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正文在旁邊冷笑道:“真好啊,你們想的辦法真好,所謂救人鋪路無遺駭,殺人放火金腰帶,招安好,招安真是好啊。”
呂超冷笑道:“是啊,山區的五大天王是好人啊,這幾十年來糟蹋川陝,死在他們手下確實有幾十萬人了,彌勒教好啊,哪裡造反都有他們,這就是你定義的好人,恕下官不敢苟同。”
“你······。”費正文怪眼飆圓的瞪著呂超,那個樣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好啦,都閉嘴吧,我覺得柳僉事的策略很好,可以試一試。”指揮使王祥點頭說道。
“我······,好啦好啦,就這麽決定了,費同知初來乍到,有些情況還不怎麽熟悉,難免有錯處,大家以後要多幫幫他,就這樣吧。”
“就請柳僉事代表我到知府衙門去和府尊大人商量一下,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都散了吧。”
費正文冷哼一聲,一甩袖袍,氣衝衝的離開了公事房,鎮撫呂超惡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嘴裡說道:“什麽東西呀,仗著自己是魏公公派來的,就不得了了,什麽事情都不懂,亂搞一氣。”
他向王祥訴苦道:“大人啊,魏公公怎麽會派這種無能之輩來漢中,這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胳膊肘不向著自己人,反而向著這些逆賊,不知道私底下收了多少好處,這都是什麽人啊?再像這樣亂搞下去,我看咱們遲早要完蛋。”
“你給我閉嘴,少發一點牢騷你會死啊。”
王祥腦火的拍桌子叫道:“給我滾下去。”呂超朝王祥拱了拱手,怒氣衝衝的轉身離去。
“驕兵悍將啊。”他一臉苦笑的望著屋裡的人,“現在是多事之秋,大家多擔待點吧。”指揮僉事柳強拱了拱手,告辭而去。
眾人默默的退出,可聽到有人發出無奈的歎息聲。
屋裡頓時沉靜了下來,只剩王祥孤零零的身影,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出拍案聲。
“來人哪!”王祥高叫。
公事房外快步走入一名執役,“小人在,聽候大人吩咐。”執役行禮恭立。
“我要前往都指揮使駐漢中提調所。”
“小人這就傳話給下面準備。”執役行禮告退。“煩人!”王祥再次拍案,煩惱地自言自語。
興隆客棧位於碼頭近西一段,離江邊非常近,東端不遠處就是浮橋,貨船不需經過浮橋系舟,直接靠上碼頭卸貨十分方便。
右鄰有另一家行號所設的棧倉,平時倉門深鎖沒有人走動。
但自從接來一群拳頭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馬,佩刀帶劍氣勢懾人的下江客,這家棧倉有了極大的改變,成了平時出入頻繁的場所。
這些人乾脆把棧倉改成住家,這幾天他們日夜派人把守在門外,不許閑雜人等接近探頭探腦,抓到會被揍得半死。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也不敢打聽他們的底細。漸漸地,他們與一些城狐社鼠,碼頭混混搭上了線,開始有本地的牛鬼蛇神出入走動。
十幾名大漢,離開大利賭坊,走過熙熙攘攘的長街,已經天光大亮,長街的早市非常熱鬧,絕大多數是賣食物的門攤,人們吃完早點,都趕著去碼頭上工。
棧房內其實沒住有多少人,幾十名大漢不算多,他們出動十幾名大漢脅迫出洞蛟,棧內留守的僅有十余名。
棧門口應該派有一名警衛,可是,領先走近幾個人,
發現棧門外空無一人。 棧門大開,裡面燈火全無,更不見有人走動,太反常了,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留守的人不可能如此疏忽,連警戒也不派,而且棧門大開,極不尋常。
發出警號,後面走的快速地接近。
“是誰值更?”
趙錢向黑暗的棧門內高叫,叫聲充滿怒意。
毫無聲息,似乎全棧的人都在睡懶覺。
“進去看看!”趙錢低喝,舉手打出手式。
四名大漢分兩組,先貼著門角閃電似的鑽入。片刻,又閃入四名,其中包括那兩個最雄偉的大漢。
終於,裡面出現燈光,傳出兩聲暗號。
趙錢舉手一揮,率領其他的人一湧而入。
十二個留守的人,皆分別擺放在後面的棧房中,全部昏迷不醒。
其中五個人,有受到打擊逼供的現象。其中之一的十個手指,皆被折斷指骨,皮肉受損並不嚴重,青腫剛起,表示受刑是不久以前的事。
施刑的人很可能剛離開不久,可能是發現大隊人馬返回來撤走的。
救醒了所有的人,五個被拷問的人,眾口一詞指出沒有看到拷問他們的凶手面貌,是在黑暗中間口供的。
其他七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打昏的,反正都是在毫無提防之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突然打昏了。
逼供的人只要求回答一個問題;誰要找四海潛龍陳遠宏。
他們無法回答,因為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警戒加強了三倍,人人自危。
襲擊的人沒獲得滿意的答覆,肯定會再來的,也必定要找這裡的主持人,問題必須獲得解決,對方決不會半途而廢,就此罷手。
他們首次出馬,找張蘭山協助,在大利賭坊密室交涉,按理消息不可能立即泄漏,居然在返回途中,住處就受到了襲擊,這擺明是有人泄露了他們的消息。
這表示襲擊的人,不但知道他們所要辦理的事,而且了解他們的底細,襲擊之快速猛烈,完全不合常情,除非人手充足,兩方面同時進行。
按情勢估計,襲擊的人最少也有六個以上,而且武功驚人,才能無聲無息擊昏十二名高手,留守的十二人中,可名列一流高手的就佔了一半以上。
趙錢不敢掉以輕心,他和另外一個主事人在小客廳品茶,隨時可聞警外出搏鬥,兵刃暗器不離身。
“盧老二,你猜,會不會是四海潛龍的人找來了?”趙錢的眉心緊鎖,臉上有憂慮的神色:“咱們找地頭蛇幫忙,恐怕弄巧成拙了。”
盧老二點了點頭,“老大,放寬心,是他的人又怎麽樣?刺殺他的事情,是會主親自安排的,這裡只有咱們兩人知道這個事情。”
“而且人手咱們分明暗兩批人分頭行動,連我們兩個都不知道另外一批人在什麽地方?以什麽方式來刺殺他,我們青龍會要殺一個人,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其他什麽牛人,咱們還從未失手過,安心啦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