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似笑非笑,淡定吐出兩個字。
“廢話。”
手臂斷裂如彈簧般袁夢滿眼複雜情緒湧上。
最多的不是驚訝。
而是自骨頭裡的不相信。
又或是原本最得意一點,卻變為可笑事實後,由內而外不自主產生的抗拒。
“不可能,我明明在夢境中變得與他一模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破綻,你不可能在剛入夢境後,就辨認出我才是真正汙染者!”
心裡如此想。
嘴裡也是如此說,白癡以變相方式承認了自個的墮者身份。
秦古一下樂了。
斜視了一眼趴在地面,狼鋇如喪家之犬,卻直到現在還不肯承認自個實力不足的墮者,不屑罵咧。
“滾粗,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話說在這一夢境中,從哪兒看都是破綻滿滿的你,怎麽會自信到,以為自個真的做得很完美?”
“不會是某位白癡的別人家孩子,輕松被你掌控,才激了你這種自信滋生且盲目膨脹吧?”
“要我說,那純粹就是錯覺。”
“也就是你心思縝密,加上運氣不錯,正好挑對了人而已。”
蒼白的臉快漲紅。
漲得通紅。
墮者更加憤怒。
憤怒達到頂點時陡然一降。
看向秦古的眼裡多了一絲懷疑。
很快懷疑就開始全面擴散。
擴散至一不可收拾的程度。
忍不住張嘴質疑。
“我不信!”
“你很會騙人,之前也騙了我。”
“現在你是不是又在說謊?”
哈?
秦古莫名詫異了。
表情中多了一分悻悻然。
不就是因為心中隨意滋生的惡意,隨口騙了一次嗎?
用得著表現出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般態度嗎?
什麽多余的話也沒說。
眼神一變。
充滿不屑與憐憫。
伸手,輕輕點了點墮者眼皮。
看到這名墮者因為害怕,忍不住身體肌肉劇烈收縮,滿眼浮現上砧板上的魚般絕望眼神後,才收回手指,淡然笑道。
“第一個破綻,通過最初也是最簡單的視覺觀察,你就早已露餡了。”
“不管你在夢境中變得如袁夢如何相似,眼神,你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你。”
“如果說被迷夢控制的袁夢,眼神中也有瘋狂與怨恨,極度類似汙染者,但作為被控制者,其眼睛裡絕對多了一分麻木與迷茫,但你,無論怎樣模仿與複製他的眼神,卻沒有真正掩藏住兩個元素,一為狡詐,二為清醒。”
“只要仔細一點看,就能在很短時間內,快看出不同。”
墮者的眼珠一頓。
懷疑減弱。
不由自主浮現上一兩分後悔情緒。
秦古手一伸,反手指向自個鼻子。
“第二個破綻,嗅覺,你身上黑源力所出的討厭氣味,不管怎麽掩飾,都天生比被控制者強烈了幾倍以上。”
墮者全身一顫。
眼中光芒快變得黯淡。
這一點或許他從頭到尾都無法主動掩飾。
也是無法作到完美的最大缺陷。
只不過或許他並未想到,秦古會是一名嗅覺源焰已然點燃的見習獵手。
“更別說其他細節,比如,你出刀力道強過正主,只要一接觸,真相就明白得如同光天化日下那麽清楚。”
“哪怕你盡力模仿袁夢所習刀道的出刀方式,但在關鍵攻擊時,你的攻擊比他更加靈活,也更為精準。”
秦古笑嘻嘻繼續打擊。
嘴角劇烈抽搐。
墮者一臉灰敗。
似乎已放棄了所有念想。
雙手一攤。
秦古一副傷腦筋的模樣淡淡嘀咕。
“唉,還有些破綻我就懶得浪費口水了,你說,這麽多破綻下,真是我想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也很難。”
“沒辦法,隻好乾脆將把你們一塊劈了的機會,優先讓給你羅。”
張嘴。
墮者被打擊至,又一次吐出一大口濃鬱黑源力氣團。
眼神一變。
秦古伸腳。
大力猛踩墮者腦袋。
幾腳將其腦袋踩得變形,外加整個人徹底昏迷。
踩完之後。
快掏出兩個源力瓶。
扭開瓶蓋,將這名墮者體內越來越少向外滲出的黑源力裝入瓶中。
以三秒度快完成這一行動。
重新蓋好瓶蓋。
松了口氣抬頭看向夢境天空。
一眼。
呆滯。
小眼裡閃過一絲驚詫,外加三分迷茫。
似乎現有情況並不在他原本預料范圍內。
將源力瓶放回原處。
伸手撓頭。
撓了幾下後,眼中驚詫與迷茫快消失,相反,悄然湧上幾分嘲弄。
扭頭,靜靜看了一眼趴在地面,腦袋如豬頭般,從某一程度上來說,可以認定為是受害者的袁夢。
沒有走向他。
乾脆地盤膝於夢境地面上一坐。
微眯眼皮。
開始從源力充沛異常的夢境中,以更高效狀態補充乃至吸收更多源力。
一時間明明有三個大活人存在的夢境,陷入了極度詭異的安靜中。
就如同無人般。
時間一分一秒在夢境中流逝。
快要二十分鍾時。
秦古陡然睜開微眯眼皮。
右手銀白源力棍再現,灰白源力凝結,隔空以其衝著如死了般墮者的身體,狠敲了二三下。
敲擊方式一改。
任何敲擊都未在墮者身上留下明面上傷口。
而是乾脆利落的,將其膝蓋以及腳踝關節用鈍擊方式,徹底擊碎。
骨頭碎裂的響聲。
在安靜夢境空間中,顯得異常清晰且刺耳。
敲完收棍。
三秒之後,袁夢如同被這一變化嚇醒了般。
眼皮猛然一張。
眼睛裡原本一直存在的迷茫與麻木消失不見,反倒只有濃濃驚詫與警惕。
快從地面坐起。
雙腳艱難蹬地。
整個人坐在地面,不斷後退。
不。
理論上來說,只是退至與秦古目前所在位置,較遠的區域而已。
眼神於墮者和秦古兩者之間,不停高頻來回轉動。
秦古緩緩睜開眼睛。
玩味地沉默注視他。
就如同看著一個並不怎麽搞笑的小醜,在舞台上費盡心力努力表演一樣。
幾分鍾極度慌亂後。
袁夢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秦古身上。
突兀誇張地深吸了一口氣。
眼神從驚詫與警惕變為閃爍不停,將信將疑般感激。
“你是誰?”
“是哪一個區的見習獵手?”
“我之前怎麽了,好像記憶出了一點問題,有一段時間的東西完全記不清了。”
“是不是我被汙染者入侵了夢境,而你救了我?”
“那人怎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他是不是於暗中入侵我夢境的汙染者?”
不等秦古說話。
袁夢如大夢初醒,一切都茫然不知所措般。
一開口。
提出一連串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