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直醒過來的時候,有種頭腦一片空白的感覺,俗稱斷片,不由來了個迷茫三連,我是誰?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麽?
呆然了一會兒,神智逐漸清醒過來,才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自己這是……被俘虜了?
“對了,理子和櫻理惠呢?”
想到兩個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已是一家人的女人,他差點跳起來,負責任的男人最牽掛的永遠是自己的親人。
然而這一起身卻是一頭撞上了一層透明物質,不算硬,有點軟,卻很有韌性,以他伐毛洗髓過的頭鐵程度,居然沒撞破它。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好似膠囊的容器中,身上的衣服全被剝了個精光,隻用一身套頭長衫遮羞,而容器外面,卻全是被某種照明設施映射得夢幻迷離的海水,閃爍著藍寶石一樣的光,仔細一看,四周全是看不到任何縫隙的光滑牆壁,是一個密閉空間。
“這是什麽鬼?水牢?”
盧直覺得設計這牢房的家夥很有想法,但對他這個被囚禁者就太不友好了點。
“還好,使用星界之門的權限並沒有被封鎖,我想回星界之門平台隨時能回去。”
他稍稍試著聯系星界之門,立刻得到了回應,也就松了口氣,有這張底牌在手,他不懼任何挑戰。
心下一定,稍稍安穩,同時開始反省此次失利。
“隨著實力的增加,我有些膨脹了,那些利莫裡亞人連動力裝甲這樣的科學造物都有了,而且技術非常成熟,戰鬥力極高,我當時就應該意識到對方很是厲害才對,居然認為自己這個種火境新手級別的法師能夠消滅對方,實在太自以為是,在戰鬥中,過度自信很可能就是敗亡的開始。”
“還有,這次被麻醉藥劑放翻,說明魔力雖萬用,卻也不是萬能,更不會讓我百毒不侵,以後一定要將這個弱點解決,否則,別人如果給我下了毒,我還不得死翹翹啊?”
“然後就是缺乏裝備,雖說修煉者常常追求本我的強大,認為依賴外物裝備會影響自我的提升,卻也不是完全杜絕裝備的使用,而是要保持一顆追求自身變強的心,只要不影響這個心境,也是要善假於物的,我過去只顧著關注魔力增長,境界提升,卻對一些輔助性的學問有些忽略了,比如煉金術之類,若我這次武裝到牙齒,未必不能對那些利莫裡亞人戰而勝之。”
“此外,我作為一個有了家室的人,一定要提前做好自家人的安全措施,以免為敵所趁,這次哪怕是將理子和櫻理惠安排在木川大叔他們那裡,也有很大可能會讓利莫裡亞人忽略她們的存在,避免她們落入敵手,唉,也不知道她們兩個現在怎樣了。”
想到二女,他不由擔憂起來,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被利莫裡亞人傷害。
正煩躁的時候,燈光忽然熄滅,周遭變成一片漆黑,盧直不由一愣,這是什麽情況?停電?跳閘?還是想關自己小黑屋?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想錯了,周圍海水中忽然出現一些光暗相間的投影,配合旁白,居然是在“播放”電影,而且是那種讓人身臨其境的全息電影。
電影的內容非常抒情,在讚美大海這個孕育了藍星諸多生命的搖籃,同時也講述著大海中生命們的誕生、演變和進化歷史,其中有許多是盧直不曾知曉的大自然知識,也有許多部分明確告知有著還未探索發現的秘密,比如一些史前超級文明相關的信息。
盧直意識到,
這是一部從利莫裡亞文明視角展開的藍星歷史紀錄片,雖然不知道那些傳說文明的人為什麽要給自己放這個,但是,角度新穎,內容豐富,有許多東西是他從前不曾知曉的,充滿了新鮮感,慢慢地,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起來。 這部片子很長,大體上分成五個部分。
第一部分從藍星出現生命開始,到大海中的生命逐漸進化,走向陸地為止。
第二部分則是講述利莫裡亞人出現,並建立自己文明的歷史。
第三部分最複雜,不僅涉及到利莫裡亞人,還涉及到亞特蘭蒂斯、姆大陸等傳說文明,以及許多沒有留下信息的文明,算是利莫裡亞文明繁榮時期的世界史。
這讓盧直很吃驚,如果利莫裡亞人沒有說謊,那麽,這算是傳說文明們切實存在的實錘。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藍星是存在許多傳說中史前超級文明的,那麽,自己的故鄉世界與這個世界屬於同位世界,是不是也存在著這些史前超級文明?
第四部分卻是一部戰爭和毀滅的歷史,然而這段歷史的介紹差點沒讓盧直跳起來,因為根據紀錄片的講述,這場戰爭並不是當時藍星存在著的文明們之間的戰爭,而是一場和域外敵人進行的戰爭。
那些域外敵人非常強大,也非常恐怖,莫可匹敵,無法抵擋,無窮無盡,更重要的是,根據紀錄片的說法,雖然那場戰鬥的具體情況已經失佚,但流傳下來的少部分記載,卻都說那是一場“神罰”,一場利莫裡亞等藍星文明試圖染指神明領域,而引起神明不滿,掀起的滅世之災。
在這場戰爭裡,利莫裡亞人最終失敗了,其他文明也失敗了,這場歷時良久的戰爭最終導致了那個文明時期的文明幾乎毀滅殆盡。
但幸運的是,利莫裡亞,還有一些文明保留了一些文明火種,沒有被完全滅亡,因此,紀錄片才出現了第五部分,利莫裡亞文明的複興。
只是,曾經是陸地文明的利莫裡亞,因為那場神罰戰爭的緣故,不敢再待在陸地,轉而在海底繁衍生息,直至今日,已經變成海底文明,利莫裡亞人也從陸生種成為了海底人,並且,成為了篤信神靈的宗教文明。
“等等,這不就是被打慘了,打怕了,故而折了骨頭,投降了麽?”盧直不由吐槽出聲。
卻沒想到,這聲吐槽換來了一聲歎息,他警覺地大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