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千,死了一千。
無論是人,是馬,還是堅硬的武器或甲胄,全部被那把漆黑的劍毀滅,在薩克遜人的眼裡,騎在夢魘戰馬上的洛一方,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在陣後的指揮官坐不住了,他朝身邊的魔術師怒吼,“你們在幹什麽?!怎麽還不把那個冒著黑火的騎士乾掉?!”
魔術師使勁地擦著腦門上的汗,他其實早就嘗試過了,可是無論是什麽魔術,在接觸到洛一方之前就會被瞬間吞噬,就算是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上古秘術,也對洛一方絲毫沒有辦法。
“大人,我們已經嘗試過了,但是沒有一點作用!”魔術師硬著頭皮說道,“我們現在最好選擇撤退,等我們搞清楚這個家夥的來歷之後再來!”
指揮官一個大耳刮子就給魔術師扇過去,他的雙目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但作為軍隊領袖的理智還克制著他內心的殺意,他惡狠狠地說,“我朝王上保證,給我這隻最精銳的部隊,我一定能把那個所謂的亞瑟王徹底剿滅在月湖嶺,你讓我們收兵撤退?那到時候他們那個詭異的魔術師帶著支援來了,你們能阻攔的了?”
“大,大人,梅林的魔術我們已經有辦法針對了,可是眼前這個家夥是完全未知的,我們沒有辦法啊!”
“那你們找到的那本‘聖書’就只有這點用處?!”指揮官恨不得直接拔出自己的大劍就把這個廢物給砍了。
“可是大人,那本書上面的一些魔術的代價實在是太過於……除非……”
“哼,活祭品?我就知道你們要這麽說,”指揮官扯了扯韁繩,非常不滿,“上次那個鎮子裡擄出來的人,你們拿去用,大不了我們去月湖嶺再抓一些,月湖嶺可是整片不列顛最富裕的領土!”
“是,是大人!”魔術師得到指揮官的首肯,連忙下去準備魔術去了。
洛一方正不緊不慢地朝著薩克遜人的後方殺去,他要確保這整隻大軍,全部被消滅,一個不留!
任何和舊日支配者扯上關系的力量,都會成為一顆種子,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生根發芽,招來宇宙中隱藏的最為致命的生物。
就在整隻薩克遜人的大軍都快被洛一方鑿穿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反應過來了——那個未知生物好像單單只在攻擊對面的軍隊,也就是說,現在是反擊的最好時機!
眼見洛一方已經消失在人海之中,朝著薩克遜人大軍的最後面而去,阿爾托莉雅立刻調集大軍,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薩克遜人的陣線。
已經被洛一方鑿穿了陣型的薩克遜人根本沒辦法抵禦圓桌騎士團帶領的騎兵衝鋒,他們的前排一觸即潰。
而就在洛一方打算繼續向前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後面的異常,另一支軍隊已經衝了上了,他本來不打算干涉的,但直到他看見了一名衝鋒在戰場裡的騎士。
金發綠眸,束在腦後的藍色飄帶,讓洛一方微微一愣——阿爾托莉雅?!看來這群家夥還是阿爾托莉雅的敵軍?
那就又多了一個殲滅這支軍隊的理由了。
洛一方正想提劍拉轉馬頭,突然一股充滿血腥味和黑暗力量的氣息在戰場上彌漫開來,而這股力量的矛頭,正指向了他。
冷笑一聲,雖然這攻擊的力度的確不錯,但是在洛一方面前還差的很遠。
果不其然,一支不起眼的箭矢朝著洛一方飛來,洛一方看也不看,伸手一抓。
“中了!”魔術師握緊雙拳,
在他看來,被這隻箭矢命中的人,不可能活的下來,因為就算是一隻巨龍,被射中後,血肉都會瞬間被侵蝕! 這種力量是任何血肉生命的克星。
然而,事實證明,洛一方恰好在這個范疇之外,“咯嘣”一聲,箭矢很清脆地斷掉了。
可惜那個魔術師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正在率領一大批隨軍魔術師準備下一個魔術——目標是那名衝鋒陷陣的王者!
亞瑟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魔術師面容陰翳,他當年被他認為是多管閑事的阿爾托莉雅斬斷左手,並且被流放出了卡美洛,後來他找到了一本書,一本可以改變整個國家命運的書,並帶著它投奔了薩克遜人。
那些活祭品,有很大一部分,不是用來針對洛一方,而是用在了這裡,一支針對阿爾托莉雅的長矛!
長矛用龍骨做成,上面凝聚了大半個小鎮鎮民的血肉和靈魂精華,只要被這一矛射中,絕無生懷可能!
而他清楚,對方沒有隨軍魔術師,梅林那個家夥也不在, 所以這一擊必不可能失敗!
阿爾托莉雅在戰鬥中,莫名的心悸之感籠罩了她,她朝著危險感傳來的方向扭頭一看,一道黑紅色的光束化作一道流光,擊破了所有阻礙,朝著阿爾托莉雅襲來。
阿爾托莉雅從那兒感受到了自己無法匹敵的力量,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可以躲避了,被鎖定了的她除了硬接,沒有任何辦法!
貝狄威爾也注意到了自己君主的絕境,他左手用騎士槍挑起一名薩克遜士兵,急忙調轉馬頭,朝著阿爾托莉雅衝去,可是沒衝出幾米,就被幾名薩克遜士兵攜手攔住了。
“可惡,滾開!”爆喝一聲,貝狄威爾用另一隻手中的長劍,很快將這幾名士兵斬殺,可就是因為耽誤的這一點點時間,他錯失了援護阿爾托莉雅的最好時機。
阿爾托莉雅回頭致以歉意的一笑,又立刻回頭,雙手持劍,從體內紅龍心臟噴湧而出的魔力化作鎧甲覆蓋全聲,黃金之劍也爆發出閃耀的光芒。
所有的圓桌騎士都注意到了阿爾托莉雅的反常,他們連忙解決掉自己的對手,紛紛打算馳援自己的君主。
紅光幾乎迫近了阿爾托莉雅的面前,她才明白這支看起來不快的長矛似乎被某種魔術影響,它周圍的空間已經扭曲了,造成了它速度很慢的錯覺,但實際上,阿爾托莉雅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揮劍!
要……結束了麽?阿爾托莉雅輕輕閉上了自己的雙眸。
可是片刻之後,想象之中穿心的痛苦並沒有傳來。阿爾托莉雅睜眼一看,一隻漆黑的手鎧死死地握住了那根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