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巴拉圭還是德國,其實都明白一個道理,自己地緣Z治身位上的短板,必將很快讓自己的發展,觸及天花板。
如果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在鄰居們的地緣潛力,尚未被充分挖掘時,
憑借經濟和軍事上,短暫優勢快速完成擴張。
具體到巴拉圭來說,要想獲得地緣Z治上的安全,最大根本的問題,是必須獲得一個安全的出海口。
那麽,站在巴拉圭的立場上,到底哪個鄰國,可以成為其擴張的目標呢?
環顧一下巴拉圭的四周,這道題基本就是個送分題了。
與巴拉圭一字之差的烏拉圭,毫無爭議的將成為第一候選人。
有一種說法,是烏拉圭、巴拉圭國名中的“圭”,都源自於瓜拉尼語中的“河流”。
不管怎麽說,這兩個鄰國,無論是中文譯名還是體量上,都具備很高的相似度。
在這裡,先跟大家說一聲抱歉,由於這兩個國家的名字實在太像,並且都分別得名於一條同名的河流,
以至於我在做《巴拉圭領土變遷圖》時,把烏拉圭和巴拉圭河的名稱都標錯了。
與巴拉圭相比,烏拉圭的地緣條件盡管要更好,但地緣Z治地位的尷尬性,使得沒有辦法進行內部整合,
反而在周邊勢力的介入下,變得黨爭不斷。
同時,巴西和阿根廷也一直沒有放棄,吞並烏拉圭的企圖。
由此,甚至引發了兩次“烏拉圭戰爭”,第一次是1825年-1828年期間,來自巴西的入侵。
第二次,則是1839年-1852年期間,來自阿根廷中央政府的入侵。
可以想見的是,巴西和阿根這兩個國家,在這兩次戰爭中,分別出演的“入侵者”,和烏拉圭D立“保衛者”的角色。
公元1864年,烏拉圭內部的黨派之爭,再一次白熱化。
與之前的紛爭有所不同的是,台上的一方,得到了阿根廷和巴西的雙重支持。
在這種情況下,落敗的一方,則將救助的目光,投向了國家雖小,但在軍事和經濟上,顯現出強大實力的巴拉圭。
既然我們能夠判斷出,烏拉圭是巴拉圭擺脫,地緣Z治危機感的方向,那麽,當時巴拉圭的獨裁者,自然更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
單純從當時的實力對比來說,自視為南美第一軍事強國的巴拉圭,完全有能力左右烏拉圭的政局,甚至將之直接吞並。
問題是,一直對烏拉圭虎視眈眈的阿根廷、巴西,怎麽可能會容忍新的玩家入局。
更大的問題則在於,烏拉圭和巴拉圭並不接壤,不管巴拉圭的野心,是止步於軍事干涉烏拉圭內政,
還是大到直接吞並,它都必須經由阿根廷或者巴西的領土,才能做到這點。
這意味著,巴拉圭人一旦決定,對烏拉圭有所行動,那麽,他們所面對的,
將不僅僅是烏拉圭國內的反對勢力,更是一定會把,巴西、阿根廷兩個地區大國卷進來。
在準備武裝乾預烏拉圭內政之時,巴拉圭向阿根廷提出了借道的要求。
盡管阿根廷的Z治家,應該沒聽說過國人的“假途滅虢”典故,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並不難懂。
無論巴拉圭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麽,阿根廷人都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兩個鄰居結成緊密聯盟,甚至合為一體的。
地理位置上,巴西同樣可以成為“借道”的對象。
從合縱連橫的角度來說,不管選擇哪個方向,巴拉圭都應該同另一個大國結盟,然後共同對抗另一個。
悲劇的是,過於自信的巴拉圭,並沒有選擇,依靠外交家來降低自己的戰略風險。
同時,巴西和阿根廷也不願意,本來已經趨於穩定的兩強對抗局面,變身成為三國演義。
換句話說,在吞並烏拉圭、巴拉圭中的任何一個,都會遭遇對方反對的情況下,
巴西和阿根廷都認可,烏拉圭和巴拉圭的最佳定位,是在兩國之間充當緩衝國。
在這種情況下,巴拉圭人的強勢出頭,只能給自己招致滅頂之災。
當巴西和阿根廷,決定阻止巴拉圭的擴張後,被兩國包裹期間的烏拉圭,自然也不會有更好的選擇,
即使政府選擇與巴拉圭結盟,也會分分鍾被替換為,願意與巴拉圭劃清界線的執政者。
最終,已經做好戰爭準備的巴拉圭人發現,他們在戰場上,要面對的,是由巴西、阿根廷、烏拉圭組成的“三國同盟”。
這場以巴拉圭為主角的戰爭,也因此又被稱這“三國同盟戰爭”。
當時巴拉圭的人口是700萬,巴西、阿根廷、烏拉圭的人口分別是:2.1億、4400萬,以及350萬。
巴拉圭的人口,幾乎只是三國總和的一個零頭。
即使不羅列當時的人口和其他數據對比,相信大家也能感受到,這幾乎是一場螳臂擋車的戰爭。
縱觀世界歷史,唯一能夠與這種局面相似的,是Y色列在20世紀所打的幾場中東戰爭。
在那幾次戰爭中,在面對人口和領土面積都具備絕對優勢,且對自己形成半包圍之勢的阿拉伯國家,以色列人笑到了最後。
然而,不要忘了,Y太人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他們身後提供支持的,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軍事機器“米國”。
另外, 以色列在地理位置上並不封閉,最起碼它在地中海的海岸線,能夠使之很方便的,
從米國及其歐洲盟友那裡,獲取戰略支援。反觀巴拉圭,則完全沒有這種條件了。
試圖“門羅美”洲的美國、日不落帝國屬性的英國、以及隨時隨地,都準備和英國展開競爭的法國。
戰略上,都是巴拉圭有可能求助的對象。
英國人一直對肥美的潘帕斯草原,抱有濃厚的興趣。
在拉普拉塔地區還處於西班牙治下時,分別於1806、1807年,兩次入侵布宜諾斯艾利斯,但都遭遇了失敗。
通過戰爭強化M族意識,及建立武裝力量的阿根廷人,在3年後,宣布脫離西班牙的統治D立,
並在整個拉美地區,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催生了“南美D立運動”。移民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