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第6支部基地監獄,是作為基地附屬建築,設計成可以關押最多500名囚犯的小型監獄。雖然無法和偉大航路上的傳奇監獄推進城相提並論,也比不上東海一些國家專門建立的大中型監獄,但卻是這座島上唯一可以關押重犯的地方,裡面關押著被捕的海賊、犯罪的海軍和鎮裡的重刑犯,是個在羅格鎮能止小兒啼哭的恐怖地方。
而此時這個本應該恐怖肅殺的人間地獄,卻吵吵鬧鬧的如同菜市場。無數囚犯用手敲擊著牢房的鐵柵欄,吵鬧著:“餓死我了!”,“吃飯、我要吃飯。”,“該死的海軍想活活餓死我們!”……數百人的喧嘩掀起了可怕的聲浪,徹底淹沒了整個監獄,讓這裡駐守的海軍官兵盡管最近已經司空見慣,但仍很是心驚膽戰。
而就在這時,兩個頭戴豬鼻子防毒面具的軍官,帶著12名同樣帶著防毒面具的海軍士兵正穿梭在牢房之間。
“軍官、海軍的軍官。過來,讓我掐死你!”,“就是他們讓我們挨餓,把他們抓住吃掉。”,“哈哈哈哈,還戴著個醜陋的豬鼻子,這些海軍都是娘們兒。”……各種各樣的汙言穢語在軍官經過的牢房裡狂噴而出,囚犯們不停的伸長手臂想要抓住他們,形成了一條恐怖晃動的手臂走廊。
不過這隻隊伍完全不為所動,不但是領頭的兩個軍官,就是後面的士兵也是步伐堅定有力。
“送餐的還沒到嗎?”戴著防毒面具巡視牢房的監獄長其實對這裡的環境厭惡透頂,終於失去耐心的對身邊同樣戴著防毒面具向前走的看守長問道。
看守長沒有任何反應,還是穩步前進。
監獄長藏在防毒面具後的眉頭緊緊皺起,將音量加大了一倍,再次問道:“早飯為什麽還沒到?”
看守長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連已經將監獄長落下了都不知道。
監獄長防毒面具後的臉氣得鐵青,緊趕兩步湊到看守長的耳朵邊上全力咆哮:“你他/媽是聾了嘛!”
看守長還是仍然淡定自若。
“啪!”監獄長雙眼冒火的一把將副監獄長的防毒面具扯下來。
“呃!”防毒面具被扯下,露出消瘦蒼白面容的看守長終於淡定不能,只是沒有防毒面具後的第一口呼吸,就讓他立刻臉色發青、口吐白沫、眼淚直流,一副中毒窒息的樣子。
監獄長沒理會看守長的慘相,而是惡狠狠的盯著對方耳朵裡的一團白色的東西。“唰”的一聲就伸手將那團東西取了下來,狠狠扔到了地上。
看守長耳朵裡的東西被取下後,剛用雙手亡命似的捂住口鼻的他趕緊分出一隻手捂住了耳朵,眼露乞求之色的看向監獄長手裡的防毒面具。
“哼!”監獄長冷哼了一聲,將手裡的防毒面具扔回給了看守長。
忙不迭的將防毒面具重新戴上的看守長雖然看不清神色,但剛才全身痙攣的肌肉重新松弛了下來。
發出了好幾聲粗重的呼吸聲後,看守長對著身邊的監獄長滿是怨氣的抱怨:“長官,你這是幹什麽?我剛才差點就被熏死了!”
“熏死?”監獄長冷笑了一聲,猛然對著看守長怒吼道:“我剛才可是想把你這個蠢貨扔進牢房,跟那些肮髒的海賊作伴去。熏死是便宜你了!”
他指著地上的白色東西吼道:“你很聰明啊,跟我巡視牢房還帶著這種東西。我現在十分懷疑,在我看不見的時候,你是不是根本不會踏入這裡一步。你這個看守長平時到底是在哪看守的!我現在對於你們能不能守住這裡,
可是1萬個不放心!” “還不都是因為抓進來的人太多了!明明最多只能關500人,結果前後抓了700多人進來,弄得這裡所有牢房都要被擠爆了。那些海賊很多都是一年也不洗一次澡的,身上又酸又臭,這麽多肮髒的家夥關在這裡,弄得整個監獄不帶防毒面具根本沒法待,我還在這裡守著你就知足吧。還要求這麽多,問我平時是在哪看守的,也不想想你自己這一個月還是第一次巡視!”看守長是滿腹牢騷,對監獄長的話一百個不以為然。
想可以這麽想,但是說卻不能這麽說,看守長裝出一副三分為難七分委屈的模樣對監獄長叫屈道:“獄長,您可不能這麽說!我和這裡駐守的兄弟們可是每天忍著這些海賊散發出的惡臭和各種汙言穢語,將這裡守得牢牢的。那些不知道的老是說我們工作輕松,不像前線需要拚死拚活。但您看看這裡地獄一樣的生存狀態,要是誰要跟我換,我立刻二話不說就去前線。從我當上看守長到今天也有5年了,沒有一個囚犯能從這裡逃走,無論他是懸賞千萬的大海賊還是黑幫分子,都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待著,不管等著他們的是絞刑架還是釋放。您可得講理……”
因為帶著防毒面具,看守長能讓頑石點頭的演技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監獄長只是冷冷的聽著他的話,沒有任何表示。直到看守長說的口乾舌燥再也說不下去,才用戲謔的語氣說道:“說啊,怎麽不繼續說了?把你私自拷打海賊逼問他們財寶下落的事也說說。混蛋!你當上看守長的五年確實沒有一個囚犯逃走,但是囚犯的非正常死亡人數卻是以前的3倍!這些你怎麽不說?”
看守長聞言大驚,防毒面具遮擋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他趕緊四周望了一下,覺得囚犯的叫嚷聲這麽大,跟隨的士兵離得雖然不遠,但應該聽不到。這麽想著他心中略略安定下來,滿是哭腔的對監獄長哀求道:“長官,求求您別再說了。我知道錯了!”
“哼。亨特走了,約翰?戴維斯那個毒瘤也被拜恩摘掉了,還治不了你。”監獄長心裡冷笑著,繼續用陰森的語氣對看守長步步緊逼:“不說?可以。我不說,你說。說說這5年到底有多少海賊的不義之財落到你的腰包裡了。要是敢隱瞞一個貝裡,我現在就去找拜恩上校好好匯報一下你的‘出色'工作表現!”
“拜恩上校!要是被那個惡魔知道了,我豈不是要和現在牢房裡的那個倒霉鬼戴維斯一樣!不,會更慘!那些囚犯會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看守長想到那位基地前參謀長戴維斯中校的下場落到自己身上就如墜冰窖。那位中校現在可沒能享受單獨關押,而是在他特別的照顧下和數十個其他重犯一起關在牢房裡,又擠又髒,傷口都腐爛了,還要被那些罪犯折磨,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獄裡。
這5年來他和前參謀長戴維斯中校有很多業務往來,能當上看守長也是因為對方出了大力,但他現在可不想和階下囚同甘共苦,甚至為了讓一些事情永遠不暴/露,現在對方的處境就是他專門設計的。只是戴維斯的生命過於頑強,竟然到現在還沒死。看守長為了這個心腹之患,昨天還特別布置好了徹底解決對方的計劃。要是現在被監獄長把他私吞海賊財寶的事捅給拜恩上校,再牽連出跟戴維斯的那些事,就一切都完了。
“該死,早知道就不該顧忌被人猜疑,直接解決了他!現在、現在…”
想到自己面臨的可怕下場,看守長再也撐不住了,雙膝一軟,就要跪倒在監獄長面前。
“啪。”監獄長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看守長,在他耳邊說道:“別給我出洋相。現在去你的辦公室,將一切給我說清楚。”
“是。”生死操於對方之手,看守長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老實的答應了下來。
“你趕緊讓人去催催廚房,這些囚犯實在是太吵了,不成樣子。讓外人看到還以為海軍的監獄會虐待囚犯呢!趕緊將早飯拿來喂飽他們。我先去你的辦公室清淨一下,這麽亂沒法巡視。”監獄長突然裝模作樣的呼喝起了看守長。
“真是老狐狸!”從監獄長要私下密談的要求琢磨出了點滋味,看守長心中一定,也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心裡邊腹誹著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邊人模狗樣兒的敬了個禮,答道:“是,獄長,我這就讓人去催廚房,盡快恢復秩序,絕不會敗壞監獄和海軍的形象。”
說完,就拿出了看守長的派頭,來到身後跟隨的士兵面前,隨便指了一個同樣戴著防毒面具的高個士兵,命令道:“監獄長命令,立刻去廚房催要今天的早飯,不能讓別人以為咱們這裡虐待囚犯。你去一趟吧,拿到早飯後,趕緊發下去喂飽他們。”
“是。”高個士兵立刻接受了命令,但在防毒面具後,他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心中滿是怨氣的暗暗惱怒:“最近一個月每天不都是這樣嘛!早飯都是直接當午飯的,現在到想起來關心這個了,早幹什麽去了?監獄長也是的,那些囚犯反正兩周後就要被押送到“橋上王國”特奇拉沃爾夫,餓幾頓沒了力氣不是更好押送,管那麽多幹什麽!”想歸想,但命令就是命令,高個士兵只能無奈的轉身向廚房而去。
“你帶著人繼續巡視,對於鬧得太不像話的囚犯給他們點厲害看看。我陪監獄長去辦公室看資料,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不要打擾我們。”對著自己的一個親信吩咐了幾句,看對方恭敬的答應,看守長點了點頭,心裡想著:“現在就看看這個老狐狸有什麽要求吧。”轉身向監獄長走去。
回去後對著監獄長做了個請的手勢,看對方點了點頭,就滿心膩歪的領著監獄長去他自己的辦公室。