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峽谷後,陸亡就感覺有點奇怪了,前方地面一直在向上升,走了大約幾裡路,陸亡在一處懸崖邊停了下來,望著腳下被雲霧籠罩的無盡深淵,看著遠處一座座直入雲霄的山峰,以及一根根衝天石柱,遠處眺望還可以看見幾隻調皮的小龍娘在繞著石柱你追我趕,甚至有一隻笨拙一點的龍娘直接一頭撞在石柱上掉了下去,看得陸亡想吐槽的同時為她捏了把汗,但他似乎是多慮了,不過沒多久,那隻龍娘就就又飛了上來。
面對此情此景,陸亡隻想大聲呼喊一句:“不會飛真的沒人權啊!”
順便再呼喊一句:“我又穿越了嗎?我讀的書少別騙我,我剛剛只是走了一段上坡路而已,怎麽就能走到這麽高的懸崖邊了啊!果然祖龍手筆大,連空間拚接這種上一個世界只是設想的魔法都弄得出來啊!”
“我帶你過去?”瓦瑞拉看著懸崖邊欲哭無淚的陸亡,秒懂了他遇到的麻煩。
陸亡只能點點頭了。
“看啊看啊,是當時在島邊見到的勇者!”幾隻龍娘遠遠看見了懸崖邊的陸亡,隨後小黑點一點點在陸亡視野裡放大,最後變成了3隻少女龍娘:“呐呐,我聽說你被關到可怕的小黑屋裡去了,怎麽突然出現在了這裡啊?”
“你們管那地方叫小黑屋?”陸亡頓時驚了。
“是啊是啊,龍崖中間的那個小山洞,超可怕~”幾隻龍娘似乎是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一般,閉著眼睛死命搖了搖頭。
哦,陸亡明白了她們和自己說的不是一個地方,連概念都不同,我想呢,永恆監獄如果叫小黑屋,那小黑屋怕是永久封號的意思了。
“我越獄了。”陸亡如此回答著,讓瓦瑞拉頓時手足無措起來,這勇者腦子缺根筋嗎?這都能說的嗎?
“哇!好厲害~”幾隻龍娘的眼睛閃閃發光:“也教教我們如何越獄吧~”
“........”現在的新一輩,已經讓瓦瑞拉看不懂了,你們這麽早就做好了被關進永恆監獄的準備了嗎?你們是小小年輕就開始考慮殘害同族(殘害同族是永遠關在永恆監獄的罪行)了嗎?
顯然,瓦瑞拉並沒有意識到陸亡本來就在另一個頻道和這些龍娘交流的。
“以後吧。”沒想到陸亡還真的點頭答應了:“不過呢,現在我過來是為了找個人。”
“哪個勇者?”龍娘們好奇道:“是你的夥伴嗎?”
“哦,說錯了,找條龍,你們知道妮爾芙在哪裡嗎?”陸亡改了口。
“龍皇陛下?她剛剛聽說要打架,所以出去了的說........”幾條小龍突然笑著抓了起懵逼的陸亡的肩膀,用力一揮翅膀,帶著他往龍崖飛去:“來我們家做客吧,我想聽勇者大人講講上次在殿內聽到了什麽的說。”
“我去叫別的孩子~”一條龍娘飛遠了。
“........”等等,怎麽自說自話開車,還強行拉了一個乘客啊,這不是通往幼兒園的車!啊呸,這不是通往劇情的車:“各位龍娘,有話好好說,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可是……勇者大人會飛嗎?”龍娘看了看自己腳下,一片雲朵下,隱藏著的是摔下去就會粉身碎骨的深淵。
“........,呵呵,我突然想喝杯茶,找龍麽,不急的,先做做客也不是不行。”陸亡也跟著看了眼腳下,然後慫的賊快。
“陸亡勇者,那我先去支援吾皇了,
你........”瓦瑞拉這一波智熄了,嘟囔著:“留在這裡,誕下新的後代也不錯,即使不是皇脈。”之類的話,就和陸亡背道而馳,飛遠了........ 等等啊喂,我還想一落地後讓你立刻帶著我跑的啊喂!什麽叫留下新的後代,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啊喂!我是有尊嚴的勇者,所以........陸亡看著漸行漸遠的瓦瑞拉,頓時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看著那立於雲端中的山洞,山上鬱鬱蒼蒼的叢林,再看一眼山與來時的懸崖中,隔著的天壑,話說,我還能自己出去嗎?
綁架良家勇者啦!希芙救命啊~陸亡就這樣被幾隻小龍娘抓到了一座大山上。
“阿嚏~陸亡大人是想我了嗎?”希芙幫伊芙蓋好被子,坐在角落無聊地玩著手上一個不停轉動的小風球:“嗚,陸亡大人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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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瑞拉的家中,妮爾芙已經出去戰鬥了,所以山洞內又變得空曠起來。一條銀色的龍抓著一個雙臂盡斷,渾身燒傷,背後翅膀也被撕裂了一條,整副身軀就如同一個破爛的玩偶一般的龍娘飛進了山洞。
幸虧是燒傷,讓傷口處的血液都凝結了,再加上龍娘本身強大的生命力,這條龍娘才還留著一口氣,不過不管的話,她肯定很快就會回歸祖龍懷抱了,於是特蕾芙將她丟在了床上後,從邊上的櫃子裡駕輕就熟地掏出幾個瓶子,從裡面倒出幾顆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塞到那隻龍娘口中:“別裝睡了,拿出你身為龍娘的意志力,做出‘下咽’這個動作。”
“特蕾芙.......陛下。”由於嘴裡含著藥,而且實在是受傷嚴重,聲音很是含糊不清。
“如果你還把我當成龍皇,那就執行我的命令。”特蕾芙冷眼相對。
“遵.......命。”咕嘟一聲,那條紫龍娘將藥吞了下去,隨後她低笑一聲,但牽動了傷口,讓她渾身發疼,於是隻笑出了這一聲:“我,沒有丟了,龍族的,咳咳.......面子。”
“是啊,如果說你不分敵我全滅了也算的話,確實是。不過就當時的局面,你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但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以為自己長大了,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就想著趕跑那些大人,自己來充當英雄,結果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特蕾芙的話語毫不留情,但手上還是為那隻龍娘塗上了藥膏,這些藥膏是瓦瑞拉收集來的“寶物”,原本龍娘就不屑於藥物治療,但如果是被精美包裝的藥物,她們這種不識貨的龍娘,也會當成好東西一起帶回來保存著:“你可做好了心裡準備?”
“陛下........臣,知錯了。”紫龍龍娘,也就是那位長老並沒有哭,而是用一種無奈的語氣道:“將我獻祭贖罪也可,還請您,救救.......我族。”
“哎,果然是小孩子啊。”特蕾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族?你族就不是我族了?說到底,我這次冒著被你們發現的風險來這裡的目的,你還不知道嗎?更何況,即使要懲罰你,我也不會是現在,看在你為了種族還那麽拚命的份上,暫且不計較你的罪過,所以說小孩子就應該聽話一點,你還算是幸運的。我這樣的大人可不會跟你們計較什麽,哼,她們既然敢來,我就敢殺,你就在這裡躺著養傷吧。”
特蕾芙站了起來,轉過身子展開了翅膀:“有些事情,還是讓大人們擋在前面吧........”
“嗚哇!不帶空投的啊!”
於是,特蕾芙就看見了遠處天空掠過了兩隻輕笑著的龍娘,以及一團黑影漸漸從空中朝著自己這邊落下,而且聽聲音,還挺熟悉........
“我擦!”“是你?!”兩人相視的一刻,陸亡是又驚又喜,至於特蕾芙,則是只剩下驚了:“你怎麽還沒走?還跑到了這種地方。”
“我也想走,可是走不了啊,話說,能接我一下不?”陸亡眼看自己要落地了,只能強行擠出一副笑容,想讓特蕾芙接住他。
“不要。”特蕾芙退開了一步,甚至還給陸亡留出了一段落地點:“不聽話的小孩子,我最討厭了。”
“........”陸亡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閉上了眼睛,他心中也有同感,不聽話的小龍娘,他也討厭啊!不然他為什麽又頭朝地了啊!
不過,想象中的撞擊和復活沒有發生,甚至失重感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腳踏實地的安穩,陸亡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突然完好無損地站在了地上,他低頭看了看面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特蕾芙:“我摁了快進?還是大腦下意識抹消了羞恥記憶?”
“戚,又是一個麻煩的小孩子!”特蕾芙不知何時在發光的雙角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她對陸亡居高臨下看她似乎很不滿,乾脆利落地一轉身走回了山洞。
陸亡尷尬地笑了笑,跟著走了進去。
“不如坐著聊?”陸亡看著站在地上,總算是比坐在椅子上的他高一點的特蕾芙,尷尬的笑著。
“不用,大人講話站著就好,小孩子就只需要乖乖做好聽就行了。”特蕾芙抬手將床與上面的紫龍長老用光罩隔絕了開來,隨後面色不善地看著陸亡:“我給你時間解釋。”
“額,不是說我只要聽就好........我說,我立刻說。”看著特蕾芙手上亮起的銀色光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看她不耐煩的表情,肯定不會是什麽治療buff就對了:“我本來來到龍島的時候,這群小龍娘們熱情好客,紛紛出門迎接我,而且龍島上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深吸一口空氣,毫無pm2.5,那感覺......”
“那時候我也在,還有,你再不說重點,我就讓你知道惹惱大人,和浪費大人時間的後果。”特蕾芙手上的光球變成了一把利刃。
“可這說來話長........”
“叮!”利刃將陸亡褲子前的椅子切開了,這條縫堪堪到他的褲襠。特蕾芙神色平靜,隻說了兩個字:“概括。”
“我去了龍皇殿,沒想到希芙母親是龍皇,為了保希芙她假裝不認識希芙,把我們關進永恆監獄,給我們開了後門,說是讓咱們傳送走,但我覺得這事兒沒完,一定要讓希芙和妮爾芙相認,大團圓結局後才能走不是嗎?於是我偷偷留了下來,順便開傳送救了一手瓦瑞拉,今天戰爭的事情瞞不住了,瓦瑞拉說一定要出去,我沒辦法,於是越獄跑了出來,聽說龍皇在這裡,所以趕來了,沒想到妮爾芙沒見著,倒是見到了您........”
“........”陸亡的話語信息量有點大,饒是特蕾芙都愣在那邊,花了一會兒時間消化,隨後她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們,是怎麽逃出永恆監獄的?”
氣氛一下子很尷尬,難不成說,我暴力拆牆出來的,順便還替你們改造了幾間作為經濟適用包間?被子墊子零食飲料一應俱全?陸亡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