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一般，這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高繼宣帶隊率先發起了進攻，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老匹夫雖然出身權貴之家，但卻沒有把祖先的那些本事全都丟掉，至少還不如對方丟的多。

其實像他這種以有背帶無備的戰鬥幾乎沒有打輸的道理，更何況對方不但在組織上純屬烏合之眾，而且剛剛還在一場慘烈的準熱兵器時代的戰鬥當中，被打掉了魂，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宋朝禁軍還不能打出一場勝仗來，那他們可以集體丟進黃河裡了。

希望黃河河水能夠批準他們成為各種水生生物的資料，否則的話他們恐怕就算是臭成爛泥，估計也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們。

更何況剛才又帶來的也是自己的精銳，雙方戰鬥力的差距雖然看上去並不怎麽明顯，但是打起來之後則幾乎是天壤之別。

高級圈的手下們似乎更加傾向於製造混亂，遠程攻擊兵器用得非常熟練，尤其是弓箭，即便在近戰格鬥當中竟然也有人直接用弓弩，商人，無論是近距離開弓還是直接掄過去，仇人他們的手法都顯得相當嫻熟，這讓康采恩都覺得自己得重新修正一下世界觀了。

當然他們的主要近戰武器還是長度不一，形式不一的各種刀具。其實這和西夏人的兵器差不了多少，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地域相近文化相近的居民。如果出現太大的差異，那反而有些說不過去了。

倒是凱恩這邊無論是打法上還是武器上，都與對方有著較大的差異。

除了許多人都喜歡使用的樸刀之外，康采恩似乎找不出自家手下和西夏人的相同之處。

但是從他們的單兵戰鬥方式來說，關羽訓練出來的這批小刀手，大部分都傾向於刀等混合使用。尤其是在近戰格鬥當中，小型盾牌幾乎就是他們必備的武器。

而這些家夥也並不怎麽重視遠距離的打擊和製造混亂，反而更是喜歡用自己的近戰格鬥技巧去衝擊敵人的陣型，這樣的方式如果條件足夠充分的話，其實也能產生相當之強大的混亂效果，比如說現在由於敵方本來就沒有什麽新的戰鬥，再加上在逃亡的路上，竟然遇到了一隻比它們規模還要大出兩倍的軍隊，這就讓他們早就已經未戰先怯，因此他們在整個過程當中都沒有表現出任何鬥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即便是刀盾手的衝鋒也足夠破壞他們的陣型。

這種破壞和北宋軍隊的破壞方式是不一樣的。

北宋軍隊是把敵人打散，重要的是讓敵人先跑起來，然後他們在追亡逐北，而康采恩都不想買這個南野，是將敵人打散，但是卻主張在第一時間進行殺傷，並不認為能夠在追亡逐北的過程當中取得多大的戰功。

這是一個軍隊在進攻方面積極程度的差異，毫無疑問的是在關羽的管理之下，康采恩的部下擁有著更高的戰術素養和紀律。

可是越高的戰術素養和紀律，就意味著越容易在戰場上付出更高的傷亡代價。

但不管怎麽說，面前的這批人是無法阻止他們的。

因此這群家夥在抵擋了一刻鍾之後便紛紛潰退而逃，這次他們逃跑的路線就沒有那麽理智了，幾乎是東南西北隨機分布的，有的人甚至是朝著宋朝方向衝了過去，覺得宋朝軍隊絕對不可能在大聖的時候還會往自己的老家追。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宋朝軍隊的無恥程度，高及宣傳部下面顯然更喜歡往自己的老家追，或許他們認為如果深入西夏境內的話，說不定會遭到李元昊的圍追堵截，到時候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都是未知數。

然而看康采恩的部下們卻似乎不在乎這一點，他們瘋狂的追趕著這些資產，問他的士兵，無論他們向南向北向西，他們的身後總會出現一支康采恩手下的軍隊。

不過他們的追擊距離已經被做了嚴格的限制，30裡，再繼續發起進攻的話，說不定真的會遭遇到前來營救他們的李元昊主力不過即便遇上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李元昊那個家夥應該還在盤算著停戰和約的問題。

喜歡耍小聰明的人總是容易陷入這樣的泥沼之中，他們認為陽奉陰違的手段便能夠糊弄著對方，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康采恩就是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好好的教訓了一番陽奉陰違的小人們。

在他們陽奉陰違策略逐漸成功的時候，或者說是在他們成就感最為飽滿的時候，他們的防禦能力和思維也都是最低的。

不在這種時候下手，還能夠在什麽時候下手呢?

堂而皇之的是展陽某，一項是康采恩所追求的，這次既然李元昊給了他這麽好的一個機會，那他當然不肯錯過了。

追擊在到達30裡之後被嚴格的約束下來，雖然這一路上他們的收獲頗豐，至少將各個部族聯軍打得四分五裂，狼狽不堪，光是斬殺的中低層次的首領就不知道有多少，甚至這些士兵們都已經不知道該把哪些人投簡回去報功了。

不過很快斥候便發現了李元昊方向的最新動向。

那位一代梟雄顯然沒想到自己精心布局的這個小小計劃，竟然會出現了如此之大的紕漏。

他更想不到的是，康采恩這個家夥竟然真的如此無恥，真的在墨跡未乾的時候選擇了決裂，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它裡面好還能說什麽呢?只能說他無恥了一輩子，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進來，非常不應該的講起面子來了。這毫無疑問是個巨大的錯誤，然而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原本還想趁著康采恩的軍隊四下追捕部落聯軍的時候，出兵打算這些人，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康采恩為他的部下們制定了嚴格的追擊范圍，但超過30裡之後那些人就立刻放棄了追擊，這讓李元昊精心安排的多場伏擊戰並沒有得手。

不過，作為一代梟雄，他仍然鋼筆字用的錢要找回場子，於是便率領著大營當中還殘存著士兵們，浩浩蕩蕩的衝向了康采恩的寧遠寨。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戰略選擇，由於康采恩大軍已經出外，就連高繼宣那個家夥也已經選擇了主動出戰，因此這裡的防守應該是相對空虛的，如果進攻這裡的話，很有可能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就。

可是李元昊後來發現，他的這個算法恐怕還是落空了。

雖然留在寧遠寨當中的士兵的確不多，雖然還發生了一些其他不為他所知的變化——比如說杜伏威和他的手下們已經被慷慨送回了隋朝末年，並且進行了妥善的安置，但是，寧遠寨裡的人手減少，並不能證明這裡防守。當李元昊第一次向這裡發動進攻的時候，天空當中那些熟悉的聲音便重新傳進了他的耳中。

這種空靈的嗡嗡聲在之前一段時間的交戰當中，一直像夢魘一樣伴隨著李元昊。

原本他還認為在和平協定簽署之後，這種聲音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但事實卻與他想象的截然相反的撕毀和約的速度超過了李元昊的玉質，甚至超過了李元昊本身固有的無恥程度，這讓他根本無法地方如此迅猛的進攻。

派出去的那些部族士兵們估計都是有去無回了，第一遍能夠重新把它們整合起來，估計那也得花費個把月的時間，而憑借他現在手中的精英，根本無法攻下這座寧遠寨。

由於不知道杜伏威和他的部下們已經離開，所以在李元昊整合了一下戰場上的各項情報之後，得出了這樣的判斷，康采恩只不過帶出了5萬多人，其他軍隊基本上都是宋朝人派出來的，雖然加起來也有3萬多人弄的，好像聲勢浩大的樣子，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真正能打仗的還是康采恩的軍隊，而這家夥手下一共有10萬雇傭軍，出去衝殺在外面的那5萬之外，承載之中應該還有5萬，而這5萬就足夠讓他感到難以應付了。

所以李元昊這個狡猾的家夥，竟然在發起了一次進攻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停了下來，然後，就開始調集他手下的一支神秘力量，這支被稱為潑喜軍的軍隊，屬於在11世紀兵種特化的過程當中非常有特色的一支。

他們在名義上雖然屬於重裝騎兵，但卻在裝備上迥異於他人，因為他們使用的交通工具並不是常見的大牲畜，而是在沙漠當中有綠洲之稱的駱駝。

駱駝的兩個駝峰之間則夾著類似拋石機的東西不過這種拋石機並不像剛才所使用的那樣。

因為它使用的是扭力，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杠杆原理。

這種小型的扭力炮能夠發射拳頭般的石頭，一旦被這種石頭擊中，那也是相當痛苦的，不過，這種疾病在工程方面幾乎沒有什麽能耐，而且他對後勤補給的要求也比較高，因此整個西夏境內差不多也只能聚集起300名潑喜軍。

而這一次，李元昊幾乎是把他們都帶到了這邊來。

至於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原因當然非常簡單簡單工程無法解決問題，那麽就只能微店打人了，潑喜軍在打擊輸出方面，雖然不見得能夠與康采恩的配重式投石機相提並論，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移動能力要遠遠超過了康采恩的那些大家夥，只要在寧遠寨足夠遠的地方埋伏下一支潑喜軍作為伏兵，等待著援軍的到來，說不定就能抓到什麽大魚。

李元昊心中最期待的當然是康采恩了，那個香噴噴的十一二歲少年真是讓人垂涎三尺啊，早知道這個家夥竟然如此的厚顏無恥，他就應該在當時和談的時候直接把這家夥給啃了。

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估計一刀下去就能夠劈成兩段。

可惜的是當時的李元昊隻忙記著傾聽康采恩帶來的各種海外傳聞，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忽略掉了。

現在看來這個家夥很有可能在海外傳聞當中增加了某些陷阱之類的東西，其最重要的用意當然是要破壞他李元昊的正常思維了，現在李元昊已經對那個小兔崽子所說的話提高了警惕，甚至已經因此而恨上了那個王八蛋，如果他出現在附近的范圍之內的話，那麽李元昊甚至希望能夠親手把他宰了。

或許是老天終於垂青了一下這位辛辛苦苦捕捉獵物的西夏皇帝，康采恩竟然真的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樣出現在了伏擊圈附近。

至於他為什麽會在這裡，原因其實非常簡單，在外圍的戰鬥結束之後，康采恩便率先率部返回寧遠寨，而他的身後則是其他的各路軍隊，包括高繼宣的軍隊以及許懷德等從陝西緣邊各路趕來增援的軍隊。

當然這其中最受歡迎的一支，毫無疑問不在他們兩者中間。明鎬那隻還沒來得及精心訓練的軍隊才是康采恩最為關注的要是時間來得及的話，他甚至準備為這支軍隊更換一下裝備。因為在未來，這支軍隊很有可能就是寧遠寨的駐軍。

至於他們為什麽是這個順序進入寧遠寨，其實說起來也非常簡單，那就是他們再次在出去之後重新聚攏的速度並不一樣，由於康采恩的部下是在關羽的管理之下精心訓練出來的，因此他們的戰鬥素養和紀律相對較高，所以即便四下出擊在康凱恩的嚴格命令之下，衝到30裡左右，便選擇了回城。

因此，他們是最先重新聚攏起來的軍隊，雖然生活上看上去並不像其他友軍那樣多，但對康采恩來說這已經足夠了，甚至將其中一些撿人頭的任務丟給了南邊匆匆趕來的許懷德。

康采恩對這個許懷德的印象並不好，所以也懶得搭理他，倒是高繼軒和許懷德之間似乎頗有淵源，一般他們兩個人交談甚歡因此行軍的速度也不算很快，可是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康采恩稀裡糊塗的遭遇了一次伏擊。

當潑喜軍的扭力炮終於向康采恩投射石塊的時候這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似乎也聽到了李元昊視為夢魘一樣的聲音，那種空靈的嗡嗡聲，的確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且他的運氣今天也實在是夠糟糕的，或許是之前的幾場惡仗，已經把運氣耗光了的緣故，他竟然被一塊飛過來的石頭直接命中胸膛，當場一個倒栽蔥扎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這讓周圍的清兵立刻陷入了瘋狂，尤其是那隻沒有趕上營帳的衛隊，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埋伏著可能藏身的地方。

然而，李元昊當然不可能拿著自己的寶貝去冒險，所以在潑喜軍的附近，他還安排了許多精銳的力量，因此這支在康采恩看來經過嚴格訓練的衛隊，竟然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能佔據戰場上的優勢，而這個時候，潑喜軍當中的某些人，還一度準備上前活捉康采恩，好在周圍的士兵反應還算迅速，立刻用一陣強攻進入，將這些念頭射了個粉碎。

反抗慘烈的昏迷狀況依然非常嚴重，於是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起他。瘋一樣的向寧遠寨當中衝了進去。

此時，站在城牆上留守的關羽也注意到了外面的異常情況，於是立刻派人出來接應，而原本掉在康產業的身後，慢慢悠悠行進著的高繼軒和許懷德，也在不久之後聽到了康采恩遭遇埋伏的消息，他們在震驚之余，也立刻意識到這場戰鬥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於是他們立刻率人過來增援，卻沒想到和李元昊的精銳部隊撞了個正著，一番廝殺下來雙方雖然各有勝負，但康采恩那邊的情況卻不見得因之而樂觀了多少。

潑喜軍的威力，顯然是被低估了的，在康采恩倒下之後，他們又險些擊中了單雄信，要不是三兒哥反應，更快用長槍擋住了飛來的石塊，恐怕他現在也得和康采恩一樣被緊急送回寧遠寨當中治療了。

而此時正在回城的康采恩，其實也並不順利。李元浩早就在這一路之上設計了重重阻礙。

雖然他沒有親自動手，但各種飛來的弓箭，還是讓康采恩的衛隊出現了不少傷亡。

憤怒的關羽下令用投石機清理外圍包圍城鎮的那些黨項士兵，但是呼嘯落地的石頭，在某種程度上也阻擋了康采恩的回歸，因此他又不得不下令停止進攻，而是親自率人出城迎戰。

結果出城之後他才發現，他之前拍出的那股士兵早就已經被李元昊擋在了丞相，剛才要不是躲得快，恐怕都會誤傷到他們。

但躲得快的最重要方式當然是往城牆附近靠攏，畢竟兔斯基的運動路線是個拋物線，在一定范圍之內，越靠前死的越慘，越靠後反而越安全。

結果這就讓他們出城，半天之後依舊沒能夠健健康康才憤怒的關羽揮舞著長刀，險些要把這股軍隊的指揮官開發代替，好在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他可沒有時間和這群人斤斤計較，於是他當做先鋒，衝在了最前面。

我一直都慶幸的是，李元昊並沒有在城外布置太多的兵力，既然是要圍點打援，那麽圍城的人只要裝個樣子就可以了。

既然是這個樣子，那自然留下的不是什麽精銳，所以關於這一衝殺便立刻把他們給衝散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康采恩，也算是在救護車運輸的過程當中遭遇了惡性.通事件，因此當他被到關羽面前的時候，情況顯得更加惡劣了。

關羽顯然非常擔心康采恩的情況，他甚至不準備繼續率軍出戰外面的李元昊卻不肯放棄對康采恩的圍追堵截。

然而他率領出來的軍隊此時已經陷入到了各條戰線的廝殺當中，短時間內能夠聽他號令的，只有跟隨在身邊的1000名衛隊。

於是這個家夥竟然咬了咬牙，立刻做出了讓人感到瘋狂的舉動，堂堂一國之主，好歹也是在國內自稱皇帝的人物，竟然率軍突然衝上了關於這讓關羽都有些驚詫莫名，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自己家門口遭遇到這樣的衝鋒。

不過關羽的反應速度也算不慢，他立刻命人掩護康采恩躲入城中，自己親自率隊殺向了李元昊，如果它的啟動時間有些晚，當兩者相遇的時候，他和他的手下們大部分人的速度都比不上李元昊的部下，而在騎兵對衝的過程當中，速度是佔據了相當大的比重的一個騎兵加上他的盔甲和馬匹，總計也就五百斤左右，敵我雙方差距不會超過正負10%。

但如果速度衝起來的話，根據動能的基本公式，期間的威力是隨著速度的增加而呈平方的提高，即便是采用純粹的物理措施進行撞擊，李元昊和他的部下們顯然也更具優勢，更何況他們的手中還握著鋒利的彎刀，在高速的衝鋒之下，這些彎道沒有必要會開車去，只需要水平的端在側前方，便能夠輕易的借助巨大的衝力割斷對方的咽喉甚至身體的主要軀乾。

這樣的做法還是從唐朝的某些戰術當中演化下來的。

當年盛極一時的莫道君差不多也就是采用這種方法，不過人家莫道君在站樁式的過程當中也是能夠生存下來的。

當年安祿山造反之後，李嗣業率領安西陌刀軍返回關中十元，一戰打出了陌刀軍的歷史地位，史學家們隻用一句話便記載了當年李嗣業的雄姿英發:“當嗣業刀者，人馬俱醉。”

當然隨著輕騎兵戰術的不斷演化，重裝步兵也好，重裝騎兵也罷，都已經慢慢的被改變了他們在戰場上原有的作用。

在著甲率比大唐巔峰時代有所下降的五代時期，輕裝騎兵也可以在具備速度的情況之下，用這一招去劈砍敵方。

當然這是因為五代那個混亂的時代，沒有充分完善的甲胄生產流程。而西北這個乾旱的地方，便更是缺少類似的保障。

所以當下部落便慢慢的演化出了其他衝鋒的方式，集中便有效仿唐代騎兵，但不見得能夠盡善盡美的這種衝鋒方式。

之所以不可能是盡善盡美，是因為他在關羽面前也不見得擁有多大的能力，但仍然習慣使用長兵器的關羽，看來這樣的衝鋒簡直就是找死。

因為他和他的部下們完全可以用更加疏散的對象，采取相同的方式，利用兵器長度上的優勢，直接在遠距離上將對方騎兵斬落馬下，甚至有可能是用兵器直接擋下來的。

而一旦輕騎兵在快速衝鋒的時候遇到障礙，那麽無論他們此時具有多大的動能，這一能量都會老老實實的在反作用力的光輝照耀之下，作用在他們自己身上。

所以關羽等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其實是和他們一樣的，那就是緊緊的拿穩手中的兵器，不要讓對方撞的自己兵器都脫了手。

李元昊恐怕打死也不會想到，兵器攻防演變到今天，他竟然又看到了複古的風尚。看對面那位綠袍大將手握的長刀，那感覺就像是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的家夥事兒。看他們的戰術，似乎也有那個時代的影子，不追求騎兵的速度，而是用長兵器在遠距離進行劈砍。

這對於他的手下來說，恰恰是個致命的殺招。在這樣的對手面前，越快速度的衝過去，就意味著越慘不忍睹的自殺。

沒錯，除了自殺這個詞，李元昊已經不能想到其他的描述了。

如果是從側翼靠近的話，敵人手中的長兵器毫無疑問佔據的優勢，如果是從正面靠近的話，看上去似乎在貼身格鬥當中可以挽回並且長度的劣勢，但是在靠近之前他們就需要面對敵人長兵器的正面衝撞。

越是鋒利的尖端，在接觸的那一刹那就容易產生越高的壓強，雖然李元昊不知道壓強是什麽，但多年的戰爭經驗還是讓他對這一現象了然於心。

因此看上去鏡面接近敵人是非常靠譜的做法，但實際上卻有可能被敵人的長兵器直接戳死，或者挑死。

而且就算你有那個膽量，做出這樣正面撞擊的事情來，就算抱著必死的決心，三五成群地衝向同一個敵人，但也有可能會遇到對面那位綠袍大將一樣的高手，即便是在高速的衝鋒之下，此人也可以舞動手中的長刀，將所有試圖靠近它的敵人在一個瞬間橫向斬殺殆盡，這樣的赫赫威風，就連李元昊都不得不為其喝彩。

這讓他慢慢的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或許追康采恩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至少看這一番衝殺下來，他的士兵們已經死傷慘重，而對方雖然也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但大多數人都是在斬殺掉第一個對手之後，因為雙方的相對速度太快，而來不及做出第二反應，才被第二個對手命中的。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西夏黨項人能夠成功乾掉一個對手，他們也必然早就已經付出了一條生命的代價。

這場戰爭的交換比起步價就是1:1，更何況還有關於那樣的高手，不管是第二反應還是第三四五六反應，都是那麽的迅速，看他手中舞動的長刀，看起來笨重蛋，出擊的角度和力道都可能十分靈巧，哪怕是三四個人前後錯開來向他衝鋒，他也可以在遠距離乾掉一個後中距離再乾掉兩個，然後在近戰當中做掉最後一個。

而他培訓出來的這些士兵，有不少人都能夠像他一樣，在中距離也乾掉幾個人的。

這樣一來，李元浩的手下們在交換比上就更吃虧了。

這樣的背景之下，李源好像是在八步逃跑，估計他就要陣亡在這裡了。

堂堂一國皇帝，竟然陣亡沙場，在東方文明肯定會被傳為千年笑談。

倒是西方文明的一個國家，經常出現類似的事情，在兩河流域戰死的羅馬皇帝就不止一個。

如果算上被俘的和在外征戰期間被暗殺的，以及死於軍中的，估計加起來得有不下20個。

但李元昊顯然對西方歷史並不怎麽了解，就算他了解，他也不準備成為那樣的人物。

於是在車頭上終於緩緩醒來的慷慨，竟然看到了李元昊狼狽逃竄的背影，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家夥總算是吃了一次大虧。

這讓康婷非常高興，雖然躺在擔架上，但他依然舉起了右手，向著遠處搖了搖，並且低聲呢喃道:“再見了，李元昊。話說老子還沒和你說你好呢，上次見面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周圍的人看到康采恩如此開心，雖然有些話沒聽明白，但也真心為他高興，這個11歲的神童不知何時已經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

不過在大宋這樣混帳的朝代裡，人越是被鯽魚越大的希望，就越容易遭到別人的攻擊，比如說30年之後，

雖然這場混戰的最終結果還沒有被統計出來，但康采恩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叫我從城裡出來迎接他的章友直，低聲吩咐他說道:“我的書房裡，有一封李元昊寫給我的信，把它轉交給陛下，然後一定要告訴陛下，誰要是和李元昊的說辭一樣，那就有裡通外國之嫌，不過你要替我另寫一封信附在其中，信裡要勸諫陛下千萬不要生氣，要以大局為重，不必打草驚蛇。”

章友直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如此之題，答案，竟然十分信任的交給自己去做了，那他當然不可能辜負康談這事，他已經做好準備，即便動用族兄章得象的關系，也要把這封信件遞到皇帝手中。

於是便聽他說道:“海外請放心，在下一定幫你做到。”

康采恩聞言之後點了點頭，但卻依舊擰緊了眉頭，似乎在沉思別的事情，章友直見狀之後立刻問道:“海外可是還有什麽事情吩咐，不如也一並告知在下，在下保證給你辦妥。”

“還有一封奏折讓你代我書寫，不過這封奏折要在幾天之後才發出，上面要寫清楚，這次停戰協定簽署的三方，是我這個商人康采恩，以及我雇傭的東夏帝國士兵，還有李元昊的現象，並不包括我們大宋朝廷，因此戰爭的陰影仍然在我大宋的上空盤旋，另外就是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們，並不適合就這次三方停戰協定發表任何看法，因為它根本與我大宋無關。”

“在下知道了這就去給您寫好，拿來給您審閱。”

“那就再幫我寫點東西。”康采恩似乎是在擔心自己時日無多一般，竟然拉著章友直不肯讓他輕易離開，只聽他繼續吩咐道，“我剛才提到的給陛下的書信裡面還要寫一些東西，比如說，所謂的東西其實並不存在，它只是我虛構出來，用於繞開朝中文臣的名義罷了。至於那些士兵們都是我在海外遇到的要好兄弟，因此我才不方便將它們丟棄在這蠻荒的西夏。此中難言之隱以及種種迷信，還望陛下多多海涵。”

這話一出口，章友直就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康采恩對皇帝趙禎竟然如此直白。要知道按照大宋官場的習俗，皇帝往往是知道某些事情的最後一個人，但是在康采恩這裡只有黃帝這個人才了解真相，如此說來，這位簡在帝心的一代神童與皇帝之間的個人關系，很可能已經好到了超越某些眾生的地步。

他們可能是真的互信互知，這樣的君臣組合，倘若年齡差距不是很大的話，或許能夠攜手開創一代盛世，不過他們之間相差了至少20年，這是整整一代人的距離，說不得到抗台足夠威震朝堂的時候那位心懷寬廣的陛下，早就已經駕鶴西去了。

或許這將會成為大眾有史以來最大的遺憾。

至少在章友直看來是這樣的。

如果有一件事，他也需要提醒康采恩。

“海外在下知道您是個純臣，心中似乎只有陛下而看不慣那些唧唧歪歪的文臣，但是如果您和陛下說的事情與群臣們知道的狀況並不相符，一旦消息走露，文臣們會把你當成什麽呢?他們會覺得你糊弄了他們，然後會采取各種各樣的辦法整治你，當然整治你的罪名，不會是糊弄了他們，而是糊弄了君上，反正沒人能夠查證東下究竟是怎樣的狀況。”

“他們會有辦法查證的，我會給他們的。”

“那也不行啊，海外。他們會說你是熒惑君上的小人，以天下秘事換取陛下信任，可以營造一個苦心孤詣的光輝形象，然後騙取迅速晉升的機會……”

“咳咳！”康采恩聽到這裡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章友直知道，他所說的話也引起了康采恩的擔憂，但康采恩最終卻只是擺擺手說道:“不要在乎那些事情了等他們在汴京城裡唧唧歪歪的時候，估計咱們早就已經在福建路做出另一番成就來，我固然知道京城的皇宮就像是一座四面漏風的破廟，裡面發生什麽事情不久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像這樣的秘密情報，估計皇帝是不會容許其他人知道的。所以除非有人刻意打探，否則沒人敢讓皇帝動怒。泄露機密這樣的大事對於皇帝來說，處理起來大可以可輕可重，你就當是給皇帝陛下提供一個整治宮闈紀律的機會好了。”

章友直被這話嚇了一跳，康采恩的心可真是夠大的，這個後患無窮的事情竟然被他說成是給皇帝以此整治宮闈的機會難道他就不擔心在皇帝整治工位的時候， 她這個小小的海外製置司使，也被朝中的大佬們給整治了嗎?

然而就在他的這番思緒無限延伸到未來的時候，康采恩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只聽他囑咐道:“別忘了給李元昊那邊也去一封告別信。就說我對他這個人印象還是不錯的，就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卑鄙的勾結我朝權貴，不過那也沒關系……然後你就把我們把他那封書信轉給皇帝的事情以及基本的用語都和他介紹一下，相信那位偏狹剛畢業的君主一定會氣得大發雷霆呢，我就願意看他暴跳如雷的場面。只可惜以後可能都無緣再見了。說不定我會在做夢的時候很想念他呢。”

章友直無言之後一陣尷尬，這毫無疑問是康采恩在臨行之前要給李元昊送區最後的震懾了。只不過這次政策不是武力方面的，而是智力方面的。

這個道長章友直對康采恩更加欽佩起來，甚至他下意識的按照康采恩的思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只聽他問道:“那這封書信是不是也要晚幾天再發出去呢?”

“那是當然，總不能讓李元昊有時間通知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要讓那群小畜生每天蹦達起來，我們才好知道究竟是哪群王八羔子和李元昊這個王八蛋有聯系。”

“手下明白了，海外您安心休息吧。”

康采恩點點頭放心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是李元昊狼奔豕突逃離戰場的畫面，這讓她忍不住微微翹起的嘴角，安詳的在陽光之下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