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戶帶人進山了嗎?”魯欽背著手,在接官亭中走來走去,有些焦急,也有些熱切的問道。
“辰時末就已進山了。
“胡將軍也帶著黃朝宣、張先壁和3000名悍卒進山了。”
傅宗龍老神在在的坐在石凳上,邊喝茶邊說道。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這鬼天氣,又要下雨啦。”
貴州這個地方有一句諺語,地無3尺平,天無3日晴。
是的,又要下雨了!
黑雲壓城城欲摧,天空中烏雲翻滾。
亭中幾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山雨欲來前,那強烈的沉悶和壓抑。
劉超和張彥方這兩個總兵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兩人對魯欽口中所說的絕世神兵,嗤之以鼻。
一個乳臭味乾的毛頭小子,能練出絕世神兵?兩個老行伍是不相信的。
“轟隆!”
一道金蛇劃過黑沉沉的蒼穹,宛若一道電光掠過大地。
電光映照著接官亭裡幾人陰晴不定的臉色。
雷聲先是沉悶又遲鈍的低低滾動,隨著狂風肆虐攪亂漫山遍野的植被。
一聲聲驚雷迅疾地從茫茫蒼穹深處直射而下,在耳邊轟然炸響。
空中彌漫的白色霧氣已然和黑漆漆的烏雲融為一體,遮天蔽日地散發出猙獰的氣勢。
豆粒大的雨點瞬間就布滿了整個天地之間。
在這莫測的大自然天威下,雨點仿佛呼嘯而下的箭矢。
天宇下的一切,在天威之下都變得渺小無比。
狂風暴雨摧殘著山裡的一切,陳遠宏卻安靜的趴伏在一處避風的岩石下。
雷電映照著他的眼睛,仿佛他的眼中有電光在閃爍。
在接下來的六天裡,他和他的武卒,將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將從此登上這世界的舞台,傳奇的人生,將從這一天開始。
他那雙平靜的,古井無波的雙眼中,映出一個人影。
陳遠宏冷冷的觀察著此人的一舉一動,瞟了一眼遠處的幾個人影。
“誘餌”他冷冷的一笑,這些所謂的,從各總兵手下挑出來的精兵悍卒。
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他分析著這些人的行動軌跡路線。
大腦中和這附近的地形一一對照,很快確定了這只是一支小隊作戰隊伍。
王元昭抬頭看了看天,嘀咕道:“這遭瘟的鬼天氣,在大營呆著多好,非要出來受這鳥罪。
什麽狗屁的演練,抓住那小子,非得把他的蛋黃捏出來。”
王元昭敏捷的向前一竄,靠在岩石的凸出下避雨。
他向遠處的幾個袍澤打出了手語,幾人蛇行雀步相當機警的靠了過來。
“王頭兒,下這麽大的雨,怎麽辦?咱們連營地都回不去了。”一個眉眼靈動,消瘦矮小,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年輕人問道。
“照壁山寺是回不去了,先在這裡避避雨,吃點東西,雨停了再說。”粗眉大眼,一臉精悍的王元昭說道。
六人找了一塊稍微大一點的避風處,取下身上的包裹,席地而坐。
幾人把乾糧一一掏了出來,準備先充充饑。
王元昭眼神一凝,剛剛舉起的手停在了空中。
而在不足他們一丈遠的地方,陳遠宏穿著那身奇形怪狀的連體服,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像一個鬼魅一般,仿佛一瞬間就出現在那裡。
“噗、噗、噗······”幾聲悶響,眾人心口位置出現一個白點。
“哎呦······”幾人身上一痛,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按照演練規距,你們已經算是······”
“閉嘴,你算老幾?這鳥天氣把我們拉出來搞什麽演練,
今天我要讓你······”王元昭打斷了陳遠宏的話。把手中的乾糧砸向了陳遠宏,單手撐地一竄而起。
陳遠宏向側一閃,讓過了砸來的乾糧。
他看著這個疾衝而來,身材高大,精壯結實的個黑大個。
在半途,王元昭腳一蹬地,速度突然加快三倍,人影一閃而至。
手起掌落,右手閃電似得抽出一個大耳光。
陳遠宏後退一步,讓過了這一巴掌。
其他幾人的反應非常迅速,他們在王元昭衝上來的一瞬間。
飛速起身,結成一個大三才陣衝了過來。
陳遠宏一步欺進。
王元昭眼一花,一隻掌刀劈向他的左脖頸。
王元昭扭身撲倒,出其不意一腳掃出,避招發招攻擊,居然有章有法相當快速。
“呯!”陳遠宏右腳被掃中,他人卻屹立如山。
王元昭感覺自己這一腳像是踢到了鐵板上,痛得他齜牙咧嘴。
一把鋒芒逼人,透著深深寒意匕首,像一條毒蛇一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陳遠宏的左肋。
握匕上抬的手一震, 五指如裂,匕首脫手換了主人,同時“啪”一聲,左臉挨了一耳光。
“哎·····”一聲厲叫,娃娃臉年輕人眼前一黑。
眼前已難以見物,他機警絕倫的向地面一滾,脫離開了險境。
陳遠宏讓過一記陰險的撩陰腿,“噗”一聲王元昭右肋挨了一腳,然後是拳掌如雨落在身上。
他隻感到眼前發黑,不知天地何在,痛得叫號了幾聲,再次砰然撲倒在地。
陳遠宏側身讓過一記黑虎掏心重拳,抓住對方手腕,順手一帶。
“啪”一聲暴響,此人左腮幫挨了一記重擊,眼前滿天星鬥,人向後仰天倒下。
七個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精銳軍人,片刻就倒下了三個。
其余四人紅了眼,一聲怒吼,他們憤怒地撲上,拳腳並出,招招不離要害,瞬間攻出五拳七腳之多。
陳遠宏輕松的封架,他要看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悍卒,和自己訓練出來的武卒有什麽不同。
其余四人也暗暗心驚,他們從生死之間悟出來的殺著,好像對這個“敵人”沒有什麽用。
陳遠宏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打擊也逐漸加快。
一聲輕喝,他刁住一人以毒蛇出洞鎖喉招式攻來的左手,扭身便摔。
右掌也在這刹那間劈出,落在悍卒的左肩胛上。
“砰!”悍卒倒地,像倒了一座山。
悍卒竟然受得了左肩胛的沉重打擊,在倒地中身體急翻,雙腳絞住了陳遠宏的左腳。
然而雙腳卻像絞在了鐵柱上,接著他感到雙腳一震,陳遠宏已經抽回了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