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臉色好轉起來,身上的傷也慢慢愈合。只是能量充沛得有些過頭,甚至都有溢出身體的趨勢,嚇得胖子躲開老遠,根本不敢靠近。
“行了。咱們來說說......”悲風忙完剛坐下來,楊柳便跑了過來。馬尾辮抓起胖子的胳膊苦苦哀求,可話卻都是對著悲風說的,無非是很多女人都收了重傷,沒有藥和醫生這類話。治療的助戰儀實在太少了,還費晶石,整個隊伍也才三五件。
悲風剛要發作,孟嬌嬌就醒了過來。陳亦鋒趕緊拉著楊柳去找孟嬌嬌,他可不想惹脾氣不大好的仙女姐姐。孟嬌嬌醒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身體暢快無比,身邊的天羅地網不見蹤影,手上卻多了個絲滑清爽的手套。周圍的女隊員們都很高興,一個個圍著孟嬌嬌七嘴八舌,把悲風救她的事情零零碎碎說了個大概。
何凱被帶走了,不過有伍隊長在女人也不擔心,來不及和胖子道聲謝,又投入到救援治療的工作中。不止是他們隊員,女人、部隊軍人都急需救治,孟嬌嬌一下子忙壞了。結果一出手,女人的能量不止充盈了數十倍,治療效率也大大提高。能量甚至能包裹著斷裂的處,讓骨頭重新接上,很多重傷人員都因為孟嬌嬌撿回條命來。
楊柳去找孟嬌嬌,胖子也稍微清閑了一點,他有太多疑惑藏在心裡頭了。
“你的葫蘆是件寶貝,特別是在咪啞手裡。以後給他帶著吧。”悲風對著坐在身旁的胖子開口道。
“咪啞?誰是咪啞?”陳亦鋒一愣,沒反應過來。
“就是這小東西。你的那些女人取的名字。”悲風抱過爬得髒兮兮的小怪物,完全忘記了取名時最興奮的就是她,醜醜也興高采烈的跑過來蹭著悲風。
“他......不是男孩子嗎?”陳亦鋒有些吃醋,醜醜這家夥才跟著悲風一個禮拜就親切成這樣,自己這一個月的交情算是白瞎了。
“是啊,你要是不喜歡她們還給了另一個候選的。”悲風看了看胖子,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摸向胖子後背。
“換一個換一個,咪啞這麽像女孩子,怎麽叫得出口。”胖子沒來得及高興上幾秒,立刻變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風琳宋明唐清遙瑤。好聽吧?是按照年齡排列的,她們都說小東西是自己的。”悲風撩起胖子的衣服,按了按後背,眉頭鎖得更緊了。倒是一旁的醜醜叫得歡愉,似乎是讓悲風放心。
“什麽鬼?哪有八個字的名字,況且還這麽難聽!怎麽琳姐也跟著瞎搗亂,還有寧水遙不是在軍校嗎?怎麽就這麽閑!”胖子瘋了,頭一回覺得把小怪物留在人類世界是個錯誤。有些小姐姐比吃小孩的蜘蛛精還可怕,比方說前面那八位......
“你是不是又受過傷了,這背......”忽然,悲風和醜醜齊齊往山裡看了過去,就是小怪物......咪啞也停下手裡的葫蘆,小手拉著胖子的褲腿指向林子。那方向便是陳瑾追去的方向。
“你的朋友出事了。”說完悲風就知道胖子想幹什麽,把劍還給胖子,自己抱起咪啞騎在醜醜背上,拉著等著胖子上來。
“是阿凱嗎?就是剛叫我救人的家夥。”陳亦鋒也有些急,他可不希望孟嬌嬌就回來了,自己那好兄弟反倒無辜冤死。
“不知道。山裡能量混亂,好幾股力量在戰鬥,就有最後追去那男人。”白色的身軀消失在叢林之中,一路趕向前方。
“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小妹妹。”嚴山站在石碓裡,笑眯眯地走向樹下。
樹下趴到著一個女孩,雙腿被地刺砸破了乒乓大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女孩很鎮定,不哭不叫,只是身子微微往大樹靠了靠,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眼鏡注視著對面的嚴山。
“為什麽殺我?誰派你來的,郭家的人?”女孩一看就是還在念書的年紀,五官感覺比顧清清還要稚嫩些,只是眼神裡的凌厲卻不似女學生那般柔弱,更像是老五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兵。
“都要死了,問那麽多何用?林家大小姐。”嚴山顯然認出了女孩,修長的手指變成了豔麗的紅寶石,和他的長衫極不搭配,一步步逼近女孩。
“殺了我你也跑不掉。山裡全是爺爺和三叔的部隊,你殺得了多少?你的手下應該死絕了吧,放過我才是你唯一的活路。”女孩沒有慌張,一隻小手藏到背後,另一隻捂住了小腿的傷口。不可力敵便攻心為上。
“人而已。這世界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林如萱的腦袋可是值錢得很。”嚴山不在意,他在山上呆了這麽久的目的只有一個,林家大小姐!
“你放了我。他們給你什麽條件,我林如萱......”女孩驟然出手,捂著傷口的手忽然射出一把飛刀,飛刀在半空中分成數百上千,密密麻麻刺向嚴山。
“雕蟲小技。”嚴山不理不睬,中指虛彈。一塊石子從地上飛起,當得一聲擊落飛刀,再一看,哪有什麽千百。
林如萱趁著機會,另一隻手又扔出一把飛刀,和之前一模一樣,在空中分成了數百道。女孩身子一頓,像是煙霧一般慢慢散開。
“你的霧化和精神攻擊是厲害,不過......”嚴山以為飛刀還是虛影,沒有防備,不料這一回竟是真的玄器。一時間臉上、身上被劃破一道道口子。
“你跑得了嗎?我就是大地!”嚴山臉色陰沉,身體石化傷口馬上愈合了起來。周圍的石土一下子聚集起來,把女孩原來的地方埋成了小山丘。石頭散去,林如萱倒在地上,嘴裡吐著鮮血。
“死!”嚴山還沒開口,他的台詞就被搶了。竹竿夾著兩人衝了上來,夏雪的助戰儀有標記作用,幫著陳瑾找到了逃走的嚴山。
“瘋狗還沒死。”嚴山也煩了,看了眼後邊追來的飛天虎臉色更是陰沉。蒼蠅實在太掃興了。
瘋狂的竹竿使不出地藏十色光,只能偶爾打出幾道威力不下的紅芒,嚴山一邊防守,一邊等待時機。何凱沒辦法,跟著陳瑾一起衝上去,手裡的圈套也是拳風四起。他也恨嚴山,拋開殺人劫道不談,不是他孟嬌嬌也不必受傷。
夏雪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了嚴山的古怪。立刻遁得老遠,站在外面仔細看著。這嚴山絕不是普通盜匪那麽簡單!
“竹竿別上當!”老五急忙喊道,卻還是晚了。
嚴山眼見人都齊了,正是一舉消滅的好機會,也不再留手。周身包裹起厚厚的石甲,手中多了把流狀的泥刀。刀身橫掃而去,泥刀發出一陣厚重沉冗聲響,像極了寺廟的銅鍾,砍在竹竿身上,立刻帶起一片血光。
竹竿沒料到泥刀這般厲害,雙手成爪狠狠打去,可隻帶過了一手的泥水。又一刀從背後砍來,在陳瑾背上劃開了道深重的口子。
何凱剛要幫忙,沒意識到身後又是一把無形而聚的泥刀,一拳還沒打下,就被劈倒在地,背後同樣是深深的口子。
兩人都還沒死,他們是餌,用來釣最後的伍嵐過來。嚴山嘴角翹了翹,他真的很懂人心。
伍嵐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傀儡的能量又快耗盡,變陣是不可能了,隻得一邊靠飛天虎纏鬥,一邊尋找契機。嚴山知道這傀儡本事有多大,自然不會傻到被纏住,一把泥刀又一次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伍嵐身後。
老五時刻防備,等的就是這一機會。身子不退反進,猛地向前跟上傀儡,借傀儡的身軀擋下了泥刀,右手童子切欺身壓上,對著嚴山一刀劈下。
嚴山還在冷笑,他真的太懂人心了,什麽樣的人會做什麽樣的事,毫無例外。
忽然,伍嵐耳邊傳來整石塊的敲擊聲,音韻鏗鏘,竟有古樸蒼涼之感。等伍嵐回過神來,腰間已經被刺進一把石匕首,根本不知匕首從何而來。
“找死的便該死。”嚴山挽了挽衣袖,石棱從岩石中飛出,打向躺在地上的每一個該死之人。
“哈哈哈!師弟果真是你, 你的四韻刀倒是半點不見生疏!”未見其人,兩米長的金屬柱子從林間飛了出來,嚴山大駭,飛身閃向一旁,躲過了腳下的巨坑。
“蘇無念!你怎麽能下山?”嚴山臉色都嚇得蒼白,倒不是怕這莽夫蘇無念,而是他背後整個......金玉門!
“不光是我。師兄弟們都下山了。你若是敢去靈兒在南都的舊邸,還能見上三師兄一面。”蘇無念不急不緩從林中走了出來,像是就不逢面的老友敘舊一樣扯著家長裡短,可嚴山手裡的泥刀石劍握得更緊了。
“那賤人還有臉下山?”嚴山怕歸怕,言語中更是狠辣,似乎有什麽不好的記憶。
“小胖子你終究還是來了。哈哈哈,某家早知這紛爭你無所避,二師兄看上的果真非凡。”蘇無念忽然大笑,聲音中有著難以掩蓋的憤怒,“你且照拂,某家今日便要清理門戶!”
陳亦鋒剛到就被點了名,茫然地看向四周。好家夥,連伍嵐加陳瑾都被放倒了,這青衣盜匪真是不簡單。
“太玄經!這裡果然有人會太玄經!”悲風在意的根本不是在場的......垃圾,她一直在找特殊的能量波動,剛剛就出現在這裡。
醜醜被胖子拍拍腦袋,飛身竄出去拖回了四名傷員,傷勢最重的是個陌生女孩。倒是夏雪看見來人是胖子,從樹後邊跑了過來,女人也好奇胖子身邊忽然多出來的超級打手們。
“某家不殺無名之輩。嚴無流!你也知道對不起首座師尊,連名字都不敢用了嗎?”蘇無念拔起鐵柱扛著肩頭,眼中殺機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