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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道販子康采恩》第四百一十六章 子容子容世無雙―五十一
“比起真正的學問來,我們真的是連螞蟻都不如。”康采恩也沒等他們作出反應,便說出了自己這一年來最大的感受。

 鄭穆和周希孟,,在聽到康采恩的這番話之後,立即用最快的速度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都能夠看得出來,康采恩之所以會這樣說,完全就是衝著他們去的,要不然在說話之前這個十歲的小郎君也不需要關注他們的神情。

 可是他們兩個實在想不出來,在過去的利潤當中有哪一次不夠尊重學問,以至於這個十歲的小郎君,竟然擺出如此謙遜的態度來影射他們對學問的不恭。

 想不通的他們,隻好靜靜地端坐在那裡,雖然已經聞到了含沙射影的味道,但卻不好輕易的作出反擊。

 但康采恩可不在乎這兩人聽課的態度當中,是否蘊含著準備反擊的意思,他只顧著慢慢的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有時候我真的是替某些人可悲呀,這天地之間的大道哪是那麽容易能夠參透的,虧他們還弄出各種各樣的定論來忽悠這世上的可憐之人為什麽說是可憐之人呢?他們為了求知求學跑遍五湖四海、尋遍隱世高人可最終得到的是什麽呢?得到的是信口胡謅的所謂大道。”

 話說到這裡,含沙射影的目標已經不僅僅局限在鄭穆和周希孟的身上了,,就連一旁的蘇總也都聽得明白,康采恩的意思已經隱隱約約觸及到了道家學問和儒家易經上。

 果然就聽康采恩繼續說道:“無論是主觀臆斷的太極八卦,還試徒具感歎的一葉菩提,其實都離真正的天地大道相去甚遠。”

 這股諷刺的標的一旦戳破,在場的眾人無不當即色變,尤其是鄭穆和周希孟,他們對於儒家經典可謂是推崇有加,哪裡又容得康才這般諷刺批駁。

 於是鄭穆當即站出來反對道:“賢弟此言差矣,易經之深奧,遠非我輩能觸及,切不可妄議聖賢之論啊!”

 他這番話說的已經極其客氣,若非康采恩只是個十歲的少年郎,恐怕他早就已經破口大罵,可惜的是他這番好心好意卻似乎沒有得到康采恩的積極響應,反而招來了一頓更加凶狠的反諷:“兄長此言還是差矣。易經雖然看上去深奧無比,但實際上只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君不見,那些光怪陸離的佔卜,能夠與實事相互佐證的,幾乎屈指可數。由此可見,所謂的易經,並沒能發現事物變化的根本規律。”

 這話一出口,就連喜歡易經的鄭穆和周希孟,也不知道該如何辯駁才好,更何況康采恩的話還沒有到此為止,接下來他還有更重量級的宣言要發表。

 “如果說這世界真的分陰陽二氣,那也是分為正負的兩種電荷,只可惜我輩凡人愚昧無知,隻驚駭於宏觀的電閃雷鳴,卻不知此間的奧義,盡在那微不可察的分子與原子之中。西人有器皿曰玻璃者,可以聚而為顯微鏡。憑此可查看細小之物,蟲蟻蜉蝣之類,用之細察,則無不巨如鯤鵬!依此理而類推之,則有曰電子顯微鏡者,不用玻璃而可察更加細微之物,世間所言之原子分子,置於此物之下,則分毫畢現。至於這原子之下,雖然又有包括上下誇克在內的各種粒子,但其隱藏之深,實在是考驗我輩探求之能耐。及至如今,亦尚無人能窺其全貌!不過,玻璃顯微鏡就等儀器,我玉津園大學之中。便有那麽七八十來座。諸位兄長倘若欲求天地之大道,當借此類物什以豐口鼻耳目之能,豈能枯坐囚禁之所,故弄半生之臆斷,演化周易之經典。”

 這話聽得在場眾人一陣倒抽涼氣,尤其是鄭穆和周希孟幾乎已經氣得拍案而起,最後這幾句話分明就是在諷刺先賢周文王,而在他們的心中,此人哪是康采恩這個十歲黃口孺子可以隨意菲薄的。,更何況在此之前,康凱恩的那些言論就已經足夠讓他們惱怒了。若非此子對他們有招攬之義,知遇之情,恐怕早就已經和他割席斷交了。

 可是即便如此,一陣疾風驟雨的反駁,定然也是少不了的。

 當下便聽周希孟站出來說道:“先賢曾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然而今天我才知道,在天地大道面前,我們是連出口都不如的。可是就算賢弟有顯微鏡這樣的東西,能夠幫助我們查看真正的天地規律,可是你又怎麽能夠說那些先賢的論斷,盡是些無知荒謬的言語呢。”

 “兄長這話就有些偏頗了。”康采恩微微一笑,續道,“我可沒說古人的做法竟是錯的,只是坐而論道的那些人把好端端的道理帶進了文字遊戲的死胡同裡,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枉稱文明的變態罷了,他們距離天地真理的實質,實在是遠得不能再遠了。”

 “照你這麽說,孔孟之論竟然盡是些……”

 周惜夢原本還想繼續爭辯,但就在這個時候,蘇頌卻突然拍案而起,大聲為康采恩的論述喝彩起來。

 “說得好。我讀遍古今之書籍,隻覺得孔子之言更像是街頭混混的理論,孟子之道不過是他貪慕仕途的虛偽外衣。哪裡比得上墨子諸家,若非漢武帝窮兵黷武,不希望有人站出來和他唱反調,儒學,恐怕早就已經滅絕於兩漢了。”

 這番話更是振聾發聵,聽得鄭穆和周希孟,不但忘記了原本要說的話,還被震驚的樂訥訥知如何言語。

 最後還是康采恩實在看不下去,主動替他們打起圓場來。一句“天地之道,浩瀚如海,豈是三言五句能夠說清的?待我們入京之後,再慢慢探討也不遲”,便順利的讓所有人都重新惦念起此行的終點站。

 但是汴京城裡的風雲,哪裡是他們這群年輕人能夠輕易想象的,還沒等他們從客船上下來,他們的一些言語,就被那些多嘴多舌的小廝給傳了出去。

 對這些仆人而言,小舍人們的這些高屋建瓴的論述,自然無不讓他們大為稱奇,又豈有不傳播出去的道理?

 於是,就連宣德門裡的皇帝,也聽到了這群少年的狂言妄語。

 很快,翰林學士蘇紳就接到了一條讓他感到驚懼的消息,皇帝竟然破格宣布召見康采恩和他家的兒子蘇頌,當然也包括王益家的兒子王安石,但王益畢竟不在京城,等他得到消息之後,估計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可他蘇紳卻身處京城之中,注定要提心吊膽的等他自家小子出宮,才能知道這件小小的災禍,是不是已經平安度過。

 要知道汴京城的波譎雲詭,其凶險程度遠遠超出了孩子們的想象。他也是悔不該平時管教的少了,以至於讓孩子在回京途中說出那樣狂放不羈的話來。如今這些話都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而其中會有不少狂言妄語作非,他這位翰林學士還有幾分顏面,恐怕朝廷上下的詞臣言官,早就已經開始交章彈劾了。

 不過就算有這幾分薄面撐著,蘇紳也不得不擔心兒子在與皇帝的廷對當中,有什麽失言或者過激的舉動。畢竟他的兒子是因為狂言妄語,才被皇帝請進皇宮之中的,那兩位同樣來自福建的鄭穆和周希孟。則就沒有這番好運氣,然而蘇紳是多麽希望,他的兒子也沒有這樣的幸運。

 可該發生的一切,終究還是開始了,在集英殿之中,康采恩和蘇頌第一次見到了皇帝陛下的……簡影。

 為什麽不是皇帝陛下本人呢?

 這是康采恩心中的一個巨大疑惑,同樣也是蘇頌想不明白的問題。

 不過這樣明顯的疑惑,可不需要他們為出口,侍立在旁的右班都知王守忠,很快就尖著嗓子給兩位年輕官員解釋了其中的原委。

 “官家最近偶染風寒,見不得風,加之嗓子乾痛,說不得話,所以才拉起了這道珠簾,並且讓我在一旁代為傳話。”

 蘇頌心道,這可真是不巧為什麽在自己軍艦的時候皇帝卻偏偏病了呢?生病當中的皇帝不會因為心情不好而把自己痛扁一頓吧?

 倒是康采恩感到非常奇怪,皇宮中的風聲歷來都不能得到有效的控制,作為億萬百姓所關注的人物,皇帝陛下的一言一行當然會被很快的傳出宮去,可是這些天來汴京城中,並沒有傳出皇帝生病的消息。

 他雖然剛剛回家就被招到此處,但是留在汴京城裡的老貓等人,可是把最近發生的許多事情都給他說道了個清楚。

 所以他可不是對京城近況一無所知的人。

 不過,皇帝既然擺出了一番能夠自圓其說的腔調,他這個只有11歲的橙子又哪裡敢,突然表述自己的懷疑,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著,看看這位皇帝陛下究竟有著怎樣的安排。

 可是這位皇帝陛下的興趣卻好像並不在她身上,按照常理來講,他和蘇頌之間的珍惜程度,應該算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像蘇頌這樣的蔭補官員,而且還是沒能拿到差遣的蔭補官員,在整個大宋上下,恐怕得接近五位數。

 而康采恩這個諸色人等出身的十歲官員,嚴格按照天聖年間頒布的法令的話,需要等到25歲才能夠順利的拿到差遣,即便是考中的進士也需要等到20歲才可以。

 雖然這道法令在之後的這些年裡逐漸的變得松弛畢竟那些能夠蔭補子孫成為官員的高官們,非常希望孩子們能夠盡早的得到差遣,除了能夠讓他們掌握實權之外,也方便這些高官們盡量幫助孩子向前發展,所以相關法律的松弛是否和這些高官們的集體利益的,因此他們幾乎是懷揣著縱容的心態來觀察這一切的但康采恩已經憑借著皇帝的眷顧,提前得到了差遣,並且還辦理得非常不錯,在滿朝文武之中,能夠這樣為皇帝解憂的臣子都是不多見的。

 更遑論他的身上還頂著一個神童的名聲。

 有著如此輝煌的標簽和履歷,康采恩蠻以為自己會成為這場對話當中的主角,但沒想到的是皇帝一開口就把問題丟向了一旁的蘇頌。

 當然他這開口並沒能發出多大的聲音隔在簾子外的兩位臣子隻隱隱約約看到了皇帝張口的舉動,而旁邊的王守忠則老老實實的把腦袋探過去,做出了一番認真傾聽的模樣,然後才恭敬的走出簾幕,拉開自己像驢叫一樣的嗓子,向蘇頌問道:“寡人聽聞,蘇卿家在回京的船上頗有一些不合適宜的言論,聽說韓汝基孔孟聖賢,不知可否真有此事。”

 蘇頌一聽這話,臉色不由變得淒苦起來,可這畢竟是在集英殿中對面坐著的又是當今陛下,所以他隻好收拾心情,認認真真的答道:“是!”

 王守忠聞言,立刻快步跑回了竹林之中,再一次把耳朵湊到了皇帝唇邊。,在那位九五之尊又一次的嘀嘀咕咕了一陣之後,才重新跑出了珠簾之外, 只不過這次他帶來的問題,未免顯得有些尖銳了一些。

 “那麽卿家覺得,儒家的孔孟之道,真的不如墨家之學嗎?”

 康采恩聞聽此言,不由得心中一怔,皇帝陛下為什麽會想起墨家之學呢?難道是因為過去一年來出現在汴京城當中的各種後世商品嗎?亦或者是康定國在玉津園大學裡宣揚的工商之學?

 但這個疑問注定不可能在這裡得到答案,因為有這個待遇的只有皇帝陛下一人而已,所以他得到了來自蘇頌的答案。

 “墨子,當年也曾經求學於儒家,然而他卻發現儒家的仁義之學只不過是在口頭上宣揚的罷了。縱觀他自創墨家之後的表現來看,他是用自己的那雙巧手,在踐行儒家的那些理論。陛下如今欲推行仁義之政於網民之中,這本是天大的好事,只可惜滿朝上下都是些只會之乎者也的儒臣,卻沒有人能夠擁有墨子那樣的巧手,所以依臣看來,玉津先生有一句話說得好。形而上的道與形而下的器是一個國家的兩條腿,自古未能見跛足而能行萬裡之人!”

 啪啦一聲,珠簾之內似乎有什麽東西驟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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