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宋南》第38章,江寧逸事
  江寧逸事

  安達曼王國早就開始建立情報系統,從最早的海上斥候船,到後來商人隊伍建立後,就混雜特勤人員在各國搜集情報,屬於非常龐雜的信息,從地方民情、政局、商業、經濟等等。王國的商人也有此類任務,因為情報其實並不是特定的戰爭信息,而是包括了對方國家各種情況和數據。

  大宋當然是在情報系統裡的,不過比較晚。早期一直依賴阿拉伯商人,獲得的信息並不正規,也不完善。後來還是流落到南洋的宋人對安達曼有了歸屬感之後,開始著手建立情報收集系統。另一條線是安達曼自己的商人體系,進入大宋後,以貿易為依托,發展和收買本地人,搜集各類情報。安達曼王國裡的一些女奴,經過訓練後,賣入各地豪門中充當昆侖女奴或小妾,這是另外一條線。

  江寧在淪陷到安達曼王國手裡時,已經有了情報和特工體系。當地下社會納入政治版圖後,從上到下的如同水銀瀉地般滲透到整個社會的方方面面。

  鐵捕頭在第一次引薦西城老大見面時,暴露了他識人上的缺陷,因而未能進入情治體系。後來他的副手映入小白的眼簾。對,江寧的情報機構最終一個節點在小白這裡。許多教士本身也是情治機構的特勤人員。副手姓徐,只有大郎一個俗名,本地人,因早期上面沒人,一直在副手廝混,鐵捕頭之前是另一個捕頭,那人鑽營成功,跟隨知府升值去臨安了。徐大郎因母親患瘧疾,被聖殿的醫務室救活,開始追隨神教,徐大郎非常孝順,經常送母親來神殿做禮拜,後來就慢慢自己也信了,進而被考察加入了情報組織,負責軍警這條線上的特工體系。

  這會兒他接受了小白的指令,要保護一批歐洲武士,尤其是最高個子的那個。他帶著幾個軍警有意無意的出現在王正他們的隊伍附近。捕頭和衙役都改了名字為軍警。

  王正和幾個歐洲武士在茶樓喝茶,前面有說書人在講釣魚城大戰。一群讀書人在嫌隙裡低聲交談。一個賣報的童子拿著當天的《江寧日報》在兜售,喊著:號外號外,臨安丁大全的兒子丁衙內又當街凌辱婦女。

  王正招手換來買了一份。他其實每天能看到新的報紙,還有一份內參。安達曼王國建立了以海上飛剪船為主要運輸工具的通訊船,也培育了一批信鴿,陸地則收買了各地捕頭入夥,在大宋建立了一個全國性的貨運公司,武裝運輸南北貨,已經非常通暢。各地捕頭入夥的原因是要和各地江湖山寨打交道,以減少武裝衝突。這樣的物流生意在當時就類似鏢局,屬於下九流的生意,沒有豪門看得上。王正卻知道其中的油水有多麽豐厚,且與三教九流打交道,容易洞悉各地民情。

  從江寧到臨安有大運河,順風則一天一夜,逆風則用纖夫和劃槳,速度就慢了,好幾天才能到。路上依靠馬跑動,能夠支付這個馬力的只有官府。用馬力來運輸是得不償失的。江寧的緊急情報傳輸就用信鴿。

  信鴿有意外,比如遇到老鷹覓食等等,所以很多信息還是要相互交叉對比。

  江寧的安達曼商人使用了安裝三角帆的木舟,以便逆風也能行駛,從而縮短了江寧到臨安的時間,這構成了物流公司的一部分。

  所以臨安府的消息差不多二三天就能穿到江寧,《江寧日報》也因此被三角帆船帶到運河兩岸,不是當日的,一般隔幾天,也給揚州常州到杭州的路途一帶的儒生或讀過書的各行業人帶來了信息。

  活字印刷在江寧已經徹底取代了雕版印刷,現在使用的是較貴的銅活字。由於《江寧日報》達到了驚人的日銷2000份,其中一半是銷往境外的,出版社已經成為盈利生意。該生意最初是安達曼王室讚助,後來允許當地商人入夥,一些有錢的布商成為小股東,主編和編輯則是江寧的各路知識分子出身。

  該報紙也批評官府,也評點國際時事,主要是大宋和北方蒙古人的一些消息,由北地的安達曼商人和情報人員帶來,有選擇的透露一些信息。也有娛樂新聞,主要是各地青樓的魁首紅妓的緋聞故事,牽扯到一些公子哥和風流才子之類的,很吸引一些讀過書的後宅女子,也吸引自明風流的各地才子紈絝。王正並沒有指點,從報紙的小股東開始,就自發在上面刊載棉布廣告,等到各行業如夢初醒,廣告版面就形成了。

  這會兒王正正在看丁衙內街頭凌辱良家婦女的惡俗新聞,其實是很誇大的。江寧的知識分子對丁大全很看不上,主要是他對蒙古人賣國的行為非常令士子憤怒。但丁大全畢竟是相爺,家規還是有的。這個丁衙內就是在廣州府被自己胖揍後,又被宗室世子的打手們打了一頓的人。丁大全的小兒子,算是年齡比較大的時候寵妾給他生的,就難免嬌寵了一些。

  丁衙內出了什麽事呢?其實王正推導了一番,就是類似西門慶走到馬路上,上面潘金蓮掉杆子。只不過這個婦女是故意的,純粹要勾引豪門公子。也就是所謂仙人跳。做局的贖買一個長相不錯的妓女,裝作良家,勾引豪門公子,趁其愛惜名聲,惡一筆錢。問題是丁衙內是個二百五,覺得自己貌比潘安,能乾你就不錯了,還給錢。

  這下鬧大了。

  王正推測就是這麽一會兒事。

  他笑笑,就翻到廣告版面瀏覽,餐飲、青樓、花魁、紅妓、棉布、成衣、鞋帽、家具,連找人都有。王正嘖嘖了半天,心想絕對不能小瞧古人阿。

  娛樂版的大幅畫像讓他很吃驚,難道現在的編輯就有插畫意識了?仔細一看,是某某公子為唐燕兒姑娘賀之類的。哦,居然是來自揚州大鹽商的公子花錢為本地花魁慶生阿。還請了妙筆丹青為姑娘畫像,惟妙惟肖。

  了不起,王正哈哈大笑,引來周圍一片眼光。王正把這一整版豎起來給周圍的人看。

  旁邊走來一位,唱了個喏,說:“晚生可否借閱一觀。”

  原來是個窮書生,王正就把報紙給他。

  此人回到座位上,與幾個同桌嘀嘀咕咕,然後其中一位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一下茶館都安靜下來,連說書人也停下來喝水。所有人朝著這個角落觀望,先落在幾個著裝不同的歐洲武士身上,這倒也沒什麽,江寧現在外國人很多,然後就看這那裡的幾個書生。

  拍桌子那書生見大家注意力都在自己這邊,就朗聲說:“這江寧日報乃是為士子張目,為民請命,普通士子也可參與朝政的殿堂,豈可做這種紈絝取悅妓子的事情?”

  切,周圍的人覺得這幾個家夥遜爆了,你們還經常去妓院寫淫詞濫調呢。

  旁邊一桌書生其中一位拱手道:“這幾位仁兄是外地來的吧,聽口音也是揚州人,莫非與這位鹽商家的紈絝有故?”

  王正立即刮目相看,且看那位如何辯解。

  拍桌子的書生一下泄氣,點頭說:“家鄉不幸,出此荒淫眩富之人。”

  旁邊桌子書生繼續懟他:“江寧風氣與江南不同,本朝並不把商人列為劣等,有錢也不是壞事,豪門公子千金搏美女一笑,也是美談,何必斤斤計較。”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揚州這邊的書生集體起而攻擊,那邊一桌書生也幫自己同伴腔,過了一會兒周邊又有加入,一瞬間嘰嘰喳喳大呼小叫一片混戰。

  坐在王正旁邊的幾個歐洲大胡子好奇的看看,低聲問:“吾王,他們在爭吵什麽?”

  王正就解釋了一番,這裡大多數是日耳曼人,也有幾個高盧人和意大利人。日耳曼人很古板嚴肅,和王正的氣質比較符合。聽完了也沒有笑,噢了一聲,說:“為妓女賀生日,在神聖羅馬帝國是不允許的,教廷會懲罰,沒收這個富家公子的財產。”

  王正用手指敲敲桌面,說:“羅馬教皇還管這事情?他現在和神聖羅馬皇帝關系不好吧?”

  高盧人點點頭,他的國家和神聖羅馬帝國關系不好。法蘭西國王傾向於教皇。不過都是流落在異鄉,他和日耳曼、意大利同伴倒也沒有什麽爭鬥,偶爾口頭相互嘲諷,基本上也是集中在他和意大利人之間,日耳曼人不喜歡講話。

  “所以宋人被蒙古人打敗了。”意大利人下結論。

  王正笑了,說:“或許是吧,富家子弟不知憂患,蒙古人生活在馬上,四處擴張。他們要女人都是去搶,不會像江南富家子弟那樣去付錢博笑。”

  歐洲騎士覺得這句話不妥,不過十字軍東征也沒乾好事,北非的*教徒也在地中海劫掠基督徒二百年了。

  “文明的富裕,到了一定程度,放棄武裝,是要倒霉的。富家公子為一個妓子花錢倒也不是大事。關鍵在於尚武精神,日耳曼、法蘭西、意大利有騎士精神,蒙古男人人人都是武士,安達曼族不分男女都可以做士兵。這是不同的。”

  歐洲貴族此時都不識字,哪怕是國王也不一定能寫。歐洲的文化階層都局限在教廷,但騎士們拉丁語是會聽講的。現代英文的單詞有八成多來自拉丁語系和日耳曼語系。通過王正和武士們的混合,歐洲武士團掌握了一門混合拉丁語、法語、日耳曼語的新語言,所謂通俗拉丁語。這樣大夥兒就能夠溝通了,歐洲武士們覺得這位國王或許比教皇的知識還要淵博。

  可惜他不是基督教的聖徒。

  那邊吵了半天,王正聽了一下,主要就是本地儒生和外地儒生的意見分歧。江寧的儒生已經試圖把為生民立命的理念與王國神教人人生而自由平等的教義相結合,接受了從政體到社會風氣的改變。借助於報紙這種新生媒體,他們有機會參與意見。同時也多了一條門路。

  王正嘴角扯動了一下,覺得這個結果不錯,扔了個安達曼硬幣在桌上起身。江寧混合使用包括安達曼硬幣、阿拉伯金幣、大宋銅錢、大宋紙錢等等各種貨幣,商人在交易中自動形成了浮動匯率。因安達曼硬幣以黃金為錨,所以信用最佳。

  兩宋對商人的壓榨是非常凶狠的,其方法常來自於金銀交引制度,無論是鹽、茶等,官員控制鹽引、茶引這類類似後世的配額制度,這種鹽引茶引要換成錢的時候,就被官員和交引鋪的官商聯合起來壓低價格,低買高賣壓榨了。就像現代社會,商人要進口一樣商品,必須要私下花錢去買配額一樣。商人要交付鹽茶,拿到的是一些紙片,要去換成錢,這個過程雖然與配額不同,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北宋是貨物交引之類的操縱,到了南宋就多是貨幣上的操縱。宋銅錢流失比較嚴重,所以就大量應用紙幣。而朝廷又不肯控制紙幣信用,因此南宋的通脹是比較嚴重的。

  宋銅錢外流,當時主要是流失到日本、高麗、東南亞乃至印度,成為流通貨幣。銅錢是以本身價值作為幣值的一種貨幣,導致宋無法像美國那樣用美元收取各國的鑄幣稅。

  安達曼硬幣的出現削弱了大宋錢在南洋的地位,大宋銅錢的流失有所下滑,所以銅錢的供應量開始回升,本身是有助於大宋恢復貨幣信用的。但南宋朝廷此時財政吃緊,還在爛印紙幣。原因倒也是多方面,一方面是連年和蒙古人戰爭,另一方面是安達曼王國的棉布和白糖收入衝擊了其紡織業和南方的蔗糖產業,還有個原因是蒙古人摧毀了阿拉伯帝國,導致阿拉伯人的貿易萎縮,陸路的貿易通道在蒙古人內部就比較通暢。

  王正想去看看那個唐燕兒,最主要想借此接觸一下江南的鹽商,看看他們怎麽做生意和怎麽應對鹽幫的衝擊。

  十裡秦淮十裡豔。

  王正幾個人坐了一條船坊去唐燕兒在的青樓燕兒坊,意思就是這個青樓以她為主打,這也是很奇怪的一幕了。因為花魁紅妓做到一定程度,就會設法贖身嫁人,混到老沒戲了,才會做老鴰。這種自己還在做花魁,就做老鴰的事情極其少見。

  燕兒坊的接待看了幾個歐洲武士也是吃了一驚,不知道怎麽應對,好在其中一個還能講官話,吩咐要一個雅間,問燕兒姑娘有沒有空?夥計為難的說,好像有揚州貴客,不過,因為此時王正扔了個銀幣給他,可以去問問過來打個招呼是行的。

  從幾個歐洲人看女孩子的眼神,王正就認為這幾個家夥不是純正的基督徒。也或許是不見葷腥太久了。

  過了一會兒,進來個三十多歲的豐滿女人,滿臉帶笑的帶著一隊女孩子過來。王正一愣,心想這是唐燕兒?聽了一下,才明白,燕兒樓應該是另有老鴰的。

  留了幾個彈奏跳舞的清倌人,王正再問燕兒姑娘能不能來。

  老鴰委婉的說:“大爺您別著急,這會兒有客人,待會兒我讓燕兒姑娘抽空過來。”

  合著前面一個銀幣白給了。

  王正猜測是鹽商子弟在那邊了,既然是人家的重要恩客,就不著急,示意上酒菜,幾個人都有些餓了。

  倒春寒刺得人入骨,喝一些熱米酒是很舒服的。歐洲人和王正在女孩子的眼光上差不多,都不喜歡這種前胸貼後背的年輕女孩子,還沒張開。不過大宋士子都這個品味,就沒轍了。意大利人說:“前面那個不錯。”他這句話出來,王正就不指望這幫基督徒有正人君子了。前面那位是老鴰,身材豐滿波濤洶湧。

  安達曼軍隊裡有女奴,這是不得不配備的。矮人族至今還未能完全約束公開隨意性活動的行為,離開家鄉幾個月,會出亂子。跑到街區去隨意強乾婦女,會帶來社會動蕩。

  但對於歐洲武士來說,王正沒仔細考慮,一是這幫人剛從奴隸狀態轉過來,二是他吃不準此時基督教對信徒的約束能力。

  王正摸著胡子想了一會兒,問日耳曼人:“武士團設立軍妓如何?”

  幾個人嘿嘿嘿的咧嘴笑。

  好吧,食色性也,什麽宗教都擋不住。

  王正決定讓安達曼送一船雅利安種的女奴過來,阿拉伯人曾抓了不少,賣到印度洋沿岸。

  乾喝酒沒意思,王正要女孩子們唱歌,唱與眾不同的歌。他記住了不少歌詞,比如譚詠麟阿、張國榮阿、梅豔芳等等的,粵語歌曲正好符合現在的語調。

  水中花……似是故人來…….當年情……

  學會一首,賞一個銀幣。

  “…這個深夜裡,沒法可以安睡臥看天空灑淚,任寒風吹冰冷的夢裡,沒法跟你相聚也許心裡的淚,未能抹去緣份讓我去握碎彼此相愛太苦累不想跌進這火堆但願……”

  這古怪白話的歌曲,不像詞賦如此嚴正,但又這樣入人心扉。

  一首一首的教下去,有機靈的女孩子跑去拿了筆墨過來,開始謄寫。過了一會兒,樓裡的樂師,一個中年婦女過來給王正磕頭,詢問可否記載一下曲譜,得到首肯後,就在旁邊攤開紙筆記錄。王正好奇的看了一眼,都是自己不懂的文字。

  “花比傲同是過路同造個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後要歸去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

  “輕輕叫聲在為我送溫暖你為我注入快樂強電輕輕說聲漫長路快要走過終於走到明媚晴天歡呼躍起像紅日發放金箭我伴你往日笑面重現輕輕叫...”

  幾個歐洲人在喝酒,中年女樂師在時而傾聽時而狂寫, 彈琴的女孩子尋找著節奏,歌吟的女孩子眼神迷離,跳舞的女孩子赤足踏著音節。

  王正沉默的往後靠著,端著一杯酒,既沒有喝也沒有放下,眼神看在空處。

  唐燕兒像個小家碧玉的樣子,如果王正評論,就會覺得溫婉的氣質有點像小白,缺乏了小白歷練過事務的沉靜,也就是某些內涵,但與書香門第的女孩子很接近了,又有巧妙的處世方式和講話技巧,讓房間內的客人們如沐春風。

  揚州鹽商吳家的二公子,掌一點家裡的生意,四處花錢,今天帶了一幫朋友從揚州趕過來為她慶生。房間裡還有兩個本地人,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滿臉風霜,黝黑的皮膚,腮幫子肉鼓脹,看著有一身橫練功夫。

  遠處隱約傳來一絲絲音樂,曲調有些怪異。

  嗯,唐燕兒低頭沉思了片刻,注意力立即回到房內,應付身邊的人。

  過了一會兒。

  這曲調……沒聽到過,嗯……

  她終於沒忍住,吩咐身邊的清倌人,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清倌人回來跟唐燕兒咬耳朵。

  下手一個年輕人摟著姑娘就笑道:“燕兒姑娘走神了,當罰酒阿。”

  吳二公子朗笑道:“今日壽星最大,本公子替燕兒姑娘罰了。”他喝完了杯中酒,房內一片叫好。轉臉笑著對唐燕兒低聲說:“怎麽了?”

  唐燕兒陪了一杯酒,翻杯給下面的公子看了看,低聲回答說:“那邊有些奇怪,我去看看。”

  吳二公子大度的說:“沒事,去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