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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道販子康采恩》第五百八十一章 你好,李元昊―一百
會議上李元昊端坐高位,俯視著跪伏在地下的臣子們,也俯視著那些剛剛遞交到他手上的最新情報。

沒想到這個康采恩,竟然真的和隋朝末年的事情有關系。

可是這樣一個重大的秘密,他李元昊可不能輕易說出去,否則那會變得非常麻煩。至少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這樣的秘密,對於康采恩來說是不是一個巨大的殺招。

如果是,那除之而後快,當然是李元浩的不二選擇,但如果不是,如果反而成了宋朝吹捧他的一個借口,那毫無疑問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個將會擁有更大權力的對手。

所以他才把這些人都找來,準備好好的探討一番該如何對付康采恩。

於是他先命令仁多零丁,把剛剛掌握的關於康采恩的情報向各位重臣通報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如今我們對這個小王八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那麽我就要請各位好好說道說道了,這個家夥,我們應該如何對付他好呢?”

眾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們剛剛接觸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沒想到這個叫做康采恩的家夥竟然真的會妖法之類的東西,竟然能夠聯系到400年之前的大隋王朝。

要是他在施展什麽別的要煩的話,那豈不是要鬧出更大的動靜來,到時候他們西夏王朝保不保得住都還是兩說之間呢?

像這樣的人好像不方便直接出手動他吧,但如果不出手動他的話,這個家夥恐怕也會慢慢做大,到時候終究還是會給西夏帶來災禍。

所以一時之間,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取舍,才是隊大白高國最為有利的事情。

最後還是那個從宋朝那邊投降過來的張元為大家打破了寧靜:“陛下,以微臣看來,您實在是太想要掙回那份面子了。或許康采恩並不是可以在和約上留下那樣的缺失的,或許東夏人那邊的習慣就是這樣的,而康采恩所部對此也是稍有不滿的。可是畢竟打仗的主力是人家東夏人的士兵,因此他們也不好反對什麽,只是趕在和約簽訂之前,在我朝境內散播一下謠言而已。所以我們如果想利用降人這件事情做些文章來惡心他的話,其實最好的辦法有兩種,一種是把從這些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抄送給康采恩,一份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他的底細在我們這裡已經徹底泄露了。這樣以來我們以後可以時不時的拿這件事情來敲打他,訛詐一點好處,甚至讓他為我等所用。不過這就需要以後的精心布局了,而第二件事情則更加簡單,那就是直接把這些降人送到宋朝人那裡去,讓宋朝人自己去探求這些人的背景究竟是怎樣的,咱們既不告訴他們咱們知道了什麽,也不告訴他們,咱們不知道什麽,讓他們知道康采恩的詭秘之處之後,還在疑惑,我們是不是也同樣知道。總之能夠製造更多的混亂,便是我們這樣做的最大目的。”

這兩個想法很顯然是非常不錯的主意,但是李元昊卻不滿足於這兩個想法的出發點,敲詐一點好處也吧,製造一點混亂也好,都不能立竿見影地起到效果,更不能出他心中的惡氣。

雖然張元這個家夥也勸說他,不要因為這點小氣動怒,但他這種遊牧部落的君主,最聽不進的就是這套中原文人的說辭。

但是對於聰明無比的李元昊來說,張元的這個提議,毫無疑問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

寫給康采恩的那些書信,不如也給宋朝的那些大臣們寫去幾封。看看那些大臣們會做出怎樣的反應,至於扣留在手上的降人們,李元昊可不準備輕易把他們叫出去了,

之前兩次算是前車之鑒,而這一次他要堅決勿蹈覆轍。所以即便想讓宋人製造康采恩的某些秘密,也要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而不是讓他們主動去探索。那樣大海撈針,一樣的探索,萬一找不到想要他們知道的內容,那豈不就不好了。

所以乾脆給那些蠢貨們挑明好了,而且不單要跟蠢貨們條命,也要給康采恩挑明,這樣他們才能和蠢貨們直接對立起來,李元昊覺得這個計劃已經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他立刻修書,兩封一封準備交給宋朝的重臣。這可能需要抄寫個三五十份,而另一方則隻發康采恩,不但將他的秘密一條一條的列了出來,而且還聲言會聯合朝中重臣揭發他的種種秘密,讓她這個大騙子無處遁形。

寫完之後,李元昊洋洋得意的看向自己的臣子們,說道:“如此一來,康采恩在宋朝境內恐怕不會好過了。如果這個方式雖然有趣,但卻不能立竿見影,無法消解寡人的心頭之恨,誰能告訴寡人還有什麽別的房子,能夠給康采恩一個顏色。”

聽到這番話張遠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蠻夷之主還是聽不進他們這些中原策士的主意,再加上前不久吳昊剛剛死在康采恩手中,便讓他更加土司湖北起來。

不過在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的仁多零丁卻突然為李元昊送上了一個堪稱驚世駭俗的主意。

“別講我們和康談簽訂的條約之上,可是清清楚楚寫著他的名字,只不過上面的標注卻是來自宋朝的雇傭者。但如果我們將它改成市東夏左威衛大將軍,然後將這條條約改換名義,說成是東夏與西夏之間的兩項協定,然後將之送進汴京去擺在皇帝老兒的案頭上,這樣一來剛才外國間諜的名義恐怕就坐實了那樣的話,皇帝老兒和滿朝文武們肯定會覺得被康采恩欺騙,要是一怒之下把康采恩給開了,即便事後查出是我們做假,他們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反正只是一個小小的康采恩而已,在朝廷之中並沒有什麽威望和人脈即便是被冤殺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辯解。”

“太歹毒了!我喜歡!”聽完這話之後的李元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跳起來,並且為仁多零丁的這個方案鼓起掌來。

於是這又成為了一條線和康采恩的狠辣計謀。

這件事如果成功,那必然又是西夏間諜史上的成功案例。

只是這件事成功的把握比起前一個計劃要小許多,至少在李元昊看還是這樣的。

人多聆聽,不愧是李元昊最為看重的年輕人之一,光是這一首就足夠讓周圍的文武大臣們讚賞有加了。

只不過他們當中的某些人依舊對康采恩的某些行徑非常惱怒,尤其是天聖令的事情在這幾天裡接連不斷的衍生出了多起惡性凶殺案,在場多位大臣的親朋好友,都在這幾天裡接連出事。這個運氣夠好,身手也夠好的家夥,發現了奴隸們的企圖,並僥幸躲過了姓名,其中部分人受了傷,但卻幾乎沒有安然無恙的,有的人則更慘一些,在睡夢當中被奴隸們割去了的腦袋無緣無故的就這樣了結了自己的小命,這讓家人和親屬們又怎能不覺得他們冤枉呢?

於是那個曾經在戰場上僥幸撿回一條命的細賞者埋,終於拿出了足夠的勇氣在李元昊面前,為他的幾個親友喊冤。

細賞者埋的家族體量龐大,更是有多人在朝中擔任要職但即便如此,仍然有好幾位家族成員死在了奴隸之手,類似的事情傳開之後,家族內外的人們無不人心慌慌,擔心下一個被割去腦袋的,就是他們自己。

這樣的局面讓西夏越來越不安,也讓欣賞者買這個,可能在後來會演變成老油子的家夥,竟然拿出了足夠的勇氣在李元昊面前耿直進諫。

“陛下,我們如今面臨的問題,何止是被康泰的部下所羞辱。不就是接納降人嗎?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以後咱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接納宋朝的降人,東夏的降人,到時候咱們再朝下回去就是了。但是現在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就在這幾天之間,微臣已經接連收到了數封家書說家族當中不斷有人被奴隸哥走了,腦袋死狀十分淒慘。而其他的各大家族當中,也都出現了類似情況,所以微臣希望主公能夠立刻針對這件事采取措施,但也不能讓這種人心惶惶的局面蔓延下去了,否則,我大白高國在取得對外戰爭勝利之前,恐怕就要先亡於內部渙散了。”

細賞者埋的這番話讓李元昊感到非常不滿,他因為受到希臘城邦文明的啟發,現在正想著要不要把12監軍司給予更大的權力,或者說將上百個部族都予以獨立的軍事行動之權,如果不是大戰役的話,他李元昊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出手了。

在這樣的思緒之中,李元昊是最忌諱別人提起內部渙散這四個字的來,你要知道他可是從康采恩那裡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希臘城邦的故事,上百個城邦不斷混戰,最終竟然打贏了比他們強大許多的國家,這就意味著,他們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提升。

然而這個叫做細賞者埋的家夥竟然跳出來反對這一點。李元昊的神色當然就變得危險起來了。

在場的臣子們基本上都是跟隨李元昊崛起的從龍之臣作為他們對李元昊的神情變化還是比較熟悉的,看到他這副樣子之後,許多人都在心裡暗叫不好,基本上都認為細賞者埋這個年輕新貴恐怕要折在這件事上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如今西夏朝中的另外一個大家族,野利旺榮所在的野利家族也有人站出來發聲了。

而這次發言的人,其地位比野利旺榮要高得多,因為這個人是他的哥哥,野利遇乞。

“陛下,這個情況的確已經非常危急了,臣聽說許多大家族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奴隸們幾乎都要造反了,整個大包裹都將陷入一場內亂之中,微臣聽說,陛下在和康采恩談話的時候,曾經得知一類叫做城邦國家的國度,那樣的國度的確非常神奇,竟然僅僅團結了上百個小國,就能擊敗一個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大出許多的彪悍國度。可是陛下,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還不好說,就算是真的,我們現在已經和大宋交手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推行那種類似城邦國家的改革,毫無疑問就是給人可乘之機啊,陛下所以您還是收手吧,我們現在到了團結一切力量去打敗那個厚顏無恥之徒的時候了,他一面和我們簽約,一面卻使出這種陰狠手段,這種人堅決不能留他在世上了。”

如果說細賞者埋甚至是野利旺榮的分量都不足以動搖李元昊的心思的話,那麽野利遇乞這個知己的話語,就不得不引起李元昊的注意了。

尤其是他對希臘城邦的那番分析,讓李元昊忽然想起了什麽。康采恩那個家夥實在太過狡猾,或許他在交流的時候,已經刷出了不知道多少種手段,如果貿然相信他所說的話,說不定就會栽到他的陷阱裡去,這可不是李元昊想要發生的事情。

於是他竟然著一份感激神色看向了他的好朋友,野利遇乞。

“你說的很對。”良久,李元昊才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而周圍的臣子們在聽到這話之後,無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可是李元昊是個多麽要面子的人啊,他怎麽會輕易的承認錯誤呢?於是在場的各位臣子便聽到了他的後半句話:“關於城邦國家的事情,我們現在根本無法斷定,等著以後誰若是機緣巧合,如果能夠在海外遊歷的時候,得知類似的傳聞,那倒是可以幫助我們核實一番。”

眾人一聽這番話,無不汗顏,原來他們的陛下,如今已經學會了康定國的實事求是大法,在事實沒弄清楚之前,任何假設都是有意義的。

不過。李元昊終究還是意識到了什麽,於是他立刻調整政策,並且說道:“誰有辦法能向康采恩做出回應,最好立刻就說出來。不要說什麽招納他們的叛逃之人,經過這番大戰之後,敵人已經是很有興趣的軍隊了,想要從他們當中找到叛逃分子非常困難。”

仁多零丁在這番話落音之後,立刻跳出來說道:“陛下如果要對付康采恩,那似乎是忘記了某件事情。我們可是剛剛和東夏帝國簽署過和平協定,如果就這樣對付他們雇主的話,那就相當於撕毀協定。所以……”

李元昊知道仁多零丁是個非常狡猾的人。自認為自己是個非常狡猾的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仁多零丁竟然腳滑到了這種地步,沒錯,西夏的國主的確和東夏的軍方簽署過和平協定,但西夏的百姓並沒有和他們簽訂任何和平協定,而這些百姓的親人前不久剛剛被殺害,他們不可能不復仇,按照西夏的法律,這樣的復仇,雖然不提倡但也不禁止。

至於他們私自越境,哦,那對不起,他們越過的是宋朝與西夏的邊境,和東夏無關。西夏和宋朝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簽訂和平條約,因此不需要在這方面有任何機會,東夏方面如果把西夏和宋朝的邊境當成是他們的邊境,那就是對西夏方面的挑釁,而且還是無理挑釁。

在和平協定簽署之後,尤其是在有雇主簽字的和平協定簽署之後。東夏的雇傭軍們按照常理就已經沒有繼續保衛宋朝邊疆的義務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敢出兵的話,那對不起就是東夏方面率先撕毀了和平協定。

所以仁多零丁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西夏方面即便出兵也要以部族軍的形式出現,而不是以朝廷官府的名義,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恰好符合了李元昊想要嘗試一下城邦制度的想法。

果然就聽仁多零丁補充說明道:“如今我們想要在招納叛逃這件事上找回場子,似乎是已經不可能了,東夏方面只有軍隊在這裡,而我們卻要防范整個帝國的所有人。這讓我們面臨的困難遠遠超過了對方,在這方面較勁是不明智的,但是他們在另一個方面也面臨著相同的問題呢,就是他們只有軍隊在這邊,只要出手便是撕毀條約,而我們雖然官方簽署了條約,但老百姓私自復仇,卻並不在陛下該管的義務之內。因此他們如果在宋夏邊境附近出現了什麽狀況,那和我們毀約根本根本無關。”

這一番分析對比下來,李元昊不禁對仁多零丁翹起了大拇指。自從他稱帝建國以來,還沒有哪個臣子能夠得到如此之高的禮遇,即便是曾經的知己野利遇乞,也不見得能夠時常得到這樣的褒獎。

於是李元昊便制定了又一個作戰方案,這個方案當然不會公然的撕毀他們和東夏人的和平協定,但也絕對不準備讓康采恩好過,這是對他們天聖令戰略的打擊報復。

而就在這個報復方案制定之後不久,一條新情報的到來,讓李元昊和他的手下們欣喜若狂。

聽說為了和西夏人進行貿易,康采恩和東夏帝國已經托人運來了大量的貨物。這些貴重的貨物如今正存儲在府州城,不久之後就將會運到寧遠寨。

李元昊等人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是正式攻打宋朝城池的話,那毫無疑問是等同於和宋朝宣戰,但是,如果只是三五個部族或者是三五十個部族,發現了正在運輸當中的貴重貨物,而忍不住下手搶掠了一番,那宋朝人應該也沒什麽好說的,把這再怎麽說也是戰場附近發生類似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至於東夏人會不會跳出來聲明那些貨物是他們的,李元昊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措施,那只是幾張不足的私自行為,他們大夏王朝也非常反感。而且那些貨品好像都是康采恩提供的吧,就算剛才沒有結清貨款,東夏帝國也應該找康采恩去挽回損失。

反正他們西夏帝國就算是找到了凶手,也只會賠償給康采恩。

這麽精彩的商業邏輯,還是西夏派駐在汴京城的間諜,從康采恩和康秉國的課堂上偷著學回來的,不過如今的李元昊,也早就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了。

於是李元浩的部下們立刻就行動起來,他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丟掉了朝廷當中的差事,各回各家拉起了自己的部曲和奴隸。

細賞者埋是這其中最為積極的一個,它幾乎調動了家族當中的所有私兵,以及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所有敢戰之士。

加上和他們家族臨近和其他友好的部族,這些人竟然動員了不下5000人的力量,浩浩蕩蕩的奔著宋夏邊境線就去了。

而除了他們之外加入這場戰鬥的,還有三四個規模幾乎同等的家族,另外那些小規模的家族或者不以家族的名義出戰,隻以個人的身份帶領著士兵出現在戰場上的人物也是數不勝數。

最終這支龐大的軍隊出現在邊境線上的時候,驚訝的看到他們竟然動員起了一支3萬人的力量,雖然,動物園的速度並不像想象當中的那樣快捷,但是戰鬥力還是相當可觀的,再怎麽說李元昊可是已經許下承諾,只要他們能夠搶到手的財物,只需要上交一成或者相當於價值一成的銀錢就可以了。

反正對於李元昊來說,這是一次沒發大財的機會,然而當這3萬多人的大軍圍攏過去的時候,他們才驚訝的發現,前往福州將這批八桂貨物押運回來的黨項奴隸,竟然才剛剛離開豐州寧遠寨。

這意味著他們就想要拿到動手的機會,也需要等到這批人從府州趕回來的時候才行。

好在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遊牧部落出身的人基本已經成為貴族,也不見得完全把祖宗的風范都給丟光了,至少他們認為沒有丟完。

於是他們竟然就在邊境附近搭起了鱗次櫛比的帳篷,悠哉悠哉的等待著那些獵物重新歸來,他們也不想想如此龐大的隊伍怎麽不可能引起對面那些斥候的注意。

不久之後無論是南邊的許懷德還是北邊的高繼宣,甚至連躲在河東路老家的明鎬和文彥博都收到了關於他們的許多情報。

康采恩早就已經在寧遠寨裡笑抽了風,他當然知道,這是當下人故意耍出的花招,很有可能李元昊就是幕後推手。只不過他們當下人也稍微知道點禮義廉恥了,並不方便,直接將剛剛簽訂的一紙和約給直接撕毀。

不過他們這點小水平怎麽能夠敵得過康采恩呢?這種事情不知在歷史上發生過多少次了,推諉扯皮的本事,雖然家家都會,但將計就計的本領,卻不是每一個人都精通的。

左右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有了預謀,所以就索性張網以待好了。

不過高繼宣卻沒有他這份淡定,雖然這老家夥最近身體有點不大舒服,但還是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康采恩的帳篷裡,詢問他究竟有沒有猜出敵人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康采恩是個老實人,至少在這一刹那是。所以他的回答是這樣的:“我也猜不透他們究竟有什麽作戰方略,但我為他們指定了一套。”

高繼宣聞言之後,嚇了一大跳,他近乎是驚恐的喊道:“你裡通外國了?”

康采恩的笑聲立刻變的深圳不啊,他似乎是可以如此為之,也有可能是真實情感的爆發,沒人能夠看得清他此時究竟在盤算著怎樣的想法。

但是他的解釋還是一如既往的到來了:“他們大概是得到了我故意放出的消息,而且前不久咱們依照天聖令制定的那個方案,應該已經奏效了。這就意味著這群人很有可能是懷著報復的目的而來,而恰巧這個時候我也放出了誘餌。”

“誘餌?什麽誘餌?老夫怎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安心養病就行了,這點小事還不需要勞動,您的大架人家出動的又不是什麽正規軍,只是一群部族思想組織起來的聯軍罷了。這樣一來,我們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用商人衛隊的形式和他們交流交流某些技戰術打法。”

“商人衛隊?那是什麽?難道在那個什麽東夏帝國,每個經商的人都會組建一支衛隊嗎?那還不天下大亂了,難道他們的皇帝就不管一管?”

“這一點就更不需要您操心了。他們的皇帝怎麽想我這個曾經在那裡轉悠過幾圈的人都不會在意,還有誰會關心呢?”

高繼宣沒有聽懂康采恩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但既然康采恩說不用在意,那麽他就把問題又轉回到了正事上來:“可是敵軍有3萬多人,你又怎麽是他們的對手呢?”

“前些天我讓我家關大哥帶著那些西夏投奔過來的奴隸做了一些新的訓練,你都看到了嗎?”

“老夫沒去看,但是我聽王凱跟我說過了。不過那些訓練好像沒有什麽新鮮的地方吧?那種把石頭裝在布兜裡,然後轉幾圈丟出去的把戲,我覺得每一個放過羊的羊倌兒,都能夠耍上兩招給你看看。更何況你還只要求枕頭,只要個大概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就連老夫也能上場了。”

“您老人家還是不要去了吧。他們在家裡丟的是石頭,出去丟的可就是另外一種東西了,而且所謂的貴重物品雖然看上去的確是貴重了些,但是我在海外的時候,聽過一種叫做鋼珠彈的大規模殺傷武器雖然我們只能用玻璃球來充數,但如果裝在玻璃球的木箱的下面都是……”

康采恩和高繼宣的對話慢慢的在帳篷之中回蕩著,周圍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的東西,但是高繼宣還是忍不住低聲驚呼了好幾次。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因為什麽而驚呼,但周圍的哨兵們已經確信,康采恩已經為西夏人準備好了一場豐富的大餐,只要那群傻帽敢撲向一晚,那麽他們能活著回去的概率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說出去的第一場大戰下來,就連來到這裡的東夏人也已經和黨項人不共戴天了,誰會把自家的秘密告訴仇人呢?

幾天之後,許多方面傳來了消息,說他已經和河東路都轉運司進行過交涉,他們將會從南線盡可能地牽製這批西夏軍隊,這一方案已經得到了明鎬和文彥博的同意,而且這兩個家夥竟然派出了才剛剛組建起來的河東路清邊軍。

這支軍隊不同於王凱的老班底,是明鎬在上任之後七拚八湊組建起來的,雖然從自己的老部下當中抽調了一些骨乾成員,但這批士兵大部分還沒有標準以上的戰鬥力。

所以他能給許懷德帶來的幫助並不多,但是喜歡他的兵力實在太少,就算打起順風仗來也不見得能夠摧枯拉朽。所以這支剛剛組建起來的軍隊,還是被劃到了南線戰場,希望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這樣的均衡策略隨後引起了康婷和高繼宣的不滿,康采恩認為,南線的許懷德只需要起到一定的牽製作用就行了,主攻的力量應該留給北方的他們。

但他們的這些意見,並沒有受到宋朝朝廷的積極回應,所以他們兩個也隻好無奈的繼續準備著自己的方案。

好在最終的事情終將證明,南線戰場就算增加再多的兵力,也起不到決定的關鍵作用。

不管是誰在這背後決定著這一切,他的臉終究會被實際發生的事情徹底打腫。

五天之後,拉著準備就緒的貨物——實際上是黃河上遊的黃君讓精心準備的大禮包——的黨項人,奴隸們浩浩蕩蕩的從黃河沿邊的府州城出發,他們一路上沿著邊境線近迅速的向豐州寧遠寨方向靠攏。

這群人的行進速度非常之緩慢,而且表情還看上去悠哉悠哉的,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有人會在半路上接近他們。

了解到這一點的黨項部族,鄰居們早就已經興奮得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他們內心的情緒了。

於是在一場歡快的飲宴過後,這群人興高采烈的踏上了出征的旅途。

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如此的高興,乃是因為他們在這幾天高中過的簡直就不是人的生活,不知道是他們離開草原太久了,還是離開他們祖先的生活方式太久了,在這裡安營扎寨的這幾天,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都感覺諸事不順,或許是沒有了奴隸的伺候,或許是在漢人搭建的豪宅之中住的太久了,細賞者埋和他的貴族朋友們無不覺得,這種生活還是盡快的讓它結束好了。

於是那群原本是西夏奴隸的家夥,剛剛離開府州境內,之後不久便看到了西邊的天空之中騰起了不見邊際的煙塵。

當下的那些奴隸們當然會因此而感到恐懼,他們就是在這奔騰的煙塵當中失去了最為寶貴的自由當年被捕捉的那些場景,如今似乎又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然而幾天之前他們在出發的時候,康談著曾經慷慨陳詞的告訴他們說:“自由這種奢侈的東西只有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才會變得更有意義。如果指望別人的施舍,那你是形式上能夠解除自己的拘束,但在社會之中仍舊會被綁上各種各樣人際利益的鏈條。所以要想不讓過去痛苦的生活重現,那麽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鼓起勇氣來和敵人決一死戰。”

凡是答應康采恩願意和敵人決一死戰的人,才會被允許加入這次行動,其他人都已經被康采恩送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成為了那裡礦場的勞動力。

不過這一點並沒有被廣泛的傳播,除了極少數的努力指導之外,剩下的人都是在絕對自願的情況之下參與這次行動的。

當然在理論上也可能出現大部分人都拒絕參加的可能,但這種可能並沒有出現,某種程度上是因為康采恩那種沒有底線的煽動能力,另外一種可能則是因為西夏方面在建國之初,也的確是太不拿奴隸當回事了。

在鄰居大宋王朝已經逐漸廢除奴隸制度的時候,他們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的保留著原始的制度,如果不在這方面吃的虧的話,那未免也太對不起人類文明的演化進程了。

所以康采恩最終沒有必要讓自己的衛隊來做這個冒險的活計,雖然他們繞了個遠路,也來到了府州城,同時也潛伏在邊境線以內30公裡的地方,準備隨時發起針對偷襲者的襲擊。

偷襲者們沒有讓他們失望那古村西坊騰起的煙塵幾乎沒有減速的趨勢,就直接奔向了這群可憐的小奴隸們。

細賞者埋衝在陣營的最前方,遙遙指揮著遠處已經清晰可見的大規模商隊。

他興奮的聲音讓人熱血沸騰:“兄弟們這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就在前邊等著我們呢,繼續衝啊,一定要把那群背叛我們的奴隸殺個片甲不留。”

瘋狂的進攻隨之展開飛舞的彎刀已經做好了,砍斷所有脖子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奴隸似乎是因為恐懼的原因,竟然飛跑著逃開了。

衝在最前面的細賞者埋,看到他們這副狼狽的模樣,早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只是他們現在距離奴隸們仍然還有些人,因此它的彎道就算是在是饑渴,也無法砍翻任何一個心目當中的仇敵。

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遺憾的,因為目標就在前方,而且還是靠兩條腿奔跑的,憑借他的速度大概也只需要幾十個呼吸就能夠追上對方,到時候胳膊輕輕揮舞,one and,all,青黃瓜,就沒有什麽還會讓他焦躁不安的事情繼續存在了。

等到這一站結束之後,他們把大量的柴火運回到興慶府之中,到時候西夏的國立說不定都會因此而上升一截,相信他們的國主李元昊,在見到這樣豐富的收獲之後,都會忍不住好三聲。

至於這些背叛了西下投奔到這邊來的奴隸,他們必然會被砍成小段掛在興慶府的城牆上,也好警告整個大白高國的所有努力,不要再妄想著殺死自己的主人,就可以淘到東夏去逍遙法外了,西夏的軍隊一定會把他們捉回來活活處死。至於那群慫恿了他們的東夏人,根本就沒有出兵保護的意思是的,至少在欣賞者們看來這樣必然會遭到洗劫的任務,交給一群剛剛投降他們的奴隸,顯然就是在試探這群人的忠誠。

是的,這種事情在下也曾經不止一次的發生過可是這樣一來,這些奴隸們為什麽還要躺到東夏呢?難道他們的命運就會因此而好轉嗎?真是一群愚蠢的人啊,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然而,細賞者埋很快就發現,他所預計的情況似乎與現實並不太相符。

就在他們追趕著西夏奴隸的時候,東邊的天地上也騰起了一片巨大的煙塵,那片煙塵的面積並不比他們知道出來的那片小,而幾乎是在同時,南邊也騰起了面積廣闊的煙霧,而且距離他們更近。

可聯系上這門是從西北方向向這邊靠近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情況。而且因為之前得到的消息實在太過確鑿,所以欣賞者們也不認為周圍會有什麽其他的埋伏?他始終認為自己的敵人只有一群背叛了他們的奴隸而已,然而顯而易見的是,這是一個巨大的口袋陣。

可是,細賞者埋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他們已經和東夏帝國簽訂了停戰合約,而宋昌林在河東路一直都保持守勢,並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

難道說他們被東夏帝國的人騙了嗎?那一紙合約根本就不曾被東夏帝國的雇傭軍們所看重,可是,如果不看重的話。

那麽簽署他又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說正好就是為了今天吸引他上當嗎?

轟的一聲,細賞者埋的世界觀崩塌了。

可是今天會崩塌的事情,終究不僅僅是他的世界觀而已。

只見那些剛才還準備狼狽逃跑的奴隸們,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來,從腰上扯下了一條布兜,然後向裡面裝了一個鐵塊一樣的東西。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的確像高繼宣所陳述的那樣,是草原上再平常不過的行為了,那個鐵塊一樣的東西在空中旋轉了幾下之後就被丟了出去,而且精準度遠遠超過了康采恩的想象他們精確的落到了那些原本裝載著珍稀貨物的大車附近之時,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大車都被騰起的熱浪給直接掀翻了。

細賞者們這才意識到這的確是一個陷阱,就連出現在這裡的奴隸們也手握著足夠將他們置於死地的厲害武器。

而這只不過是戰鬥的最初號角而已。

當那些大車傾覆之後,雜七雜八的貨物散落的到處都是,但更多的卻是同樣在大車當中裝著的火藥。

是的,這就是康采恩為記者準備的禮物。

當那些最為原始的手雷爆破之後,這些裝置的火藥迅速燃燒並爆炸起來,由於總量相當之大的緣故,所以他們爆發出來的威力遠遠超過了細賞者埋等人的想象。

各位報告的是他們這支將近30000人的大軍,此時恰好經過這些大車附近。所以這次爆炸對他們的傷害極大,包括細賞者埋在內的許多人都被氣浪掀飛,而更多的人則直接變成了七零八落的貨物一般。

這隻本來就是七拚八湊起來的部族軍,根本缺乏有效的統一指揮,在衝在最前面的那些靈魂人物被這一場劇烈的爆炸弄得生死不知之後,後面的人立即陷入到了一團混亂之中,更何況此時的他們也已經意識到,無論是東邊還是南邊,都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敵軍,在這種情況下還在這地方逗留的話,那麽留給他們的必然只是死路一條。

於是他們選擇了立刻逃跑,逃跑的方向當然是他們來時的路線。

然而這還不是一切災難的結束,在他們狼奔豕突了半個時辰之後,忽然有一隻五六萬人的大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群人來自鳳州,他們是由東夏軍隊和大宋軍隊混編而成的。

站在最前面的是英姿勃發的老將軍,高繼宣。

這老貨撫著蒼白的胡須,忽然哈哈大笑著,指著對方那群狼奔豕突的敵軍吼道:“我就說嘛,這個家夥早晚得栽在老夫的手裡。什麽南線戰場,那只不過是打雜的而已,真正的問題還是得交給老夫來解決。”

康采恩聞言之後,也忍不住大笑出聲,不過,蛋糕送到嘴邊,也得認真務實的把它吃下去才行。越是精彩的謀劃。

越不容許在最後的環節出現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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