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津校長幾人在辦公室裡絮絮叨叨了一段時間,沒討論出個什麽結果。
“各位,再這麽爭論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還是別讓荒玉先生久等了。”
“校長說得對,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多注意就好了。”
“時局動蕩,不得不防,自從地下世界斷絕與外界接觸後,公安那邊的動作很不對勁,最近更像是要針對……”
“噤聲!”根津校長特別嚴肅,“這種事是能隨便說的嗎?各位還是不要妄談政治比較好。雄英是屹立百年的名校,我們的責任是培育學生,這些事不是我們應該干涉的。”
眾人低頭,根津校長在校內的積威甚重,平時和和氣氣,一旦嚴肅起來,大家都不敢輕易觸霉頭。
而且他獨特的人格魅力,很令人心生好感,就連歐爾麥特都說,根津校長是非常正直的人物,令人欽佩。
此時大家都在聆聽根津校長的告誡,只有歐爾麥特渾然不在意地左顧右盼。
“咦?怎麽突然安靜下來了?不是要去看荒玉青年的考核首show嗎?”
“噢噢噢!不要這麽嚴肅嘛!”
“讓我們一起欣慰地見證後輩的成長吧!”
歐爾麥特後拉左臂,右臂筆直地斜伸出去,做出拉弓姿勢。
肌肉鼓起!
秀出閃亮白牙!
“……”
沉默,是因為尷尬到無話可說。
夜眼先朝著根津校長告別:“嗯,根津校長,後續的考核就拜托您多費心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你不留下來看看嗎?”
“這樣不太好吧?”
恢復女郎說道:“那我也差不多回醫務室了。”
根津校長笑道:“別著急走啊,大家一起去吧。不是都對荒玉先生的實力很感興趣嗎?”
相澤消太用繃帶蒙著臉:“唔,好麻煩……”
校長相邀,大家不好推辭,夜眼思考一下,打電話回事務所交待了一下,也決定一起前去。嚴琭的考核,他是推薦人,不露面確實不太禮貌。
“那就走吧。”
大家和和氣氣地出門,像是完全沒看見還在凹造型的歐爾麥特。
“大失敗……”
歐爾麥特跪地沮喪,嘭地一聲,縮成消瘦骷髏模樣。
還是相澤消太猶豫了一下,出門的時候,提醒了一句。
繃帶遮著他的嘴,聲音甕聲甕氣的:“我們要走了,你要一起去嗎,歐爾麥特?”
嘭!
吹氣一樣鼓脹成肌肉狀態。
歐爾麥特感動到不行,興奮道:“喔!相澤老師,你真是好人哇!”
鋥亮!
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
“既然你盛情相邀,當然要去一起看看後輩們的光芒啊!”
相澤消太頭疼道:“我可不想被你發好人卡……還有,你太誇張了,歐爾麥特。”
“哢嗤!”
歐爾麥特大受打擊,牙縫裡一下子噴血。
相澤消太一驚:“你的傷勢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隨手一抹嘴巴,歐爾麥特大笑道:“哈哈哈!怎麽可能……哢嗤!”
“喂,我說你別逞強啊……你這看上去情況可不太妙啊。”
咽下嘴裡的鮮血,歐爾麥特咧咧嘴。
“好了,走吧,沒什麽大礙。我現在可不能頂著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出現在大家面前。”
當先走出,相澤消太在他背後看著,
明明是寬闊的背影,卻讓人心中泛起憂慮。 根津校長帶著眾人一路前往訓練場。
“抱歉,我來晚了。”
“相澤老師,你也稍微打起一點精神吧。”
“抱歉……”
恢復女郎忍不住嘮叨兩句:“真是的,年紀輕輕不要這麽懶散啊。”
“啊,好麻煩……”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麥克之前和我說了聲,負責考核的是管赤慈郎老師。”
“啊,是那家夥……唔,希望不要太打擊年輕人吧。”
夜眼好奇道:“管赤慈郎?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恢復女郎解釋道:“是布拉德·金啦,他當職業英雄時的名號就是這個。”
夜眼恍然:“原來是他。”
歐爾麥特一臉懵懵的:“嗯?啊?”
夜眼吐槽道:“都說讓你在英雄活動之外,稍微關注點其他點事了。”
歐爾麥特討好地笑道:“以前那不是有你嘛!”
夜眼扭頭,扶眼鏡,不去看他:“哼!”
根津校長打圓場:“歐爾麥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管赤老師為人比較低調,也不怎麽宣傳自己,所以並不是很出名。”
相澤消太補充道:“多少還是受個性影響吧,他的個性‘操血’可不是什麽適合宣傳的英雄能力。但是論戰鬥力來說,他在教師裡也算是前列了。我聽說這個荒玉先生不太擅長戰鬥,希望不要打擊年輕人吧。”
恢復女郎惋惜道:“管赤……還是叫布拉德吧,這孩子性格還是挺好的,話也不多,就是太逆來順受了。別說外面的人了,就是你們叫著管赤,我都有點不習慣。”
根津校長認同道:“管……好吧,布拉德老師。我覺得他可不是這麽脆弱的人。他自己也是一直以‘布拉德·金’為英雄名,多少也有點為‘血之英雄’正名的意思在裡面吧。”
(注:布拉德·金是管赤慈郎的英雄名,外界也稱呼他“血之英雄”。Blood意為血液,音譯布拉德。)
“畢竟和平的年代已經有一段年頭,大家對英雄的個性也開始挑剔起來。許多明明心懷正義的英雄都因為個性的緣故,不受民眾喜愛。”
歐爾麥特難得嚴肅道:“所以要告訴民眾什麽是英雄,也要教導這些學生,什麽是正義,如何成為優秀的英雄!”
根津校長饒有興趣道:“很少見歐爾麥特這樣子啊,要不要來試試當老師?我覺得你很適合教導少年們,他們對你可是非常崇拜的。”
“啊哈哈哈!這種事,我還沒準備好呢,再說、再說!”
“說起來,你也差不多該考慮退休了吧?”
在場幾人都是了解歐爾麥特底細的人,都是可信任的夥伴,所以根津校長話就說得明白了些。
歐爾麥特沉思,認真道:“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退休的時候。過段時間我會慎重考慮的。”
一旁偷偷豎起耳朵的夜眼,聽見歐爾麥特還是這麽“執迷不悟”,冷哼一聲,大步往前走。
歐爾麥特苦笑一聲,他當然明白夜眼為什麽不待見他,都是因為在退休的事上,兩人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夜眼一心想拯救歐爾麥特,而歐爾麥特放不下肩上的重擔,狠心拒絕夜眼的勸告。夜眼也不願歐爾麥特再從事危險的英雄活動,而拒絕提供後援支持。
明明是互相信任的夥伴,卻因為各自好的出發點,而分道揚鑣,無關對錯,只是立場不同,考慮的事情也不同。
根津校長笑了笑,道:“那好吧,這件事沒法強求,不過雄英一直都會歡迎你的。”
“多謝,我會認真考慮校長的好意的。”
“那我們也該去看看荒玉先生的考核了。”
根津校長趕上夜眼的腳步,訓練場門口還有麥克。
兩人站在那兒,不知道幹什麽。
“怎麽了,麥克?”
機械地轉頭,布雷森特·麥克一臉呆滯,張大嘴巴,發不出聲音。
只能用手指了指場內。
根津校長一眾,繞過擋在門口的兩人——
“這、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