禍地道,“你還是先不要急著給我打招呼了,有人托我給你帶個話。”
“嗯?”梅林顯得很疑惑,他最近一直守在海邊,提防著海底的邪惡力量再度崛起,可他沒有想過洛一方能遇到哪個能給他帶話的人,頓時就變得警覺起來,“你……”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洛一方摁住了肩膀,洛一方輕聲道,“有個羅馬皇帝托我給你帶個話,問你想要怎麽華麗的去世。”
梅林一下子如同石像般定住了,他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洛一方,不是什麽被邪惡力量控制的傀儡,他滿頭冷汗,顫巍巍地說,“她……還說了些什麽?”
“沒了。”
“真沒了?”梅林兜帽下的臉面如死灰,當他看見洛一方再一次肯定的點頭的時候,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那我可能是真完了,你會幫我嗎?”
“你說呢?”
拖著僵硬的梅林回到了月湖嶺,洛一方徑直就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城堡,沒有和那些騎士們一起留下來開個慶功宴,他站在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的臥房中,歎了口氣。
“這一次又能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