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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三百九十章 你就是這樣的人
大河,戚邑渡口。

這是從衛國境內去朝歌最近的道路了。要是不選從這裡渡河,就要沿著大河往東去馬邑渡河,繞很多冤枉路不說,還不安全。

站在堤壩上,眺望碼頭外大船小船夾在其中,遠遠望去,一眼看不到頭。卻找不到一艘渡船可過河,這是列禦寇沒有想到過的局面。他雖然是天下名士,但是對付一個碼頭巡查的小吏,似乎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總不能腆著臉去站在對方面前傲然道:“老夫是列禦寇!”

然後等著對方翻著死魚一樣的眼珠子,梗著脖子說:“沒聽說過!”

名士養望,同時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聲,愛惜羽毛。看著近在咫尺的船隻,列禦寇也是滿腔的無奈,隻好去城邑城內找一找辦法。於是他對跟在身邊的弟子說到:“去戚邑。”

大弟子子辰似乎還不甘心,開口道:“老師,要不讓我去吧?”

子辰是跟在列禦寇身邊年紀最大的弟子,但從本質上來說,三十歲的男人,在名士群裡還是年輕人。眼看著老師一家人被堵在了渡口,他立刻站出來表示可以為老師分憂解難。可是列禦寇卻搖頭道:“沒用。你看看渡口上的軍隊是什麽人?”

“因該是城防軍吧?”子辰有點不確定道。

列禦寇道:“子辰,且不說衛國崇尚儒學,孔門三代,在衛國近五十載,門生遍布衛國各個城邑。我乃道家之人,雖薄有名望,但在衛國也只是在戚邑、帝丘、朝歌城中有人聽聞。鄙陋之處,鄉野之間,恐無人所知也!”沒辦法,道家從一出現就走高端路線,逼格要比儒學高,還神秘莫測。更重要的是,窮人不知道。而列神仙的名頭,對於看守碼頭的城防軍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且他也不想用。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城防軍,或者說是農兵。衛國的上軍都抽調去了帝丘,這會兒正在往回趕。戚邑北方的大片城邑,都已經沒有了上軍的身影。留在當地的軍隊只有一個身份——城防軍。也就是戰鬥力最差,基本不能上戰場的農兵。

農兵的指揮官,最多也就是鄉間的小貴族,甚至還有可能是有幾個糟錢沒地花的土豪商賈子弟。這樣的人會聽到列禦寇這個煌煌大名膝蓋發軟嗎?

答案很不好說啊!

就連子辰也察覺到了自己有失計較,計劃雖然很好,但卻出現了紕漏,自己還沒有發現。按照往日,戚邑不會戒嚴,更不會軍管。要是錯開和上軍渡河的時間,他都能從容而過。此時此刻,列禦寇恐怕也想到了戚邑港口被軍隊控制的原因。邊子白的大軍要道了,這等速度,讓列禦寇大吃一驚,這家夥好快的速度。三天的路,最多一天半就到了。要是衛國的上軍真的一直有如此面貌,等到戰時,趙軍大意之下恐怕真要吃大虧了。

列禦寇這個連國君都要降階相迎的超級名士,面對鄉間的小土豪,估計對方不給面子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對方不敬畏名士,而是沒有聽說過。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列禦寇也沒有自信,在想見土包子的面前,找到他天下名士的優越感。

子辰聽完之後,一陣無語。

他不是心裡有話不敢說,而是無話可說。

子辰從帝丘來,還在帝丘度過了一段對他來說非常值得回憶的日子。這個城邑實在是太繁華了,甚至新鄭和帝丘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美食,繁華的商業,還有衛人那種開放墮落的風氣,時不時的讓他們這些年輕人熱血沸騰。

甚至衛國的女閭都要比鄭國的高檔,

這讓他們這些只有見識過鄭國繁華的土包子情何以堪? 唯獨被鄭國比下去的方面,恐怕就是軍隊了。

鄭國是武士群體組建的軍隊,戰鬥力超強。可以說,鄭國的軍隊體系才是武卒的原形,數百年來鄭國一直保留十萬常備軍地的兵力,這是其他諸侯都不敢想象的底氣。怪不得當年鄭伯連周王都不放在眼裡,這還是周王剛從關中鎬京遷入洛陽的時代,周王的實力和威望還很強。要不是鄭國的國力無法和周圍的大國相比,加上鄭國地處中原腹地,幾乎所有爭霸戰爭都沒有缺席過,倒是軍隊的規模一直停留在十萬人左右。

但就是這十萬人,當住過晉國為首的四十萬聯軍,楚國為首的五十萬聯軍,都拿鄭國沒有什麽辦法。

這是一個為了戰鬥而存在的諸侯國。

衛國的軍事實力,給鄭國提鞋都不配,這也沒什麽好說的。

衛國雖然曾經是上等諸侯,擁有三軍。但是數量一直沒有增加過,衛國的軍備體系永遠無法不管不顧全力征召士卒充斥兵營。原因很多,但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內鬥。國君擔心軍隊太龐大,對統治反而不利。

連正規軍都疏於訓練,更不要說地方上的城守軍了。這幫人存在的價值不是守衛地方,而是收稅……

你沒有看錯,衛國一直就這麽乾。在其他諸侯的軍隊都在征戰天下的時候,衛國的軍隊一直在幫著國君收稅。並不是說衛國窮山惡水,刁民遍地,反而衛國的百姓交稅都很積極,基本上沒有妥切的可能。造成軍隊不乾正事的主要原因是衛公想不出能夠讓軍隊做其他的事情。而養著軍隊,不能用,也很糟心,於是收稅成了衛國軍隊最重要的工作。

當初苟變就是在帝丘擔任城守軍司馬,按理說,應該是軍隊中的中層官員,地位不低。但就連他都要下去收稅,可見衛國的特色有多麽強大了吧?

而且苟變下鄉收稅的時候,還出現了貪腐問題,甚至還有機會問鼎世界上貪腐金額最小的職務犯罪。

這就是衛國的軍隊,也是如今的現狀。

軍隊基本上都屬於無事可做的狀態下,好不容易被賦予重任,封鎖港口碼頭,從上到下的官吏和士卒都非常重視,並且一絲不苟的執行上軍將主下達的軍令。

張市從車隊後面趕了過來,他是丁祇的人,卻在城防軍當差。他騎著一頭毛驢,就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乘坐大夫的墨車,也不敢如此照耀坐車出行。只能自備交通工具跟在隊伍後頭。當然了,他這是公差,屬於為國君辦事的那種。只不過派遣他跟隨其後的是內宰丁祇。

之所以跟著邊子白的家眷,主要是按照常理,邊子白出征期間,他的家眷是不允許離開國都,或者封地。這是不曾明文的規矩,屬於規則的一種。主要是為了防止主將在外,沒有了家族的拖累之後,做出有損國家的事。最簡單的就是陣前投敵,賣國君。

但邊子白的家眷又很特殊,提出要離開帝丘的是列禦寇。

這位的要求要是不滿足他,恐怕連國君姬頹都要頭痛一陣,畢竟名士雖然無權無兵,也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但是名士可以搞臭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國君也一樣。名士的群體是一個消息靈通的群體,惹了一個,就會跳出來一大群。他們要是不樂意了,也不會當場發飆。而是躲在隱居地,奮筆直書,將當權者種種不端的行為記錄成文字,目的就是讓人遺臭萬年,從而達到報仇的目的。

很文人,同時對大貴族,尤其是國君來說,是頗為害怕的一種反擊手段。

而列禦寇呢?

很簡單,他只是派一個人去給丁祇說了一句話:“老夫要帶女兒去朝歌雲夢山隱居,要通關文牒。”

通關文牒這東西,出現的還挺早的。春秋時期,隨著商業規模的一再擴大,各個諸侯對於商稅的重視程度加深。以至於任何人想要穿越城邑關隘和國境,都需要通關文牒。有最低等的驛兵蓋戳的那種簡化版,也有國君執政府辦法的高級貨。當然卿大夫家族徽章也能作為通關之用,只不過他們只有對自己家的商隊和子弟使用,外人是借用不了的。

丁祇面對列禦寇,也是無計可施。

不給吧?

得罪了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名士。

給吧?

路縵一走,邊子白府邸裡就沒什麽人了,怎麽辦?

無奈之下,只能找國君商議,姬頹也是一陣頭痛,他倒是想要善待邊子白,因為即便仗打輸了,也在姬頹的預料之中。邊子白領兵作戰,基本上沒有多少壓力。既然如此,姬頹就問了一句:“上將軍能夠陣前破敵?”

丁祇一副見鬼的反應,他還以為衛公姬頹沒睡想,或者失心瘋了。衛軍雖然看著有點樣子了,尤其是上軍,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但是比人數,比戰力,甚至比氣勢,上軍都不是趙軍的對手。更何況,趙國出兵從來都沒有少於過五萬。

上軍才多少人?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丁祇硬著頭皮直言道:“君上,此時恐怕難以扭轉的局面。上軍不敗就是勝。”

“你也認為失敗在所難免對吧?”別看姬頹年紀大了,對於琢磨事情的反應一點也不慢。只是他經常精力不濟,看上去慵懶的如同一隻趴著懶得動彈的老貓。這也是年紀使然,讓他失去了充沛的精力。

丁祇梗著脖子點頭道:“唯!”

衛公也沒有聽他的意思,反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邊子白這個人年輕,有才乾,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但是衛國能不能留得住,很難說。寡人已經一把年紀了,也不去考慮這些事了,這是太子該去關心的問題。就算是這次邊子白率領上軍無法阻攔趙軍,寡人看在列子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他。更何況,他還是為了寡人而去戰場廝殺,怎麽可能因為失敗而去怪罪他呢?豈不是讓為國征戰的將士們寒心?”

“再者,邊子白就算是有離開之心,也不會去趙國。趙人不相信外人,甚至本國人,非公族的人才他們都不會重用。就像是龐爰,一軍主將,在魏國恐怕已經是卿大夫。可是你看他呢?還難以自領一軍,說好聽點從邊塞入邯鄲,實際上是變相的奪取兵權。這樣的趙國,怎麽可能用重用一個投降過來的人才呢?魏國重視人才,還是青年才俊一展抱負的舞台。即便不選魏國,楚國也比趙國更適合。就算是秦國,也好過趙國。邊子白又是一個聰明人,他怎麽會辜負寡人的厚望呢?讓他們去吧!不僅不能阻攔,還要給予方便。”

“君上洞察細微,奴婢不及細想。奴婢這就去辦!”丁祇拜服道。

姬頹這才笑道:“寡人甚至已經想好了,萬一戰場不幸落敗,在前線被俘虜的將領寡人都會出錢贖回,不能讓將士們在奮力殺敵的時候,還要擔心寡人不厚待他們。”

丁祇臉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笑模樣,一下子又沒有了。心中腹誹道:這不是要動搖軍心嗎?可說這話的是衛公,丁祇也束手無策啊!

這等緊要的話,要是被傳了出去,豈不是要拿丁祇試問?

丁祇眼神在大殿周圍環視,發現只有他一個人,稍微心定了一點。

衛公說了一陣,顯然是累了,眯著眼擺手道:“去吧!辦事利索點。”

丁祇如今手上也沒有多少能動用的心腹,最後想到了張市這個密探。主要是這家夥和苟變關系似乎很好,對刺探和控制上軍動向有不小的幫助。

這就是張市會出現在車隊後面的原因,他站在太陽底下,糾結著,該不該將內史府擬定的文書拿出來。

這麽做的後果,可能很嚴重。

因為主將的家眷離開了帝丘,說明國君對上軍主將已經失去了控制。當然,就算是路縵在帝丘城內,姬頹也好,太子訓也好,也不會對列禦寇的女兒下手。政治風險太大,以至於他們根本就不會考慮用挾持家眷的辦法讓邊子白在前線賣命。

路縵可以高枕無憂,列禦寇也是能夠處處享受優待的名士。但是張市呢?

他要是從胸口摸出內史府的公文,恐怕他就要被按上一個蠱惑動搖軍心的罪名, 在如此緊張時期,被殺也很有可能。他是密探不假,但他可不是死士啊!

明擺著要送死的事,他說什麽也不肯去做的。

一時間,張市也愣住了,說出了自己的官面身份,就見看守碼頭的軍官咧嘴一笑道:“滾一邊去。帝丘的小吏來戚邑找威風,想挨打不成?”

張市苦笑不已,他似乎早就知道這麽一個結果了。自己的身份一點用都沒有,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

可是張市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個在帝丘毫無存在感的小吏,還是被認出來了。

只是認出他的這個人,讓他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就見孟軻趴在車上,眼珠子對著張市滴溜亂轉,突然開口道:“你是治市官,我認得!”

張市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激,自己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城守府小吏而已,竟然連五歲的孩子都能認出來了?

豈不是要聞名天下?

即便不是如此一步登天,也是該是在衛國薄有威名的那種。

還沒有心裡準備當一個名人的張市,有點舉足無措的對孟軻討好著笑道:“小郎君真是好眼力。不知小郎君是從何處聽說在下的?”

孟軻笑道:“治市官是油水最多的小吏,街頭就有傳唱:士大夫,坐高堂,不如小吏面子大;吃東西,收南北,頭圓耳肥肚子尖。”

張市聽完孟軻稚嫩的童音之後,臉色漆黑,反駁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想了想,還加上一句:“而且還不胖!”

孟軻卻用銳利的小眼神反擊,似乎再說,你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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