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心目中早已鑒定為垃圾的胡小冰。
拍了拍手。
拋出鎖汙器,隨手甩出。
秦古快神清氣爽地輕松轉身離開。
至於被扔到如此惡劣環境下的胡小冰,是否能抗住陡峭山勢與叢叢荊棘不被摔死,抗住的話,傷勢又會有多麽嚴重。
則全然不屬於秦古自認為自個應該考慮的范疇。
快要走至山腳下時。
秦古仰頭。
看到黑暗天空上方一道飛車燈柱,直接劃破了上方的漆黑夜色。
“這一次倒挺快,怎麽感覺就像是一直停留在這附近不遠區域,一接到信號後就立馬趕來的感覺?”
撓頭。
秦古帶著一絲疑惑地嘀咕。
不過嘀咕聲中產生的疑惑,在他繼續邁出三步後,立馬以風一般度消散。
轟!
快要走至帳篷所在地,身後遠遠的地方,傳來一道不小不大炸裂聲。
秦古一怔。
忍不住第一次回向剛才離開的山林看去。
呆滯了十秒。
雙手一拍。
隨後向下一攤。
搖頭低聲戲謔嘀咕。
“這就是命啊!”
“看來連老天都看不下眼,繼而怒收了蛇精病,避免他下一次再度出來嚇人。”
看似為二句沒頭沒尾,有些神神叨叨的戲謔之言。
但作為當事人,秦古卻相當清楚,一聲遠遠巨響到底意味著什麽。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為胡小冰翻滾下山林,於某一處被鎖汙器徹底鎖定後,於不經意間動了動,因而引了鎖汙器內置的爆炸程序。
想必現在胡小冰已然是一片肉碴,骨碴以及血水的混合物了。
這一可能他曾經親耳鑒證了兩次。
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畢竟瘋子嘛,如果沒有摔得足夠狠,狠到暫時失去意識,那麽渾渾噩噩動來動去,引爆自個其實也屬正常。
因為瘋子不會知道動一動後果會多嚴重。
即便知道,瘋都瘋了,還在意這後果?
另一方面秦古也並不擔心,貌似正好趕上胡小冰自爆,前來準備抓他返回後方陣營的獵手或教員。
他們即便爆炸當時與胡小冰面對面親密接觸,這一情況也不會波及到他們。
概因鎖汙器引的爆炸,本就是一種沒有任何火藥,只是激被鎖定者體內神經產生強烈異變,導致肌肉或骨頭自動爆炸的特殊機器設備。
壓根不會影響到任何其他人。
哪怕摟在一起,除去會濺得滿身血汙,耳朵暫時性失聰外,也沒啥更大後果了。
爆炸聲完全沒給秦古情緒帶致一絲波動。
重新走回火堆前。
坐下。
凜冽山風吹動得火焰大幅搖曳。
秦古一直靜靜坐於風中。
沒有半點前往帳篷,好好休息的意思。
盡管眼睛裡疲憊滿滿,血絲密布。
可清醒之意卻越來越濃。
似乎有什麽問題讓他糾結至長時間得不到滿意答案。
在長時間深思中,表情反倒越來越難看。
眼裡不由自主多了一絲畏意,且越來越濃。
良久。
秦古不由自主由心而,打了個寒顫。
嘴裡無意思喃喃自語。
“看來得重新認識一下,獵手這一份職業的定義了。”
話音一落。
苦笑浮現。
沒錯,在剛剛靜坐的時間段裡,秦古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上,於不久前結束夢境中的一切。
起初是得意。
但很快,這種得意就快轉變為畏懼。
得意源於他突然現,自個居然擁有將一名強大汙染者,變成白癡或乾脆絞殺的實力。
雖說之前的個夢境,也有同樣功效。
但食人魚的攻擊畢竟生在水下,視線很難全面捕捉。
而巨蟒的攻擊卻是近距離生在眼皮子底下,帶來的衝擊,完全不是前面個夢境可以比擬。
可當意識到這一點後,畏懼卻不可控制地油然而生。
這種畏懼並不是懼怕汙染者,也不是懼怕恐怖的攻擊場面。
而是純粹對平行星上,一部分人所擁有的夢境能力,滋生出不可控制的畏懼。
更加類似於當一個人面對無法控制的惡劣自然環境時,所產生的畏懼。
試想想。
作為一名見習獵手,他居然就能擁有,輕輕松松在夢境中殺人的實力。
那麽其他也擁有同樣能力的人呢?
當親身體驗了這一能力後,秦古可以肯定,這種能力很容易讓擁有者產生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奇特念頭。
估計也正是因為這種念頭。
才導致汙染者無法固守善良本心,轉換為真正汙染者。
畢竟一個人當擁有足夠實力,可以做到在夢境裡,無聲無息遠距離入夢,毫不留下任何證據,將仇人或敵人殺死於夢境與現實之中,又或是徹底控制住他們時,這種能力會刺激擁有這一能力者的心中陰暗瘋狂酵。
一旦沒有於第一時間被現且強行製止。
只會讓他越走越遠。
直至變得漠視任何同類的生命。
因為這一能力,就如會令人上癮的罌粟一般,太強大,也缺少很多常規的製約方式。
怪不得,汙染者在平行星上到目前為止, 根本無法做到徹底鏟除。
甚至在某些情況下,很有可能,原本被專門培養起來,作為克制汙染者唯一力量的獵手,只是一念之差,就會徹底淪入汙染者陣營。
被束縛的獵手,哪有作為汙染者那麽自由且隨心所欲。
相應的。
另一方面,獵手在平行星擁有如此特殊且極高的地位,也就順理成章了。
因為他們是平行星上絕大部分人,唯一可以依靠,且專門對付汙染者這種特殊存在的力量。
成為獵手。
不僅意味著危險注定終身伴隨。
也意味著他們自願給自個的行為,束縛上一層無形枷鎖。
為了對抗心中黑暗。
恐怕與應對無處不在危險時所作出努力,一樣大。
畢竟正常情況下只要是個人,誰沒有幾個看不對眼的仇家?
呵呵。
思考到這裡。
秦古不由自主乾笑兩聲。
卻現笑聲乾澀且怪異。
怔了怔。
使勁用十指揉了一把頭。
眼裡的畏懼快消散,直至一點痕跡也未留下。
起身。
隨意活動了一下四肢。
全身緊繃的肌肉快放松下來。
一搖三晃,完全沒有正形地走向帳篷。
鑽入帳篷,躺下,嘴裡這才出真正心聲。
“妹的,真是被胡小冰刺激得過了。”
“居然刺激得開始胡思亂想,吃著鹹菜的命,卻操著皇帝的心,哈,也真是魔障過了頭。”
“還好小爺我心理素質過硬,快恢復了正常。”
“果然我以前的人生觀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