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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大唐極品太子》第六百三十章不忍直視(2章合1)
第630章不忍直視

開始的時候,裴愔還對這個計劃不怎麽認同:

“子明,本不是多難的事情,為何要繞這麽大的彎子……”

顯然,在陰人方面,裴愔不是虞晦的對手;或者說,裴愔年紀小一些,經歷少一些,加上其父裴蘊性格太多端方的原因,讓裴愔想法太過簡單。

就好像李建成似的,他每日多思多慮,所以他交朋友就更願意交那些性子比較直爽的。

可能這就是人的天性。

虞晦也是如此,雖然覺得裴愔的腦回路不夠多,但與裴愔交往舒心不累。

他也就願意多指點裴愔幾句,於是他反問裴愔:

“那個月娘算是入了你們裴府,可如果就這麽送到天上---人間去,會讓人怎麽想?就算那地方不錯,可畢竟是對外經營的場所,女人要拋頭露面,會不會讓人覺得月娘的人品有意思,這才被轉手賣到了那裡……”賣字虞晦發音重了些:

“人言可畏啊~”

裴愔恍然連連點頭,覺得他自己想得少了,現在想來還真是這個道理:

“可是,送到柴府也不是天上---人間,和月娘所求相差太遠。還有,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去了天上---人間,並不如月娘說得那麽好……”

“怎麽?心疼了?”虞晦把眉頭一挑,還著揶揄打趣,眼裡閃動著審視與不讚同:

“她如果留在你們府中,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過,她心裡清楚,與其以後被人搓磨拿捏,不如求一條路,李秀寧可不是一般人,真要是被她看中,月娘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話是這麽說,但虞晦有自己的想法,他總覺得這事有什麽地方不對,但他一時又看不出來,如此還不如先讓柴府那裡鬧一下,引起些事情,到時候李秀寧應該會有所察覺才對。

虞晦知道自家與李府以前起過齟齬,起因還是因牙粉方子而起。

那時候家裡的管事眼紅這樣的生意,稟明了父親後,當時父親也沒怎麽上心,覺得家裡的產業能多一些進項也好,但也沒看得多重。

畢竟是新生事特來著。

但當的管事虞飛,覺得自家老爺比唐國公李淵更簡在帝心,根本就沒把李淵看在眼裡。

誰讓李淵父親、兄長都不在之後,李氏族人欺負人家獨孤伽梵與李淵這對孤兒寡母來著。

就算有血脈親,也可經不住這麽傷,李淵早就與李氏有了隔閡。

李淵當時的情況,讓管事虞飛沒把李淵看在眼裡,沒想到李建成的性子這麽硬,直接把他懟回來了不說,還不知道怎麽說服了李淵與楊廣陛下和好……

虞飛沒有辦好這件事,開始的時候特別的生氣,想著怎麽把這場子找回來。

可是後來李淵再次抖起來後,嚇得他三天兩頭地做惡夢,生怕李建成跑來秋後算帳。

李建成當時也特別生氣,覺得真是馬王爺不發威,你不知道我有三隻眼;可是這威真不能隨便發,虞世基這樣性子的人,不能往死裡得罪。

畢竟李建成從歷史上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就是個不在乎自己名聲,又特別狠的一個人。

這樣的人要麽一下子按子,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要不然暫時虛以委蛇。

所以,李建成就壓下給虞飛教訓的念頭,而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成熟了,看的其實就是他能不能忍。

還叫太子的李建成就沒有真的這麽忍過,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可是每當他想到自己身上背負的重量時,他覺得別說是忍字心頭一把刀了,就是再來一打刀片,他也能吞下去……

而虞飛沒有辦成這事,

必然向虞世基打了小報告,說李建成不給面子。虞世基別看性子讓人琢磨不透,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揮揮手說這事就算了,看虞飛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虞世基眼裡閃過厲色:

“李建成的年紀與咱家三郎差不多,你覺得我敢錢嗎?!”

這話外的意思表示得很明白——怎麽的,讓我出面算計與我三兒子差不多的小子?!

虞飛嚇得冷汗都下來了,明明之前自家阿郎不是這種吃虧的性子啊,這是轉了性?

虞世基看得清楚,李淵現在的地位是尷尬,可是他那個位置以後都是什麽人能做?那都是皇帝的親信,誰敢把自己的衣食住行交給讓自己不放心的人?

這就是人家表兄弟之間相愛相殺,自己早多只是個臣子,亂參合什麽?說不定什麽時候,李淵就翻身了。

當然了,前提還得是李淵先向楊廣陛下低頭示好,至於怎麽低頭才能讓楊廣陛下滿意,那就不好說了……

雖說虞世基愛銀子,但他很有信譽,都是別人求到他這裡,他出手幫人時價格才極高的。

李建成這門生意,是自家人先動了心思的,可是世上比自家門子硬的人多去了,誰知道李建成是不是和別人合作了?!

犯不著因為李建成不給下人的面子,就和唐國公府站到對立面上。

這筆帳虞世基算得很明白。

後來,李建成建貿易司的時候,商船認購的時候,還特意拜訪了虞世基。

其原因無外乎,李建成跟在楊廣身邊之後,發現虞世基真是人才,其審時度勢的能力不比裴矩這個外交家弱不說,更讓李建成看中的是,這人比裴矩少了幾分‘圓滑’。

或者是說其骨子裡有幾分江湖的義氣、與匪氣,遇到抵觸到他底線的事情,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步。

而這點,裴矩做不到,裴矩一切以家族為先,為了家族就算是受胯下之辱他都可以一笑置之。

尤其讓李建成沒有想到的是,那次他拜訪虞世基之後,發現他有自己追求的道,那就是正統。

李建成這才恍然,為何虞世基在歷史上最終與楊廣死於同年同月同日。

在他的眼中,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造反,那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他怎麽會低頭。

而虞世基也很詫異,原本他隻以為李建成的腦子好用、點子多,外加其出身現在對楊廣陛下有大用。

可是一聊起天來,讓虞世基覺得對方可以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經史子集無一不通。

他暗歎一聲李淵養了好兒子之外,然後覺得楊廣陛下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小小年紀就這樣重用,實乃明主也!

虞世基覺得李建成將來的前程無限,也願意交好,原本與李建成說話就沒有端架子,現在有了幾分忘年交的味道。

要不然,隻一次私下裡的接觸,李建成怎麽可能看出這麽多的東西,虞世基怎麽也算是老油條了。

李建成因此才謙虛地問出來:

“從三皇伊始,朝代更迭,想來以後這種情況還會繼續,就好比春生秋實冬寂滅,總有輪回……,我便在思考,到底何為正統!”

虞世基愣了下。

李建成心下明白,莫不是對方覺得自己暗指楊堅得位不正,畢竟楊堅是受北周靜帝禪讓為帝,什麽禪讓,說白了就是逼迫當時的北周帝退位。

當初自己那個便宜老娘還說,將來要報楊堅逼迫自己皇帝舅舅退位的仇來著。

李建成敢這麽大大咧咧的說出來,自然是不怕的,他笑著道:

“我與義父也聊過這個問題,我在皇家書庫裡發現一塊竹簡,上邊寫著舜和禹是有殺父之仇……”

多余的話,李建成不再說,虔世基就已經想明白了。

都說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成為先賢,流傳最廣的版本是舜晚年禪讓給大禹,但歷史的事實並非如此。

大禹的老爹叫做鯀,原來是在舜的帳下治水。《舜典》記載,舜即位後,懲罰了所謂的四凶:

流共工於幽州,放歡兜於崇山,竄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四罪而天下鹹服。

《夏本紀》對此事也有記載:“禹之父曰鯀,……舜登用,攝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視鯀之治水無狀,乃殛鯀於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誅為是。於是舜舉鯀子禹,而使繼鯀之業。”

在對所謂四凶的懲罰中,共工、歡兜、三苗都只是流放,只有鯀被殺,而鯀的罪名充其量不過是能力有限,治水無方,也不至於死罪。所以屈原在他的《天問》中就為此而憤憤不平:順欲成功,帝何刑焉?

虞世基腦子裡閃過這些,到沒有馬上回答李建成剛才的問題,含笑接話道:

“提到大禹,就會讓人想到三過家門而不入。如此美談,至今仍為人們所傳頌。

可根據史料記載,大禹第一次經過家門時,聽到他的妻子因分娩而在呻吟,還有嬰兒的哇哇的哭聲。

隨從勸他進去看看,他怕耽誤治水,沒有進去。

第二次經過家門時,他的兒子正在他妻子的懷中向他招著手,這正是工程緊張的時候,他只是揮手打了下招呼,就走過去了。

第三次經過家門時,兒子已長到十多歲了,跑過來使勁把他往家裡拉。大禹深情地撫摸著兒子的頭,告訴他,水未治平,沒空回家,又匆忙離開,沒進家門。

你覺得這是為何?”

李建成就像當初與楊廣說的那般,直白得不行地回答:

“不敢爾!

我當時就是這麽對義父說的,他老人家連連點頭,說是大禹很可能想到舜殺死了自己的老爹。

還說舜之所以讓大禹來治水,實際上是安排大禹做一件難做的事情,尋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把人除掉。

所以,對於何為正統,到底是以怎麽界定的……,是自己心裡的道?有人求仁君,有人助明主,有人忠舊恩……”

虞世基遲疑了下失笑道:

“如此說來,我到是白活了數十載,你所求想來沒什麽人不知道了吧,三一書院的校訓——以天下立心,為萬人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楊廣會用李建成,也是看重李建成的正氣,別看他的手段多,可是從他的做的事情中,可以看出他的心很正,所求的就是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這樣的人正是明君喜歡用的,楊廣現在想做名垂青史的名君,何況李建成還不是認死理,讀書把腦袋讀傻了的書呆子,為人也討喜。

更知道什麽叫不貪,直接送功勞給楊廣陛下,楊廣開始的時候還挺歡喜的,可是什麽東西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加上楊廣陛下常與李建成一塊在書庫看書,然後討論事情,楊廣的心胸變得更加寬廣,只要把面子給足了,加一個在皇帝陛下的英明領導下這麽個抬頭。

其余的事情,只要拿得出有前景的計劃書,楊廣陛下就會支持。

原本楊廣還有些顧及,畢竟皇帝都是懷疑精。

可李建成明馬直炮地表明自己隻想名留青史……

這也是楊廣陛下的追求。

這倆人經過了磨合之後,楊廣默許了李建成只要不造反(但身為懷疑精,有些時候還是會犯病的)別的事情放手去做,要不然貿易司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被李建成謀劃到手?!

楊廣還直接把三一書院的校訓拿來用,讓將作監製了塊石影壁,外形到像是塊功德碑,就立在了國子監。

在此之前這四句話,朝堂上知道的人並不多,畢竟在三一書院進學的十之七、八都是寒門學子。

就算有世家子弟,也是不怎麽受家裡重視的次子,或是庶子。

眾大臣紛紛打聽,這幾句話出自哪位大儒之手,當知道是李建成說的時,他們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要是李建成沒有在朝堂上顯露手段之時,他們會譏諷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李建成的手段在那裡,再想想李建成說的話,便有了幾分立志的味道。

這幫老油條想想自己像李建成那麽大的時候在做什麽……,這幫老油條覺得老臉一陣陣地發燒,別說是當初了,就是現在自己也沒有這樣的志氣啊!

老油條自己不行,便把希望放在了自家孩子身上,有段時間李建成覺得自己在同齡人中的人緣特別的不好。

一打聽之下,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可是這事無法理解,這種情況下的解釋就是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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