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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法國的黎明》第13章:休息日(上)
  今天是一月的最後一天,馬爾羅準許亨利今天放一天假。雖然不用參加組織內的任務安排,但活動范圍隻限於城鎮之中。

  早上陽光剛灑到街頭上,亨利就已經起來了,他起身看向窗外,天上飄著兩片雲朵天氣非常好,他從行李袋中挑出件嶄新的風衣,簡樸乾淨,這是亨利母親在他成人禮上送給他的禮物,亨利擦了把臉,用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破梳子慢條斯理地理齊頭髮,用德國人的小刀刮乾淨自己的胡須,帶上佩刀。他看著鏡子,自從參加遊擊隊以來就再也沒有打扮地那麽好,他對靜子裡的自己打氣道:“加油,帥起的亨利。”。這時莫蓋也放哨結束回來,他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滿臉疲憊,眼袋都要掉到地上,眼皮一跳一跳的,把槍放在床頭上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亨利擦好臉向莫蓋打了聲招呼“早安”,莫蓋回了半個字“早”倒下就睡,顯然昨天放哨讓他很疲憊,前幾天連著參加好幾起伏擊任務確實讓莫蓋折騰得夠嗆。

  亨利見他鞋都沒脫,夾克還隻脫了一半,人卻倒下呼呼大睡。“啊,莫蓋你這個樣子今後哪個姑娘看得上你。”亨利喃喃自語道,接著幫他脫下鞋子,蓋上毯子便朝綠龍咖啡館出發。

  路上,亨利看到馬爾羅正在訓練新兵越野項目,有的人笨手笨腳,非常艱難地翻越一人高的圍牆俯臥穿越鐵絲網。另一旁灰熊正在訓練老兵們坦克的協同作戰,顯然老兵們更加精明幹練,坦克飛馳在草坪上,灰熊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分散開來,坦克上的機槍朝目標短點射掩護著步兵,步兵朝目標進行精確的射擊,灰熊計劃奪下馬丁.鮑曼死前駐守的城堡,現在正在做訓練,城堡已經切斷補給多日,駐守在那的維西法國軍官和士兵大半已經跳投誠,投誠士官說裡面有不少武器彈藥,奪下那裡,目前最棘手的彈藥問題將會解決。

  在市區,不少居民在加固自家窗戶,鎮子入口鋪好了沙袋並且有遊擊隊執勤,現在的利摩日確實比以前不一樣了,但綠龍咖啡館依舊在經營著。亨利來到咖啡館,裡面依舊是那麽熱鬧,人比之前更多,法國人的咖啡文化堅不可破。不少人結伴而來,年輕人互相談心,老年人讀著小說,在之前很少有人敢這麽做,蓋世太保會以私結串黨或者是違法讀物為理由逮捕平民,現在他們被趕出市區了,利摩日的居民暫時獲得了自由。愛麗絲早已坐在靠窗位置,在寫著些什麽東西,桌上擺著精致的咖啡杯,杯裡的黑咖啡依舊是那麽香氣撲鼻,陽光灑在筆記本,呈出暖洋洋的黃色。認真的愛麗絲格外動人,亨利坐到她對面打了聲招呼:“嗨!”

  “哦,嗨,阿爾諾。”愛麗絲微笑著回道,她收起筆記放在包內。這時老板端來一杯拿鐵和曲奇放在亨利面前。

  愛麗絲笑著說:“還不肯嘗試黑咖啡麽?”

  “天啊,別打趣我了,我都開始懷疑我從意大利來的,天生那麽喜歡牛奶。”亨利笑著回答道,接著端起拿鐵萘艘豢凇!案嶄漳閽諦詞裁矗俊

  “寫小說,我打算把戰時的經歷寫下來,永遠地保存下來,然後後人知道戰爭是怎樣的。”

  亨利發現被帶到非常糟糕的話題,趕緊轉移話題:“穆蘭終於同意你了?”

  “是啊,昨天軟磨硬泡了很久,雖然我都覺得我非常任性,但能在這個時候讓自己放松一天是非常值得的。看這晨光和咖啡,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個了。”說著他閉著眼,“一切結束後,

我要回故鄉,在我家院子的楓樹下完成這部作品,那個時候一杯咖啡,一片暖陽,還有人陪伴,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亨利看著愛麗絲,他又看出神了,他現在才有機會好好看著愛麗絲。愛麗絲一隻手扶著臉頰,閉著眼微笑著,亨利的詞匯量中再也找不出什麽詞語來形容愛麗絲。

  “你呢?”愛麗絲睜開眼開口問道。

  “嗯?!”亨利現在才回過神來。

  “一切結束後你會做什麽?”

  “啊,我應該會重新拿起我父親的步槍去狩獵。 但我想去學習,去世界各地學習,馬爾羅的經歷太傳奇了,是我應該要效仿的對象。”亨利想著,他想去希臘參觀傳說中的神廟,想去柬埔寨造訪僧院,想去中國參觀園林。

  “那你不介意身邊有人陪伴麽?”愛麗絲低下了頭有點害羞地問道。

  “啊!居依.莫蓋,有他在旅途應該會很有趣,那小子別看他平時邋裡邋遢,在學識方面比我優秀,他父母可是大學教授。”

  老板在吧台一直觀察著他們,作為老板,除了工作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觀察客人們的一舉一動,每個客人都有不同的故事,這會讓工作愉快很多。他看到亨利甩出這句話捂著頭心想:這孩子不像馬爾羅說的那麽聰明啊,姑娘都那麽明顯地暗示了,加油啊小夥子。

  原本微笑的愛麗絲轉變成一幅苦笑臉,然而亨利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麽,他還高興地品嘗著曲奇:“老板,今天的曲奇很棒!”老板隻能尷尬地笑著向他揮手答應。

  簡單的清晨咖啡時間已經過了,愛麗絲和亨利在市場上散步,不少攤販已經重新開張,顧客也不少,婦女們挑著籃子帶著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仔細挑選著商品,有人為了砍價與商販老板爭的面紅耳赤,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就像看兩隻雄雞在互相爭鬥。街邊有人拉著手風琴引來不少人駐足欣賞,一切顯得那麽和平美好。這時天上劃過4架台風戰鬥機才把亨利和愛麗絲拉回現實。現在還是戰爭時期,所有和平都來之不易。

  愛麗絲:“真是煞風景,最近盟軍飛機出擊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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