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經過朱罡烈的精心照料,長孫大聖的眼睛終於重見光明,雖然還是有少許不適,但是整體來說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
長孫大聖一行人也準備離開高家莊,繼續一路向西。
高老爺子給長孫大聖等人準備好馬車和錢糧,一直送他們到村口。
長孫大聖拱手行禮道:
“多謝高老爺子給我們準備的馬車和錢糧,有緣再見。”
高老太爺回禮道: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高家莊全莊上下還要感謝孫兄弟等人的幫忙,鏟除了黃風嶺的山賊,讓我們以後沒有後顧之憂,請在受老夫一拜。”
長孫大聖連忙扶起高老太爺,說道:
“高老太爺客氣了,就此別過。”
大夥兒與高家莊的人紛紛告辭,就離開了高家莊。
長孫大聖一行人來到一個村莊修整,投宿人家的一個老者聽過長孫大聖等人還要繼續往西走,說道:
“西行道路險惡,流沙河又遼闊,中間多有熱風和鬼魅,一定要小心啊。”
朱罡烈聽到“流沙河”這個名字,不由叫出聲來,果然還是要走流沙河啊。
長孫大聖奇怪地看著朱罡烈,問道:
“罡烈,你是不是想要問什麽?”
朱罡烈抓了抓頭,說道:
“我只是聽到‘流沙河’這個名字感到奇怪而已,這到底是一條怎麽樣的河?”
那個老者突然笑了,說道:
“這位小兄弟,‘流沙河’可不是真正的河,只是西行必然要經過的一片大戈壁,熱風彌漫、寸草難生,被稱為‘八百裡大流沙’。”
“額,是因為我穿越後改變了歷史,還是後世的小說本來就有出入。”
朱罡烈暗自嘀咕。
長孫大聖聽了這話,也是驚奇萬分,說道:
“老丈,我剛開始也以為是條沙河,沒想到竟然是一片隔壁,話說你說的鬼魅是怎麽回事?”
老者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喪命在這片‘流沙河’中。曾經有安全回來的人曾今說在沙漠裡看到過有兩軍在交戰,被衝天的殺氣嚇暈後,明明已經走到大戈壁中段,醒過來卻回到了起點。可是後腳回來的人確沒有看到什麽軍隊。據看到的人回憶,那些兵士的衣服看著也很是奇怪,要不是赤身裸體,要不就用樹葉圍住下半身,頭上戴著羽毛,不像是附近國家的,當然沒聽過附近的國家在戈壁灘裡發生戰鬥。”
朱罡烈一聽就知道所謂的兩軍交戰估計是海市蜃樓(海市蜃樓是一種光學幻景,是地球上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虛像。發生在沙漠裡的“海市蜃樓“,就是太陽光遇到了不同密度的空氣而出現的折射現象。),但是明明已經走到大戈壁中段,醒過來卻回到了起點,這件事就有些想不通了。
長孫大聖頓時嘖嘖稱奇,說道:
“我倒是好想看看這奇妙的景象。”
老者連連驚呼道:
“小兄弟切不可妄語,真的碰上了可是凶多吉少啊,能夠逃回來的都是個別人,很多人都在那片戈壁灘失蹤了。”
李瀾嵐面有難色地看著長孫大聖,小聲地說了一句:
“聖兒!”
語氣裡充滿了擔憂。
長孫大聖安慰道:
“姑姑不要擔心,只要我們做足準備,一定能平安走過‘流沙河’的。”
那個老者見長孫大聖西行的信念這麽堅定,
歎了一口氣說道: “明天我把我家的那匹老馬送給你們,它曾經在這片戈壁灘裡走過還幾個來回,希望能幫助你們。”
長孫大聖行禮道:
“那就多謝老人家你了。”
眾人各自回到了房間,長孫大聖拉著朱罡烈問道:
“罡烈,剛才看你若有所思的樣子,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朱罡烈回答道: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明天我們進了戈壁灘還是得多加小心。”
長孫大聖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我也有些擔心,但是剛才公主在,總要說些話安慰他們。這一路,我們兩個多注意一點就好了。”
“喏!”
第二天一大早,長孫大聖一行人就準備進入“流沙河”,由朱罡烈負責趕車,李瀾嵐、汝南公主和小沙子都坐在馬車裡面,至於長孫大聖,則單獨騎著老丈送給他們的老馬在前面帶路。
入口處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好幾個大字:流沙河, 八百裡瀚海,上無飛鳥下無走獸,伏無水草顧影唯一。
長孫大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炙熱的太陽,牽著馬就往戈壁裡走去。
剛剛進入戈壁灘的一段路還能依稀看到少許植物。
戈壁灘所特有的象征生命的植物不斷地撞進眼簾,一叢叢、一簇簇、一片片。有沙柳,紅柳,胡楊和不知名字的針葉類灘草。
它們一個個都面呈菜黃色,整一個營養不良狀,沒有內地初夏植物那種生長的瘋狂、那樣的肆無忌憚、那樣對環境的驕傲和體態的嫩淫惹人,而這裡的樹和野草一個個都是骨感的身材,粗糙的膚色.
由於風沙的摧殘,它們也不像內地植物們那樣的婷婷玉立,它們沒有姿色同紅梅爭豔,沒有條件與松柏競綠,而是一個個迎著風的方向,身體呈傾斜狀艱難而又頑強地挺立在大壁荒漠,任憑風的肆虐,高溫的折磨和同伴極少的寂寞.
它們把細的像鋼絲線一樣的根,深深地扎進戈壁的石縫,拚命汲取著遙遠雪山底層浸滲過來的水氣,固執地為荒漠、為戈壁、為大地爭得一絲綠色,繁衍一個生命;演繹著生的艱難,存的不易,死的壯烈,完成一個個生命淒美的生死輪回!
茫茫戈壁灘上布滿粗砂、礫石,馬車走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條條乾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面.
越往裡走,除了一些麻黃、沙拐棗等耐旱植物點綴其間,很少有植物生長,動物也遠走高飛了。朱罡烈趕著馬車,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吟詩道:
“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