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就是六秒,也是老子一生中的裡程碑!”
靈魂的深處轟炸了一個小宇宙,各色光線四射而散,衝破了那股無形的束縛,空間從虛無中誕生出來,外面是一個無拘無束,任君遨遊的天地。
他想肆意妄為,他覺得即便是肆意妄為也沒有關系,最終,他在靈魂開辟的空間裡爆喝一聲:
“便是做了,那又有什麽關系!”
“你情我願!”
頓時,黑暗化作狂風,卷起暗黑,在虛空之中形成龍吸水的宏大氣旋,攪動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在晃動,空間中沒有任何物件還能保持靜止,
晃動,
晃動
劇烈的晃動……
雜亂無章,都似痙攣地顫抖。
電閃,不規則的紋路,怪異,急促,以光速在摩擦,在飛舞。
聲音,來自空間中最為原初的聲音,不算是天籟,但勝過天籟,因為,它擁有魔力。
它先是微弱如蚊鳴,接著穿透了虛空,直到充滿了虛空。
它高亢如劍,迅猛如雷,它低沉綿軟,柔情若水
它勾魂攝魄,它敲骨吸髓
一切的一切,從而有了中心,圍繞它幻舞跳躍。
一切的一切,融於虛空,沒了自我,沒有了神魂
有的隻是那被拉攏、被壓縮,被繃緊感充斥著的虛空,仿佛就在下一秒,這虛空就要炸開。
砰――地一聲,炸開!
像是炮彈射出炮膛,
像是一拳擊碎了圓大的西瓜!
像是……
……叮叮!!【生存時間:2:30:00】――
劉斌猛地一震,掙脫了誠惠的捆龍索般的熊抱,丟下一句“我要去放個水”,跑到了衛生間裡。
看著“馮達山”的猛然跑去,誠惠先是一愣,接著是微微一笑,那笑,相當嫵媚,隻不過,黑暗之中,完全沒有人能看到。
但黑暗之中,誰說得準,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樓是商住兩用的,衛生間隻有一個,在辦公區。
洗手間裡,劉斌是真的放水。
但這水從水龍頭裡流出了。
他被那聲【生存時間:2:30:00】嚇醒了。
狂躁的虛空都抵不過這催命一聲,證明,在靈魂的深處,他最怕的就是一個死。
特別還是這死了之後的再死,他更怕。
不能讓它再發生一次。
他這樣想著,低頭看去,馬桶的瓷白,弧線的圓潤,讓腦子裡蕩漾,浮現出的竟然是誠惠的皮膚,還有凸出來的部位。
他晃晃頭,自來水,嘩啦啦的,落在他的手上,一時間,他的身體又是震顫。
那分明是誠惠的無骨手指在他身上敲落的感覺,溫中帶涼,點點不斷。
竟然不想離開,就這樣讓水衝擊著手指……
抬頭看去,光潔的鏡子中模模糊糊,卻不曾因為黑暗而不能照出人的模樣來,隻是鏡子裡像是有什麽在浮動。
劉斌有些吃驚。黑暗像粒子,鏡面像波紋,一切都感覺是化為了虛幻。
他的手指朝鏡面戳去,堅硬,冰涼,但,
在他手指的觸點上,的確是蕩漾出去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嘶!”
都說黑暗中的鏡子可以通往另一個世界,難道?!!
劉斌害怕,後退了一步,碰倒了拖把。
呱嗒――啪――的響聲裡,鏡子裡出現了一張人臉。
原來,
在黑暗中,隻要一個東西更黑,黑過了這背景,就能從背景裡凸顯出來。 這是黑暗的雕刻。
隻是讓他“嘶”了一聲的,並不是這黑暗雕刻的詭異,而是,它的豔美。
那是,誠惠啊!
黑色的誠惠,皮膚是黑的,眼睛是黑的,身上的旗袍也是黑的,一切黑到了極點,有些黑光散發出來了。
真是奇妙,真是誘人。
為什麽,到處都是誠惠?!
劉斌努力地克制,掐、咬都不能消除,搖頭晃腦更沒有用處。
他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眼前浮動的紫色斑點裡,卻還是誠惠。
鼻子裡,那股老玫瑰的刺鼻香味沒了,這股香味是……
是什麽他不知道,但絕對是很好聞的香味。
聞了它,就覺得自己強大無比,能夠抱起來一座山,而一旦抱上了,就不想著放下,不僅不想著放下,還想著把他揉碎,碎成一地的粉末。
“為什麽,為什麽?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范圍了?即便是第一次看到倉老師也不曾這樣……雖說那是假的,現在是真的,但也不會如此強烈吧?”
“還是說,我這些年的積累、壓抑太大了?”
“還是說她太厲害了,我難以招架……”
“或者說,她用了藥?”
劉斌甩甩腦袋,疑惑地想。
“我現在是馮達山啊!”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夫妻,她為什麽要這樣對馮達山?”
“我讓她在家等,她卻化了妝來到公司,一進公司就直接撲上來,完全不問地下錢莊的事情?”
“還有,我提到跳樓,她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想著把我推倒……”
“……她就是?!!”
腦海中的靈光一閃,但再有什麽,劉斌也想不出來了。
他的頭很疼,不知道是想的太多,還是眼前不斷浮現著誘人誠惠的數量太多造成的。
但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確信,眼前的誠惠,不只是比自己還“猴急”那麽簡單。
黑暗之中,他從鏡子上的儲物櫃裡摸出來一條白色的尼龍繩。
……
……【生存時間:2:16:25】……
……
劉斌決定賭一把。
走出洗手間,返回辦公室。
“嫂子啊,我們來玩一個亞洲知名的綁人遊戲,調節一下這黑暗的氣氛,好不好?”
劉斌說。
誠惠慵懶地躺在大皮椅子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大紅木辦公桌上,已經空無一物,四四方方的,像一張床。
“綁人遊戲?”黑暗中,誠惠的目光一亮。她揉搓著那還沒有小手指粗的白色繩子,來來回回的,看得劉斌身上一陣陣酥麻。
好像,她揉搓的不是繩子,而是他。
誠惠笑靨如花,“那,你想要怎麽綁?”
“你隻要坐著,聽我的就好!”劉斌心裡顫抖,畢竟,他隻是說收,他可從來沒有做過。至於那種名滿天下的東日綁法,他隻是看過,卻全然沒有綁過。
什麽叫鼻孔裡插蔥裝象?劉斌正感覺自己是在以身說法。
誠惠果然沒有動,任由他的手左右穿花,上下其手。
必須做的像是前奏,綁法什麽,根本不是重點。劉斌暗暗地提醒自己,重點是,一定要綁,而且綁,就要――
綁得結實!
他看著誠惠的身體,聞著她的味道,聽著她的呼吸……
一切,都那麽自然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