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真是混帳東西。”

呂布、趙雲等人看著前方城池再次燃起大火，恨恨不已。

這種情況他們已經看到不止一次了，可惡的金兵為了延緩他們追擊的速度，把沿路經過的城池裡面的糧倉都給點著了。

“無需多言，漢升，你繼續追擊金兵，我們三人留下救火。”關羽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對於金兵這種不顧百姓的作為他也很憤怒。

黃忠點點頭，招呼飛羽弓騎繼續往北追擊完顏阿骨打的殘部，追擊潰兵還是他手下的飛羽弓騎最拿手，每每吊住敵方殘部，就能用弓箭射殺一部分人。

其余三人見狀只能率兵進城，組織城內居民救火。

另一邊。

為了擺脫大乾的追兵，完顏阿骨打只能拖著病軀一路北返。

戰爭的失利，年歲的限制，加上一路奔波勞碌。

終於他在經過半月趕路，回到上京臨潢府的時候倒下了。

上京，皇宮中。

昨日還昏昏沉沉的完顏阿骨打，今日卻一掃病態，他一早就紅光滿面地召集眾子嗣、大臣前來覲見。

眾人看著完顏阿骨打的神色，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可是他們都不敢把悲戚之色表露出來，只能沉默無言地聽著老皇帝訓話。

“哈哈哈，無需悲傷，人總歸有一死。”端坐龍椅上的完顏阿骨打爽朗一笑道，“我完顏阿骨打一生戎馬征戰，死得其所。”

“狼主。”

眾人大聲悲呼。

幾十年來，就是眼前之人帶著他們女真部落橫掃，當初意氣風發的獅王如今即將歸去，不由得他們不感念。

“無需多言。”完顏阿骨打擺擺手道，“我死後，傳位吳乞買，你等定要同心戮力，共度難關。”

“我大金萬不可二世而亡。”

邊說著，完顏阿骨打邊起身看向南方，停止了呼吸。

“狼主……”

1121年二月中旬，雄才大略，一代英主的完顏阿骨打逝世於上京臨潢府，享年53歲。

這一天，金國舉國發喪，消息很快傳到南方的韓信那裡。

韓信感慨一句:“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雖然如此說，但他還是下令大乾士卒停下來休整一天，停息了兵戈，表示對完顏阿骨打的敬意。

第二天，戰爭繼續。

由於金國主力被殲滅，大乾在中京道和東京道兩面的攻勢很順利，不是傳矯而定，就是一日連下幾城。

大乾咄咄逼人的姿態傳入上京，剛剛即位的吳乞買顧不得傷心，連召集眾文武將領商討如何抵禦大乾。

“諸位，南方乾朝攻勢凶猛，我等當如何應對。”四十多歲的完顏吳乞買端坐龍椅，頗有威嚴地開口道。

“陛下，當務之急應派大將抵禦前線，同時在後方征募士卒，以我大金眾志成城之力共度患難。”

宰相完顏希尹出列道，對於金國落入如此境地，他一直很自責，怪自己當日沒有早點識破大乾的八門金鎖陣，以至大軍覆沒。

短短十多日，他看著仿佛老了幾十歲，不過為了大金的存亡，他還是殫精竭慮地思索對策。

“古神言之有理。”吳乞買點點頭道，“宗翰、宗弼，你二人即刻率兵趕赴前線抵禦大乾兵鋒，我等會盡快在後方募集士卒。”

“是，陛下。”完顏宗翰、金兀術出列抱拳道。

大金帝國的輝煌一朝被大乾摧毀，對於大乾他們都有磨之不滅的仇恨，退入隊列的兩人暗暗發誓此去定要大乾好看。

“陛下，大乾如今兵鋒凌冽，已有秦王掃之勢，為防萬一，臣想聯結蒙古、西夏、大理、高麗等國共伐大乾。”完顏希尹再次道。

“合縱連橫嗎?”

吳乞買喃喃自語，最後還是道:

“準了。”

……

蒼茫無垠的青草原上，完顏希尹帶領隨從趕了半月路，終於來到了斡難河源頭。

河水一側，一個個白色的蒙古包隨意搭建，牛羊馬匹散落四處。

營地外面，數之不盡的蒙古人在賽馬，在摔跤。

看著蒙古人雄壯的身軀，高昂的士氣，完顏希尹仿佛看到了當初的女真部落。

……

“金國使者?想不到此次我蒙古族舉行諸王大會，連你們也派人來了?”木華黎一陣詫異。

“同是草原一脈，自當前來賀喜。”完顏希尹讓隨從奉上賀禮道，“不知千戶可否代為領見大汗，國主有手書讓在下呈於大汗。”

“使者先行稍歇，明日就是我諸王大會，大汗此刻不方便見外人。”木華黎見完顏希尹皺起眉頭連道，“明日過後，自當為使者引薦大汗。”

“如此，希尹先行告退。”

看著完顏希尹退出營帳，木華黎暗揣這金國到底是何意思，他們蒙古和金國一東一西，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此次突然到訪。

“去，給我收集南面情報，尤其是關於金國和乾朝戰況的。”想不通的木華黎只能對兒子吩咐道。

早在去年末，他就耳聞金、乾兩國為爭奪遼土發生了矛盾，想來能讓金國使者前來的原因必定是戰事有變。

……

第二天一早，心中有事的完顏希尹無心睡眠，早早就醒了過來。

他帶著隨從一路走出營地，沿著河邊閑逛，不想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下，更是被告知前方要舉行諸王大會，外人不可入內。

完顏希尹抬頭看去，不遠處的河邊搭建了一座高台，高台四四方方，大約一丈高低。

看去時，正有一人跑上高台，他抬手阻止了隨從和蒙古士卒的爭執。

嗚嗚嗚——

高台上那人吹響號角，身後營地裡頓時跟著響起轟雷般的腳步聲。

完顏希尹轉身看去，只見後方來時的營地蒙古士卒飛奔湧出。

號角第一遍吹罷，出來的士卒都已拿了兵器上馬。

第二遍號角吹動時，四野裡蹄聲轟鳴，人頭攢動。

第三遍號角停息，高台前的大草原上已是黑壓壓的一片，整整齊齊的排列了十個萬人隊，除了馬匹呼吸喘氣之外，便無半點耳語和兵器撞碰之聲。

“千萬人如一，好一個蒙古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