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沿陣地前,由長槍和戟組成的牆壁在陽關下閃閃發光。任何見到佛蘭芒人如何布陣的人,都會說佛蘭芒人由巨大的勇氣所鼓舞,他們的指揮官反覆強調他們必須將陣型保持得相當的緊密,他們不能讓任何人從他們中間穿越過去。
——《法蘭西編年史》
天空被厚厚的雲層遮擋。突然暗了下來,一陣呼嘯的狂風掃過,吹起重重血霧,血霧像火焰一般跳動起來,將死亡的陰影撒播得到處都是,帶走鮮活的靈魂。
重裝騎兵們用精鋼打造的武器,像割草一樣,將多斯拉克人成排的格殺,他們手中的盾牌不但可以擋住多斯拉克人的攻擊,每一次的盾擊,都把對面的多斯拉克戰士擊打得踉踉趄趄、昏頭昏腦。
更多的多斯拉克人越上牆頭來支援他們的同伴,盡管他們很勇敢,盡管他們的殊死廝殺,但他們的彎刀劈在盾牌上,只能留下一個淺淺的白點,砍到鎧甲上,都被滑開、彈開,多斯拉克人的彎刀無法打破對方的扎甲、鱗甲,跟不要說對方還穿著一層鏈甲,而重裝騎兵的武器只要揮起,就是一片血光。
雙方無論在武器裝備、訓練程度、軍隊組織等方面,差距如此之大。
四十多名重裝騎兵就造成了多斯拉克人近三百人的傷亡,而自身無一損失。
而就在城牆上的多斯拉克人被蒙古重騎兵碾壓的時候,在鞍山城的城門口,數十名多斯拉克人推著一輛簡易的攻城車靠近城門。後面跟著數百名戰士,臉上都帶著興奮的表情,就等著破門而入,大肆燒殺一番。
攻城車上搭了個架子。上面鋪著木板、獸皮,抵擋住了城內射擊的箭矢,雖說不斷有人被射中倒地,但很快就有人頂替他的位置。
攻城車順利的到達位置,用力“咚——咚——”的撞擊著木製城門。
木頭城門承受著每一次撞擊,卻屹立不動,因為蒙古人早在門後用好幾根木頭做支撐柱,牢固的頂住了木門。
多斯拉克人推動著攻城車一段時間內毫無進展,不免焦慮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條橙色的“水流”從門洞的上方流了下來,澆在攻城車上。
攻城車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就冒起清煙,並開始燃燒起來,一些多斯拉克人不慎被“水流”沾到,立刻發出滲人慘叫聲,傷口被嚴重灼傷,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頭,一些人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這“水流”其實是鐵匠鋪裡燒融化的鐵水。蒙古人專門把它提來,就是用來對付攻城車的。
攻城車的很多部位被引燃並很快燃燒起來,門洞內火光攘攘,一些被困住,無法逃脫的多斯拉克戰士慘叫連連。
木頭燃燒的氣味皮肉的焦臭味彌漫在門洞裡,煙塵和高溫讓多斯拉克人再也無法忍受,份份退出了門洞,和外面的人擠在一起。
姬仲澤身穿山紋甲,手裡拿著虎首龍吞瓜擋金雙鐧,他的這對鐧是典型的凹面鐧,用冷鍛鋼所製,鐧長二尺七寸(宋尺),也就是大概八十厘米;鐧把圓柱形,鐧身為有棱方形無刃。每距六、七寸有節,鐧身頂端尖利可刺擊。鐧把末端有吞口。吞口上系一環扣,環扣上系牛筋可懸於手腕,單鐧重五斤二兩,雙鐧合重十斤四兩。
姬仲澤揮舞著雙鐧,活動了下身體,還原地跳了跳,旁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穿著近三十斤的重甲,還能跳起二尺有余,真的不是一般人。
那顏可術盞在看見重騎兵和古拉姆們在城牆上壓製住多斯拉克人之後,
就讓姬仲澤找機會出城反擊一下,並將剩下的重騎兵和古拉姆全交給他,何時出戰,如何作戰,全由姬仲澤決定。 城外到處是人和大木盾,騎兵的速度提不起來,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在面對步兵時,就是弱鳥,為了保險起見,姬仲澤決定步戰,
現在機會來了,姬仲澤等到門洞中的火勢燒弱,用一塊沾水的毛巾將自己的口鼻捂住,再用一桶水從頭澆下,身後的上百名重騎兵和大宋駐屯軍有樣學樣。
姬仲澤一揮手,城門被速打開,門洞的熱浪隨著氣流飄了過來,讓人覺得窒息,沒有人退縮。姬仲澤大吼一聲:走!
二十多名大宋駐屯軍士兵,用幾根長長的木杆,抵住還在燃燒的攻城車,迅速而有力的將它推了出去。
多斯拉克人見到燃燒的攻城車和殘骸被推出來,被嚇了一跳,不待他們有所反應,姬仲澤就帶著人衝了出來:這些人的衣角還被殘火點燃了,卻沒有人顧得上去拍滅。
對在城門外的幾百多斯拉克人來說:燃燒的攻城車被推開,黑色或灰色的煙塵還未消散,一群身穿鐵甲的金屬生物從濃煙火光中冒了出來,身上還帶著紅色的光芒,伴隨著嗆人的煙霧,幾個呼吸間就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視覺效果很震撼好吧。
姬仲澤一馬當先衝在前面,隨後是重騎兵們,最後是手持長矛的大宋駐屯軍。
當先一名反應過來的多斯拉克戰士揮刀砍向姬仲澤。
姬仲澤左鐧一檔,直接將彎刀格飛,右鐧從下往上一撩,擊碎這名多斯拉克戰士的下頜骨,幾顆牙齒帶著碎肉飛上了半空,接著有一鐧“嘭”的一聲將另一名多斯拉克戰士的頭顱往後擊打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幾名多斯拉克戰士一齊向姬仲澤攻來,姬仲澤首先左鐧架住一名多斯拉克戰士的彎刀,然後迅速上前一步,右鐧刺入他的頸部,這名多斯拉克戰士捂住噴血的頸部動脈倒地。
隨後側身躲過另一名多斯拉克的攻擊,反身一鐧砸斷他的手臂骨頭,不待他慘叫出聲,又一鐧敲碎這名多斯拉克戰士的頭蓋骨, 鮮血和腦漿都沾到了他的臉上。
姬仲澤護住周身,雙鐧舞得如同風車一般,然後攔、格、架、截、吹、壓抵擋住攻擊,擊、梟、刺、點、劈、掃、撩蓋將多斯拉克戰士擊殺:打斷他們的骨頭,刺入肋骨、砸碎他們的腦袋!
鐧作為一種凶悍的短器械,本身就是作為破甲器械所用,再加上克制刀劍類武器,不穿護甲的多斯拉克人如何抵擋得住?一些多斯拉克戰士的彎刀被打斷、打折、打彎,這些人還在懵逼中,就被姬仲澤擊殺。
頃刻間就有二十幾名多斯拉克戰士就被姬仲澤擊殺一空。
隨後跟來的蒙古重騎兵和古拉姆們撞進了多斯拉克人群中,刀劈劍刺盾擊,在他們周圍很快躺了一地的多斯拉克戰士。大宋駐屯軍呐喊著,三、五人一組,將多斯拉克戰士刺到。
這數百多斯拉克人被殺傷大半,余下的皆都逃散了。
蒙古人轉向了大木盾後的多斯拉克射手和拉扎林投石手,這些拉扎林投石手搶先發起了攻擊,石彈“噹~噹”的擊打在蒙古人的鎧甲和盾牌上,卻無法給予蒙古人傷害,到是擊傷了一些大宋駐屯軍。
姬仲澤的雙鐧揮舞著,格擋了襲來的石彈,他對準一名距離七八米遠,轉身欲逃的拉扎林投石手,將手中的鐧用力撒手一擲,擲出去的鐧像一根標槍一般刺入了投石頭的後心。
姬仲澤上前一腳踩住還在抽搐掙扎的投石手,從他身上拔出鐧,隨後踩斷了他的頸骨。
這些拉扎林投石手,不待蒙古人近身就化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