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手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前,要求受害者原諒凶手。
並輕描淡寫說,事情都已過去,報仇毫無意義。
受害者的傷痛,完全被他漠視。
這種人,說好聽是仁慈,其實是虛偽。
換做他的父親被人毒害十幾年,換做他差點被人炸死。
他還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事情已經過去?
還能如此冠冕堂皇說,報仇於事無補,要原諒凶手?
他不過是拿著別人的痛苦,來成全自己仁義的名譽而已。
“少年,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金雲開站直身子,渾身有種自然而然的高貴氣質:“我叫金雲開,金不換第二子!”
他覺得,或許是夏輕塵並不懂得自己身份,才會如此放肆。
“管你是什麽東西!”夏輕塵冷冷道。
隨即一步跨出去,以驚人的速度抵達秦伯和青年面前,無情道:“不要以為誰會救你們,誰來都沒用!”
說著,雙掌齊齊拍出去!
金雲開慍怒,呵斥道:“攔住他!”
身後的侍衛們,不乏大辰位強者,當即趕過來,強行阻攔夏輕塵。
受到干擾,夏輕塵只能抽出一掌,拍向身後,另外一掌則只能拍向秦伯和青年中的一人。
啪——
夏輕塵選擇的是那位青年。
畢竟他修為更高,更有可能威脅到遠在雲孤城的父親。
只聽一聲西瓜摔碎的悶響,這一掌印在其腦門,將其頭顱之內的東西全部震碎。
青年哼都來不及哼,便如軟布條一樣倒下。
“孫兒!!”秦伯撕心裂肺的呼喊。
金雲開怒不可遏:“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凶徒!來人,給我拿下!”
夏輕塵一掌印向身後襲來的近衛,將其轟飛。
正欲結果秦伯。
更多的近衛齊齊殺來,夏輕塵不得不收手,轉身應對諸多近衛。
他們實力都不算頂尖,最強也只有大辰位三漩。
但勝在人多,加之此地的動靜,令附近的近衛源源不斷趕過來。
夏輕塵深深望了眼秦伯,最後又冷冷盯了眼金雲開,閃身而去。
“給我追!”望著死去的青年,金雲開怒道。
夏府和秦伯一家,那麽深的仇恨,他都輕描淡寫的要求夏輕塵原諒。
結果,夏輕塵不過是沒有如他所願,逆了他心意,就暴跳如雷,絲毫沒有原諒的意思。
所以正如他所言,此人不過是極其虛偽,愛惜仁義名聲之徒而已。
一群禁衛立刻追趕。
但夏輕塵的身法,豈是他們可比擬?
幾個呼吸,夏輕塵就離開視野,令他們抓無可抓。
“尚劍,追!”金雲開冷冷喝道。
其身前,如鬼魅般,浮現一名中年人。
“少主,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他乃是一名小星位級別的仆人,負責暗中保護金雲開。
金雲開眉毛高高揚起:“我說,給我追!”
尚劍頓了頓,默默歎息一聲,以一步兩百五十尺的身法,疾馳過去。
夏輕塵身法固然快,但又怎快得過真正的小星位強者?
半個時辰後。
一片蘆葦前。
尚劍追上了夏輕塵。
“少年,停下吧,我無意傷害你。”尚劍超越夏輕塵,攔住其去路。
夏輕塵皺眉:“不傷害我,但要抓我?”
尚劍搖搖頭:“並不是!”
哦?
夏輕塵微微奇怪。
“我雖是仆人,但不會為虎作倀。”他也在暗中觀看。
那對爺孫壞事做絕,夏輕塵報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金雲開強求他原諒,看似是仁義,實則是倒行逆施,
是作惡之行!但凡有心氣的,都不願和金雲開同流合汙。
“只不過,命令難違,我不會帶回你的人,但要帶回你身上一樣東西交差。”說話間,尚劍身影如虹,疾馳過來。
夏輕塵有心反抗,但終究還是不及小星位。
其背後一松,裝有千年照骨鏡的匣子,被尚劍拿走。
“抱歉,告辭。”尚劍屢步而去。
夏輕塵沒有追。
他還無力從小星位手中搶奪東西。
只能再回一趟斷腸崖,問金鱗非索要。
這個金雲開的人品,夏輕塵不敢恭維,但金鱗非卻還不錯。
彼時。
碼頭。
尚劍將包裹呈上,遺憾道:“那小子已經跳水逃跑,我隻來得及搶回此物。”
金雲開氣惱不減,當場拆開一看,訝然道:“千年照骨鏡?這不是我大哥負責看守的東西嗎?怎麽在這個凶徒手裡?”
想了想,金雲開暗暗不平:“父親一再說大哥優秀,千年照骨鏡交托給星雲宗的任務,都隻交給大哥一人來處理,哼!”
同為金不換的嫡子,兩人暗中的競爭自然少不了。
金雲開一向對金鱗非不服。
尚劍望了眼千年照骨鏡,忙道:“二少主,那位少年莫非是星雲宗的使者?若是如此的話,還是盡快將千年照骨鏡還回去為好!”
他有些後悔,不知情理的將此鏡給拿回來。
“還?為什麽要還?有此物在手,還怕他不低頭懺悔?”金雲開心中有氣的收起千年照骨鏡。
“少主,千年照骨鏡關系重大,不可兒戲啊。”尚劍凝重提醒道。
金雲開卻完全不在意:“放心,只是讓他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又不會丟失!走,回山莊。”
尚劍暗自歎息。
金不換的兩個子嗣,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金鱗非那麽優秀,金雲開則全然是另外一個極端。
這時,一名近衛攙扶著秦伯,問道:“少主,這位老人家該怎麽辦?”
金雲開望了眼秦伯,再望一眼四周還未散去的眾人,義正言辭道:“老人家失去孫兒,心中悲痛,帶回山莊療傷。”
此舉贏來滿場喝彩。
“雲開公子真乃當世少俠也!”
“是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扶助老弱,真乃我輩楷模。”
聞聽周圍讚許,金雲開心中滿意,帶著秦伯回到山莊。
“安頓好他。”金雲開隨口吩咐一名仆人,再無此前那般對秦伯這位老弱重視。
秦伯目光暗暗閃爍,老老實實跟隨仆人下去住下。
直到夜深人靜。
他來到山莊後院,那裡有一條狗洞,只是被人給封住。
趁巡邏剛走,他將狗洞給打通。
一個渾身黑衣的中年,從狗洞之內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