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蘭澈溪幾乎以為聞耀會對雲蒂拉這樣堪稱無禮的行為發難,但出乎意料,他瞥了一眼卻什麽都沒說。.
他的神情有些怪異,與其說是放任還不如說是不在意,淡漠而冷然。
蘭澈溪看向身邊的林肆,卻發現他的神情一片淡定,一點都沒有自己的糾結。
她絕不相信林肆沒有發現幾人之間神情的異常,這麽說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蘭澈溪下定決心,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審問。
聞楑和聞栩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你們好好工作,等哪天我有空就到江南道來看你們,你們若是得了閑,也可以回來,你們愛吃愛用的東西我都給你們備著……”這邊,薑蕁對著聞樺和聞楠兩兄妹囑咐著一些關懷之語。
兩方分開的時候,雲蒂拉已經不見人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不過在場要麽沒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也沒人關心。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碧水居外的記者群雖有減少,但仍舊令人望而生畏,工作室的眾人情緒越來越急躁了。
“怎麽還不走,難不成還打算守個通宵?臥槽,大聯盟的記者什麽時候這麽敬業到鞠躬盡瘁的程度了?”簡楊一臉暴躁。
“這跟敬業不敬業沒有關系,是獎金太誘人了。”周晗默默吐槽。
江崇一邊來回走著,一邊看牆上大屏幕上傳過來的大門監控,眉頭緊皺著道:“要不我們直接用傳送引回江南道?”
“不行。”林肆率先反對,“最近幾天正是江南道那邊的傳送坐標設備修理的時候,若是出事故就大發了。”
蘭澈溪沉吟了下,看了眼宴會廳中的人道:“伴舞等記者不太認得出的工作人員拿著我的身份識別卡跟著大堂經理去冕下專用通道,從那裡離開。至於其他人。先等等,若天黑了,那些記者還沒有離開就另做打算。”
頓了頓又道:“對了,吃完晚飯再去吧。我們到時直接拿了行李去航艦港做航艦回江南道。”
聽她的語氣似乎有離開的辦法,眾人稍稍安心下來。
吃完一頓心不在焉的晚飯,送舞伴等工作人員離開,蘭澈溪等人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那些記者的確有退散的趨勢,但打算留下的卻也不少。
蘭澈溪皺了皺眉,和林肆對視了一眼,還是打開通訊器發了一個視訊。
“呃……桑榆冕下?”虛擬屏上出現一個面容憨厚的軍官。似乎很意外會接到她的視訊,一臉驚詫。
蘭澈溪點了點頭,單刀直入道:“嶽上校。我和林肆被記者堵在碧水居近四個小時了。”
嶽上校一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道:“我馬上帶人過來,煩請冕下耐心等一會。”
見他上道,蘭澈溪也沒有多廢話,打了聲招呼就將視訊掛了。
“……蘭老師?”侯翔承一臉疑惑地看了過來。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反應。
蘭澈溪放下扣著通訊器的手臂,回答道:“這是玉姬洲首都的監察軍負責人,是專門為我們冕下服務的。”或者應該說是專門防范冕下觸犯禁止令的。
不過。監察軍的存在一向是左右為難,為了以後不被折騰,監察軍根本不敢拒絕蘭澈溪的要求。
更何況,大聯盟一向視冕下的安危為頭等大事,這時候他們出手解決冕下的窘境也在情理之中。
侯翔承等人還有些不明白,但十五分鍾後他們就了然了。
被眾多軍人圍在中間走出碧水居,看著不斷掙扎卻被軍隊牢牢鎮壓的記者,眾人有些懵。
尼瑪雖說他們中大多都習慣大場面,
被萬眾矚目更是家常便飯,但這會的場景還是讓他們有些淡定不能。這樣周到的軍隊服務是生平第一回享受啊,這感覺……tmd太爽了。
登上航艦,看著在視野中越來越遠的玉姬洲首都,蘭澈溪松了口氣,“看來最近這段時間不能出門了。”
“可憐的是我們好不好?”關鬱一臉哀怨,“蘭老師你還能躲在江南道,我們是想躲都不行,還有那麽多通告等著我們呢,南大哥都已經簽好合約了。”
“那我給你們放個假?”蘭澈溪挑眉似笑非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最喜歡被人追捧的感覺了,其他人可能叫苦,你小子肯定會偷笑著樂在其中。
語氣中的得瑟太明顯了有木有。
果然,關鬱一噎,眼疾手快地將想要開口答應的司憶的嘴捂住,乾笑道:“不用不用,我們是有職業道德的,而且我們才出道多久啊,態度得謙虛點,要不然被人說大牌就不好了,我們要從長久考慮。”
有口難開的司憶對他怒目而視,見沒有效果,趕緊用眼神向侯翔承、慕閣和龍悉求助。
三人對視一眼,司憶大哥你怎麽就那麽天真呢,沒聽出蘭老師是在威脅關鬱嗎?你就別添亂了不好不好?
於是,在司憶的目瞪口呆中,那三人齊齊扭頭無視了他的眼神。
一回到江南道,發話讓眾人各自回去休息,蘭澈溪和林肆便一起回去了。
“雲蒂拉和聞耀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洗完澡,蘭澈溪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問道。
“他們?”蘭澈溪原以為林肆會說出什麽隱秘內情,卻見他擰起了眉頭,“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回事嗎?”
蘭澈溪直覺覺得有些不對,有些狐疑道:“你以為他們是怎麽回事?”
從“以為”兩字中聽出蘭澈溪似乎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猜測,林肆一怔,回答道:“雲蒂拉想要聞家的爵位,聞耀不想給她,結果父女反目。”
他說得乾脆,蘭澈溪卻無奈了,“拜托,明顯不止這樣好不好?”該說林肆到底是男人嘛?再怎麽敏銳在這種恩怨小細節上的事總有些疏漏。
“什麽意思?”這話要別人說出來林肆肯定不以為然,但蘭澈溪這樣說就不一樣了,他對她一向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
“你沒發現雲蒂拉非常恨聞耀嗎?”蘭澈溪撇嘴。
“……我以為是怨?”
“完全不是。”蘭澈溪搖頭,“我敢肯定,雲蒂拉非常恨聞耀,那種恨深得有些不尋常。”
頓了頓,“我對雲蒂拉雖然不熟,聽你透露,她雖然很有些心思,但並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甚至非常理智,很少有情緒化的時候,所以她恨聞耀是因為什麽誤會或者遷怒、情緒發泄的可能基本能夠排除。”
聽她這樣說,林肆的眉頭也揪了起來,“是這樣嗎?我一直以為……”他突然想到,雲蒂拉雖然一直頗有野心算計,但一直是個懂得知難而退的人。若說聞樺和聞楠還沒有出道前她堅持要奪取聞家的爵位還說得過去,但在那以後還固執己見,任他明裡暗裡勸說還不肯放棄,就值得人深思了。
這並不像她。
“還有,薑蕁是怎麽回事?”蘭澈溪又想到另一個態度有些奇怪的人。
“什麽?”林肆正沉浸在之前的事情中,沒有聽清她問了什麽,一時有些茫然。
蘭澈溪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她又怎麽了?”
蘭澈溪有些愣,林肆該不會又和之前一樣並不知情吧?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薑蕁對雲蒂拉的態度,還有你對薑蕁的態度。”
“你是說薑蕁對雲蒂拉並沒有反感?”林肆不答反問。
蘭澈溪點頭,沒有女人會喜歡丈夫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這和明不明理、聰明與否都沒有關系。
“這個我知道。”林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你知道嗎?聞耀對璐姨一直有著隱而不宣的輕視鄙夷心理,但薑蕁卻完全沒有。”
“……或許是不看在眼裡?”蘭澈溪猜測,畢竟以薑蕁的立場來說,和一個貧民區出身的丈夫的情人掰扯太掉價了。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肆搖頭,“薑蕁和璐姨一見如故,雖然她們總共才見了那一面,但在那之後就一直有通訊往來,據我所知兩人一直交流得非常好。”
這下蘭澈溪也說不出合理的原因了,難不成薑蕁天生聖母?但不對啊,以安嘉璐的眼光,聖母性格的人絕對入不了她的眼。更何況,以前林肆說過,安嘉璐對薑蕁的評價很高。
“因為薑蕁猜出了璐姨的身份。”林肆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答案。
蘭澈溪聞言瞪大了眼睛,“她知道你和雲蒂拉的關系?”
“不是。”見蘭澈溪誤會了,林肆趕緊否定,解釋道:“我是說她猜出了璐姨並不是普通的流放者,也猜出了她在到貧民區之前必定是公侯府出身。”
頓了頓,“甚至,她猜出了璐姨根本不是所謂的粉鸞。”
“薑蕁……很聰明?”蘭澈溪有些遲疑地問。
“並非如此。”林肆冷笑,“其實並不難猜到,公侯貴族和中小貴族雖都是貴族,但經常處於貴族圈的人還是看得出的,光是氣質就有明顯的差距。”
“至於粉鸞身份,璐姨的性格非常鮮明,看著文弱,但她的驕傲和倔強也從來沒掩飾過,怎麽可能願意做粉鸞?”
“聞耀太在意璐姨‘粉鸞’的身份了,在意到根本注意不到其他,完全鑽了牛角尖。”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