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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全球》第201章:集聚人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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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中逐漸熱鬧了起來,任千快步走進大廳,陳遠宏對他招了招手,他環視一周,欲言又止。

  陳遠宏笑了笑,對他擺了擺手道:“把兄弟們都叫進來吧,先把肚子填飽了,有什麽話飯後再說,去吧。”

  片刻後,大廳裡陸陸續續走進二三十人,任千在陳遠宏左下首坐定。

  “人都到齊了嗎。”

  任千點了點頭,“其他的兄弟還要警戒巡視,讓他們邊警戒邊吃,放心吧公子,都安排妥當了,餓不著他們。”

  田悅轉頭對身邊的一個小姑娘說了句什麽,不一會兒送進來一具漁鼓,他撫摸著漁鼓,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漁鼓又稱道筒、竹琴,宋代已出現,是一種流行於湖北、湖南、山東、廣西等地區的傳統樂器,常用於戲曲表演。

  漁鼓歷史悠久,可以上溯至唐代的道情,也就是道士們傳道或者化募時,所敘述的道家之事和道家之情。

  他們敘情的方式就是打漁鼓,唱道歌,所以打漁鼓,唱道歌是連起來說的。

  如唐代的《九真》、《承天》(《唐會要》卷三十三)與《踏踏歌》(段常《續仙傳》論藍采和持拍板說唱者)。

  後來,道情為民間藝人所習用,宗教內容便漸趨淡化。

  改唱民間故事、神話傳說和英雄故事,道情、唱歌的方式也演變為一種說唱的藝術形式,這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早的rap了吧。

  到了元代,漁鼓已廣為傳唱,諸民間子弟,不務生業,輒於城市坊鎮,演唱詞語,教習雜戲,擊漁鼓,惑人集眾(《元史》卷一百五)。

  明清時期,漁鼓已形成了有板有眼“的完整唱腔。

  著名愛國思想家王船山(衡陽人)就作過《愚古詞》(愚古即漁鼓)二十七首。

  作者記有“曉風殘月,一板一槌,亦自使逍遙自在(《船山遺書》第六十四冊)之句。

  從此,漁鼓道情便由宣揚道教出世思想的工具完全過渡為富有娛樂性、知識性的民間說唱藝術。

  看著田悅難過的樣子,金春花對陳遠宏說道:“田總管的漁鼓與眾不同,但他卻不能唱道情了。”

  “想唱就唱,怕什麽?”陳遠宏霸氣的說道。

  “倒了嗓子唄,還唱什麽唱?”田悅苦笑道:“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姑娘們,為了慶賀公子入主,咱們今天好好給公子露一手。”

  田悅拍了拍手,大廳中頓時一靜,他雙手一舉,很有點後世指揮家的樣子。

  先傳出一段珠走玉盤的嘈嘈切切琵琶聲,過脈是一小段前奏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大廳裡響起了一聲清越激昂的女聲,在琵琶怪異地、熱血沸騰地旋律中,歌聲清越激昂地、豪邁地在空間裡流瀉,似乎其它的聲浪都已沉寂了。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歌聲徐止,響起一段二胡的過脈,低沉、嗚咽、顫抖、悲涼······。

  二胡聲款款而來,嗚嗚咽咽有如杜鵑泣血,

午夜鬼哭,令人聞之悲從中來,心之沉重,淒楚不可名狀。  “欲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悲涼的歌聲悠然徐徐搖曳消逝,驀地弦聲一變,漁鼓聲猶如遠古傳來的聲音,

  和笛、簫、三弦、二胡、阮鹹聲,匯集在一起,如暗潮初發,漸漸的,樂聲激昂慷慨,如同驚濤駭浪般,撲面而來。

  樂器奏畢過脈,又加入了另外一位嗓音雄渾的小姑娘,兩位小姑娘如金石般的歌聲令人千回百轉,蕩氣回腸:“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樂聲嫋嫋消逝,慷慨激昂的歌聲似乎仍在花廳裡縈繞。

  陳遠宏握著酒杯,聽得有點癡了,他第一次聽古人吟唱,才知道中國的音樂有多偉大,可惜的是,後人幾乎丟光了。

  熱血沸騰的他,有點控制不住了,即興唱起了王維的陽關三疊:“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低吟白雪逢陽春,送君別去無知音。高台孤矗昂首望,穹淒盡兮宙宇敞。

  “蓬!蓬蓬蓬!蓬······。”廳中突然傳來低沉的漁鼓聲,和著他的吟唱,有節有拍。

  車馬縱兮雁飛翔,春複秋往世無常。幽清默兮落暗香,何年何月蹉跎降。

  “拍蓬、拍蓬、拍蓬蓬······。”漁彭有了音階不同的變化,節奏也略有改變。

  莫問莫觀莫惆悵,山石林木無異樣······。

  一陣低沉的動人心弦漁鼓聲,充溢在大廳中,那麽低沉,那麽蒼涼,令人心中發酸,心弦抖動,悲從中來。

  大廳裡響起一聲嘶啞難聽的吟唱聲:“長途野草寒沙,夕陽遠水殘霞,衰柳黃花瘦馬。休題別話,今宵宿在誰家?······。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嘶啞的聲音中,卻和這首詞,有一種難以訴說的契合。

  似乎那孤寂的天涯旅人正在向你訴說,古老的、淒涼的、萬般無奈的不幸和辛酸故事。

  你會感情脆弱地同情他的淒苦,與他分擔心靈的痛苦和哀傷。

  在歌聲和鼓聲中,眾人腦中出現了一副畫面。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走江湖唱道情糊口的中年人,乾枯瘦弱,滿面風霜。

  和他那些老同行一樣,似乎都患了長期營養不良症,一張憂愁的臉孔,一雙難得呈現喜怒哀樂的老眼,一具漁鼓一隻破爛包袱浪跡天涯。

  大明朝像是一個晚境淒涼無比的老人,開始走上了歷史的不歸路,當朝的帝王一代不如一代。

  目前,萬歷皇帝留下的爛攤子,明光宗朱常洛收拾不起來,天啟皇帝朱由校也收拾不起來,內憂外患,天下沸騰。

  天災頻繁,人口膨脹,最明顯的是流民日眾,江湖浪人一天比一天多,活不下去了,萬般無奈之下。

  大部分人背井離鄉,流浪乞食途中所發生的,種種慘絕人寰的人間慘劇,數不甚數。

  在座的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此聲此情此景,讓大廳中所有人,兩眼通紅,都黯然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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