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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法國的黎明》第6章:馬爾羅的日記
  10月30日

  昨晚我在檢查截停火車時繳獲的裝備。有一個木箱非常特殊,上面標注著德語Scharfschützengewehr是狙擊步槍的意思。裡面隻裝著一把Kar98K和蔡司ZF42瞄準鏡。說實話當我打開箱子的時候整個人非常興奮,因為這把步槍如果放在一個步兵連中是精準度最高的武器。我再次確認了下槍管比其他一大把堆在一起放在箱子裡的Kar98K要略長一些,線膛也不是粗製的兩根而是四根槍機上還有固定瞄準鏡的卡槽。終於確定了這是定製的狙擊型步槍,而不是從量產槍械中挑選精度略高的就按上瞄準鏡,真的像紐普林洛少校說的一樣,德國人的嚴謹和刻板已經是病態的地步。說到這我已經把差點讓我暴露身份的美製手表還了一支懷表,從德國人那繳獲的。

  我粗略翻譯了隨槍附贈的操作手冊,大致搞懂了狙擊鏡的使用方式,並委托愛麗絲幫我用法語譯寫一份,平時我拜托她事情的時候她一定會擺出一種高傲的公主般的姿態嚷嚷:“你不是會德語麽!”或者是嘟著嘴好不情願地接下,但今天卻眉開眼笑接下了這事,這讓我留了個心眼。

  到了凌晨我帶上這支步槍,彈藥,並帶一支刺刀就悄悄地溜了出去,下樓的時候我發現讓.穆蘭還在專心工作,他眉頭緊皺,臉色也非常難看,這也難怪,這次行動一下損失了太多人手,估計他又要去其他地方募集遊擊隊,不知道還能不能招到亨利那樣有天分又有運氣的小夥子。

  在利摩日十公裡處有個德軍哨卡,路上我算計著在600M距離上狙殺他們,這個距離槍聲都已經非常模糊。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我埋伏在蘆葦花叢中,透過瞄準鏡觀察著,隻有六個德軍,其中在哨塔上的已經靠著護欄睡著了。當時我在想假如入侵時德軍都能像他那樣,我也不用在這取他性命,他說不定會垂頭喪腦地在德國老家種地。我很幸運有這種想法,應為這次小差並沒讓我急著開槍。在我開小差的兩秒鍾一後發現輛漆地光亮的轎車正停在那邊。車上下來一個人,挺著啤酒肚,長著碩大的鷹鉤鼻,眼神格外凶狠。他腳一落地,在場所有德國士兵都排成一列朝他敬禮。我猜測這個德軍應該是某個旅長或者是駐巴黎高官來巡查,真的是幸運的一天,如果亨利那把佩刀真的像他說的那麽能帶來好運,我真應該借來帶上說不定來巡查的就是戈林或者是隆美爾。不過後面的事情告訴我確實應該借來帶上。

  我靜靜地觀察著,這個高級軍官一直在渡來渡去教育那些士兵,他唾沫四濺,像公鵝一樣一直昂著頭,他的手一上一下動作非常誇張,看著十分滑稽,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和穆蘭說說他的樣子,假如和穆蘭說的話,估計會因為我擅自行動而大發脾氣。這時步兵們重新整理了隊伍報數,他們似乎發現少了一個人,哨塔的那名德軍還在睡大覺。那名軍官氣衝衝地走向哨塔,看到那名打瞌睡的士兵,臉瞬間漲的通紅,憤怒地朝他扇了一巴掌,那個挨打的士兵還給軍官回了一個敬禮。軍官破口大罵,雖然這裡什麽也聽不見我估計也是“德意志有你這種士兵真是恥辱吧啦吧啦之類的。”這時候機會來了,那個軍官正處於靜立的姿態,我迅速回憶了一遍操作手冊的要點,確認無誤後深呼吸了口氣,把那名軍官的頭套在準星上,扣動扳機。一聲悶響,過了約一秒不到,子彈落在了士官的帽簷上,把他帽子打掉了,

我心想大事不妙重新上了膛。再次透過瞄準鏡發現他連滾帶爬地跳出哨塔,或者說他是從哨塔樓梯上驚慌地摔下來的。我開了第二槍只打到他的大腿。當我上膛準備開第三槍發現他已經被部下塞進轎車裡要逃跑了,我隻能把第三槍打到汽車一隻輪胎上並祈禱著駕駛員控制不住車子,讓他摔倒河裡淹死那位和公鵝一樣的軍官。  車子一溜煙就逃跑了,我透過瞄準鏡看到有德軍朝這來,這下我吸取了教訓,瞄準了向我這跑來的士兵的胸腔,兩槍後兩名德軍士兵被我撂倒。我便匆匆掩蓋了蹤跡,回到了據點。

  回到寢室時愛麗絲已經把操作手冊抄寫好放倒我床頭上。天也微微亮,我便抓緊時間小睡了兩個小時。

  醒來後,我在據店內到處逛了逛乎沒有人發現我凌晨偷偷溜出去和德軍幽會。我與穆蘭和愛麗絲短暫的開了個小會。

  目前穆蘭還沒有布置接下來的行動,我便打算帶上幾個人去利摩日維爾杜裡埃亭附近與其他地區遊擊隊做個情報交接順便帶點補給品,那有個名為綠龍的咖啡店,老板在兒時就和我相識,我們之間有非常深厚的友情,德軍入侵時想把這裡讓給自由射手作為據點,但考慮到他的人身安全,而且在市區中一個小咖啡館出入太頻繁容易會被懷疑,我就選擇在郊區一個倒閉的陶瓷廠作為據點。不過這間咖啡店也成了自由法國軍的一個情報交接處。

  我帶上亨利和愛麗絲騎上自行車就出發,到了中心區我們選擇步行,亨利應該是第一次來利摩日中心區參觀,愛麗絲和他有說有笑的,他們之間聊的話題我也插不上嘴。好像在說《彼得.潘》?

  到了綠龍咖啡店,裡面人還不少,哪怕是戰爭中,法國人也必須在清晨喝一杯咖啡為一天打開序幕。

  我來到吧台前說:“拿破侖。”

  “炮擊。”老板回到。他讓我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

  不久他就端來四杯黑咖啡,和一碟甜餅。這說明有其他據點的遊擊隊要來交接情報。我端著精美的杯子,滿足地聞著黑咖啡那濃鬱的味道,那麽多年來老板的手藝還是那麽的出色,我一點一點地品著。在這段時間我才能閉眼享受一下,把戰爭帶來的痛苦和煩惱暫時拋到一邊。

  坐在對面的亨利也被咖啡的味道熏地如癡如醉,但他品了一口後擺出一種有毒藥要毒死他的表情,不停地往咖啡裡放糖和牛奶。原本精致的黑色被他破壞成渾濁的灰色。現在的年輕人火候差的遠呐。

  “拿破侖。”“炮擊。”這時候一個灰頭灰臉的人打斷了我享受時光。

  他坐下急急忙忙說到:“巴黎西提島的據點已經被發現摧毀了。蓋世太保在四處抓人,隻要他們覺得可疑就當街槍斃,告訴穆蘭讓他不要前往巴黎。盟軍的派了幾名空降兵要來執行斬首行動,需要我們的配合。”

  這時外面停了輛漆地發亮的轎車,車頭插著兩面旗幟。我們馬上閉嘴聊起了《彼得.潘》,下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被我打傷長得像公鵝的德軍軍官,他現在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後面跟著三個蓋世太保。

  “所有人坐著不許離開!”他旁邊的一名蓋世太保大哄著。原本熱鬧祥和的咖啡館就這樣被他給打斷,如果在自由射手的時候,我們早就掏出衝鋒槍把他們打成蜂窩,但現在我們必須保持冷靜,我假裝沒看見繼續品著咖啡。

  接著蓋世太保走過來,他如同挑爛蘋果一樣用那邪惡冷酷的目光掃著那些平民。有人對了他一眼,他馬上就被帶到門外,他覺得可疑的人也被帶去門外。差不多挑走了四五個人,德軍軍官指著他裹著紗布的腳提著那大嗓門說到:“這是凌晨時抵抗軍的傑作,這幾個平民也可能是抵抗軍,是對你們的警告。”說著他們被押到街對面的牆上,被蓋世太保們射殺了。屋內所有人臉色都被嚇得慘白,有人在掩面痛哭。亨利很激動,他打算從懷裡掏出刺刀,但被愛麗絲製止了。當德軍們走後,有的人把屍體拖去附近的教堂準備埋葬,鮮血染紅了整片大街。我依舊一言不發,喝光咖啡,把老版事先泡在咖啡裡的硬幣取出後便帶著所有人離開。

  這枚硬幣刻著聖經改編的一句話“上帝命令:要自由。”這曾是自由射手一種聯絡暗號。我前往裡蒙聖埃蒂安大教堂,教堂門口有個身穿藍色背心的小夥子帶著手風琴,我把硬幣給他,他檢查了下硬幣小聲說到:“法國萬歲。”便把手風琴交給我。隨後我們就回到了據點,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說過,所有人表情都非常沉重。因為平時安寧的利摩日從來沒被戰爭所踐踏過,這次屠殺對當地所有人都是沉重的打擊。

  回到據點,我拆開手風琴,裡面是醫藥用品,正是我們需要的。從手提箱到洋娃娃,再到手風琴,為了補給物資真的什麽方法都用上了。

  穆蘭看到我就破口大罵,“看你做了什麽好事!”看來愛麗絲已經是把事情告訴他了。他罵我不是因為德軍槍殺了幾名平民而我無動於衷,而是因為我凌晨的私自的行動,我一五一十地把經過告訴他。穆蘭也無話可說,就是這次行動,德軍才可能察覺到有利摩日據點的存在,他和我說今後的行動必須小心謹慎。

  “明天盟軍會派幾名空降兵執行斬首任務,晚上在這附近空降。目標不是別人,就是今天你們早上看到的那名軍官,愛麗絲已經把他的樣子描述給我,我確認無誤就是他,你想為那些無辜的平民報仇,那機會來了,明天晚上你帶上幾名遊擊隊在空降區域進行匯合。把他們帶到據點裡來。”穆蘭說到。

  任務布置好後我便收拾好簡報走到我的辦公桌上。上面雜亂地攤著文件,正如我的心情一樣,當我收拾文件時,發現了一本積了很厚一層灰的日記,我吹了吹灰,一頁一頁地翻著,上面記錄著我在世界各地冒險的日子。日記最後一天是1939年4月1日,正是西班牙內戰結束那天。我依稀記得因為援助了幾架戰鬥機,西班牙共和國政府給我授封了個空軍上校,但我不會開飛機最終也沒學會開飛機。我決定重新拿起筆來記錄我在自由法國時的事跡。如果後人能看到我寫的故事一定要把它流傳下去。我是安德烈.馬爾羅。我是為法國正義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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