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徐一陽便聽到院子外有人在敲門,他有些奇怪,大清早的,誰會敲門呢?
他一開門,見門外站著一個人,而這人還有點眼熟。
“怎麽又是你?”徐一陽抬眼一瞧,一看是昨晚來求事的那個男人,立刻不高興了。
“小先生,對不起,昨晚是我太過冒昧。”瘦小男人露出一絲歉意,解釋著。“今天我是誠心登門,小先生,你就讓我見見徐先生吧!”
說著,瘦小男人從包裡拿出三疊厚厚的百元大鈔,塞給徐一陽。
我的乖乖,這個人出手真大方,隨便一拿就是三萬,要知道,徐一陽跟著太公在這窮鄉下幫人看事,雖然活不少,可一年下來,真沒幾個錢,最多混個吃喝。再加上太公宅心仁厚,遇到實在困難的鄉親,隻象征的收幾個雞蛋。
徐一陽看著這筆巨款,真的心動了。
他吞了吞口水,非常想伸手去接,可理智還是讓他沒有動手,而是故作高深的摸摸下巴,義正言辭的道:“這錢你拿回去吧!我太公說了,你的事,他幫不了你。”
瘦小男人再次被人拒絕,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沮喪,不過,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對徐一陽道:“小先生,你先別關門,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男人就走了。
很快,那男人去而複返,而這次,他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件紅綢布包著的布包。
“小先生,請你一定要把這個交給徐先生,多謝了!”男人依然很客氣,但這回,臉上明顯多了一絲底氣。
徐一陽帶著一絲好奇,接過那紅綢布包。
那布包入手卻很輕,摸著紅布裡麵包著的好像是一個方形木盒。由於紅布包裹著很嚴實,徐一陽一時看不到裡面是什麽。
不過,從那綢布上繪著的八卦圖案來看,這裡面裝著的一定是道家之物。
徐一陽疑惑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從衣著和氣質上判斷,這人似乎是個醫生,隻是他有點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麽會有道家的物品。
帶著疑慮與不解,徐一陽拿著那布包進屋,來到太公徐有道的房間。此時的徐有道已經起床了,正在洗漱,他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
“小陽,大清早的,你剛才在門外和誰說話?”徐有道見徐一陽進屋,問道。
“太公,是昨晚那個人,他又來了。”徐一陽道。
徐有道洗完臉,當他看到徐一陽手裡的東西時,他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小陽,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見徐有道那麽大的反應,徐一陽還是有點不理解,雖然這布包裡的東西是道家之物,可也用不著如此驚訝。
“太公,是那個人拿來的。”
徐有道一聽,臉上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小陽,你把東西給我,快去把那個人叫過來,我有事要問他。”
徐一陽心裡不免嘀咕起來,太公這是怎麽了,昨天還說那人的事情碰不得,怎麽今天就變了,開始關心那人的事情來了,這不像太公平日的行事風格呀!
不一會兒,瘦小男人來到屋內。
剛見到徐有道,那男人居然直接跪在地上,求道:“徐先生,我知道您道法通天,求您了,救救我的老婆吧!”
徐有道看了他一眼,道:“你起來說吧!救人可以,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男人走後,徐有道將自己關在屋內,
閉門不出,可把徐一陽急壞了,他擔心太公年歲漸高,又重傷未愈,這樣下去,身體可撐不住。 幸好,第二天,徐有道穿戴整齊地走出了房門,隻是,此時的他居然穿了件老舊的黃布道袍。
這件道袍徐一陽已經很多年沒見太公穿過了,一直以來,這件道袍都在他床底下那個木箱子裡放著,徐一陽曾在七歲時,見他從床底下翻出來過一次。
那年,他剛滿七歲,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上學報名前夕,那本戶口本就是從這件舊道袍裡翻出來的。
徐一陽有點想不明白,徐有道今日為何要穿起那件道袍。
不過,還沒等徐一陽問,徐有道就讓他做好早飯,等下吃過早飯,跟他去鎮上走一趟,徐一陽雖然沒問,但他能猜到,肯定是為了昨天那個男人的事。
在去鎮上的路上,徐有道這才告訴徐一陽一些事情。
昨天兩次登門的那個男人叫楚田七,是鎮上一家診所的老板。楚田七在鎮上開了二十多年的診所,已是鎮上比較有名的私人診所,每年收入也十分豐厚。
二十多年的經營,讓楚田七賺取了不菲的家財。可他雖然在事業上取得巨大成功,但年近中年,卻沒能留下一兒半女,這也就成為楚田七心中的一塊沉重心病。
因為香火問題,楚田七接連換了五任妻子,可每個成為他妻子的人, 都備受摧殘。楚田七有錢又能接觸最新的生育技術,所以,那些不管是自然的還是科學的,國內的還是國外的,楚田七都想盡辦法去嘗試。
可結果,這些嘗試大多以失敗而告終,而那些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也因受不了這種折磨而跟他離了婚。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三年前,楚田七再次做了新郎,娶了一個據說很會生養的年輕大學生玫如花。
結婚後,玫如花也正如媒婆介紹的那樣,真的很會生養,在嫁給楚田七後的第二年,就順利懷孕了,可是,還沒等楚田七高興兩個月,那胎兒居然流產了。
就在楚田七快要被氣瘋的時候,有人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花些錢,去請蘇北淨子觀的虛無子道長,讓虛無子道長想想辦法。
也許是走投無路,被逼的沒辦法,楚田七真跑去請虛無子,並且還真被他請來了。虛無子雖然其貌不揚,卻道法了得,在他的幫助下,楚田七再次讓玫如花懷孕。
在平穩懷孕七個月後,楚田七喜不自禁,以為萬事大吉,不會再有變故,便趕去蘇北淨子觀,打算在還願的同時,也好好感謝虛無子道長。
但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在楚田七趕到蘇北淨子觀後,卻沒能見到虛無子,只見到虛無子的弟子。那弟子將一個紅色綢布包交給楚田七,並囑咐楚田七在遇到劫難時,把這個布包交給徐有道,也就是徐一陽的太公。
回來後,楚田七還十分納悶,不知道虛無子道長到底是什麽意思。直到楚田七的妻子玫如花懷孕十個月後,楚田七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