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輕吹,清音無塵。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上官清兒。
“你們都不要這樣看我,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上官清兒面色嬌沉,齒白唇紅,輕聲音循。
“快說來聽聽,一定趣談佳話。”珍兒急切切地問道。
“佳話也說不上,坊間的流傳,不足以信實,說起這個周邦彥現在已不在人世,但是他的詩詞水平卻深得人心。”上官清兒拿起珍兒倒的清茶,嘖地喝了一小口,接著說道。
“當年周邦彥年過六旬,遊歷京師,巧遇京城名妓李師師。”
天呐,四大名妓李師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色藝雙絕,後世裡玩過《三國殺》遊戲的人都知道,李師師的絕技轉嫁他人,嫁惹於人,講得就是她妖孽級的色技本事。
“李師師,我就聽說了,跟徽宗兩人的故事流傳民間,也引得宋江千裡之外,冒著殺頭的風險過來,就是為了一睹芳容,怎麽和周邦彥也有故事。”洪俊問道。
我去,青樓歌姬太複雜,緋聞太多,估計花邊小道消息居多,宋朝的狗仔隊,本事真是不小,連皇上的段子也敢傳。
“據說,周邦彥結識李師師在先,還專為李師師寫了很多詞曲,任其彈唱。”
“剛才這首詞曲也是嗎?”
“這首周邦彥的《蘭陵王.柳》,是最後一首詞曲。”
“你是說後來李師師和周邦彥分開了。”洪俊問道。
唐天聽後怎麽也想不明白,李師師會看上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除非真是腦子有病,難道古人真得會“以才識人,兩情相悅”嗎?
“兩人相見後,李師師被周邦彥的才學和真誠打動,兩情相依,卻不想被後來巡訪李師師的宋微宗發現,下道聖旨,不準周邦彥回京城,這首詞就是周邦彥在監行時寫給李師師的絕別詞。”
“皇上也太不像話,自己后宮無數女人,還跑出來跟百姓爭女人。”洪俊說道。
我去,皇上跟個老頭子搶女人,不是李師師漂亮,我看是皇上的水平太低,這麽丟臉的事也能做出來,跟個世井無賴沒有什麽區別,唐天暗想。
“就是,就是。”玲兒也說道。
“後來怎麽樣呢?”珍兒還是一副好奇地問道。
“後來,皇上見李師師面色不悅,笑貌全無,皇上便問李師師是什麽原因。”
“李師師怎麽說的。”
“真言相告,她就是去見周邦彥。皇上見李師師確實真心喜歡周邦彥,也見不得李師師傷心,就另下旨意,充許周邦彥隨時可見李師師。”
“可算兩走在一起,不用在天各一方。”
“可惜好景不長,後來金人破城,二人都不知去向,現在也沒有找到,有人說李師師吞金而死,有的說南下江南,說法不一。”上官清兒略帶著遺憾地說。
洪俊暗想,這個歌姬既然能唱得小調,會不會知道李師師的下落,自己也想看看這個李師師到底生個什麽模樣,忙起身來到歌姬身邊問道:“姑娘不知如何稱呼,又怎麽學得這詞曲。”
歌姬輕盈而起,微聲答道:“官人,小人李媛媛,聽她人唱得此曲便學了。”
“好吧,你不擔心,我也只是問問,這是加賞的錢兩,你先拿著。”洪俊取出一包銀子,遞給歌姬李媛媛。
“媛媛,你給我出來,快點,快點。”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隨之,房門被推開,一個人站在門口。
我去,劉主薄。
這貨不是今天早上被抄家,不是被關在大牢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跑到這裡來。
“洪三少,怎麽又是你。”
劉主薄看著洪三少,又看看唐天,原來又是這個賣燒雞的,又是這個洪三少,今天就讓你們好瞧,看看老子不整死你們兩個人,早上抄了老子的家,會不會跟他們有關系呢?
“滾出去!”洪俊直接喊道。
唐天想著怎麽陰這個劉主耿一把,人要是走了,自己怎麽使絆子下陰招,忙開口說道:“三少,來了就是客,劉主薄也是個人物。”
“賣燒雞的,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說說今天早上是不是你去告狀,讓人抄了我的家。”
劉主薄氣急敗壞地說道,一看這個賣燒雞的,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總跟著我作對,這回我當了吳大人的師爺,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主薄大人,這可是冤枉小人,小人那裡有這等本事,要是真有那本事,你也不會安穩地站在這裡。”這貨一臉壞笑地看著劉主薄那張瘦條長臉說道。
劉主薄,這臉長得跟狗舌頭,不過也不能怪他,只能怪他爹媽,天生長得難看。不過這貨倒也不知道難為情,長成這樣,還經常跑出來。
“跟你脫不了乾系,別以為李際遇在你哪裡做什麽,我不知道,你們小心點,今天抄了老子二十萬兩,老子會讓你們都吐出來。”
多少,二十萬兩。
珍兒看著玲兒說道:“二十萬兩是多少?”
“我也沒有見過,應該很多吧!”玲兒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二十萬兩,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有二十萬兩。”洪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劉主薄說道。
“洪三少,你們洪家是洪家,我是我,我們路數不同,你也別大驚小怪,我十數年苦攢下的積蓄,一天就被他們抄了,你們洪家巧取豪奪也不在話下。”
“洪家在怎麽巧取豪奪,那都叫生意,你叫什麽,你的叫貪汙,敲詐,魚肉百姓,知道嗎?”
“少來這套,別說得官滿堂皇,現在老子的錢也沒了,你們也別想好,你們不要想動手打呀,老子現在是吳大人的師爺。”
師爺,這貨居然當了師爺,吳小人看上他什麽,讓他來當這個師爺,難道就是看上他能撈錢,能巧立名目地化公為私嗎?
這樣的小人倒是符合吳小人的風格和做法,看來這兩個人在一起,除了傷天害理,再也做不出什麽事情。
“師爺,你小子說清楚點,我沒聽清楚,叫什麽來著。”洪俊笑呵呵地說道。
“師爺,師爺,你聽清楚了嗎?”劉主薄往前走了一小步說道。
“啪!”洪俊抬手就是一巴掌。
“師爺算個屁,連個功名都沒有,還敢在這裡裝大爺,老子打的就是你這個師爺。”
這年頭是隻蛤蟆就也出來叫,這種貨色還敢在自己面前裝大爺。
劉主薄捂著臉喊道:“好小子,你等著,有你好瞧的,這次你的二十萬兩銀子,一分一兩也別想拿。”
“我明天就去取,我看看你敢少給我一分一兩。”洪俊笑呵呵地說道。
“你等著,你等著……。”劉主薄已經跑遠了。
“掌櫃的,為什麽這個劉主薄會找來。”
“洪三少,你不知道,歌姬李媛媛已經被劉主薄長包一年,今天我怕你生氣,所以才叫過來給您小唱,誰不知這個劉主薄正午也過來。”
“你把錢退了,多少錢我來給,現在李姑娘自由了。”洪三少說道。
“小女子,謝謝官人,小女子,謝謝官人。”李媛媛長跪不起,接連磕頭。
“李姑娘快快請起。”
洪俊看著李姑娘也是個難事,現在自己買下此人,可是又安放在何處呢?總不能不明不白地帶回府吧?
“唐天大哥,你看看,這李姑娘我暫時我沒個地方安排,你是不是想個辦法,給李姑娘找個安身之所。”洪俊看著唐天說道。
幾個意思,又想往我這裡塞人,我怎麽接手呢?上官清兒幾個姑娘都在呢?你這不是挖坑給我嗎?
“天清珍苑現在地方大,姐姐們又都不在,就到院子裡住,保證有飯吃。”珍兒拉起李姑娘說道。
唐天看著上官清兒,真不知清兒是怎麽想的,如果清兒不同意,怕是自己也不好開口答應。
李媛媛淚眼朦朧地看著唐天,又隨著唐天的目光看著上官清兒,看來今天自己能不能留下,都要看眼下的女人。
“上官姐姐,院子裡的姐妹們都是苦命之人,大家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玲兒說道。
怎麽都這麽說話,就像我不同意,唐天這個家夥也是,每次這樣的事情,都讓我來做主,我是什麽人嗎?
“唐大哥拿主意好了。”
“留下可以,但是有個條件。”唐天說道。
條件!什麽條件,這個男子年紀不大,身邊已經有三個女人,難道連自己還想收下嗎?不過,人長得還算英俊,目光也算純正,嫁給這個人做個小妾,總比老頭子強上百倍,而且身邊的三個姐妹,聽說話也是好相處的人。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李媛俏臉微紅地,鈴音輕吐地說道。
“跟你沒有關系。”
“洪老弟,你的人不能白白放到我府上,你每月就先給二十兩柴米錢,二十兩胭脂水粉錢,二十兩衣服錢,二十兩房錢,還有二十兩那什麽錢,一共一百兩。”
洪俊這家夥有錢, 這次做了二十萬兩的大生意,不狠狠地砍他一刀,自己都對不起白花的銀子。
自己沒有大本事,做不成十幾二十萬的大生意,也沒有劉主薄那樣的黑心手狠,動不動就抽成剝皮,只能朝著富人要點小錢花花,打點秋風。
“老弟,這糧柴、衣服、水粉、房錢也就算了,怎麽還有個“那什麽錢”,什麽叫“那什麽錢”,你給大家夥說說看。”
洪俊看著大家笑呵呵地說道,你不就是想說女人那方面的錢兩嗎?我給錢沒有問題,但是我看你怎麽當著這麽多女人的面說出來。
“那什麽錢,就是那什麽錢,玲兒你來說。”
唐天看著玲兒說道。
“我說。”
玲兒看著大家。大宋小農之一代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