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山使者的帶來,立即引起了定西軍的重視,對於橫山,他們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了之前李家的靖安城被橫山五萬鐵騎圍困的事情,深知這橫山軍的實力不在如今的定西軍之下。如今的定西軍,戰力折損太多,急需休養生息,對於橫山軍使者的來訪,便不得不謹慎對待。於是,使者被安置在城中驛站之內,等待定西軍內部商議之後,再行接見。
趁著這個空檔,林逸凡便暗中與橫山來的使者見面。
“屬下等拜見總統大人!”橫山使者團眾人見到林逸凡後,紛紛激動的上前拜見。
“諸位請起。”林逸凡含笑著看著拘束的眾人,“大家都不要緊張,你們都自我介紹一下,讓我認識認識。”
“大人,屬下是外務部外交司從事謝明,負責此次同定西軍的談判。“一名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站出來,緊張的說道。
“屬下程燚,現任外交部駐外司從事,負責留駐定西郡。”另一名大概三十來歲的男子站在那裡,不徐不疾的說道。
“屬下是防務部保衛司轄下的護衛隊隊長盧瀚傑。“這位看上去二十幾歲,生得魁梧健碩的漢子一挺身體,向林逸凡行了一個軍禮,昂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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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介紹完畢,林逸凡便讓眾人圍坐在一起,望著這一張張緊張而又興奮的年輕面孔,心中不由有些擔心,這些個毛頭小子,真的能夠擔負起和定西軍的談判的重任嗎?畢竟外交部才成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外交經驗。“告訴我,你們對於此次談判,可有信心?“
“這個,回大人的話。”謝明作為這次使團的帶頭人,見大人發問,不得不硬著頭皮答道,“在來之前,我們曾接受過部長大人的培訓,讓我了解一些外交的規矩和禮儀。至於此次談判,部長大人讓我們自己詢問大人您,一切要唯大人之命是從。”
“這郭懷理,還真是狡猾啊。”林逸凡聞言,不由苦笑一聲,看來這外交之事,還需要自己操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說說,明天與定西軍談判時,該注意事項,以及我們要達到的目的吧。”
接著,林逸凡便開始與眾人商討相關談判的事宜。還在此次派來的人都是比較聰明伶俐的人,在不斷的商討中,眾人努力的吸收著林逸凡傳授的談判技巧,對於明天的談判,開始慢慢有了信心。
第二天,不放心的林逸凡喬裝成使者團的一名成員,跟隨他們一起前往拜見定西軍主帥慕容靖。
定西軍議事堂內,年屆五十的慕容靖高坐帥位,身著一件白色長袍,頭髮一絲不苟的梳起來,胡須也保養得油光發亮。看上去,不似征戰一生,威震西北的定西軍之主,反而像是一位博學多才的理學大師。
然而,當眾人走進堂內,望向這位沙州之主時,便覺一股殺伐之氣撲面而來,讓人為之膽戰心驚。唯有林逸凡身為橫山之主,早於養成了上位者的氣度,再加上,從一開始的不斷征戰,對於殺伐之氣,也是已經習以為常,早於免疫了。
還好,因為有林逸凡暗中在側,無形中抵消了慕容靖的威壓,這才使得眾人沒有在外人面前露出醜態,只是臉色微白了一下,便從容的向他躬身行禮。
“橫山使節謝明,拜見定西將軍。”
慕容靖臉上稍露詫異之色,沒想到這麽一個年輕人,竟然擔任一方使節?而且,在自己方才顯露氣勢之時,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當真是不簡單啊。於是頗為感興趣的看著謝明,“我沙州與你們橫山素無瓜葛,
謝使者前來,所謂何事?””我家大人聽聞將軍打敗天雲軍,一舉收復了沙州,避免了沙州之地被奪,百姓被奴役的慘劇,為帝國邊疆的完好無損,做出來不可磨滅的功績,故此,心生敬佩,特意派遣在下前來,願以將軍您兩相盟好,互通有無。“謝明微微瞥了眼身旁的林逸凡,抬頭看向慕容靖,朗聲說道。
“呵呵,你們橫山趁亂而起,圖謀霸佔一方,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定西軍乃是朝廷親封的正規軍,豈能與你們這群反賊相勾結?”慕容靖冷笑一聲,眼中殺意彌漫,“你信不信,我即刻命人取下你們的頭顱,送往京城去?”
謝明聞言,臉色一白,卻是挺起胸膛,怒視著慕容靖,喝道:“若是如此,那我們橫山大軍便會即刻踏平你們沙州,慕容全族絕無生還之理。”
謝明昂首瞪著他,心中卻是焦慮不已,林逸凡就在當場,萬一這慕容靖頭腦發昏,將自己一行人給斬了,那橫山軍絕對會興兵入沙州,為他報仇的。只是,如此一來,橫山沒有了大人,便沒有了未來了。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在場定西軍將領的怒火,紛紛喝罵起來,有的甚至拔出佩刀,只要主帥一聲令下,便立即大開殺戒。
“都給我安靜!”慕容靖一聲冷哼,聲音不大,但議事堂內立即鴉雀無聲。他這才轉頭看向謝明,淡漠的說道,”我定西軍尚有五萬精銳之士,百戰余生。就憑你們橫山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出此大言,實在可笑。“
“可笑嗎?”謝明冷笑一聲,“定西軍再強,可有金狼人強?定西軍再勇,可有天雲軍之勇?”
慕容靖臉色微變, 眼中冷意更盛,這兩點都是他心中的傷疤,誰提誰倒霉。“哼!我定西軍在差,也比你們橫山軍強。就你們那一點實力,也敢跟我定西軍叫板,當真不知死字怎麽寫啊。”
謝明微微看了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林逸凡,深吸了口氣,“恐怕將軍對我們橫山不太了解啊,難道您不知道我們橫山是靠什麽起家的嗎?我們是靠打敗金狼人才崛起的,我們一路走來,路上鋪著的便會金狼人的血骨。橫山縣一戰,殲滅兩千金狼人,解救十萬百姓;銅山寨一戰,殲滅新附軍一萬余人;破狼關一戰,殲滅六千余人,陣斬阿魯圖,解救數萬百姓;夏陽山一戰,擊敗兩萬金狼人騎兵,解救數十萬被俘百姓,一舉收復夏州故土,將金狼人堵在夏陽山以北。便是這一場場血戰,才鑄就了我們如今的橫山軍的軍威。想必大人也聽說了吧,那李家想要染指威遠郡,被我們逼得不得不放棄已經得手的郡城,狼狽而逃;天雲軍追殺我軍一支兵馬,被我們奔襲潰敗,引得主力不得不趕來救援;就在最近,李家扣押我軍家屬,便被我橫山軍五萬大軍圍困於靖安城下,不得不屈服放人,並賠償錢糧。將軍,我們橫山有一句話,叫犯我橫山者,雖遠必誅。橫山縱然不敵定西軍,也能磕壞你們幾顆牙。如果將軍要讓沙州再起戰火的話,我們橫山軍奉陪到底。“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位弱不禁風的年輕人,他瘋了嗎?
慕容靖臉色陰沉如水,殺意四溢,“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