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腰疼。”沈航崇以免這位技師誤會,解釋道:“而是坐久了腰背酸痛。”
“脫衣服。”黃技師根本不和沈航崇來些情感上交流,一直冷若冰霜的態度,讓沈航崇不覺有些懷念起自己當初在讀本科時候遇到的體貼周到的技師小姐姐了。雖然沈航崇沒有去敲過什麽大背,但是大三時候,還是跟著“懂事較早”的室友去洗過腳,對於熱情周到的服務,還是記憶猶新。
室內開著空調,光膀子趴在單人床位上倒也不冷。黃冰寧看到沈航崇脖子上掛著的吊墜,眉頭一挑,看來確實和風老的弟子,既然這樣……黃冰寧放下原本還在灼燒的酒精棉,指尖微微一閃,居然蹦出了一道極為細小的紅焰!
沈航崇趴在,還在想著三萬七的事情,心裡有些發虛,這拔火罐不會也是敲詐勒索的高消費吧,“黃醫師啊……”
“嗯?”黃冰寧指尖的紅焰消失。
“你們這個拔火罐,多少一個鍾啊?”
黃冰寧有一種想要掐死沈航崇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平靜起來,她情緒很久沒有這樣子波動過了,“沈先生,你也是風老介紹過來的,難道連一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嗎?這裡不是按摩房,也不是洗腳洗頭店,不是按鍾點算的!”
“哦,對不起啊,頭一次來,那怎麽算?”
“一套療程下來,收您288元。”
沈航崇:“……”
特麽還不如按摩店實在,288,真夠黑啊。不過衣服都脫了,沈航崇也就不說什麽了,288就288吧,拔拔火罐,祛濕散寒也好。
黃冰寧盯著後背白皙光滑的沈航崇,“不過您是風老的弟子,正好又碰上我,我私人給您享受998的療程服務,就當是給風老一個面子。”
聽到這唬人的話,沈航崇雖然沒感覺佔了便宜,但心裡也算是有了一些平衡,坑多坑少,反正這二百多塊是肯定得掏了,“那謝謝奧。”
“不客氣,隻要你不喊疼就行。”
沈航崇:???
“那個什麽,拔火罐很疼嗎?”
黃冰寧拿著鑷子,第一個火罐已經處理完畢了,“也不是很疼。”
噗。
火罐放在了沈航崇左側的肩井穴上。
一股灼熱感立馬從背部傳上來。
“怎麽樣?疼嗎?”黃冰寧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個火罐,並非是用酒精棉灼燒的,而是她在得知沈航崇護道者身份後,便動用自己的陽火灼燒過的,無論是溫度還是威力,都比普通的酒精棉高不少,她就是要治一治這個出口狂妄的壞小子!
沈航崇雖說感覺到了熱,不過貌似也不是黃冰寧說得那種忍受不了的疼,便說道:“還行。”
黃冰寧有些意外,她並不是才點明神庭陽火這麽簡單,更是將鳳池的陽火點明了,方才那一絲紅焰,按照她的推測,這個連神庭陽火都未點明的護道者,雖然不至於皮開肉綻,但是疼得哇哇叫是肯定的。
然而等到的卻是沈航崇的一句“還行”。
“還……還行?你可別強忍著。”
沈航崇真的沒感覺多大的疼,側過臉用余光看著黃冰寧,“醫師,真不疼啊。”
黃冰寧用鑷子夾起邊上消毒完的玻璃罐,說道:“頭擺正,我要繼續了。”
“哦。”沈航崇頭放在鏤空的靠枕上,“黃醫師,風老在紫塵堂行醫嗎?”
對於那位歪打正著拜來的師父,沈航崇並不是很了解,
於是找黃冰寧打聽打聽。 指尖用紅焰灼燒玻璃罐的黃冰寧正愁沒什麽話題分散一下沈航崇的注意力,見到他提到風老,有些詫異地說道:“你不是風老的弟子嗎?這都不知道嗎?”
“我才入門幾天,這不,過來看看。”
“風老之前是我們紫塵堂的副院長,後來退休了,如今不再紫塵堂出診了。”
“誒,那你們那個培訓班主要教些什麽?”
“你說的是明德班?”
沈航崇嗯了嗯。
“主要教一些經絡、穴位方面的中醫理論,再者,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沈航崇喃喃道:“想要的東西……”
莫非就是如何點明神庭的陽火?
黃冰寧已經將第二個火熱的罐子放在了沈航崇右側的肩井穴上了。火罐之中,居然有一種幽幽的紅光,跟之前那支火罐又不一樣了,似乎這次的威力更加巨大。
“那黃醫師,你在這裡行醫多久了?”
“三年,我本科畢業就過來了。”
沈航崇算了算,說道:“那我們年齡差不多啊。”
“你沒什麽感覺嗎?”
沈航崇:???
“黃醫師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黃冰寧一呆,眼眸裡滿是慍怒, “我是問你,火罐,沒什麽灼痛感嗎?”
沈航崇感覺到右側多了一個,這回,那種熱度更強烈了一點,不過似乎很酸爽,“還挺舒服的。黃醫師,你不用每一個都問我一遍,拔火罐這點熱度,誰受不了?”
黃冰寧這回是震驚到了,她用的可是E級的鶴紅鳳焰,與剛剛第一個火罐灼燒時候的神庭本源陽火威力更加大,她還擔心沈航崇會疼得暈厥過去,結果居然還挺舒服的?
難道是這玻璃罐的傳導變差了?不可能啊,她這試驗過很多次,普通人一般都是不敢輕易嘗試這鶴紅鳳焰的威力的,怎麽這小子真的跟沒事人似的?
沈航崇背部的皮膚散發出一種淡淡的紅潤,右側肩井穴上的火罐,當中的焰光消散,溫度緩緩降下,將沈航崇的皮膚內吸上去,形成一個凸起。
黃冰寧惱了,為什麽會沒感覺呢?沈航崇越是沒感覺,她越是覺得沈航崇實在有意挑釁,故意忍著不喊疼。她咬了咬牙,心裡暗道:好,我讓你舒服,舒服死你!
一個接一個的火罐,像是麻將牌一樣,一摞摞地安在了沈航崇的背上。
沈航崇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像是二十多年來淤積在體內的汙穢,都被一次性釋放出來那般,整個人都感覺到了毛孔舒張,通透無比。
室內的溫度不知不覺升高到了三十多度,沈航崇光著膀子都還在流汗,更別提一邊放火罐,一邊還要動用陽火,給沈航崇添“佐料”的黃冰寧了。整個人跟水裡撈出來一樣,熱得脖頸上都是汗水,胸口的白大褂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