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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全球》第760章:神賜之地(33)
既然潘帕斯草原,還處在尚未開發狀態,這樣一片“荒蕪”的土地,對於一個,還沒有呈現出人口壓力的帝國來說,又有什麽用呢?

其次,印加人即使想做一個拓荒者,那些生長在梯田中的作物,以及業已成型的一整套農業技術,特別是灌溉技術,都需要重新適應新的環境。

很顯然,這個過程不會是一蹴而就的。

當然,假以時日的話,隨著人口的增長和競爭的壓力,印加人或者其它美洲原住民,未必沒有機會,

找到適應潘帕斯草原的生產模式,畢竟,相比亞馬遜平原,拉普拉塔河平原的氣候,要更容易產生農業文明。

只是,在西班牙人到來之後,再做這種假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些從舊大陸引入的人和動物,很快成為了這片草原的優勢物種,並使得潘帕斯草原地緣特色,比之南美洲的其它地區,更加接近歐洲。

讓我們把時間線,拉回到500年前。

一望無際的潘帕斯草原,雖然讓最初,尋找財富的西班牙探險家感到失望,但對於尋找新家園的人來說,這片水草豐美的土地卻是極好的。

如果說,缺乏牲畜使得美洲原住民們,沒有辦法利用這片土地,那麽對於舊大陸的移民,

尤其是善於畜牧的歐洲人來說,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以“哥倫布大交換”的角度來看,後世在潘帕斯草原上,最成功的外來物種,當屬“牛”了。

僅在阿根廷就放牧有,超過5300萬頭的牛,將近1500萬頭羊,21世紀數據。

潘帕斯草原的高草,養活了其中80%的成員。

考慮到阿根廷人口,也不過只有4400萬,將之形容為,站在牛背上的國家亦不為過。

順便說一下,大部分品種的“家牛”,不包括水牛、犛牛等,其在生活在野外的近親,

並不包括動物學家們,稱為“野牛”而是“原牛”。

野牛和原牛,都曾經廣泛分布於舊大陸,只是會根據生長地區的不同,被分為不同的亞種罷了。

比如生長在歐洲的野牛,被稱之為“歐洲野牛”,生長在北亞的野牛,被稱之為“西伯利亞野牛”。

其厚厚的體毛,使之更適應高緯度地區的氣候,並能夠與人類一起,跨越白令海峽進入美洲。

相比之下“原牛”適用的緯度則要更低些,這使得它們並沒有機會,自然遷徙到新大陸。

與“野牛”相比,“原牛”與人類的關系,要親近的多,雖然這種親密關系的產生,最初可能只是因為,它們更容易被狩獵一些。

在法國和西班牙,發現的一些,有將近兩萬年歷史岩畫,就已經留下了,關於狩獵原牛的岩畫。

不過在大約7000年前,被馴化的原牛,開始成為人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並擴散至歐亞非大陸的各個角落。

這個時間點,使得當年遷入美洲的人類,沒有可能帶入家牛。

事實上,在白令陸橋消失之前,已經被人類馴化的家畜只有狗。

國人概括出來的:馬、牛、羊、雞、犬、豬等六畜中,也只有狗出現在了,美洲原住民的生活中。

雖然野牛看起來,應該也有機會成為家畜,不過,在人口基數和文明樣本,要多得多的舊大陸,

也只是馴化了“原牛”情況下,實在是不好苛責,美洲原住民做得不夠好了。

如果說,盛產多汁牧草的歐洲,素以出產優質奶牛而著稱的話,那麽,依托天然優質牧場,

放牧的阿根廷牛,讓世人回味的,則更多是鮮嫩的牛肉了。

在潘帕斯草原脫離西班牙殖民體系之後,這片草原誕生了兩個國家:阿根廷和烏拉圭。

以兩國同屬拉普拉塔總督區的歷史,以及彼此間懸殊的體量來看,阿根廷似乎沒有理由在自己的左近,留下這麽一個小國。

阿烏兩國的分割線,是位於拉普拉塔河左岸支流“烏拉圭河”。

鑒於這層地緣Z治關系的存在,烏拉圭河以東的草原部分,我可以將它單獨稱之為“烏拉圭草原”。

與山脈一樣,河流同樣是經常被用於Z治分割的“天然疆界”。

只不過相比之下,山脈分水嶺的切割,要更為精準一些。

這一方面是因為,山脈兩側的氣候環境可能會迥異,並且往往還承擔著分水嶺的職責。

在同一流域、相近氣候環境下生活的族群,往往更容易進行地緣融合。

這使得的分水嶺兩側的世界, 更具備地緣上的D立性。

另一方面,山脈本身意味著人口密度較低,甚至是大片的無人區。

這種特性,能夠為兩個D立的板塊,提供足夠的緩衝區和安全感。

在後世,除了最南端靠近火地島部分,阿根廷和智利的大部分國界線,便是遵循這一原則,劃定在安第斯山脈的分水嶺之上。

即使不加解讀,大家也應該能猜測得到,阿根廷與智利歷史上,如果存在邊界糾紛,會大機率的出現在,橫平豎直的南部邊界之上。

與山脈相較,河流的地緣分割作用要弱得多。

典型案例就是,德國的阿爾薩斯地區。

德國人認為,地理屬性為“多瑙河中遊河谷平原”的阿爾薩斯,居民的M族屬性為德意志。

而法國人則認定,當年凱撒為高盧與日耳曼尼亞,劃出的多瑙河邊界,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先且不說烏拉圭河,能不能夠,對阿根廷和烏拉圭進行有效的地緣切割,“為什麽會有烏拉圭”。

然而,客觀現實就是如此,基於阿根廷相對烏拉圭的體量,以及控制了約2/3潘帕斯草原的情況來看,

如果,潘帕斯乃至整個拉普拉塔河平原,一定要統一在一面國旗之下的話,阿根廷幾乎是當仁不讓的選擇。

當然,並不是所在處在天然劣勢面的小國,都會放棄改變自己命運的嘗試。

20世紀太平洋戰爭時期,試圖與米國扳手腕的倭國,就是一個典型案例。

後面說到大查科平原時,同樣也可以看到南美版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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