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年初一
李淵看著李建成穿好了王爺的朝服,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不是他誇兒子,這滿朝官員家的孩子,就沒誰有這樣的風采和才能。
只可惜,身體傷了
李建成被李淵惋惜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笑道:
“父親,上天是公平的,如是不摔那一下子,就沒有如今的我!”
李淵愣了下,到也是:“雖說如此,但為父的寧願你的身體好。”
李建成笑著往外走:“父親我們要早些去,才能讓人覺得我們的承意。”
李淵點頭,到是這個理,既然想做得謙虛一些,那就早些走,省得有些人雞蛋裡挑骨頭:
“那我們現在就走,帶些果子,等到了城門外再吃。”
到了時辰才能開城門,早到的就得等。
李建成沒有反對,反正他早就起來,更是把肚子墊飽了,只等李淵那邊一有動靜他就過去說自己今日也要出席。
只是李淵想到楊暕還關著呢,加上心疼兒子,怕李建成大冷的天再折騰出病來。
現在說通了之後,李淵便無奈地道:
“二皇子他一言難盡。”真是不省心的,要是自己的兒子這樣,天天得家法伺候。
李建成到了狡黠地笑道:“所以啊,有我這麽個大兒子,您老就知足吧。”
兩人有說有笑走上了馬,往皇城外而去。
到皇城下之時,就沒超過四品的官員,但依然相互寒暄了下,然後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啃起了果子。
雖說帶了水,但也就是潤潤唇,等下祭祀的時候,萬一三急了怎麽辦?!
李建成本就已經吃飽了,李淵遞上來的果子,他吃了兩塊後:
“父親,不到平時吃飯的點,實在吃不下了。”
李淵也不強求,這麽大的人了,還能不知道饑飽,知道李建成有身上帶糖的習慣,便沒再多說什麽。
李淵吃東西的舒服飛快,也就不到小半刻鍾的時間,余下的果子都進了他的肚子。
之前便帶著李建成站在明眼的地方,與前來的大臣打招呼。
李建成這是封王后第一次亮象,看到的人,怎麽都得上前說聲恭喜,就連前後腳到來的宇文述與來護兒也是如此。
李建成沒有受兩人的禮,便說自己是小輩,能得了王爺的爵位,也是因為陛下的偏愛叫為義子。
李淵又在邊上道:“他就是個孩子,你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私下裡就如以前一般,要不然我這個當父親的,在家裡見了他,還得施禮不成?!”
引得宇文述與來護兒哈哈笑著。
也就在此時,李建成的目光帶出了戒備之色。
宇文述、來護兒、李淵那都是上戰場殺敵的將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同,順著李建成的目光看了過去。
李建成開口道:“哪裡來的佛爺?!行進之間如此的整齊化一,看起來比兵卒更加行人禁止。”
沒人說的時候,隻覺得那是一個整體,看直來非常的和諧,畢竟佛爺的裝束還有面上慈悲表情,讓人想不到當兵的。
可李建成的話說出來後,宇文述、來護兒、李淵都改變了注意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今日城門當值的人是宇文平,宇文述衝著幾人抱了下拳:
“我去交代一下,多注意些。”更是衝著李成點了下頭,裡邊有感謝的意思。
等宇文述走了後,來護兒皺著眉頭說了句:
“希望不是有事才好,不過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到可以勸說陛下,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來朝拜的。雖說禁止攜帶兵器,但這身手好的人,卻可以奪兵器的啊。”
李淵也點頭開始附和這個話題。
沒等這隊佛爺到了城門前,宇文述帶著一小隊人馬上前阻攔,李建成忙道:
“來將軍,您快去,我看著要出事,有幾個人身上閃過殺氣!”
在李建成說話的時候,來護兒也發現了不對,拉起李淵就往外走。
路過王衛的時候,還把他們手裡的武器拿搶了過來。
王衛只是遲疑了下,便松手了,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國公爺,身份高不說,自己也打不過,行走的方向,還是向外。
這邊發生異動的時候,宇文述已經與身衣佛爺搭上話了:
“不知是哪位大師來朝,本將軍對佛法深為癡迷,更有幾事想不清楚,還請指點迷津。”
做了個請的手勢,要把這些人請到一側,離滿朝的文武遠著結。
這位大師到是真和尚,只不過是被劫持的,與宇文述一擔上話,便上閃過複雜的神情,自己的師兄弟還在他們的手中,到底要不要叫破呢?!
可要是不叫破,這些人做下惡事,到時候牽連的就不只是自己幾個師兄弟了。
原本想著自己是不怕死的,早就想來了,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怯懦了。
這位白胡子的胖和尚,遲疑了下,咬牙下停了決心,唱了句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請。”主動走到宇文述的身邊。
他身邊的人假和尚,自動自發地出現了兩個人,跟在白胡子胖和尚的身邊。
宇文述原本想著以防萬一,不讓這麽多的武僧入皇城,但現在這個架勢,為主的胖和尚沒有報自己的法號不說,腳下虛浮,不像是會功夫的。
他再想到,剛才感覺到那閃現即過的殺氣
這些有人問題!
於是背在身後的手打了個手勢,他帶來的這一隊兵卒,就戒備了起來。
胖和尚也已經到了面前,宇文述熱情地上前相扶,把右邊那個跟進的和尚擠到了一邊:
“不大師在哪座廟宇出家,我看著到是有幾分眼熟。”
胖和尚感覺到宇文述的手勁很大,便說了句:“將軍信我。”拉著宇文述退到了兵卒的身邊。
電光火石之間,宇文述想到這人的功夫與自己不相上下,剛才是有意表現出問題的,便沒有掙扎。
下一瞬,宇文述就聽到胖和尚在他的耳邊道:
“這些人都是賊人,抓了我的師兄弟要挾我!”
急切之下,連貧僧都變成了我!
在宇文述下命令:“攔截!抓捕!一個都別跑了!”的時候,這數十名假佛爺,大喊著:“!”
李建成一聽,我了個去,都是倭人啊!
這裡出現了情況,身手不行的文官自動後移,武官都衝了過來!
好在因為李建成的提醒,有了防備之下,這些人順利地奪下武器。
加之此時的文官大都可以上馬定當將軍,幾十個有武器的人還真不夠看,大約過了一刻多鍾的時間,這隊倭國人都被打趴下了。
那些倭國人可都是不要命的,讓這些上場的官員,或多或少身上都掛了彩。
幾位尚書,馬上出面安排處理,把這些還活的,已經卸掉下巴的人,nbn起來。
禮部尚書牛弘覺得心裡憋得難受,這都叫什麽事啊?!這一年年的都不能有個消停的日子過嗎?
覺得這官真的沒法當了,又不得不走到宇文述面前道謝:
“許國公,多謝,如果不是國公你發現的早,真不敢想像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老夫就算引咎還鄉,也不能心安啊。”笑得比哭得都難看。
宇文述到是爽快地道:“這事,你要謝就去謝謝咱們的承恩王,要不是功予那孩子發現這些人不對,想著今日守城門的是我們宇文府上的人,老夫也就不會帶人上前盤查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宇文述插守王衛禁軍的指揮,總得有個說法。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楊廣那裡也接到了消息。
楊廣看著跑得呼吸急促的千牛備,把舊子拍得三慌,剛剛上來的茶水直接漾濕了桌面。
盛昌忙上前把桌上的奏折拿起,以免烏了字跡,並對那個嚇得臉都白了的千牛備道:
“下去再探,情況可是控制住了。”
千牛備如蒙大赦,快速起身,退了三步,轉身離去,出了門就開始飛奔。
楊廣對盛昌道:“大氅,隨孤去看看。”
盛昌邊給楊廣著衣,邊道:
“只有幾十個人,咱們的官員就算是文官都能上馬為將,根本就不用擔心衝撞了宮門。”
楊廣冷哼了聲:“今天是元月初一!”大過年的就給孤找堵:“等下就拿這些人祭天。”
盛昌知道勸不住,隻道:“最可恨的是那背後的主使!”
楊廣深以為然:“把不肯招供的都打成肉糜!”
此時廢除前代的鞭刑、梟首、裂等酷刑和孥戮相坐之法,改更定刑名為笞、杖、徒、流、死等五種,並規定訊囚加杖不過二百,執行杖刑時不得中途易人。
但把人打成肉糜,顯然已經與律法相悖,不過盛昌沒有出聲,估計等下大臣也不會說什麽的。
這可是直接打在了他們臉上。
可是盛昌還是沒有想到,那些個倭人已經斷胳膊斷腿兒,一個個地都爬不起來了。
等到楊廣出現在城門前的時候,便看到數十具屍體,由他們的口中流出的血染紅了皇城前的地面。
楊廣見之後冷哼了聲:“好一個咬舌自戕,到是便宜他們了。盛昌,你去問問,還有多少個活著的。”
宇文述早就侯在一邊,此時上前回話:
“還有一十九人,沒想到這些人都是死士,一時不查沒有全都卸掉下巴。”
楊廣點了點頭,十九個也不少了,而且這些沒有第一時間就自戕的,想來心性不堅,有些怕死,覺得可以問出指使,心裡有舒暢了些:
“盛昌你去看看,可審問出了什麽,宇文愛卿你來說說吧,怎麽回事?!”
宇文述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楊廣聽,楊廣在聽到如果不是李建成提醒,這些人有心算無心,大臣估計得死幾個。
楊廣等宇文述說完後,轉頭對站在身這的李建成道:
“你這孩子都是眼睛毒。”
李建成不好意思地笑道:
“當時就是覺得這些人真厲害,一個寺廟可以有這麽多厲害的武僧,然後就多看了幾眼,發現這些人像是千牛備似的訓練有素,這才詫異地說了出來,本來是想知道這些人是哪個廟宇的,想著以後有時間去長長見識。
到是宇文老將軍,還有來將軍想的與臣不同,他們覺得放這些人直進去是不安定的因素,這才再次上前盤查。”
楊廣含笑道:
“不管出了什麽原因,總歸是大功一件,說說,想要什麽?別告訴我說是銀錢,孤的國庫也不豐。”
李建成撓了撓頭,無奈地道:“兒臣就是個俗人,除了黃白之物,當下也想不出什麽想要的要不,要不就求義父您別生氣了,可好?!”
楊廣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建成道:
“你這是變著法的給人求情啊!”目光掃過牛弘。
李建成忙道:“冤枉啊!主要是想著氣大傷身。”
楊廣心知這是去年過年,李建成因為自己給六部添堵,現在變樣的求情也可以理解,主要是這孩子說的話自己愛聽,就算是求情,也說的是怕自己生氣:
“孤準了,本來還想著讓你去孤的私庫裡挑幾件玩意的,現在算了。”
李建成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惹得楊廣又笑了起來。
眾人也都看出了李建成那是誇張,知道李建成就算愛錢也不到這種程度,隻覺得李建成的臉皮是真厚,比自己這些老油打都會拍。
來護來就站在李淵的身邊,用肩膀撞了下李淵道:
“叔德啊, 好馬長在腿上,好漢長在嘴上,真真是羨慕死人。”
李淵面上笑著,心裡卻道:“這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家裡也沒人是這樣的性子啊!外甥像舅,看著到有幾份像是竇招賢啊。”
楊廣這時點了牛弘的名:
“牛愛卿啊,孤這義子如何?!”
牛弘一本正經地道:“仁義孝順,更是與人為善。”
都不是傻子,當初的主意是李建成出的不假,但現在看來已經解釋了大問題,而去年初一給人添堵的是皇帝。
他們六部九卿氣早就散了。
只不過,李建成與與禮部的人沒什麽交集,牛弘也沒與李建成多接觸,最與李建成有接觸的事,還是數個月之前,李建成用藥廠給孔穎達換了個職位。
最多就是牛弘覺得李建成把孔子世孫弄進京來做國子監祭酒,別的深意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