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此時真實的年齡已經超過四十歲,常年嚴肅的習慣使得臉上皺紋很少,因而在修剪胡子後顯得年輕很多,風霜已經是讓滄桑浸透了進去。
無論在那一個世界還是這一個世界,王政在生活情趣上都是欠缺的,身邊的女人無非是約炮和為錢兩種。他忙於知識和金錢實踐的追求,到這裡實踐知識的廣度,弄了一個國家來遊戲,娶了幾個老婆是為了政治,小白小青更接近於生活秘書,到前年轉為皇帝妃子,皇后就剩下一個恩雅。
他把在上一世界四處遊蕩的習慣帶入這裡,這幾年其實遊蕩在外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安達曼帝國的發展越來越自作主張,象上了發條的機器,就像人推動多米諾骨牌一樣。
漢國發展到今天,與安達曼帝國的關系多半類似於邦聯,也就是類似美國當年擺脫英國殖民地之前的歲月,區別在於漢國尚未擴張,然而這一步也是必定會自行推動的。它帶著安達曼帝國的烙印,發展起來的也是進攻性思維。
首相朱峻派遣使者見了賈似道,告訴他我們將介入丹陽、常州、無錫、蘇州的管理,因為我們覺得你們大宋守不住襄陽,為了不讓蒙古人斷大家,也就是漢國和大宋的後路,你讓讓吧。
這種蠻橫無禮的態度,賈似道居然無法反駁。江寧人當初是佔領了常州和蘇州的,只是因為安達曼皇帝要回國處理事情,才歸還了。使者也直接了當的告訴他後果,如果不讓出常州蘇州幾個地方來讓漢國代管,就直接攻下臨安。
奸相隻得入皇宮匯報,讓宋度宗來背這個黑鍋。忙於每天玩女人的荒淫皇帝也就順理成章的答應了。
漢國軍隊南下控制了蘇錫常丹幾個重鎮,開始用水泥加固城牆,內河艦隊在長江和太湖遊弋。這些地域也開始政體改造,對於豪門來說並無多少選擇,無非就是破家滅門或改革進入新體制的選擇。沒有多少儒生真正堅持道統,實際上很多人立即想明白了,這是取代皇權的權力分享體制,盡管那些泥腿子、匠人、底層流氓社會也平起平坐,這也算大同社會的一種影子。
對於南宋朝廷這些年奸臣當道的痛恨也幫了漢國大忙,順利成長的開始改變。全民服兵役的做法,也開始實行,經過訓練後再挑選軍團武士。
安達曼帝國的矮人武士和潮人水手已經離開了漢國軍隊體系,內河戰艦和陸軍軍團都是漢人,轉為職業軍人體系,否則以安達曼帝國仍舊殘存的軍功體系,劫掠財務和奴隸,會妨礙漢國接受大宋的土地。
江南最富饒的地方落入漢國手中,大宋和蒙古均一片嘩然。蒙古人明白滅宋已經繞不開漢國,大宋各地軍閥和大家族也已經明白無論是蒙古人南下還是江寧人南下,大宋都將被吞噬。各家族開始考慮站隊。
半年後,呂氏兄弟失去了樊城,大宋軍隊遲遲無法打破對樊城的封鎖,反而被蒙古人焚毀了漢水浮橋,回回炮的相互攻擊中,蒙古人的數量更多,材料更豐富,樊城被擊破後屠城。於是呂氏對外公告,說朝廷皇帝荒淫無道,奸相當道,救援不力,罔顧襄樊兩城軍民塗炭,襄陽易幟,奉漢國為宗主國。
漢國水師於是沿著長江北上,借道鄂州,詢問李亭芝的態度。李亭芝經歷范文虎阻礙救援的事情,又在其死後屢次被賈似道刁難,終於也大失所望,宣布易幟歸於漢國。四川部分沒有失陷的地方,也傳來消息,宣布易幟漢國。
漢國內河艦隊與鄂州軍隊合兵,
沿著漢水逆水攻擊蒙古水師。 從數量上來說,漢國長江艦隊僅伍佰艘雙桅帆船,留在長江下遊300艘防范大宋反撲,大宋在太湖流域、鄱陽湖流域有幾千艘戰船。二百艘戰艦來到漢水。
但戰爭從一開始就是壓倒式攻擊,青銅炮帶來的不對稱軍事優勢使得劉整的蒙古水師無法阻擋,在一邊倒的屠殺下,從早晨打到傍晚,也只是消耗時間,漢水一片火海,整個蒙古水師數千艘戰船和柒萬新軍覆滅。
次日漢國艦隊就對樊城和沿河蒙古堡壘定點清除炮擊,持續不斷的炮擊使得蒙古回回炮毫無還手之力,雖然也有幾艘雙桅帆船被回回炮的巨石砸中,損傷甲板,但對整個戰爭於事無補。
屠城之後的樊城對於漢國艦隊來說,既是個毫無顧忌的靶子,全面覆蓋的炮擊,連續打了三天,蒙古人最後不得不把殘兵撤出樊城。李亭芝的船隊連接成新的浮橋,憋了數年怒火的襄陽軍人出城渡過漢水,向蒙古漢軍發動了全面反擊。
漢國陸軍軍團登陸展開了西班牙方陣和翼騎兵結合的攻擊,僅有少量騎兵的蒙古漢軍被打得大敗。
史天澤、阿術、劉整後退百裡,襄樊之圍結束。
忽必烈見事不可為,排出和談使者,與漢國談判,停止戰爭。蒙古人不得不答應撤離四川和大理。奇怪的是,漢國並為要求蒙古人撤離廣西和貴州,於是南宋仍在蒙古人的威脅之下,但蒙古人也處於非常尷尬的位置,因為讓出四川和大理後,通往廣西和貴州的路也斷絕了。
這真是奇怪的狀態。
不管怎樣,雙方達成了和議。
蒙古人的損失是重新丟掉了四川,大理原本也只是段家傀儡政權,無非現在易幟到漢國名下,漢國並沒有去改變現象,還是讓使者告訴段家繼續執政。同時戰爭中也削弱了北地漢軍軍閥的力量,使得忽必烈能夠加強對北地的控制,這成為一個悖論。
漢國需要時間改造蘇錫常和江漢平原、四川盆地,三國狀態又出現了表面的穩定狀態。
王政本身不是一個親力親為治國的一個人,他除了在最初的應用科學上廢了很大的力來引導和創建,國家的治理基本上就是把框架搭好,一個個細菌種下去,讓細菌自動複製分裂呈病毒性的傳播成長。到後來,在科研上他也懶散了,放手讓那些畢業的孩子們為主力去做研發,只在關鍵的方向上提供指引。
於是漢國和安達曼帝國的海洋地域開始出現一些不同的分歧。安達曼帝國仍舊是的神國發展模式,傳教士在整個安達曼海與和南海海域狂熱的傳教,到達各島的角角落落。如果不是王政刻意阻止向佛教國家傳播,女祭司和傳教士退伍甚至想要元老院統一軍隊帶著經書侵略周邊佛國,這當然在政治層面和皇室的層面都被阻止了。佛國多半是安達曼帝國的盟國。
漢國的儒生集團不再抗拒江寧集團後,就開始積極的介入,把神教教義和儒家學說結合起來。他們找到孟子主張的民貴君輕與神教主張的上天之下人人自由平等的教義接合起來,發展出了另一種儒神道理論,在漢國已經蔓延了很多年,統合了江寧州的知識分子階層,甚至迅速的蔓延滲透到江南和北地一帶。北方的漢族軍閥集團裡不乏漢族儒生幕僚,控制的地域也不乏讀書人,這些星星點點開始照亮人們的心理。備受蒙古人欺凌的漢族人也開始偷偷摸摸的接受神教,視江寧為祖庭。
王政相信自己哪怕此時離開安達曼和漢國,去全世界周遊列國,也阻止不了兩個聯邦地區的自我發展了。
於是江南攻略就成了漢國朝野自己主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