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棺
火龍蛛“轟隆”一聲掉進了大裂坑中。
我回頭看張寧,她歡快地跑過來摟著我的胳膊,眼睛中滿是佩服和欣喜:“王浩!你的道法好高啊!”
我望著張寧,心裡充滿了欣慰:“終於找到你了!我們回去吧。”
“王浩!”高台下有人喊我。
那是一個滿身血汙的女人,手邊領著一個八歲的小男孩,那女人赫然竟是張寧!
那我身邊的張寧是誰?
到底哪一個才是張寧?!
“啊?王浩,這裡有蜃鬼?”身邊的張寧驚愕地躲在我的身後。
我握住張寧的手說:“你說得是,我也懷疑這裡有蜃鬼。”
我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動人地望著我,心裡不由得一陣心疼說:“別怕!我分得清誰是真的!”
滿身血汙的張寧拉著小男孩兒奔過來,焦急地說:“王浩,快躲開她,我發現這裡有蜃鬼!”
“你說的是。”我嘲諷地看著滿身血汙的“張寧”。
“那你還不快過來!危險!”血汙張寧焦急地喊著。
“演技真好。”我笑著對張寧說:“奧斯卡欠這個蜃鬼一個小金人兒。”
距離高台還有一二十米的時候,血汙張寧要疾步要到我這邊來,她拉著的小男孩卻執拗地盯著我和張寧,死活停住腳步不走了。
血汙張寧接連拉了小男孩兒幾下。
小男孩兒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不說話也不動,抿著嘴,兩隻亮亮的眼睛隻死死盯著我身邊的張寧。
滿身血汙的張寧沒辦法隻好要甩開小男孩兒的手奔向我,小男孩兒卻牢牢扣住她的手不松開。
血汙張寧急得直跺腳,對小男孩兒發脾氣道:“你想幹嘛!快松開!”
“呵呵,這跺腳咬牙氣急敗壞的樣子倒是蠻像你啊。”我隱隱覺得這個蜃鬼真是太像張寧了,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又漸漸出現。
難道,我這邊的張寧是蜃鬼?
我看向身邊的張寧,她的手緊緊抱著我的胳膊,這個動作也是張寧常常喜歡的。
我不由自主地搖搖頭,張寧不可能是蜃鬼,她剛才可是剛剛救了我。
何況血汙張寧還拖家帶口地帶了個來路不明的小男孩兒。
血汙張寧想過來又被小男孩兒拖著,隻好大喊:“王浩!你身邊是假的!是蜃鬼,危險!快過來。”
我笑著拍拍張寧的手,抽身走向血汙張寧說:“我來了!”
血汙張寧松了口氣,焦急的面色欣喜起來說:“她是蜃鬼!專門迷惑人的。”
“我來是要你命的!”靠近血汙張寧的一瞬間,我突然出手向血汙張寧的命門猛擊一掌。這一掌我暗暗施了顯形術,定叫這個蜃鬼原形畢露。
“啊!”不料那小男孩兒突然躍起,猛得一竄擋在血汙張寧面前,我來不及收手,硬生生一掌正好拍在小男孩兒的腦門,竟如同擊在一塊頑石上一般,火光四射,震得手生疼。
“金剛護身術!”我驚愕地後退幾步。
這個小男孩兒竟有精純的金剛護身,只有道行精深的天師才有能力給人施“金剛護身術”。這種道術能耗費施法人的一大半真氣,所以輕易沒有天師願意給人施這個。
這個小男孩是誰?竟有道行精深的天師耗盡自己大半修為為他築就金剛之身。
“張寧!可找到你了!”這時一個手持寒塵的男人急匆匆趕來。
我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氣!來人分明是我。
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啊?!”血汙張寧看看我又看看來人,驚愕道:“你是假的!怪不得要偷襲我!”
說著,那渾身汙漬的張寧施展鎮魔術,一塊鎮魔石在她的掌心如同氣球吹起般長得越來越大,向我壓迫而來。
小男孩兒卻又忽地擋在我面前,血汙張寧投擲過來的鎮魔石正好砸在小男孩的腦門上,碎石亂飛。
我和張寧、血汙張寧、剛剛來的“我”,四人四目相望,紛紛擺出決一死戰的架勢。
“混元一氣,踵息淵淵。七寶光林,來映吾丹。四方無礙,一展真顏!妖魔鬼怪現真顏!現!”我念起現身咒。
就見剛才我護心護肝的張寧周身騰起一片黑煙,在黑煙中漸漸幻化出一個青面獠牙的矮小的蜃鬼。
拉著小男孩的張寧才是真的!
後來的“我”則周身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人皮炸裂,鑽出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型黑蝙蝠!
黑蝙蝠一展白森森的利齒,直向張寧撲去。
我急忙施展燈火咒,一股道氣積聚手掌之中,衝出掌心,頓時火焰衝天而起,卷向黑蝙蝠。
巨型黑蝙蝠尖聲嚎叫著,周身黑毛被火撩成灰燼漫天散落。
黑蝙蝠疼痛地亂轉,調轉身呲著白森森的利齒向我俯衝過來。
黑蝙蝠竟然不怕火?!
我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震驚了, 本能地後退,手握寒塵口念金光咒:“天地玄宗,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三界侍衛,萬神雷霆。金光速現,覆護吾身!急急如律令!散!” 寒塵發出一道寒光,寒光衝天又漫撒下來,道道寒光如同一根根鋼針,透亮閃光,針針直刺向黑蝙蝠,轉眼就刺透黑蝙蝠的全身。
“嘭”的一聲巨響,巨型黑蝙蝠全身炸裂,每一點血肉都化成小小的黑蝙蝠,刹那間遮天蔽日黑煙彌漫。
這些黑蝙蝠發出刺耳尖利的叫聲,一隻隻巴掌大小,小小的豆眼仿佛看不到什麽,耳朵拚命忽閃著搜尋聲音,皮膜翅膀尖上的尖細利爪一開一合,擠擠攘攘互相抓撕,通體血絲呼啦地滴答著濃稠的血,皮膜上細小的空洞發出尖嘯聲,再加上它們口中發出的刺耳聲,一波波聲音如同狂風海浪般,在我身邊起伏翻滾,登時我感到頭暈目眩!
我趕緊將寒塵收在身前鎮守心神,金光咒發出的金光護罩住我全身,我的手中已經沒有什麽可用的符紙了,我速速默念北鬥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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