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罡烈奇怪地看著褚彥甫,暗道:這褚小郎君看來是很欣賞這位楊柳枝姑娘,既然他是這“金絲坊”的老板,這楊柳枝姑娘還不是任他揉捏。
褚彥甫似乎看出了朱罡烈的想法,有意無意地說道:
“雖然這楊柳枝姑娘是委身在我的‘金絲坊’,但是除了贖身的事情,其他事情都是有她自己做主!”
長孫大聖在邊上不鹹不淡地說道:
“我這賢弟雖然風流,但是不下流,強扭瓜的事倒是不屑做。”
這話表面上是誇自己,但是褚彥甫聽的總是不對味,只能恨恨地說道:
“我本來就是個風流才子,從不避諱,不像某人天天往外這裡跑,萬花叢中不濕身,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龍陽之癖!”
朱罡烈聽了大驚失色,這褚小郎君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口啊!
反觀長孫大聖倒是毫不在意,淡淡地說道:
“各花入各眼,我只是還沒有找到我心儀的花而已!”
腦中卻浮現出一道倩影。
酒令會很快開始了,酒令由“金絲坊”的小廝傳送到各個包間和酒桌上,朱罡烈在的包間也送了個小字條上來。
褚彥甫用手指捏著這張小紙條,瞄了一眼,連說道:
“妙哉,妙哉!”
長孫大聖依舊是不鹹不淡地喝著酒。
朱罡烈倒是有些好奇,但是又不好意識討要,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褚彥甫很會察言觀色,笑著將紙條遞給朱罡烈,說道:
“朱兄弟也是晚上的客人,你也看看,說不定能一舉奪魁呢!”
朱罡烈接過遞來的紙條,自嘲道:
“我只是個粗人,晚上這麽多文學雅士,哪能輪到我出風頭呢,褚老板說笑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朱罡烈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往紙條上看去。
紙條上的字跡很娟秀,看來出自女子的手筆。
上面只寫著7個字:“風流才子賦風流”。
以風流為題考量風流,怪不得褚彥甫會連道妙哉,這個姑娘有點皮啊!
朱罡烈的笑著說道:
“這個題目就是為褚老板量身定做的,風流才子賦風流,果然很妙!”
褚彥甫笑了笑,卻不說話,搖著扇子,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地開始思考著。
朱罡烈雖然嘴上說不感興趣,暗地裡也摸索著自己腦袋裡有關“風流”的詩句。
溫庭筠的一首《菩薩蠻·玉纖彈處真珠落》浮現在朱罡烈的腦海中。
“玉纖彈處珍珠落,流多暗濕鉛華薄。春露浥朝華,秋波浸晚霞。”
“風流心上物,本為風流出。看取薄情人,羅衣無此痕。”
不久,褚彥甫睜開了雙眼,面有喜色,看來是心裡有了計較。
他喝了一口小酒,問道:
“朱兄弟,可有想到詩詞?”
他倒不是忘了長孫大聖,只是他知道長孫大聖隻對武藝切磋有興趣,對於這個絲毫不感興趣。
朱罡烈也不顯露,只是說道:
“隻想到某些句子,還沒成詩!”
褚彥甫隻道朱罡烈愛面子,也就不深究,只是笑了笑。
這時有人開始說出自己賦的詩。
首先唱詩的是一個玉面少年,說道:
“在下周正明,拋磚引玉,先來一首拙作《風流才子》。”
“今是深秋明月夜,風流才子共聚首。”
“有心同賦詩幾首,待誰能獨佔鼇頭。
” 一些文不就的酒客聽了倒是連連叫好,有些才情的文人公子卻悄悄搖搖頭,這果然是塊磚。
楊柳枝姑娘聽了這第一首詩,心裡也是劃了個下等,但是依舊拿起酒杯,說道:
“這杯我敬周正明小郎君的勇於當先!”
隻誇了自己的勇於當先,周正明自知自己的詩入不了楊柳枝姑娘的眼,但是能第一個獲得楊柳枝姑娘的敬酒,還是十分開心,笑著與楊柳枝姑娘對飲了一杯酒。
有了周正明的第一把火,列坐的才子紛紛亮出自己的“佳作”。
偶爾也有幾首作品引得眾人叫好,但是楊柳枝姑娘也只是單獨敬了杯酒,並沒有下文。
褚彥甫的這個房間應該是最後沒有說出詩的房間了。
楊柳枝姑娘自然知道房間裡坐的就是自己的老板褚彥甫。
拋開老板的身份,褚彥甫也得過好幾次魁首,楊柳枝姑娘還是有些期待他能有好的作品,畢竟晚上的作品基本沒入自己的眼。
褚彥甫小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在下褚彥甫,也獻上一首拙作《風流少年》。”
下面頓時議論開來。
“這名字與第一首詩倒是挺相似的,不知道內容會不會也相似!”
“聽說這褚彥甫可是‘金絲坊’的老板,沒想到也來插一腳!”
傍邊的人馬上說道:
“你第一次來‘金絲坊’,有所不知,這褚老板可是參加過好幾次酒令會,還得過好幾次魁首呢?”
也有好多人跟褚彥甫打招呼。
“原來晚上褚老板也在,失敬失敬!”
“褚老板!”
“褚老板好!”
“褚老板給你問好了!”
褚彥甫向各方回禮後,唱出了自己的詩:
“功名難求寒刺骨,偷得浮閑心念念。”
前面句雖然對著工整,但是詩意平平。
楊柳枝姑娘也有些失望,暗自琢磨著怎麽從前面稍微能上台面的詩裡挑出幾首。
但是後面兩句一出,頓驚四座。
“自古英雄多磨練,人不風流枉少年。”
“褚老板果然厲害!”
“這後兩句堪稱絕世佳作!”
朱罡烈聽了一愣,這“人不風流枉少年”在後世可是眾所周知的名句,有人說是“李白”說的,但是一直沒有事實依據,沒想到現在卻出自眼前這個褚彥甫的嘴。
楊柳枝姑娘聽了這最後兩句,很是讚賞,大聲說道:
“褚彥甫小郎君的這首《風流少年》看來應該是晚上的魁首之作!”
這楊柳枝姑娘也不稱褚彥甫老板,看來褚彥甫平時還是喜歡姑娘們叫自己褚彥甫小郎君。
褚彥甫對於自己所作的這首詩也很滿意,剛想下樓,但是回頭看到朱罡烈,問道:
“朱兄弟的詩作可曾作好?”
朱罡烈點了點頭。
褚彥甫見朱罡烈已經作好,覺得也應該讓他將詩唱出來,於是對著樓下說道:
“我房中還有個小兄弟沒有唱詩,大家再聽聽他的詩,再作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