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你就是邱潮湧了。”
馬斯洛好象沒有聽到一樣,他的眼光在看著窗外,此時的秦灣大街上,天空中到處是星星點點的煙花,地上到處是紅紅的燈籠,鞭炮此起彼伏,車子在火光點點而又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咱奔馳。
馬斯洛不說話,他早已知道,從背誦自己的新的身從資料的那刻起,驚訝就已經過去。
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車子開得很快,就象趕時間,他的眼睛還是注視著窗外,也不知道此去何時再能回來,他努力把家鄉的一草一木一樓一房印到腦子裡。
秦灣港。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廳裡,卻是人跡寥寥,從落地大玻璃窗朝外面望去,遠處的港口星火點點,秦灣山上的燈塔發出陣陣光束,指引著歸家的船隻。
“從現在起,我就是丁瑤。”馬斯洛驚奇地轉過頭來,沈藍說的竟是韓語。
沈藍也在看著他,那眸子裡卻沒有半點寒光,盡是溫情,,手慢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頭也輕輕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沈藍感覺到馬斯洛的身體明顯一震,對了,馬斯洛想起來了,丁瑤身上也有這種香味。
在青都,沈藍會同審訊邱潮湧,又獨自審訊丁瑤,看來早開始下功夫了。
“我們選擇這個時機回去很合適,邱潮湧與丁瑤每年都會回一次漢城,就是在舊正時。”
漢城的春節又稱“舊正”,與稱新年為“新正”相對應,就是舊歷年的意思。
舊正,漢城規定放假三天,是一年中假期最長的。
在回家過年上,漢城與與中國有共同之處。漢城人不管在哪裡工作,也不管離老家有多遠,一到春節,都要趕回家鄉去團聚。父母在的,回到父母身邊;父母不在的,長兄為父,到大哥家與兄弟姐妹團聚。
……
第一次離開父母在外面過年,還是到異國他鄉,馬斯洛深吸一口氣,外面的廳門已經打開,海腥味馬上就飄進鼻孔。
沈藍推著馬斯洛上了走近輪船,通過特殊通道上了船。
這是一個包艙,幾近豪華,絕對是vip中的vip,想起上次與沈藍在船上共處一室的場景,想不到時隔兩月,這個情景又再一次重演。
可是這一閃,他只能聽從安排,在這個狹小的過道裡,從輪椅是不能上下甲板的。
邱潮湧的生活很有檔次,可以說是很奢靡,這倒也符合他的行為特症。
“潮湧,擦把臉。”沈藍擰了一把熱毛巾遞給馬斯洛,馬斯洛剛要接,沈藍卻笑著扳過他的頭來,慢慢地給他探著。
熱熱的毛巾擦在臉上,讓他很是舒服。
“來,我給你刮一下臉。”馬斯洛知道,這也是丁瑤與邱潮湧之間的很有溫度也很有儀式感的活動,每逢有大事都是這樣。
剃刀慢慢地在馬斯洛的皮膚上遊走,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音,馬斯洛睜眼睛一看,沈藍臉上很是溫情,那種情人間的溫情,又有親人的感覺。
“女人都是演員嗎?”馬斯洛趁著刀鋒在眉毛間遊走時,嘟囔了一句。
這刮臉的技術都這麽好,可見,沈藍準備得有多充分。
可是自己,僅僅三個月的時間進行各種培訓,他對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否扮演好邱潮湧這個角色。
“不是演,我就是。”沈藍輕輕道。
熱毛巾又一次捂在臉上,輕輕地探著他的臉龐,那雙如柔荑一樣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青青的下巴,“好了,可以去見長輩了。”
沈藍說的長輩就是把三人從孤兒院中收養的的汪文治,但是汪文治的眼睛已經瞎了,
據稱是一在次試製新的毒品中意外受傷。所以,馬斯洛盡量模仿邱潮湧的聲音就好,就是偶有疏漏,也可以一年未見來搪塞,臥底,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即然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永遠沒法眼真的相比。
作為收養的義子義女,三人卻是遠離了漢城集團,基本遊離在集團之外,集團中甚至有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見過他們的人幾乎沒有。
這也是為什麽國際刑警組織和各國警察手裡連他們三人的照片都沒有的原因之一。
三個人是孤兒,作為義父,汪文治把身上的製毒的本事教給了他們,也把自己的社團經驗傳授給了他們。
現在邱潮湧,在製毒方面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毒出心裁,成為世界排名前十的十大製毒師。
而作為漢城集團首腦的汪文治,自前年從集團理事長的位置退下來後,一直深居簡出,據說,身邊從司機到廚嫂都是中國人,他自己也是中國人的後裔。
“瑤姐,我們這次就不走了嗎?”馬斯洛的腿恢復得很快,他強撐著來到床上,慢慢地躺下。
菅仲久被抓的消息已經放出風去,相信汪文治肯定得到了消息, 邱潮湧被抓也是虛虛實實,撲朔迷離,國內沒有發布正式的消息。
部裡設想的方案是邱潮湧逃到了清遠,沈南警方並沒有抓獲他,他卻因為意外跌斷了腿,舊正時又回到漢城看望汪文治。
就在他們上船前,剛剛又獲知了新的消息,漢城集團的現任理事長號稱七公主的金英淑被漢城檢察院傳喚。
漢城集團內部並不平靜。
汪文治垂簾聽政後,集團幾大派系都在蠢蠢欲動。
一派是中國派,理事名為李聖雄,可是成員大多數是韓國人,相信這一派與菅仲久關系很好。
第二派是北高麗派,這一派系中,有東瀛人,也有俄羅斯人,成分很雜,理事為郭相容,從年輕時就跟著汪文治。
第三派系才是七公主,七公主又稱冰後,成員中有很多女人,各色各樣的女人,有退役的女子特警,也有歌舞伎之類的女優。
還有一個派系是蔚山派,這個派系的成員主要是蔚山及釜山一帶的人。
沈藍進了洗手間,馬斯洛的眼睛微閉著,也不知丁瑤用了什麽樣的化妝品,空氣中醞釀著一種甜香令人的衝動。
突然,他的胳膊一僵,緊接著全身也僵硬起來,沈藍,不,丁瑤已在他的身邊躺下,沈藍那溫熱的呼吸偶爾吹過他的臉龐,讓他身體一縮。
可是,不得不這樣,馬斯洛長舒一口氣,“你對漢城的習俗掌握得真好。”
“我是朝鮮族。”沈藍幾乎在他的耳邊說道。
她靜靜地躺在一側,手放在馬斯洛的胸膛上,靜靜地感受著馬斯洛身上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