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成親

　年初一的這場血腥衝突，讓氣氛變得格外蕭殺與低沉。

　祭拜等事宜匆匆結束，原本宴會直接取消，楊廣要在杖斃那些倭人不肯開口的倭人。

　楊廣甚至要求，每位朝廷的官員都要上前執杖，一圈下來，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楊廣當場便問裴矩，倭國的情況，然後問可有誰願領兵前行滅倭。

　不等楊廣的話音落下，宇文述便出班上前:“老臣願往！”

　楊廣雖說氣怒不已，但心中明白宇文述這是表態，畢竟宇文述不擅長水戰，不能更好地指揮戰船。

　來護兒出言道:

　“殺雞焉用牛刀，臣推舉武賁郎將陳棱。”

　李建成暗中點頭，隋擊琉球就是由陳棱打的，來護兒到了推薦了個合適的人選。

　只不過，陳將軍今年沒有回京述職。

　楊廣記性很好:“到是個不錯的人選。宇文愛卿以為如何?！”

　宇文述點了點頭道:“陛下聖明。”

　更進一步的作戰計劃，不會在這種大朝會上說，楊廣點了戶部、兵部還有禮部、工部尚書及宇文述和來護兒下來商議征倭事宜。

　李建成見楊廣沒有點他的名字，他也就樂得清閑(主要是不清閑也不成，這事沒他說話的份。)

　而且，來護兒留下了，李建成便不用擔心。

　之前與因為小野妹子的事情，李建成私下裡已經與來護兒說過，倭人溝壑難填，其心當侏。

　只不過，要選什麽人，李建成沒有發現意見，他又沒有帶過兵，還是不要紙上談兵的好。

　來護兒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琢磨朝中適合組戰船出海的將帥。

　而李淵與李建成回府之後，李淵便不由得感歎道:

　“沒想到倭人的膽子這麽大?他們想做什麽?！”

　李建成沒有辦法回答李淵這個問題:

　“這事，您得去問刑部的人啊。”

　李淵哼了聲，就是順口感歎了句:“這事我還能不知道。對了，你之前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李建成連連搖頭否認:“我可沒有袁道長那種算死的本意。”

　李淵想了想，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主要是覺得太過巧合，那麽多人都沒有看出問題來，為何李建成一眼就看穿了。

　李建成眨了眨眼，很無辜地道:

　“父親，您不知道嗎?有好多大臣都有夜盲證，而我的視力特別的好，能達到15。”

　李建成畫了張視力表，以測試弟、妹的視力，尤其是針對李玄霸。

　看著李玄霸手不釋卷的看書，李建成生怕他的眼神近視了。

　結果一測之下，李建成的視力最好，李玄霸次之，雙眼12;而李世民一隻眼睛12，一隻眼睛10，算是正常值。

　李淵卻是有些近視。

　當下李建成這麽一說，李淵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征倭的事情，李建成雖然心心念念，但都因為前世的記憶帶著的天然不喜。便多了幾份留意。

　到惹楊廣在招李建成入宮的時候打趣道:“你還是老實地在家呆著，養好了身體，好成親。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李建成隻好笑著開解:

　“還不是早倭國人的爪子伸到了我們家來，這不是有仇嘛！”

　楊廣便笑答應了李建成，一定會把他的家仇給報了。

　因為要兵發倭國，楊廣提前了南下的時間，剛剛出了正月就出發了。

　但是卻給李建成放了個假，讓李建成可以回武功去養身體。

　李建成隻好遺憾地回到了武功養病，心心念念著前方的情況。

　因為以李建成對楊廣的了解，覺得楊廣收到倭皇的降書、再推出幾個替罪羊之後，很可有放過此事。

　於是，李建成在給楊廣的請安折子裡，就直白地表示，打贏了一定要往死裡要銀子，不然就賠了。

　楊廣每每收到李建成的信，就會拉李淵過來看看，然後笑稱李建成這是鑽到錢眼裡去了。

　而李建成這邊，卻在時刻關注著那些洪水的情況，等到汛期過去之後，把數十隻靈龜放入黃河中造勢。

　而李建成的婚期也提上了日程。

　只等著楊廣冬日回架北上，李建成這邊就把親事辦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

　十二月十二日，宜嫁娶。

　洛陽的承恩王府張燈結彩，雙花喜字，處處都透漏著喜慶。

　因為楊廣要來主婚，滿朝文武都來捧場。

　屋子裡坐不下，外面的庭院中都坐滿了人。

　其中一有人，比李建成這個新郎倌都高興。

　那就是楊暕，雖說楊暕依然沒生出兒子來，但李建成邀請楊廣的時候道:

　“義父，兒臣可就這一次婚事，想請二哥也來喝喜酒。”

　楊廣覺得自己金口玉言，當初說了等楊暕的媳婦有了身孕之後再放他出來，哪知道楊廣努力了那麽久，都是做白工。

　眼看著都快一年來的了，楊暕府裡那些女人的肚子半點動靜都沒有。

　驚得楊廣暗中讓太醫去查了好多次，得到消息說楊暕沒有問題，可是依舊不放心。

　楊廣當然不會否認太醫的診斷，在依然在心裡暗暗地覺得，莫不是楊暕不行?！

　於是，楊廣的心就偏向了楊杲身上，同時自己也更加努力耕耘。

　宮中到是有數人有了身子，楊廣更是許諾，只要生下兒子，就卦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楊廣這樣是放棄楊暕了，所以，就更沒有人在楊廣面前說把楊暕放出來。

　坐蠟了的楊廣不好食言而肥，琢磨著怎麽就沒有提著楊暕放出來呢，所以當李建成一說，楊廣便同意了。

　楊暕被關得難受，能出來自然高興，但他的性子擰巴得很，高興歸高興，但覺得楊廣這個當爹的實在太偏心了。

　為什麽李建成一求，為了給李建成面子，就把自己給放出來了。

　看李建成的眼睛眼裡的刀鋒唰唰的。

　等楊暕看到李建成牽著如出水芙蓉，寒荷仙的鄭南蓮慢慢地從府門走進來的時候，這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病鬼到娶了個好媳婦，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李建成很高興，有錢沒錢娶了媳婦好過年。

　等拜堂之後，鄭南蓮被送入洞房，李建成的心就像長了草般，就盼著太陽快些下山。

　有秦瓊和裴龍虔為李建成擋酒，把李建成手中的酒，直接換成了白水。

　當李建成回到洞房的時候，沒有半點醉意，看到鄭南蓮嬌坐榻邊，心跳不由得加快，口中發乾。

　桌上的交杯酒已經倒好，而這種的酒或多或少都會加上助興的藥。

　所以李建成從心裡往外是排斥的，不過就這樣的規矩:

　“蓮娘，你餓嗎?！想吃什麽，和我說。”

　鄭南蓮搖了搖頭:“三娘，方才送了吃食進來，還陪我說了好一會話，然後才帶著雙娘離開的。那酒盞裡的酒，也是三娘倒的。”臉紅得不行。

　鄭南蓮想到李秀寧打趣的話:“大嫂，祝你和大哥早生貴子。”眨眼笑得狡黠，拉著已經改名為鄭觀音的鄭雙離開了。

　李建成眼看著鄭南蓮臉上的紅霞更勝，也不知道鄭南蓮想到了什麽，清了清乾澀的聲音:

　“蓮兒……”拿起杯遞給了鄭南蓮。

　鄭南蓮聞到李建成的氣息，心就像似快跳出來了般，還沒有喝酒就開始迷迷糊糊。

　她隻感覺酒入口，辛辣得不行，但又不能吐出去，閉眼吞了下去，然後連起一串咳嗽。

　李建成慢拿起塊紅棗蓮子花生桂圓糕:

　“吃點壓壓。”

　鄭南蓮就著李建成遞過來的手，小口地咬下。

　李建成的指點，感覺到是鄭南蓮唇部溫潤的觸感，身上的血液突然下行……

　李建成的聲音帶上了情動後的低沉:

　“蓮兒，我去洗漱，等我……”

　鄭南蓮看著李建成快步離去，突然無聲地低頭笑了起來;複又抬頭看向李建成走到屏風後……

　鄭南蓮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燒起來了般，她在桌邊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轉到榻邊，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覺得自己這樣急急地回到榻上，似乎急切了些。

　鄭南蓮聽到水聲，便忍不住去看，只能看到燈影下的身影，然後慶幸在李建成沒有回來之前，自己就洗漱過來，不然可得多羞人。

　李建成隻想快點梳洗，畢竟特值千金。

　在鄭南蓮還在原地徘徊的時候，李建成隻著內衫走了出來。

　鄭南蓮見了想看又害羞，轉了頭，然後又忍不住再回頭。

　李建成心裡火熱，快步上前拉起鄭南蓮的素手:

　“蓮兒，時辰不早了。”

　鄭南蓮低頭看著腳尖，不動也不說話，腦子裡全是昨日母親讓她看的《壁火圖》，還有母親說的話，身上陣陣地酥軟。

　李建成牽著鄭南蓮的手往榻邊走，鄭南蓮腳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酥軟的關系，絆了下。

　李建成忙長臂展開，把鄭南蓮護在懷裡，輕笑著道:

　“蓮兒，這是為何?”本想說我很喜歡蓮兒的投懷送抱。

　但看鄭南蓮羞赧得咬著下唇，恨不能做那把頭埋入沙子的鴕鳥，李建成才臨時改了口。

　同時，李建成把鄭南蓮抱了起來，大步走向榻邊。

　鄭南蓮嚇了一跳，忙爪緊李建的衣服，情急之下，隻抓住了半邊的衣襟，讓李建成的前襟大開。

　李建成覺得鄭南蓮再這樣，他就要化身為狼了，猛地低頭找上鄭南蓮的唇。

　鄭南蓮先是僵在那裡，然後青澀地回應。

　等鄭南蓮回過神來，她已經落在了床榻之上，而李建成也欺身上前。

　鄭南蓮看著李建成越來越進的臉，讓李建成輕笑出聲:

　“笨丫頭，把眼睛閉上，用心感覺。”

　鄭南蓮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可是還沒等李建成的唇落到實處，鄭南蓮又道:

　“你也別看！”抬手覆住李建成的眼睛。

　李建成拉下鄭南蓮的若隱柔荑，拉向自己的心房處:

　“它說它想看！”

　……

　情人絲語，漸入佳境。

　這相如蜜中裹著糖，讓人沉淪的美好。

　可是李秀寧的院中，卻有陣陣的哭聲縈繞不息。

　李秀寧看著哭個不停地鄭觀音，用盡了辦法也哄不好。

　鄭觀音只是不停地念叨著:“姐姐，我要找姐姐。”

　李秀寧知道鄭觀音之前被嚇到了，現在雖然好了，但是夜裡的時候，依然要找鄭南蓮。

　平日也就罷了，可是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鄭觀音去找人。

　實在無法，隻好讓人去請了正與竇惠說話的鄭四夫人過來。

　鄭四夫人那邊的府上宴席散了，就來接死活留在李府這裡的鄭觀音回去，可是鄭觀音抱著李秀寧的胳膊哭，就是不放心。

　鄭四夫人無法，隻好向竇惠解釋。

　竇惠也是可憐鄭觀音，便道:

　“那便在這裡住著吧，親家母，你要是放心不下，也住在府中。反正地方也夠大。反正兩府離得也不算太遠，半個來時辰罷了;明日擺宴之前你再回去便是。”

　不管是李府這邊，還是鄭府這邊，都打算擺三日的流水席。

　今日楊廣來了，重臣、貴胄都在李府這邊，鄭府那邊招待就是與鄭繼伯關系更加親近的娘家人，或是品級沒有那麽高的客人。

　轉過天來，與鄭府關系親近的高官，還有貴胄便會過府。

　也就是這時，秋桃過來找鄭四夫人。

　鄭四夫人聽到鄭觀音哭個不停，臉上非常尷尬，連連向竇惠道歉，說今天這大喜的日子，給親家添麻煩了。

　竇惠自然不會與生病的孩子一般見識:

　“這是舍不得，當初我出嫁的時候，坐在轎子裡還流了半晌的眼神呢。”

　鄭四夫人表情微霽，忙起身道:

　“那我先去看看，實在不成，只能打擾了。”

　竇惠起身要求同去:“你別和孩子急。”

　鄭觀音見母親來了，忙抱住李秀寧不松手:

　“我要姐姐，我哪裡也不去。”

　竇惠看著鄭觀音哭得直打嗝，忙安撫道:

　“不去，咱們哪都不去。”

　鄭觀音愣了下，帶著怯懦看向竇惠，再看向鄭四夫人。

　鄭四夫人歎了口氣道:

　“那就不回去;只不過你姐姐在忙，現在沒有時間，我們先洗漱睡覺，明天一張開眼睛就能看到你姐姐了。”

　鄭雙不相信地問了句:“真的?！”

　眾人都點頭，她才抽抽噠噠地要止住哭聲。想著明白早點起來，看姐姐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話，得馬上去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