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如花懷這胎兒,在預產期過了一周之後,竟然檢查出,胎兒沒了心跳,竟然是個死胎。最為詭異的是,在還沒來得及動手術取出來時,那死胎竟然好像活了過來,並且在肚子內快速生長,兩天的時間,居然長大到小孩半歲的模樣。
這下,從醫多年的專家徹底傻了眼,更何況楚田七。醫學專家紛紛建議楚田七做好心理準備,及早備好後事。
楚田七感到大事不妙,這才兩次求訪徐有道。
一個小時後,二人來到了青牛鎮。
由於青牛鎮比較大,人口眾多,再加上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趕集日,所以,這小鎮上熱鬧非凡,早晨八點不到,小鎮上已是人山人海。
小鎮上各種攤販雲集,攤販們將鎮上唯一的一條街幾乎佔滿,入街之處,更是擺著七八家算命的攤位。
徐一陽朝這幾家算命攤位看了一眼,發現這些算命攤位都圍著不少鄉民,其中中老年婦女較多。而那些所謂的算命先生穿著道袍,戴著墨鏡,一副出塵得道高人的模樣。
徐一陽嗤之以鼻,心中不憤地嘀咕著,這些江湖騙子,又在哄騙這些無知的鄉民。
徐一陽抬頭看了一眼走著身後的太公,卻看到太公面色凝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太公看都未看那些人一眼,而是在尋那家診所。
就在二人走過這些算命攤位的時候,徐一陽聽到有人喊道:“晨色時分人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踏前一步黃泉絕路,後退一寸海闊天清。算前程,姻緣,財運,測吉凶,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循聲望去,竟是一個坐在角落的老頭在說話。
那算命老頭年約九十,看似風燭殘年,可眼睛卻炯炯有神。
他因沒帶墨鏡,所以他的臉一覽無余。這老頭生的奇特,不但一臉麻子,而且臉上盡是一條條疤痕,仿如蚯蚓一般,布滿他整張臉,讓人望而生畏。
只見他的攤位十分簡陋,就一張破舊的木桌和一把板凳,木桌前掛著一塊白布,上面隻寫著“算命”二字。
因無“豪華”招牌,又長得醜,所以,攤前也鮮有生意。
在疤臉老人話音剛落之時,徐一陽看到,太公竟神色一緊,當即停下腳步,走了上去。
徐有道上前,拱手道:“先生,能否為我測一卦吉凶?”
疤臉老人原本眯著的眼睛微微一張,抬眼瞥了一眼太公,就轉過臉去,看也不看太公,正巧,他看到了徐一陽,之後,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徐一陽,一番打量之後,他的臉上竟露出一抹震驚的神色。
但這抹震驚之色稍縱即逝,隨後又眯起了眼睛,用不耐煩的語氣回道:“你既已知天命,又何必為難小老兒我呢!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太公聽後,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帶著一絲自嘲,歎息道:“哎!是呀!明明知道結果,卻要問你,不過想尋求一點安慰罷了。”
隨後,太公再次拱手,道:“多謝先生指點!”
徐一陽看到那疤臉老人對太公如此無禮,心中很是不平,想替太公出口氣,便罵道:“你這老頭,態度這麽惡劣,我太公好心求你,你居然出言不遜,看來你是想……”
“小陽,休得對老先生無禮!”
徐一陽握著拳頭,正準備上去教訓那疤臉老人,卻被徐有道厲聲製止。
“太公,可是,這老頭太不識好歹……”徐一陽有點不依不饒。
疤臉老人對徐一陽的反應卻視若無睹,
反而是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說道:“小夥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再次相見時,你會感激我的。” 說罷,疤臉老人開始收拾攤位,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疤臉老人離開時,徐有道並沒有急著走,而是一言不發地看著疤臉老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起來。
晌午時分,徐一陽才趕到楚田七的診所。
原本,他們早就找到了楚田七開的那家診所,之所以沒有急著去找楚田七,是因為徐有道在聽完疤臉老人的一番話後,特意在集市上找人買了一些做法事用的東西。
在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徐一陽越發覺的這個楚田七家裡的事情很玄乎,因為,徐有道買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辟邪正陽用到的東西。
徐一陽二人剛走進楚田七的診所,站在門口的一位五十來歲的婦人便迎了上來,問道:“請問,兩位可是徐家村的徐道長?”
徐有道望了一眼那婦人,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點頭應道:“正是,你是?”
那婦人聽後,很是欣喜,激動地道:“徐道長,你總算是來了。對了,忘了介紹,我是田七他娘,張二鳳。”
“徐道長,快,裡面請。”張二鳳一邊說,一邊把許一陽二人讓進診所的後堂。
在進入後堂的路上,徐一陽忍不住小聲地對徐有道嘀咕道:“太公,那婦人好像……”
徐一陽還沒講完,便被徐有道打斷了,“看破不說破!小陽,記住,以後在楚家看到的一切,都不要聲張。”
徐一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太公讓他不要聲張,一定也是看出這個張二鳳有問題。
不但她有問題,而且這個診所也有問題。雖然在他們進入診所後,看到診所裡生意很好,有很多病患來就診,但他總感覺,這個診所裡似乎有一絲特殊的氣息。不知道怎的,這絲特殊的氣息明明很微弱,可徐一陽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畏懼。
它好像很強大,又很微弱,非常奇怪,但有一點,徐一陽十分肯定,它是邪惡的。
好像有一雙邪惡的眼睛,自從他進來這裡後,就一直盯著他,讓他在恐懼的同時,又感到很厭惡。
徐一陽不知道自己的太公有沒感覺到,但他有一個小小的發現,太公自從進入診所後,路上那種顧慮和焦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嚴肅。
就在二人快要到診所後堂的時候,診所的門診廳內傳來一陣吵鬧聲。
“姓楚的,今天你不給一個說法,我就砸了你這個店!我媽就得了點小感冒,來的時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到你這就快不行了呢?”
“二狗,你胡說八道什麽,人家楚醫生是個好人。誰不知道你那八十歲的老娘在家臥病在床多年,早就是快要入土的人,如果不是人家楚醫生免費幫你老娘看病,你家老娘幾年前就撒手西去了。”
“是啊,二狗,你別懶人家楚醫生了,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楚醫生醫術高超,不管是大病小病,隻要喝了楚醫生開的藥,立馬藥到病除。”
“就是,前兩天楚醫生還把我這喘了十幾年的老哮喘給治好了呢!我今天特意來感謝楚醫生。”
“哼!你們……這些人……都被那姓楚的灌了迷魂藥,迷了心智,這個姓楚的就是個大騙子,庸醫。”
“二狗,你有這閑工夫在這鬧,還不如快點回家,好好安葬你老娘!”
“安你妹!我老娘明明是被這個庸醫害死的,我要保留證據,等警察來查這個庸醫,大騙子!”
“二狗,你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
“罵你們這些笨蛋又怎麽樣!……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姓楚的身上的大秘密……噢,我想明白了,姓楚的一定是知道我曉得他身上的秘密,所以才藥死我老娘的,肯定是這樣……”
最後,這聲音變得斷斷續續的,應該是那人被那些“見義勇為”的病人趕跑了。
徐一陽很奇怪,那個人過來這樣鬧,而作為當事人的楚田七卻一句話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