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客人願意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將東西賣給九鼎商行。
無外乎“安全”二字。
若是九鼎商行調查客戶底細,他最大的優勢蕩然無存。
同樣要遭到人調查,賣給九鼎商行反而要低上一籌,那麽,何必賣給九鼎商行?
此鐵規絕不可逾越。
“少主,不可呀!”掌櫃低著頭,勸諫道:“此例不能開,一旦傳揚出去,對咱們九鼎商行將是巨大打擊。”
常年擔任掌櫃之職,他太清楚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多少看似龐然大物的商號一夕間坍塌。
古往今來,橫跨神國大陸的巨擘級商號,九鼎商行不是第一個。
有比九鼎商行更為輝煌,更為龐大的商業組織。
但他們如今在何處?
早已消失在歲月塵埃中。
紅衣少年斜眼一掃,不以為然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會傳出去?還是說,你連暗中調查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
“若是如此的話,本少主有必要重新審核一下你的能力了。”
掌櫃頓時犯難。
他心裡很明白,少主的決定對九鼎商行極具危害性,作為九鼎商行的一員應該拒絕來自少主的無理命令。
可現實是,人家是九鼎商行的少主,他說到底不過是一介為人打工的。
少主只需要動一動手指,就能將他在九鼎商行一輩子的努力全都抹光為零。
是死九鼎商行,還是死他,其實並不難判斷。
“少主放心,老夫自有辦法查出他底細。”掌櫃心一橫,將此事給應下來。
紅衣少年嘴角一勾,淡淡道:“事情辦好有賞,辦不好你明白!”
極具威脅的話語讓掌櫃徹底鐵了心。
人,他一定會調查清楚。
至於為什麽要調查,少主沒說,他不問。
其實不問也該明白,大概率和出售的海妖族巨寶相關。
略微不解的是,這些海妖族寶物就算珍貴,可也僅止於此。
作為九鼎商行的少主,什麽寶物沒見過?
方才交易的海妖族寶物,放在外界或許是震動四方的巨寶,但對橫跨整個神國的九鼎商行而言,其實僅僅是一件商品。
只不過是稍稍昂貴一點的商品而已。
縱然此人身上還有更多的海妖族寶物,對於龐大的九鼎商行而言,依舊是滄海一粟。
少主為何一定要花費心思打探此人的底細?
莫非此人的身份很特別?
當通訊器關閉,掌櫃原地沉思數息之後,自袖中取出一隻漆黑如墨的小鳥。
通體黝黑,散發著金屬光色,一雙眼睛乃是人工水晶雕刻而成。
掌櫃的手心緩緩流溢一層淡淡的大月位之力,融入墨色小鳥的體內。
小鳥的水晶雙眸陡然睜開,散發微弱的虹芒。
原來這是一隻傀儡小鳥。
掌櫃另外一隻手向著空氣輕輕一抓,而後拍入傀儡小鳥的體內,道:“找到此人,監視他一舉一動。”
傀儡小鳥尖嘯一聲,墨黑色的軀體詭異的化為透明狀態。
若非兩點微弱的紅光尚在輕輕閃爍,根本難以發現掌櫃的手心還有別的東西。
“去!”
傀儡小鳥展翅,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團清風還在殿堂之內回旋。
夏輕塵三人得到想要之物,便來到大皇子府邸前集合。
賣了東西的憨憨和小青,以及自稱有事去忙的溫雪瑩,已然先一步抵達大皇子府邸門口。
只不過,他們似乎有點小小的麻煩。
確切說,是段小青有點麻煩。
“族妹,你太沒禮貌了。”一襲溫潤聲音悠悠傳蕩。
說話的女子,是一個粉色長裙,豎著妃子辮的少女。
五官柔美,眼中秋波流轉,透著無限楚楚風情。
一股溫柔氣質,無形的散發開。
論容貌,作為天星城的明珠,段小青並不遜色於說話的女子。
可若說對男人的吸引力,則遠不如對方。
那份發自骨子裡的楚楚可憐,最能打動男人的心。
段小青卻鐵青著臉,冷冷道:“你有資格對我討論禮貌?背後中傷我的老師,這是哪門子禮貌?”
溫雪瑩神色淡淡,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個女孩。
他們先來一步,在此靜候夏輕塵歸來。
等候之中,自大皇子的府邸裡走出一大一小來。
他們竟認識段小青,並喊出其名字。
交流得知,那一大一小,乃是楓葉國帝都的段氏一脈,且是段氏的的主脈。
主脈當代家主乃是楓葉國帝都書院的副院長,老家主更是正院長!
不出意外的話, 當代的段氏家主,在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必定能夠接任院長職位。
以書院在神國的無上地位,段氏主脈在楓葉王國的地位可想而知。
除卻皇室,能夠媲美的屈指可數。
眼前的少女便是主脈的當代女天才,段慕容。
一個集美貌和天賦於一身的絕代女子。
雖說還是少女,不足二十歲,但修為已經達到了中月境三輪。
最為重要的是,她體內的神明血脈濃度,在主脈之中排名第二,僅次於段氏主脈的那個怪物。
一身三眼神後裔的神通秘術,修煉得爐火純青!
同境界,根本沒有人是其對手,甚至沒有神明血脈的同輩,修為高了兩個層次,都難是敵手。
反觀段小青,不久前在夏輕塵的指點下才當場突破為中月位。
論天賦,差了段慕容不是一星半點。
段慕容一眼認出了段小青,段小青也認識對方。
似乎兩人不是很對付,交談一陣兩人就起了爭執。
而爭執的中心便是夏輕塵。
“這可不是我說的,外界都是這麽流傳。”段慕容一臉無辜。
段小青拳頭捏緊,氣極:“謠言止於智者,我不信你會這麽蠢!無非是想故意惡心我罷了!”
段慕容眨了眨明麗的倩眸:“謠言說,你為了得到夏輕塵老師的幫助,才不惜偷偷的離開段府,委身於他,這才能夠在他的幫助下成功完成特級任務呢。”
“從你突破的中月位境界,以及獲得的巨大名利來看,似乎並不假呀!”
她的眼神很清澈,任誰看到都辨不出其中有幾分是天真,幾分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