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陳遠宏說道,手腳卻沒有停下。
“呃······”孫雲鶴狂叫,摔倒在地。
陳遠宏一腳踏住了他的小腹,讓他眼冒金星,痛入骨髓。
“饒······饒了我······”他哀嚎著求饒。
“饒你不得,你這種凶殘惡毒的人······”
“我······我可以幫······幫你升······升官······”
陳遠宏盯著他笑了。
生死關頭,孫雲鶴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自救。
陳遠宏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臉:“不要想著敷衍我。
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全家死光光,不管你們躲在哪裡。
安家的防衛,不比皇宮差,結果呢?”
話音未落,他像變戲法似的,手上多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錢和命呢,你任選一樣。
當然,我希望你選擇一千兩銀子。
畢竟殺了你,我只能帶著這一百人殺出京城,回秦嶺去當山大王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肯定也不是你想要的,你說呢?”
陳遠宏起身走到書桌旁,把銀票放在桌子上。
再把自己的檔案壓在上面,轉頭盯著躺在地上的孫雲鶴。
他獰笑道:“記住,如果我沒有當上漢中總兵,我保證你全家死光光,雞犬不留。”
身落人突然消失,屋裡已空無一人,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孫雲鶴掙扎著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書桌旁坐下。
眼神陰冷惡毒,臉上神色百變,轉頭望著臥室那亮著的燈光。
他的臉色逐漸柔和了下來,最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聽濤園周圍所有的番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遷都北京後,兵部官衙位於大明門以北天街(今XXX廣場中心位置)東側。
千步廊是六部、五府和軍機事務的辦公地。
辦公按文東武西的格局,文官在東千步廊,武官在西千步廊。
西側是兵部官署,兵部下設四司。
武選清吏司負責考核武職官員的品級與選補、升調、承襲、封贈諸事,並管理土司。
車駕清吏司負責管理全國馬政及驛傳等事。
職方清吏司負責管理武職官員的敘功、核過、撫恤、軍旅之簡閱、考察、巡防等事。
並管理關禁與海禁。
武庫清吏司負責管理全國之兵籍、軍器並武科考試之事。
從職能上來看,兵部相當於現在的國防部。
本來這些事情應該以都督府為主,兵部為輔。
現在卻被兵部一家獨大,五軍都督府形同虛設。
巳時初,陳遠宏帶著姚勇關平來到兵部。
二人留在門外,守門的軍士仔細的搜索了他的全身,連褲襠都沒有放過。
確定沒有傷人的凶器之後,才放他進去。
陳遠宏塞了一兩銀子給一個面無表情的白役之後,被帶到了一間偏廳裡。
偏廳坐著幾個衣著寒酸的武官,看著陳遠宏進來,大家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人說話。
這一等就等到了飯點,連茶都沒人給添一口,更別說見到職方司的主事人了。
陳遠宏雙手攏袖,坐著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一般,就這麽等著。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門外傳來皮靴的囔囔聲,一個小吏叉腰站在門口,掃視了屋內幾人一眼。
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各位大人都很忙,無暇顧及大家,抱歉。
大家請回吧,明天請早。”
幾個武官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
仿佛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看著小吏那張死人臉,陳遠宏也不想多說什麽,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兵部。
屋外寒風呼嘯,滴水成冰,人多站一會兒,都會被凍成冰坨。
比起屋外的寒冷,兵部的一間膳房裡卻溫暖如春。
這是一間可容二三十人進食的大廳。
四壁掛著明亮的琉璃宮燈,大廳裡燈火明亮。
大廳擺設古樸雅致,擺了十幾張雕花的檀木矮腳長案。
地面鋪了光滑的水磨大理石地板。
每張矮案邊擺著幾個錦團,四角有假山盆景,和調溫用的方鼎。
整座膳房溫暖如春,外面滴水成冰,十幾個穿了單衣的官員卻額頭見汗。
奇珍異果、美酒、珍饈擺滿長案。
籌光交錯之間,歡聲笑語,酒肉飄香。
“李大人,聽說那個在貴州立下奇功的陳副千戶,今天上午來敘功,卻坐了一上午的冷板凳。”
一個面容白皙,身材微胖的官員說道。
“今天實在太忙了,沒時間,真的沒時間。
況且大人們沒發話,我這個主事也不敢辦啊!”消瘦儒雅的李主事用手指指了指上頭。
“方郎中此言差矣,我職方司實在是忙啊!
每天核對天下各地的功過撫恤上百件,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可不像方郎中的武選司那樣清閑。”
職方司的郎中衛冕不悅的說道。
“哈哈哈!彼此彼此,天下立下大功的粗鄙武夫多了去。
我們武選司也忙得腳不沾地,來來來,不說了,大家滿飲此杯。”方郎中哈哈大笑道。
“公子,明天還來嗎?”騎在馬上的姚勇問道。
“不來受這個鳥氣了,等他們自己送。”陳遠宏望著不遠處的紫金城,面無表情的說道。
收到了銀子的大人們動作很快。
在12月15這天上午,陳遠宏正在花廳與大家敘話。
“家裡來信,說今年6月,延安大風雪下了三個月,一直下到9月份。
真是奇了怪哉,六月飛雪,一下三個月,饑民無數。
我們收留了1萬多人,但有些人還是餓死了,聽說還出現了人相食的事情。”
劉海軍在旁邊感慨道。
陳遠宏卻並不覺得奇怪,小冰河時期,天氣異常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寫信回去,告訴白麗娘,撥出一百萬兩銀子。
讓人口救援部到各地受災深重的地方。
我不管他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盡最大努力收受流民。
另外,讓他們記住一點,人比銀子重要,銀子不夠就再追加。”
陳遠宏面容凝重,斬金截鐵的說道。
關平在旁邊聽邊記錄。
正說話間,突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三長兩短的叩門聲響起。
劉海軍打開了門,二人在門外交談了幾句。
隨後進來向他稟報道:“公子,來了一位公公和幾位兵部的人,要您出外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