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是不能毀傷的,因此自古以來,男人們的頭髮,僅比女人稍剪短些而已,在外形上,男的結發束發,女的梳髻,一旦披散,男女沒有多少分別。
這個時代,不論男女,對頭髮的愛惜是一致的,因此後來清人主中原,下剃發令,頭前半部剃光,後半部髮根也剃掉一寸,引起一至的抵抗,結果是留發不留頭,砍掉數不清的人頭。
一聲水響,頭鑽出水面,一擺一甩,水滴飛灑,長發散飛,情景相當美。
陳遠宏故伎重演,將人打暈,開始分開問口供,然後放掉兩人,他不是殺人魔王,畢竟無冤無仇,只是為了銀子或者交情來追捕自己,知道這兩人有可能說出被擒的經過,這樣也便於調虎離山,讓自己有各個擊破的機會。
陳遠宏回到先前的山坡倚樹假寐養神,山谷中初夏的陽光暖洋洋,身上的衣褲逐漸於了,居高臨下遠眺,茅屋似乎沒有人再外出走動,小溪中也沒有人戲水,毫無有所活動的象跡。
雙方都有意拖延,只有出了意外事故,才能打破僵局,看誰先失去耐性。
小溪隔開了這一帶的峰巒,山腳坡崖沒有可耕的土地,因此三家茅舍的人,不需搭橋過溪到這一面的山嶺種地耕田,可沿溪流東行,小徑伸向東面的谷口,另有小徑通向眉縣。
陳遠宏在這一面的山坡窺伺,不需擔心有人過溪搜山,那些人如果遊過溪流,老遠便可被他發現,有充裕的時間應變,可以從容反擊。
茅屋側方的溪岸,也就是有人洗漱的地方,終於出現了人影,隱約可以分辨身形輪廓,看不清面目。
共有五個人,一僧一道或兩道,另兩個是穿勁裝的人,五人向四周指指點點,像在討論地勢,或者指示行動,相距太遠,聽不到說話的聲浪。
不一會兒,茅屋中陸陸續續,出來了十個人,趟過小溪,兩人一組,開始向陳遠宏這個山坡搜尋而來,見計謀得逞,他消失在原地。
三間茅舍靜悄悄,沒有人活動,像是空屋,連雞犬也不見在屋外覓食。
行家也許可以看出一些異狀,壁根牆角甚至屋外的果樹竹叢,隱約流動著某種淡淡的蒸氣,也可以稱為看不見的氣氛,只有某些體質特殊的人,或者鳥蟲,才能感覺其存在。
唯一擔任警哨的中年大漢,也隱藏在屋角的一叢茉莉中,那是宅主人製花茶的植物,喝花茶的人,對茶的品味段數不高,人隱藏在內不言不動,外來的人很難發現警哨的存在。
裡面,人集中在第一間茅舍內,各就定位,分區戒備,透過壁隙窗縫向外監視,隨時準備行動。
受傷的人安置在第二間茅舍,派了兩個人照料,如非死仇大敵,通常不會對受傷的人加以迫害,另行安頓,也等於宣告脫出是非外。
前廳與後院,分別由一個老道主持大局,九僧道折損了一個,僅留下兩個老道主持,其他六人,應該埋伏在這周圍。
在東廂幾間房舍安頓形成戒備區的人,是副領隊與兩隨從,加上衛大和尚與一位豹頭環眼,年近花甲,使用沉重潑風刀的人,五個人扼守東院與四五間房室,的確感到人手不敷分配。
大白天,外面派有警哨,屋內的人分區安頓戒備,不需每個人都提高警覺,眼巴巴嚴陣枯等,那會累死人,促使精神虛耗浪費精力,所以分別在幾間房舍內歇息,有動靜才準備參予搏殺。
衛和尚對負責的防守區頗為重視,
經常認真地走動巡視,尤其對東廂的小院子感到不放心,不時踱出鄭重地觀察每一角落。 這次,副領隊從小廳出院,傍在他身側走動,“你是不是太過杞人憂天,天黑陳小狗也許會來,白天怎麽可能接近?”
衛和尚憂心重重的說道:“也許你們估計錯誤,姓陳的根本沒藏身在那面的山上,傍晚繞到溪邊布伏,白費工夫,我認為他早就在溪流的這一面,等候機會向這裡襲擊。”
副領隊洗濯畢返回茅屋,並沒把他和隨從被陳遠宏所製的事說出,當然有他不便說的苦衷。
因此他知道,陳遠宏早就知道屋子裡面的格局和埋伏,因為這些都是他招供了的,所以他心裡非常不安,巴不得陳遠宏突然暴斃,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因此他嘴硬道:“就算小狗有膽量偷襲,不來便罷,來了他一定死,決難幸免。”
“是嗎?”和尚冷笑:“憑兩位大仙所布的什麽誅仙陣,靠一些法器和迷魂藥物,就可以斃了姓陳的?”
“那是一定的,他絕對近不了茅屋。”副領隊信心十足:“我看了布置的情形,沒有人能平安通過屋四周的禁製。可惜有個道長斷了右臂,派不上用場,不然他們擺出八仙陣,真正的大羅金仙也難逃大劫。”
“是嗎?我懷疑。”他轉身往小廳走,有意避免受到進一步糾纏:“除了出其不意,能把姓陳的打得落荒而逃之外,我實在看不出他們有斃了他的能力,我在小食店裡和他打了一場,但他沒有使出全力,,我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你把他看成了超等高手。”副領隊跟入小廳,在小廳戒備的隨從冷漠的目光狠盯著他,他毫不介意:“可惜我沒有和他面對面一決的機會,他逃的本領真不錯。。
“皮兄弟,聽得進老實話嗎?”衛和尚在方桌旁坐下,語氣誠懇。”
“我這半年來,承蒙你的照顧,把我引薦給強大爺,我得了不少好處,我很感激你,你這個人本性不壞,只是功利心太重,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只是強大爺的遠親。”
“以我闖蕩多年的江湖經驗來看,不要和他單打獨鬥。”
衛和尚歎了一口氣:“這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測,性情也變幻莫測,時而表現得像霸王,勇悍無敵氣吞河嶽,時而狡猾如狐,令人高深莫測,他根本不在乎我們二十幾個超拔高手,你還不明白嗎?”
“你把他······。”
“這是我闖蕩江湖這麽多年來,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如果他怕我們,早就躲起來,或者選出數百裡外了,他卻不斷傷害我們的人死纏不休,憑什麽?請記住,我已經提醒你了,我敢和你打賭,他會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