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傍晚,九個小時的熬製時間也到了,徐一陽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龍魂湯藥,小心翼翼地喂給了南宮倩喝下。
在喝完湯藥後一個小時,南宮倩幽然醒來,在知道是徐一陽救了她後,她感動的流出了眼淚。
當徐一陽向南宮倩問起昨晚的經過時,南宮倩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隨後,在南宮倩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徐一陽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昨晚,徐一陽讓她在門外等他,她雖然有點不情願,可她還是聽了徐一陽的話,老實地站在門外。
等了大概十多分鍾,突然巷子裡哭著走出來一個一歲男孩,那個小男孩一到南宮倩跟前,就坐在地上,哭得更加傷心。
她見那小男孩哭的可憐,頓時心中泛起母愛,跑出去,想去安慰那個小男孩,可是,她剛到那小男孩跟前,那小男孩竟然不哭了,抬起一張醜陋而滿是皺紋的小臉,對著她咧嘴陰陰地笑。
她當時就被嚇壞了,她想跑,可她還沒來得及邁開腿,小男孩居然站起來,飛快地跳起來,趴在她的後背,拍了她兩下。
她當時隻覺得頭一陣眩暈,身體也一陣發寒,沒過多久,她就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徐一陽聽後,驚訝不已。
他怎麽也沒想到,幾天前還是一團肉球的鬼胎,居然這麽快就長成一歲模樣
的小孩,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它繼續這樣生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成人。
徐一陽想到這裡,忍不住想起太公,太公失蹤已有一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既然鬼胎娃娃都現身了,那太公肯定是遇到了什麽,才會失蹤的。
南宮倩體內的煞氣雖然祛除得差不多了,可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恐怕她還不能離開這裡,還需要養養身子。
念及於此,徐一陽去找楚田七,囑咐楚田七這幾天多燉些帶些溫補的湯水給南宮倩吃。
楚田七滿口答應,說會叫人準備。
現在的楚田七對徐一陽還是會言聽計從,畢竟楚家的麻煩事並沒有結束,鬼胎娃娃的降世,隻是一個開始。
楚家喪事,楚田七需守靈七日,而今夜,是第一夜。
楚田七的大哥在祭拜完他的母親後,就逃似的回廣東去了,仿佛是不希望與楚家有任何瓜葛。
楚家村的怪事一直沒有結束。
傍晚太陽還未下山,那些在楚田七家幫忙的村民就各自回家去了。經歷了昨夜那一幕,徐一陽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村中的怪事,肯定與村民老宅中的巨棺邪靈有關。
原本,他想再探一下那老宅,可奈何南宮倩身子弱,需要人照顧,加之,楚田七守靈,有些禁忌事宜需要交代,他也就沒有去。
已經是凌晨一點,徐一陽卻毫無睡意,於是,他起床,來到客廳,想找楚田七聊聊天。
他到了客廳,卻見楚田七倚在桌上,正呼呼大睡。
徐一陽搖搖頭,正準備離開,突然,他瞥見楚田七的眉間湧現一絲黑氣,面色也陰沉了下來,徐一陽立馬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在他還遲疑之際,一陣“咯咯……”的嬰兒笑聲響起,那笑聲陰冷而是尖細,聽得徐一陽心裡一陣發毛。
“哼!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徐一陽冷哼一聲,指訣一掐,念道:“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間邪。急急如律令!”
“驅邪咒”一出,客廳內憑空生出一抹暖意,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是它,鬼胎娃娃。
身法被破,這無疑惹惱了它,此刻,它正一臉怨毒地盯著徐一陽,而徐一陽也在仔細打量著它。
鬼胎娃娃隻有半米來高,卻健步如飛。
它的臉,正如南宮倩描述的那樣,蒼白如紙,那滿臉的皺紋,猶如垂暮老矣的老人,除此之外,它的眼睛如乒乓球一般大,而鼻子卻小如墨點,嘴巴咧成一條縫,怎麽看都覺得醜陋無比。
這個鬼胎娃娃不過才出生幾天時間,卻能奔跑如飛,雖然口不能言,卻能發出奇怪的咕嚕聲。
這真是一個怪胎!
“妖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看我今天怎麽降服你!”徐一陽老氣橫秋地喝道。
“咯咯……”它似乎沒有聽懂徐一陽在說什麽,在瞪視了徐一陽一陣後,就如剛才一般,發出那種尖細的陰笑聲。
徐一陽越聽心裡越覺得煩躁不安,仿佛是聽到尖銳之物劃擦玻璃一樣聲音,心裡浮現出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徐一陽忍不住暗暗罵道:“該死!這妖童發出的聲音竟能擾亂人的心智。”
徐一陽本想念靜心咒,但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想不起靜心咒的咒語。
隨著那陰笑聲的持續,徐一陽的耳膜漸漸流出一絲鮮血,雖然他在努力封閉自己的聽覺,可這種怪笑,就宛如是從他心裡生出的一般, 揮之不去。
趴在一旁的楚田七已經是昏迷不醒,也不知那鬼胎娃娃使了什麽手段,他臉上的黑氣竟是越來越濃,身上的生生之氣也在慢慢消散。
徐一陽看著眼前這個小不點,臉上的焦急之色越來越濃,心中更是煩躁不安,腦中早已是一片空白,茅山法術是一個也想不起來呀!
“孽畜,休傷我兒!”
正當徐一陽倍感絕望之際,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徐一陽聽的真切,那是太公的聲音。
這一聲,就仿如福音,讓徐一陽的內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話音剛落,門外快步進來一個人,這人一出現,就朝那鬼胎娃娃的方向拋去一張黃符,這是一張縛仙符。
那符一現身,就變成一條白色光帶,朝鬼胎娃娃飛去。
鬼胎娃娃也感知到面前的這個人不好惹,它“啊!”的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它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消失在夜幕裡。
而那張縛仙符看似氣勢無比,實際上,在它被拋出後不久,就“呼”的一聲,化作一團火焰,燃成灰燼,散落一地。
沒想到,太公是在虛張聲勢。
在看清太公的臉後,徐一陽當時就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公的臉上,也浮現與楚田七一模一樣的黑氣,徐一陽非常清楚,那就是死氣,隻有人快要死亡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氣息。
“太公,你怎麽會……這樣!?”此時,徐一陽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對太公說,但他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他隻問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