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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星界之門》第59章 書呆子
  紀錄片已經完結,囚室內又恢復了燈光,恍惚間聽到歎息聲的盧直四處打量,依舊是一副四壁光滑,無縫無隙的模樣,不知道發聲人在哪裡,直到一道投影出現在面前。

  那是一位很奇妙的生命體,有著與人類相似的外貌和身體結構,只是兩頰長鰓,耳廓成鰭,皮膚上隱現魚鱗,頭髮是一種仿佛流水的發質,露在外面的雙手有著一層透明如蹼的組織,似乎能隨著對方的意念張開或收縮。

  這正是生活在海底的利莫裡亞人,通過剛剛的紀錄片,盧直已經知道這一點,從對方的第二性特征以及外貌來辨別,應該是位男性。

  “你好,被囚禁的地上人,守衛達拉多向你問候。”

  名為達拉多的利莫裡亞人很有禮貌,語言溫和,態度謙遜,再加上消瘦而儒雅的模樣,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學者,而不是看守囚徒的守衛。

  為此,盧直也有些驚訝,雖然還是心情惡劣,卻終究沒有惡語相向:“達拉多你好,我叫盧直,雖然想說很高興認識你,但你既然是守衛,我又處於這種狀況……”

  他指了指周圍:“我實在高興不起來,所以就不說了。”

  “啊,能夠理解,”達拉多通情達理地點點頭:“換做是我忽然被陌生人拘禁,也會非常憤怒,你還願意和我如此理智地交流,已經讓我很意外啦。”

  盧直也是直歎氣,不由感慨,為什麽會這樣呢?本來和盧理子、盧櫻理惠過著甜蜜的小日子,又得到了黃金箭和石化之眼,正是兩份快樂疊加在一起,應該更加快樂的時候,忽然間被利莫裡亞人給擄到這裡來,也不知道兩女現狀如何,他都快氣炸了好麽?

  不行,不能繼續想下去了,怒氣又漲了半截。

  “話說回來,你一個守衛和我這個囚徒這麽交流沒問題嗎?”

  轉換的話題也吸引了達拉多的注意力,他認真想了想說道:“從規則上來說,並沒有不允許守衛與囚徒交流的條款,根據法無明文規定既許可的原則,我想,與你交流幾句並不會是什麽罪過,再說了,我只是通過投影與你隔著囚室對話,你又是地上人,在魯格納這樣的水下城市也沒法跑,上司就更不能以此為借口找我麻煩了。”

  盧直聽了他的話,知道自己已經落入利莫裡亞人的地盤,現在處於一個名為魯格納的水下城市,不由微微皺眉,但看著達拉多,卻又樂了,這位利莫裡亞人似乎是個書呆子的性格,應該能從他那裡套到不少情報,嘗試著用仿佛老友的語氣問道:“聽你這語氣,你被你上司找過很多麻煩嗎?”

  達拉多的確是個書呆型的人物,他聞言像是找到了訴苦對象,苦起了臉,鬱悶地說道:“是有點多,誰讓我是海神教會著錄的異見分子呢?”

  海神教會盧直知道,剛剛的紀錄片第五部分有提及,是現在的利莫裡亞文明唯一的正教信仰,由於現在的利莫裡亞文明類似於體制,該教會的權力非常巨大,甚至設立了連貴族都能審判的宗教裁判所。

  而異見分子,就是指對海神教會和海神信仰有所質疑的人士,按照紀錄片中的恫嚇之詞,這類人士都應該在宗教裁判所待著呢,眼前這位達拉多居然還能活蹦亂跳,並且他的上司也只是找他點麻煩,肯定是背景不簡單。

  盧直神色不由有些微妙,也明白之前為什麽會聽到那聲歎息了,肯定是自己的吐槽和這位達拉多的想法有了共鳴,讓他有所感慨:“你就這麽告訴我你是異見分子,

真的沒關系嗎?”  “沒有關系,這是人們都知道的事情。”達拉多對這種疑問似乎司空見慣。

  “話說,你的異見是什麽?”盧直饒有興趣地問道。

  達拉多有些興奮起來:“你想聽嗎?”

  “當然啊,要不然我問你幹嘛?”

  達拉多像是找到了知心夥伴,頓時滔滔不絕起來,而他的異見來源,居然就是剛剛放給盧直看的紀錄片,名為《利莫裡亞之光》,也是海神教會的宣傳片。

  從敘述角度和手法上來看,這是一部典型的利莫裡亞主旋律作品,除了讚美大海,稱頌自然,緬懷舊利莫裡亞的繁華,其余部分卻並非中立而客觀地進行評述,而是充斥各種批判、訓勉、說教,進行著對觀看者的意識形態引導,並且,很多地方都有著一定程度的扭曲,正常人觀看必然會有種種詫異。

  比如第四部分與域外“神明”戰爭的描繪,按照道理,對利莫裡亞人造成如此慘重的打擊,紀錄片應該是對域外“神明”充滿仇恨的,然而荒唐的是,紀錄片所批判和仇恨的對象居然是“不自量力”的先人,認為是他們的狂妄自大引來了“神罰”。

  到了第五部分,紀錄片甚至對那些“神明”頂禮膜拜,認為他們對自己先人的屠戮真是殺得好,殺得妙,殺得呱呱叫,甚至洋洋自得地認為,剩余的利莫裡亞人乃是“神明”淨化世界時刻意放過的天選之民。

  並由此引申出諸多神棍式的恐嚇和極為濃鬱的宗教氣氛,對現在的利莫裡亞人各種訓誡和勸勉,比如要求利莫裡亞人尊崇“神明”,保持敬畏,勿生異念等等。

  不斷闡述的觀念結合起來大體上就是:忘卻對“神明”的仇恨,感恩“神明”毀滅舊利莫裡亞文明,給了利莫裡亞文明新生,現在的利莫裡亞文明統治者和教會是神授權柄的正統,不得反抗等等等等。

  於是三觀比較正常的達拉多就產生了疑問:先民們就這麽白死了?舊利莫裡亞文明就白毀了?魔鬼就這麽被洗白成“神明”了?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邏輯,自然就成為異見分子了。

  只是他後台足夠大,最終就被發配到了囚牢這邊,成為看守,見證那些同為異見分子的利莫裡亞人淒慘下場,並不時接受《利莫裡亞之光》這類主旋律宣傳片的洗腦。

  很顯然的是,他並未因此悔改,反而越來越不解,越來越渴望堪破其中問題所在。

  盧直為達拉多背後的大人物默哀三秒,維護這個耿直的書呆真是辛苦了,但他對達拉多的堅持卻很是欣賞,於是,來自陸地的邪惡人士準備運用他邪惡的口舌,為這個陷入迷茫的純潔羔羊打開一扇新的大門,也算是回報一下利莫裡亞人的冒犯。

  大門的名字叫做: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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