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刺耳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陳寒有些慵懶的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還真的不是在做夢啊!”看著包廂中如同修羅地獄般的景象,陳寒恢復了清醒。
耳旁尖銳的叫聲在他睜開雙眼的一刹那也突兀的停止了,就如同被人生生掐住了脖子一般,沉默的讓人難受。
緩緩的轉過頭,六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都瞪大了眼睛要不死死的盯著他,要不緊緊的閉上眼睛,沒有人看向門口那邊的慘烈景象。
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讓人一陣作嘔,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有不適的動作。
生怕這個渾身穿著雪白色長衣的不大年輕人也把她們如同那四人一樣。
陳寒看了她們一眼,沒有多做理會,剛才那一瓶酒的後勁著實不小,他在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竟然就這麽沉沉的睡了過去。
揉了揉腦袋,雖然是第一次喝醉酒,但是顯然剛剛那瓶不知道名字的酒質量不錯,醒了之後頭並沒有什麽劇烈的疼痛感。
沒有理會害怕的渾身顫抖的六女,陳寒檢查了一下渾身,隨手找了一塊布擦了一下鮮血已經凝固在上面的長劍,朝著門外走去。
“大姐......我們現在怎麽辦?”看著陳寒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裡,一個短發的女孩子嘴唇顫抖的問向其中一名年長的女孩。
年長女孩咬了咬嘴唇,臉色雖然還是有些發白,但似乎比剛才好了不少:“先等會吧,如果那人一會再回來就糟了。如果那人一會不回來,咱們就出去。”
陳寒不會去想房間中六個女孩的想法,無論是什麽時候,陳寒與他們都是兩條不可能有什麽交集的平行線。
沿著進來時候的路,陳寒就這麽走出了帝京娛樂會所,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詢問,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或一般,只不過陳寒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情況。
出了大門,又一次站在這漫天的夜空之下,陳寒又一次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殺了孫葉兩家四人之後,陳寒心中的鬱結消散了大半。
即便接下來面對的,可能是很多年的監禁和懲罰,但是陳寒不會後悔。
這一刻,他才徹底的做回自己。
打開了手腕上的通訊,一連串的提示聲音接近彈了半分鍾,陳寒一個一個的看著,羅洪,花青青,大伯,張晨,花月明。
全部都是這五個人的來電。
陳寒沒有回播,只是等著他們的來電再次響起。
他找了一個路邊的長椅,就那麽坐在那邊,慢慢的等著。
終於,通訊聲響起,陳寒低頭一看,有些錯愕,是花青青。
“滴”
通訊接通。絕美的面容出現在了陳寒的屏幕中。
佳人雙眼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陳寒心中歎息,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就這麽相互的看著,誰都沒有說話。
終於,還是陳寒打破了沉默。“有事嗎?”
“恩......”花青青答應了一聲,半晌後繼續說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陳寒一笑:“呵呵,我知道怎麽回事,青青,你也不用安慰我......”
花青青斬釘截鐵的打斷道。“這不是安慰,這是承諾......”
陳寒一窒,他承受不住這份恩情。
“青青,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花青青嚴肅的面容一僵,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了。“我只是......我只是......”
她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陳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謝謝你!”
望著已經掛斷的通訊,花青青終於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哎......”陳寒沒有繼續等下去,翻出了羅洪的號碼,直接播了過去。
“寒......寒子?”羅洪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寒沒有囉嗦,直接問出了最想要知道的問題:“我媽的情況怎麽樣?”
“呃......”羅洪剛要脫口而出的一大堆話就如同被人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陳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說吧......”
“阿姨不是普通的腦損傷,他的神經元受到了損傷,張晨那邊說,全華夏還沒有一個這樣還能治好的案例。”羅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如是說出。
陳寒的雙眼恢復了冰冷,不過他也沒有喪失理智:“就沒有治療的方法嗎?”
“好像在華夏是沒有的,不過據張晨那邊的消息說,這樣的傷曾經在美利堅那邊有過痊愈的案例。”羅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寒。生怕陳寒再做出什麽衝動的事來。
“美利堅......”陳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了,在整個地球另外一端嗎?
羅洪長了長嘴,剛要繼續問下去。
突然,一聲聲的刺耳警笛聲出現在了附近,陳寒灑脫一笑:“他們來了,到時候咱們見面再說吧!”
“滴......滴......滴......”
望著被掛斷的通訊,羅洪突然有些愣住了。
片刻,他瘋狂的回撥了過去,可惜,來電提示,那邊的終端已經關閉了通訊功能。
......
陳寒望著越來越近的閃爍著的刺眼燈光,微微眯上了雙眼。
不大一會工夫, 一亮黑白相間顏色的懸浮車便停在了陳寒的不遠處,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了一個人。
穿著黑色的類似於武道服,只不過要更緊一些,更像是古代的夜行衣。
陳寒又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再有人下來,這才明白,這次過來的只有眼前的這個黑衣人。
黑衣人走近,陳寒這才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這是一個長相冷峻的中年人,跟自己剛剛下午認識的華羽有那麽一點相像。
中年人沒有如陳寒想象中那樣,直接動手,只是慢慢的走近,最終,坐在了陳寒剛才坐著的長椅上。點燃了一根香煙。
陳寒看著那黑衣中年,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放松。
“小犢子,你叫陳寒?”
有些帶著沈華本地的方言,這人是個地道的沈華區人。
“恩”陳寒冷冷的回答道,只不過身體相對比剛才要放松了許多,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眼前的中年的對手,但是想要讓自己直接束手就縛,那顯然不太可能。
“哎,這麽好的歲數,怎尋思乾的這虎事呢?你說你圖個啥?人殺了你就過癮了?你媽就能從床上起來了?年輕人啊,真是衝動。”中年人滄桑的眸子看著陳寒,有些唏噓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陳寒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暗暗吃驚,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調查的這麽清楚了?
“行了,小子,跟我走一趟吧。”中年人從長椅上站起,一口抽沒了手中的香煙,隨意的對著陳寒說道。
陳寒眼神一凝,放松的身體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