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病要她命,顧恆並不是一個對敵人心慈手軟的人,他緊跑幾步,飛身一撲,左手帶著血跡的護身符狠狠的拍在女人的腰間。
“撕拉,劈裡啪啦”護身符接觸到女人之後,如同一碗涼水倒進了滿鍋的熱油中,發出了連聲的爆炸。
女人開始痛苦的嘶喊,原本重傷難動的身體也開始滿地的翻滾,但是無論她怎麽翻滾,護身符死死的貼在她的腰間,絲毫看不出有掉落的意思。
這個女人外表形象是那個高中女生的,算不上突出,但是也纖細勻稱,但此時這個女人的身體卻腫脹不堪,皮膚下有一道道的凸起此起彼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體內來回碰撞。
從女人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在遭受極其痛苦的攻擊,而且這種攻擊,還十分致命,結果也確實如此,在地上僅僅翻滾了不到一分鍾,女人就停止了動作,側著身子呆在地上,移動不動。
顧恆不敢上前,只能找了根樹枝,遠遠的點了點女人那龐大的身體。
“嗤嗤”聲響中,女人的身體泄了氣一般,從一個有常人兩倍大小身體慢慢的憋了下來,漏氣的氣球一樣,變成了一張扁扁的人型。
“喔,充氣的啊?”顧恆惡意的想著。
原本牢牢貼在女人腰間,無論女人怎麽掙扎都不掉落的護身符,在女人開始漏氣的時候就自動脫落下來,掉在了附近的草叢中。
拋掉樹枝,顧恆伸手撿起了護身符,一邊擦去上面沾著的草葉泥水,一邊說道:“幸虧有這個寶貝,不然早被這個凶女人給弄死了。”
將斷掉的繩子草草系了一下,顧恆就把護身符戴在脖子上,一低頭,卻發現只剩一張皮的女人,居然不見了。
“臥槽。”顧恆大驚失色,連忙一把把剛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再度扯掉,抓在右手中,順便把破了一個小口子的左手食指用力擠了幾下,擠出一滴鮮血,懸在護身符上方,準備隨時抹在上面。
等了許久,顧恆想象中的攻擊遲遲沒有到來,河裡卻傳來了一個聲音,正是剛才那個女人。
“小鬼,運氣不錯啊,居然有這樣的寶貝護身,可是,它護得了你一時,護得了你一輩子嗎?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你的命,遲早是我的。”
聽到第一個字的時候,顧恆就動身,搶到了河岸邊,不過已經遲了,一道白色的水浪極速遠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遠處的河面上。
“呼”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顧恆這才發現岸邊有幾個人在不遠處看著他,交頭接耳,應該是在議論他。
不知道該做個什麽表情的顧恆,隻好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河邊。
第二天早上,輾轉了一晚的顧恆仍舊沒有絲毫的睡意,也不想上班,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他打了個電話之後,就起身下樓,開車回了家。
顧恆的母親早早的就準備好了茶水點心,零食小吃,就等顧恆回來了。當然,還有新買的一條魚,兩斤排骨放在廚房,加上冰箱裡的存貨,應該夠兒子吃一頓了。
剛一開門,一條大狗就迎面而來,到了顧恆身前的時候,人立而起,伸出兩隻前爪搭在顧恆伸出的雙手上,伸直了脖子,張嘴在顧恆的臉上胡亂的舔著,正是顧恆家裡養的那條阿拉斯加,“拆遷辦”,簡稱牽絆。
剛添了幾下,似乎感覺出什麽不好的東西,牽絆收回了前爪,後退幾步,仔細打量了顧恆幾眼。
沒看出什麽東西,牽絆一縱身,
又開始動嘴。 “好了好了,一會帶你出去玩。”顧恆費力的把牽絆安撫好。
牽絆隔三差五的去獸醫哪裡清理口腔,所以嘴裡氣味不重,可是口水比較多,被它一舔,顧恆脖子和臉上立刻變得濕噠噠的,下巴上還有絲絲的口水滴落,哪怕是盡力躲避,他還是吃了些牽絆的口水。
被牽絆一鬧,顧恆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他來到顧母的面前,叫了一聲,“媽。”
知子莫若母,顧母立刻就從這聲“媽”中聽出了很多東西。
“怎麽了,受什麽打擊了?我感覺你心裡有事。”顧母原本高興的心情收斂了起來,擔心的說道。
“沒什麽事,我就是……唉。”顧恆張了張嘴,但是看到母親的面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騙她的話。
從和雕像精搭上話,進入一中去誅殺黑虎,到昨天在水邊遇到的女人,還有這兩晚的輾轉難眠,顧恆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母親說了一遍,最後,還是張口說道,“媽,我該怎麽辦啊?”
“這麽危險?我看看, 哪裡受傷沒有。”顧母一臉的擔心之色,捧起顧恆的腦袋左看右看,甚至連後腦杓也看了三四遍。
費力的擺脫了母親的魔掌,顧恆說道:“放心,我一點都沒有傷到,護身符很好使。”
“啪”,顧母一巴掌拍在了顧恆的腦袋上,將他拍的猛一低頭。
“我當然知道護身符好用了,不然我為什麽費那麽大力氣去求。有它護著,你怎麽可能受到傷害!”顧母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抬起頭的顧恆看著母親臉上的笑容,奇怪的問道:“您不驚訝我遇到的這些事情?”
坐回沙發,顧母無奈的說道:“既然你那時候聯系了你表舅,這個責任就會落到你的頭上,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以後這類的事情會經常找到你的頭上。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有些選擇,再難也要做。”
“不過,你說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覺得不是那麽簡單,你最好還是問問你表舅。”顧母說道,“我畢竟不是你們圈裡人,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少。”
“可是,那個女生到底是因為我才變成那個樣子的,現在還沒醒過來。”顧恆說道,他今天早上收到了單鋒的消息,那個女生仍然在醫院躺著。
“先不說這些,你有段時間沒回來了,我給你做點好吃的。”說著,顧母站起身來,往廚房走去。
“愣著幹嘛,幫忙啊。”看到顧恆沒有動作,顧母說道,“先把這條魚給我殺剖了,一會給你做清蒸魚。”
看著在水裡遊動的花鱸,顧恆稍微猶豫了一下,就伸出手去,撈起了這條仍舊活蹦亂跳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