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反擊(兩章合一)
李建成也不認為蕭瑀盡信自己昨日在他府上說的那番話:
“我的確了解一些事,只不過還在求證中。”
蕭瑀原本不想挑破,信不信任這件事,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看來還是信不著老夫啊,罷、罷、罷!日久見人心。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以退為進!
李建成愣了下,其實他不吃這一套,可眼下的情況,正適合他把話說出來,誰讓原本就打算等蕭銳出發之後再說,當然了,也沒打算全說:
“我三弟這次回來,帶回來一個人,她說她是蘭花門的,而且與你府上的大表妹是舊識。”
沒說人家指認蕭承歡。
可這話裡的意思,蕭瑀還能聽不出來。
委婉地表達,給大家個面子罷了。
蕭瑀脫口而出道:
“人呢?在哪裡?!”急著要當面對質的樣子。
李建成便道:
“正好我也沒見過呢,咱們爺倆,同去?!”
蕭瑀點頭,但對李建成說的他也沒見過,那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不過眼下不是追究這話真假的時候,點頭應下,忙身起表示現在就走。
李建成讓人給鄭南蓮送了話,說是自己和蕭瑀出去一趟。
蕭瑀聽出來人關在城外,想到昨天李建成沒有出城的時候,對自己剛才的不信任心中訕訕然。
蕭瑀提議騎馬,這樣來去更快些。
李建成卻提議坐車,說是:
“我不想人騎馬出城,必然此人側目,又不方便說話,而且趕路多日,我這身體也有吃不住。”
前邊的理由蕭瑀都可以反駁,只是說起李建成的身體,蕭瑀歎了口氣:
“是老夫想得不周,坐馬車,坐馬車。”總不好說讓李建成不用,自己一個人去吧。
往城外去的時候,在車上蕭瑀問李建成:
“怎麽把人安排在外邊?就不怕出現意外?”暗指被人滅口什麽的。
李建成眼帶笑意:
“如果能釣出魚來豈不是更好?何況,這事說來我還有疑問;想著是不是有人惡意汙蔑什麽的。”
汙蔑?
不僅僅是指汙蔑蕭承歡,蕭瑀覺得李建成也在自白。
為什麽當朝這麽多人,藍月誰不找,偏偏找到李建成。真不知道李淵與自己關系不錯?真不知道蕭銳與李建成有師生之情?
如果知道的話?這麽做那可就有意思了。說是挑撥離間都是輕的,弄不好會做仇。
李建成對於李玄霸和李秀寧沒把藍月直接帶進城這事,很滿意,避免讓人當槍使。
蕭瑀遲疑了下,想到李建成特意約自己出來,應該早就打算好了,今天共同審問,語氣溫和中帶著絲絲地無奈:
“不管如何,這事經你的手,總比讓外人知道要強!”
暗指李建成是自己人,就算真的牽扯出蕭家的什麽事,也不會怪罪。
李建成笑了笑,其實還不是底子打得好,自己又避嫌,要不然非得在蕭瑀心裡種下刺兒不可。
倆人聊著,突然李建成羅士信高聲吼道:
“戒備、反擊!”
與此同時,李建成一拉蕭瑀,然後兩個一同倒到了座椅下方。
座椅不是中空的,可以容下三個人那麽大的空間,四壁為鋼板。
這是為了不時之需,車還是蘇老全給製造的。
當時說蘇老全都製造暗衛的刀給偷偷地融掉,給自己車上裝了機關,讓李建成好一陣心疼!
可是人家蘇老全的和態度太好,認打認罰,只求李建成把車收下。
李建成也知道人家是好心,只不過隨便熔煉掉給暗衛的武---器,
這種風氣必須扼殺。讓蘇老全自己煉鋼的第一線,煉出百倍的鋼償還。
蘇老全一聽樂的直蹦腳——實在是太好了,可以學到煉鋼的技術。
這時候煉鋼,可和後來不同,條件特別的艱苦,哪怕李建成已經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極限。
可是原本配套生產設備在那裡,李建成只能鼓勵工匠們自主研發。
蘇老全別看一路隱姓埋名吃了不少苦,但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每天都覺得自己像是上了岸脫水魚,每天都脫掉幾層皮。
尤其,李建成天南海北,四下行走,這麽久了都沒有遇到意外,蘇老全覺得自己當初真是浪大了。
浪費的那麽多鋼可以製出多少把分離的隱衛匕首和飛爪等用具。
這回蘇老全徹底地老實下來了,再也不因自己是魯班門的傳人,覺得自己奇貨可居,在李建成的重視下,飄飄然的找不到北。
李建成翻下車廂的時候,腦子裡閃過——回對得給蘇老全去信,告訴他別浪,自己這是有意的,不是被人襲擊。
沒錯!
李建成這是釣魚執法!
他有這方面的猜測。
藍月與蕭承歡的資質看起來差沒不多,但顯然藍月沒有蕭承歡心狠手黑。這樣她本兮落了下乘。
加之,藍月手邊沒有資源可用,蕭承歡即可以動用外八門的人,又有蕭氏做靠山,可說是腳踩黑白兩道。
這樣的情況下,藍月可以拿到蕭承歡的信,李建成不管怎麽想,都覺得那麽的玄幻!
如果藍月因為仇恨蒙蔽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成為別人的棋子,那李建成確信。
蕭承歡這事不簡單,絕對不是表現上看起來看那個挑撥離間。
如果自家人看破了挑撥離間,把人放在城外的話,接下來會出現什麽事?
第一個跳上李建成的心頭的就是刺殺;外八門的人能去涿州刺殺盧慎,說明這是他們的做事風格。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合作者就得死!
所以,李建成將計就計,今天把蕭瑀拉了出來。
不管有沒有刺殺這件事,所以都不賠。
如果刺殺真的發生了,那李建成真要給蕭承歡點根蠟!
這回真蕭歡歡是把自己作死了!
李建成看得出來,就算蕭銳那裡調查出了什麽,蕭瑀最多讓蕭承歡拘禁在家廟中,卻不會狠下心來要了她的命。
現在蕭瑀親身經歷刺殺……,呵呵,就算蕭瑀依然因為那是二哥家的遺孤而下不去手。
但蕭瑀的媳婦——自家那個表姑姑,還有蕭銳這個兒子就乾看著?
絕對不可能!
打出了城就開始,李建成一心兩用,與蕭瑀聊朝廷局勢,一邊支起耳朵去聽四下的情況——遠處的心跳聲。
李建成按聲音大小計算著距離,算著還有二百米就要踏入對方的埋伏范圍時,就說出早就況好的暗號——到哪了?!
然後就由羅士信計算距離,適當的時候開口預警。
蕭瑀只在李建成拉他的時候眼神迷茫了一下,等落到暗層之後,他臉若冰霜四下打量:
“功予,你在這裡別出去,我出去看看。”雖說心中狐疑剛剛李建成出手之時,那麽容易就把自己拉了下來。
可眼下,不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
李建成再次拉了蕭瑀,指了指身側,表示這裡有門,可以在車下出去,總比從車廂出去,成為別人的把子,被射成刺蝟強。
蕭瑀聽到箭雨設在車廂上叮、當聲,點了點頭:
“下去這後,你再上來。”車廂暗層為了隱蔽性,空間有限,躺了一個人後,沒有辦法再交位置。
李建成笑了笑,也不反駁,反正腳長在自己身上。何況,自己也不想顯露身手,不然幹什麽帶羅士信。
李建成與蕭瑀身後落到地上,蕭瑀看到地上血流成河,當下心裡翻了兩翻——難道帶來的侍衛都死了?
這個想法在蕭瑀腦子閃過,馬上拉著李建成道:
“跟我走!”別回車廂了,不然馬車落在對方手中,誰知道會不會被人檢查出來。
李建成眨了眨眼:
“這應該是馬血,我在涿州遇刺了,便給待衛都發了套軟甲。”
蕭瑀覺得心頭一松: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小子說什麽不騎馬呢,這是擔心之前涿州的事,自己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說要怪李建成吧,可是涿州遇刺的事,都認為與楊暕有關。
可要說不怪,自己要不是和李建成走得近了,也不會遇上這碼子事。
蕭瑀感覺自己掩飾的很少,但李建成把他的微表情看個滿眼:
“……”等著吧,馬上就會把臉!
兩句對話也不過幾息,蕭瑀示意李建成別動,他把隨身帶的短劍拿了出來。
一個骨碌翻到了邊緣,探頭出去,看到馬匹圍在馬車四周,待衛們嚴陣以待用手上的佩刀撥打箭雨。
蕭瑀看到眼下還沒有危險,轉頭看向車廂,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後不由得倒吸冷氣,車廂都被射爛了。
如果自己沒和李建成跌落到暗層的話,非得成刺蝟不可。
後怕引得蕭瑀目赤欲裂:
“我要把暗中的黑手,碎屍萬段。”
李建成聽著蕭瑀咬牙切齒的聲音:
“蕭瑀別衝動!都城范圍,他們不敢久留。有什麽,等咱們回城之後再說。”
說話間李建成已經爬到了車廂外邊:
“咦,姑父你聽到沒有,前方有武器交鋒的聲音……”
說著,李建成裝模作樣地抬頭去看;其實早就聽出來,那是羅士信一馬當先殺了過去,同時從車廂後拿出兩把劍,自己拿一把,別一把扔給蕭瑀:
“箭雨停了,一二三四五六,你們去接應大牛,必須抓到活口!”
這也是安排好的!
護衛,就是保護家主的安全,在家主沒有下命令之前,不會主動出擊。
可是羅士信不同,那是李建成的義弟,年紀又小,遇上有人要殺自家大哥,衝去出反殺對方,情有可原。
李建成早就給羅士信的武器讓塗了麻藥,就算這些人不去,也可以帶回活口。
但這樣一來,就顯得刻意,而有人接應,那就自然多了。
蕭瑀聽李建成叫府上待衛的名字後,愣了下:
“這是六兄弟?”所以一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地叫?還是打小培養起來的孤兒?
“不是,我收養的一些孤兒。”李建成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樣的人最忠心不過。
蕭瑀眼神複雜,看樣子白養的時間都不短了,自家兒子也算入仕了,可是他身邊的待衛還是自己這個爹給安排的……
李建成:“……”這個場合,你還有心思羨慕、嫉妒、恨?心真大!不服不行!
蕭瑀看了眼李建成:
“知道你收養的孤兒,我就放心了。”正如你說的,這裡離都城很近,對方不可能戀戰,你這些待衛,舍命堅持的話,個把時辰不成問題,看不有硬取,對方早晚都得撤退。
何況你隻讓六個人去接應,說明你對羅士信的功夫很有信心。
弄不好,還能來個反殺!至於抓到活口什麽的, 蕭瑀可沒指望。
能來執行這種任務的,在他看來都是死士,除了戰死,就算被人抓~住,也會自盡的。
李建成哦了聲,不再說話,戒備地盯著前方~林間的動靜。
蕭瑀也是一樣,只不過眼睛裡的紅血絲依然沒退;畢竟現在都城的防守由蕭瑀負責,發生這種打臉的事,沒氣爆炸已經不錯了。
大約過了半刻來鍾,羅士信拖著一串人走了回來了。
這些人都沒穿鞋,褲子半掛在身上。
李建成看了看這些人嘴裡的東西,還有捆綁他們的物件,襪子和褲腰帶無疑!
對於褲腰帶當繩子,李建成沒什麽意義,但是為什麽去扒這些人的襪子,口味真重!
羅士信一直把人拉到李建成面前:
“大哥,跑了不少,我隻抓到這些;應該夠了吧?”
當然夠了!
李建成誇獎的:
“乾得不錯!把他們分了,放在馬上……”轉頭看向蕭瑀:
“我們是回城,還是去莊上,這裡離莊子近一些,莊上也有不少護衛。”
蕭瑀只是多看了這些殺手幾眼,覺得他們的狀態很迷,是被打暈了?
想了下,他從身上取下令牌,扔給羅士信:
“你去調兩千騎兵來。”
羅士信看向李建成,在李建成點頭後,上馬離開。
把馬車收拾了下,這些抓到的殺手把扔了上去。
把原來拉車的兩匹馬卸了下一匹,又從待衛那裡換下一匹馬,讓兩個身材最瘦待衛同乘一匹。
李建成和蕭瑀上馬之後,待衛自動把兩個圍在中間,一行人快馬加鞭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