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無題(下)
黃章與李建成達成了共識後,他主動把楊廣的要求告訴了李建成:
“這次來,雖說是送賞賜的,但我知道陛下手裡有一份禦筆所書的“清泉貢酒”,等你下一批酒送去的時候,差不多就會給你送來了。當然了,你獻的酒得夠皇上喝。現在陛下每日都要小酌幾杯。”
李建成點了點頭,笑著道:“多謝天使明言指點。”
黃章擺了擺手道:“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管我叫聲老哥哥,以後可要長來長往的了。”
李建成並不歧視去勢的人,所以笑著點頭應下,叫了句:
“黃大哥,雖說我這麽叫,但是我們各論各的,畢竟您與家父抬頭不見,低頭見。”
黃章也就是試探,因為他在李建成的眼睛裡看不到其它的感情,就好比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一般地一視同仁。
可是身為去勢的人,骨子裡的自卑,讓他覺得李建成在掩飾,所以才說了這麽一句。
畢竟以李建成的身邊,讓他管自己叫老哥哥,按當下人的想法想來看。
不妥!!!
於是,黃章在聽到李建成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之後,心裡有一種壓抑不住地感情就要噴發出來了。
他的臉上閃過動容,鼻子既然有些發酸,為了掩飾他的失態,他扯了一個笑,道:
“對,對!我們就私下裡這麽說。畢竟……”(讓外人看到你管一下去勢的人叫老哥哥,有失你世家公子的身份!)
李建成卻沒有讓黃章把這話說出來,太監也不全是壞人,如果能作一個完整的人,有哪個男人願意受這個罪?
所以,他轉而道:“既然,都叫您老哥了,那就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回頭家父那裡有什麽事情,還望老哥你及時給個消息。”
黃章一愣,抬頭看到李建成淡笑坦然的樣子,猜到了李建成的用意,後邊的話便沒再說出口,而是點頭道:
“這是自然。”
不過,他頓了一下後道:“既然,你叫我一聲老哥,那這一成的利潤我就不能要了,我實話告訴你,進了宮門的東西,都要加價的,可不是一、二成的利潤,有的時候是翻倍。”
李建成心忖,現在一聲哥哥打動了你,可是以後一個在宮裡,一個在宮外,又不能常聯系,這種感動又可以持續多久,不如用利益拉近感情更靠譜。
閃念過後,李建成搖了搖頭:
“一碼歸一碼,老哥你能多掙錢那是你的本事,我讓出來的一成銀子那是我的心意!”
說到這裡,李建成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句地盯著黃章,認真地道:
“如果,老哥你不要這成利潤的話,這筆生意我就不管了。”
黃章見李建成說得真切,便點了點頭。
之後,便聊起了其他的事情,當然是李建成引著話題,打聽楊廣的為人與嗜好。
黃章一點遲疑都沒有地對李建成說了,畢竟李淵這個殿內少監,是楊廣的表哥,知道的不會比自己少。
不過,黃章知道李淵的性子,想來不願意做出逢迎上意的事情來,不然也不會由李建成這個兒子出手,變著法地向楊廣低頭。
楊廣與李淵表兄弟之間相愛相殺的前因後果,作為宮中的宦官,黃章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可以說是有問必答,甚至還問起李建成對將來的安排:
“……是否需要老哥我找個機會在陛下面前美言與句?!”
李建成張口就來,把自己墜馬後傷了身體的事情說了出來:
“……,現在可以說是武不成,只能從文了。來年打算去白牛溪那裡看看……,
等以後用老哥您幫忙的時候,必然不客氣地開口。”黃章與李建成一直有說有笑,一路氣氛很好,對於怎麽醉酒,如何出得了清如水的酒液,黃章現在一點想法都沒有。
原本,覬覦這門手藝的想法,為了與李建成交好,己經打消了。
只是看到那乾淨齊整的工作服,與釀酒環境,讓黃章不時地點頭,決定回去在楊廣面前好好地誇一誇,李建成的用心。
其實,李建成只是看多了千余年後,不停爆發的食品安全問題,他才特別有前瞻性。
黃章在李建成的陪同下,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圈後,回李府的時候,上車就問:
“你的產量如何?每月可以上多少貢酒?!”
“老哥,你給我交個底,最少上多少貢酒?”李建成壓低了聲音道。
黃章愣了一下,一時不解地問道:“這貢酒也不是不給錢,你怎麽想賣最少量的。哦,對了,看我這記性,咱們還沒有定下這貢酒多少錢呢。 ”
李建成也沒客氣,楊廣是那種把錦緞掛在樹上看顏色的土豪:
“一壇酒的原料就得五到六批錦。”
這話裡的水份非常大,但是李建成一點都不虧心。
千余年後,軟件還賣天價呢,這可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人家賣的是技術。
李建成表示,自己這也是技術,這門技術值這個錢
再加上,給楊廣上酒,那都是精選出來的原料,還要一路小心,不要被人下毒什麽的,加防偽,裝酒的壇子都是特製的。
這些,都是成本來著!
一批錦十三米左右,此時差不多三百文到五百文。
黃章只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李建成這麽實在,把實底交出來了。
黃章根本就沒有想到,李建成的這個報價,已經是成本的數百倍了。
畢竟,在他的心裡這灑的價位,怎麽也得二十來兩銀子。
李建成報出來的價錢,是他心裡價位的十分之一。
黃章愣了一下,掩飾不住笑意地道:“你到是傻實在,老哥哥我問你這酒你打算賣多少錢,你可別吃虧了,人員啊,鋪面啊什麽的,你都沒算呢吧!”作為皇宮買辦的監管,這些自然是懂的。
李建成沒有接黃章的話頭,而是直接道:
“那老哥你覺得多少合適,五兩一壇,成不?”
黃章笑了笑後道:“我以為得二十兩一壇呢。”
李建成套出了黃章的心裡價位後:
“這五兩是全部的成本價,畢竟只是五谷釀造的,而且年頭又淺,等年頭久了之後,別說是二十兩了,怎麽也得百兩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