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暗中推一把

於是鄭氏別看表現上沒有表現出什麽，但卻一直記在心裡，直到楊萬碩出了孝，鄭氏也就披掛上陣，打算要給楊萬碩說親。

雖說已經分家，但是畢竟還是嫡母，鄭氏的舉動雖說讓楊萬碩萬分不滿，但也只能捏鼻子受著。

誰讓父母之命，媒妁之約來著。

但是楊萬碩畢竟是成過親的，雖說沒有孩子，可再嫁過來的女子依然是填房。

加之鄭四夫人有意無意為之，楊萬碩克妻的說法就傳了出去。可想而知，不說是奇葩薈萃，但也相去不遠。

楊萬碩心裡難受，可是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誰讓他之前無知，終害人害己……

楊萬碩覺得再這樣下去不得，鄭氏相看的人家越多，他以後的名聲就會越壞。

不都說，一位好妻子能影響三代人;並不是只有簡單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男人娶錯了媳婦，輕則家宅不寧，重則招災惹禍……

楊萬碩不管是委婉也好，直接表明想法也罷，但是鄭氏依然我行我素，反正懟回楊萬碩的話永遠都是，笑眯眯的一句: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楊萬碩沒有辦法，只能找別人幫忙，想來想去，楊玄感是最合適的人選。

楊玄感到是很會作人，要不他的人緣怎麽那麽好，當下就表示他會去勸說母親，畢竟都成過一次親的人了，自己有什麽樣的要求，也有發言權了。

然後，還問了楊萬碩可有什麽要求，高矮胖瘦，性情容貌……

楊萬碩這次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娶妻娶賢，最好是家裡父母雙全的。

楊玄感一一應了，楊萬碩離開的時候，多雲轉晴。

楊玄感本來以為自己出面說情的話，自己的母親不會再折騰楊萬碩，但事實卻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楊母直接一句話就頂回了楊玄感:

“行呀，讓他把不應該他得的東西吐出來！”

楊玄感愣了下，沒想都過了三年多了，他的母親還計較這件事。勸了好半天，最後楊母說急了:

“這事就算你爹活著的，他也管不了。別說什麽以後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有你們四兄弟，我就對起得他楊素……”

對於楊素這個老不修的，六十來歲了還和人生女兒，年紀比自己的曾孫子還小。

如果太子沒有魂穿成李建成，這個女兒後來就會成為李淵的嬪，還為李淵在皇帝生子榜上的位置，貢獻了自己的力量——生江王李元祥。

楊母並不知道這些，可能就算知道，她也不會高興，反而覺得這些她看不順眼的人，過得都不好才好。

她此時每每想到楊萬碩和大孫子年紀差不多，這心裡就膩味得很，覺得老臉火辣辣的。

楊萬碩馬上打住，覺得楊母夫是怪，不都說人死之後記得的都是對方的好，怎麽到了母親這裡，張嘴都是父親的不是……

見楊母越說臉色越黑，楊萬碩可不敢再言語了，轉而只能哄著楊母道:

“母親莫氣，我去要回來！”

楊母便催促著楊萬碩快去，像是多一息都等不得。

楊玄感無奈，要是楊建成在的話，估計會知道楊玄感你娘應該是得了老年性精神病。

但是楊玄感不知道啊，這是人腦老化之後，由生理造成的心理機會性變化。

他隻發現母親自打母親離世後，性子越來越怪。

隻以為母親是孤單寂寞冷，楊玄感更是沒他的妻子天天來陪著母親，自己每日的晨昏定醒都不敢落下……

現在，楊玄感看到母親的怪脾氣又上來了，生怕氣出個好歹來，

轉身就去找楊萬碩。不過楊玄感心裡覺得這事好說不好聽，滿臉為難地到難處說了出來:

“……，我這個當大哥的對你說這些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知道那些私藏的價值，就這麽拿了你的不好，可是現在我手裡也周轉不過來，就算是想賣也付不出那麽多的銀錢來。

五弟，你看這樣成不。我給你寫張字據，等到母親走了之後，我再把東西還給你！”

楊萬碩臉上不顯，心裡都低估起來，莫不是他們母子二個連起手來欺負自己?

覺得父親的私藏不應該落在自己這個庶子手中。

說什麽到時候還給自己?哪有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的道理……

這些想法在楊萬碩的腦子裡閃過，當下他就有了定論，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尤其是妻子，關系到自己的兒孫後代，不能認了。

於是楊萬碩委婉地表示:

“大哥，你看你說得，還寫什麽字據，都是親兄弟，我還信不過你！哪怕了為了母親，我也沒有不拿出來的道理，就當哄母親一個樂兒。

聽大哥你一說，我就覺得到，母親這樣是因為太思念父親了，心情不好的關系。

你說母親都這樣了，我哪好再讓她繼續為我操勞，我的親事就……麻煩大哥、大嫂吧，別累了母親。”

楊萬碩原本想說就說麻煩母親了，可是話到嘴邊，他覺得真要是把話說絕了，誰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再抽瘋，還不如讓楊玄感接手，畢竟佔個長兄如父的名頭。

可自己又已經分家不說，楊玄感又拿了自己的好處……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楊玄感怎麽得也得以自己的意見為主不說，還會很心。

這樣才更穩妥。

楊玄感哪有不應的道理，就算楊萬碩不提，楊玄感也不打算讓楊母再管楊萬碩的親事了。

誰讓他心裡門清，他娘表上不顯，可這心裡是黑眼白眼看不上幾個庶出的孩子。

要不是還有顧慮，說不定哪天氣頭上，就想辦法把幾個庶子、女弄死……

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心不煩，讓幾個庶出的離得遠遠的，省得引起楊母不快。

楊萬碩也是非常乾脆的人，哪怕心頭像是有把小刀不停在切割，更是流血不止;他依然含笑表示:

“大哥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我就讓人開始收拾，等到天黑之前，東西也就收拾好了，到時候大哥你直接帶回去。

別讓母親等著，沒有是心頭事，今天也能睡個踏實覺。”

楊玄感心裡感動得不行，覺得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話來表達自己的現在心情，用動地拍在楊萬碩的肩膀上，然後捏按著，聲音低沉地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的。”

楊萬碩笑了笑，舉重若輕的撥開楊玄感的手:

“大哥你想吃什麽，我們邊吃邊等。”雖說楊素的收藏很珍貴，但是這些東西多是字畫書籍，在楊萬碩的眼中，真的沒有金珠玉石來得實惠。

楊萬碩雖說是貴胄之子，可是小時候的日子只是表面看好，內裡苦哈哈。

因為這方面的缺失，對經營權利就格外看重。

哪怕他知道，世家立於不敗之地的原因是知識;但是他視搜集年份的古籍和字畫這種行為——吃飽了撐的。

古籍上的知識很重要，謄寫出來就是了，至於費時費力地保護著?！

在楊萬碩的眼中，這些東西的價值就在是值多少錢，可是因為是楊素的遺物，只要還吃得上飯，這些東西他就不能動。

只能一代代地傳下去，等到哪天馬高凳短之時，以做東山再起的資本。

楊萬碩早就已經把古籍謄寫下來，至於一些孤本字畫……

楊萬碩自認為不是風花雪月雅仕。

如此，楊萬碩半分也不心疼地讓下人去收拾，可是楊玄感卻不同，他對藝術有追求，覺得孤本讓下人上手，那都是辱沒。馬上表示自己動手，現在不餓。

楊萬碩對於楊玄感要不要上手本著無可無不可，而且給出了那麽多值銀子的東西，他心疼得沒有胃口。

哥倆親自動手開始收拾東西，可收拾到一半，楊玄縱，楊玄挺，楊玄獎這哥三聯袂而來。

原因自然是楊母在家裡等消息，手拿把掐地算著時間，覺得就說幾句話的事，怎麽也要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楊母心裡就不安起來！都說拿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那些東西的價值連她這個泡在富貴堆裡一輩子的人，都放不下，何況是楊萬碩那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小兒。

楊母急急找來二兒子、三兒子、四兒子，雖說分家了，但真正搬出去住的只有庶子。

余下的三個嫡子現在依然住在楚國公府裡。楊母的原話——我活著一天，你們就別分出去。

楊母擔心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幾個兒子互看了一眼，心裡覺得母親又開始鑽牛角尖兒了。

別的不說，就大哥為人辦事的能力，有口皆碑的人緣，就不可能與楊五真的鬧起來。

再說了，楊五那小子有心計得很，他就算不樂意，也不會正面鋼楊玄感，拖延的借口那不是張嘴就來……

老二楊玄縱性子比較實在，他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而他實話實說的結果就是迎面飛來一個茶杯。

老三忙上前去哄:

“娘你下次生氣的話直接說，動手的事，讓你三兒子我來，別累了您。

二哥你也真是的……”是那個顏色，不讓楊玄縱開口:

“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老四楊玄獎就是個聽呵的，從頭到尾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其實他就是屬泥鰍的比誰都油滑。

這哥幾個來了之後，互看了一眼，得了什麽都不說了，開始動手收拾東西吧。

可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楊母這是讓三個弟弟來給大哥肋陣來了。

這不同等於把楊萬碩放在對立面上！

楊萬碩雖然秉承著人間不拆，沒有點破此事，但是心裡很難受，他心裡閃過——

要是自己之前不答應給的話，是不是這哥幾個就要下手搶了?！

越想楊萬碩越覺得真是如此，心裡你是三九天泡在冰水裡吞冰塊，從裡到外，哇涼哇涼的！

之後楊玄感到是真的幫楊萬碩找了門不錯的親事，為了彌補楊母搞出來的事情，說的是滎陽鄭氏七房嫡次女。

鄭南蓮的族姐。

從這裡算的話，李建成與楊萬碩也算是連襟。

可是這門親事雖然作成了，可鄭氏的人對楊氏的人卻親近不起來。

這都是因為楊母的關系，她的性子本就不太好。

楊素曾生氣的對她說:“我若作天子，你一定不能勝任皇后。”鄭祁耶將這番話上報朝廷，楊素一度被免官。

按正常歷史軌跡走的話，開皇十八年，鄭祁耶病重，獨孤伽羅皇后十分憂慮，將她接入仁壽宮，親自派遣禦醫治療。開皇十八年歲次戊午五月辛未朔廿三日癸巳(598年7月2日)， 鄭祁耶去世。

但因為袁天罡掛當到處浪，一日街頭擺攤，自然還是那套，在佛寺門口擺道家的算命攤子。

而楊母難得回滎陽一趟，其實是找家裡人幫著出頭，勸說下楊素。

皇帝楊堅都只有一個皇后，你楊素是比皇帝多上鼻子，還是多了個眼睛?納什麽妾?！又不是沒有兒子。

可問題是，這個時候楊母已經有些更年期症狀，不能也不想伺候楊素了。

但楊素卻依然老當益壯，覺得自己就算名素，可也不能就這麽素著自己吧！

自己那拿槍舞劍的左右手，可不能當姑娘用，太糙了！

眾人對這件事的看法，都是楊母過份了，不能讓楊素素著。

可是楊母把獨孤伽羅皇后拉了出來，大家被懟得啞口無言，總不能議論皇家的夫妻關系——

到底是楊堅用五指姑娘，還是皇后手段高明……

於是，眾人把楊母推給了李建成的嶽父鄭繼伯他娘！

其實說起來，鄭繼伯會這麽渣，也是受了他爹的言傳身教，雖說鄭繼伯他爹沒有像鄭繼伯那樣收得女人多得，好些自己都叫不出名字。

可是時下有官身的，不過一妻，二夫人(妾室)。

這算是跟著皇帝腳步，省得被皇帝惡了自己，誰讓楊堅這個皇帝獨寵獨孤皇后。

可是鄭父真真奇葩，明面上到了沒有多收人，但暖腳的丫頭足有個加強班。

敲黑板，畫重點！

鄭父並不是土鱉地加強人數，而是如條件好的那樣加強火力。

說是環肥燕瘦，各有各的專長，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